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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燕飞来,陌上相逢否?燕飞萧执-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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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眼前的女子长发散在胸前,微微俯身,几缕滑在他的脸颊旁。

      一脸的关切。

      他恼怒地一挥手,不经意的碰触,绵软【创建和谐家园】。

      萧执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嫌恶地,

      “燕飞,你想做什么?”

      他想要翻身坐起,发觉双腿无任何的知觉,梦中那轻盈地行走也只在梦中。

      “王爷似梦魇了,吵得我没有办法入睡……”燕飞被他的手一挥,撞得有些头昏脑胀。

      他的梦呓声不大,从语调里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听得人……耳红心跳……

      靠得太近,女子身上的体香一直萦绕在他的鼻端,越发让萧执心烦意燥。

      “让你来是管本王的闲事吗?”

      恶声恶气,只想把这恼人的香味驱赶。

      他以为把这前太师之女放在眼皮底下是监视。

      到头却发现勾起了他的情、裕。

      从前,他有太多的的事要做。

      战场上要运筹帷幄。

      王府里要防止朝廷收回藩地。

      武艺上要精进,应对各路暗杀。

      他没有时间去关注男女情事。

      现在,他想要女人。

      “我可不是管闲事。”

      燕飞披着外衫,拧了热帕子,擦去男子额上的汗珠。

      “王爷,你出了许多的汗,是否需要换衫?”

      说着,转身去屋角的箱笼里翻出他的衣裳,抱在手上。

      萧执胡乱地扯着身上的被褥,身体耻处的粘腻让他咬牙切齿。

      不知何人,算计得很好。

      送这么个女子到他面前。

      他眼底一片阴鸷。

      或许当初就不该心软听从母亲的,同意那前太师的请求,让他女儿投奔。

      萧执的视线凝在一缕火苗上,深深缓了一息。

      他好似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燕飞抱着衣裳,回想听到的那些梦呓。

      断断续续,听得不真切。

      心头有些懊丧。

      若是有用的信息丢了,倒是可惜了。

      当年父亲将她送往昭阳王府,实在是算得兵行险着,不过收获也颇丰。

      这些年,虽说她接触不到机密,处处留意着,也能摸出一些昭阳王的底细。

      萧执见她慢吞吞地抱着衣裳朝他走来,眼里的杀意又一次冒了出来,语气森然,

      “滚出去。”

      他语调拖着,带着股说不清的意味,

      “让外头的人进来。”

      燕飞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床边的屏风架上,目光从他的被褥上滑过。

      鼻尖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气味。

      她不再开腔,裹好外衫,麻溜地滚了出去。

      帷帐里就只剩萧执一人。

      外头守夜的侍卫很快送水入内,待更衣毕,见萧执又卧了下去。

      “王爷……”一直沉默的侍卫开了口,“派出去寻医的兄弟带着人进城了。”

      萧执仰卧着,眉宇略带一丝淡淡的倦色,片刻之后,低低地唔了一声。

      “京中那边来消息,探出了一些表姑娘来王府前的事情……”

      他说完,屏息等待,片刻之后,听到卧榻上的人低沉发声,

      “什么事?”

      “好像过得不太好,被人弄伤了腿,流了一半的血……”

      “后来那大半年的光景,如今兄弟还在查。”

      25,碑帖

      斜风将雪片吹落在屋檐上,渐渐积起厚厚一层。

      风灯在风雪中摇曳,像是两点萤火。

      被萧执赶出来的燕飞,穿着绣鞋踩在积雪上,湿意入了鞋里,丝毫不在意。

      这会儿青芜应当已经睡了。

      燕飞不欲回去扰了她的安眠。

      转身去了小厨房,拎了壶酒,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时不时举起酒壶灌上一口。

      夜太长,酒壶里的酒液太少。

      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条银链,链坠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玉佩。

      上头刻着一个字,泽。

      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景泽留给她的。

      也是那漆黑的夜里,景泽倒在冷硬的石板上,那么凉,那么疼。

      再也没有人,会温声哄她。

      他准备好的家,再也迎不来主人。

      他那样美好,这世道太污浊,本就不配拥有他。

      还有她的父亲,在景泽死后,被投入昭狱。

      出来时,全身的骨头被打断了一大半,经脉尽断,各种烫伤,烙伤不计其数。

      生而为人,竟可以对自己的同类残忍到如此地步。

      按照父亲的安排,她离开了上上京。

      那高高汉白玉阶上的宫阙,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她生命中重要的人,都被那巨兽吞吃入腹。

      那些一手策划一切的。

      推波助澜的。

      袖手旁观的。

      依然在那热闹繁华里,生活热烈。

      这冰冷无情,昏聩荒唐的世道。

      那逃亡的大半年里,腿伤,毒入肺腑,咳出了身上一半的血。

      她趴伏在小屋的木板床上,一个接一个用血在床板上写着“杀”字。

      一个叠一个,鲜红的‘杀’字,支撑着她度过那段阴暗的日子。

      十五岁前,她想做一个游侠儿周游天下。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仗义的剑下。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父兄,她的未婚夫婿,都死在她的前面。

      她要在这孤冷寂静的夜,饮着酒,去回想从前的那些鲜衣怒马。

      “景泽,我想为你掉几滴眼泪,可我已经不会哭了。”

      “我只能用那些人的血来祭奠你。”

      燕飞狠狠地将壶里最后的酒液灌入口中,勉强地笑了笑。

      无人可赏。

      ……

      萧执再次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仿佛这些年没有过的疼痛都在这一刻发作。

      片刻后,他想起昨日夜里的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环顾一圈,没见到那前太师之女。

      倒是贴身侍卫见他醒来,知道他不舒服,连忙吩咐人端了热汤来。

      “时候还早。王爷,今日是否让人带那大夫过府?”

      萧执摇摇头,示意侍卫扶他起身,

      “过两日再说吧。”

      侍卫侍候萧执更衣后,收拾床铺被褥时,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异样痕迹。

      院里的人都以为王爷让表姑娘铺盖搬到屋里,是为了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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