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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眼前的女子长发散在胸前,微微俯身,几缕滑在他的脸颊旁。
一脸的关切。
他恼怒地一挥手,不经意的碰触,绵软【创建和谐家园】。
萧执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嫌恶地,
“燕飞,你想做什么?”
他想要翻身坐起,发觉双腿无任何的知觉,梦中那轻盈地行走也只在梦中。
“王爷似梦魇了,吵得我没有办法入睡……”燕飞被他的手一挥,撞得有些头昏脑胀。
他的梦呓声不大,从语调里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听得人……耳红心跳……
靠得太近,女子身上的体香一直萦绕在他的鼻端,越发让萧执心烦意燥。
“让你来是管本王的闲事吗?”
恶声恶气,只想把这恼人的香味驱赶。
他以为把这前太师之女放在眼皮底下是监视。
到头却发现勾起了他的情、裕。
从前,他有太多的的事要做。
战场上要运筹帷幄。
王府里要防止朝廷收回藩地。
武艺上要精进,应对各路暗杀。
他没有时间去关注男女情事。
现在,他想要女人。
“我可不是管闲事。”
燕飞披着外衫,拧了热帕子,擦去男子额上的汗珠。
“王爷,你出了许多的汗,是否需要换衫?”
说着,转身去屋角的箱笼里翻出他的衣裳,抱在手上。
萧执胡乱地扯着身上的被褥,身体耻处的粘腻让他咬牙切齿。
不知何人,算计得很好。
送这么个女子到他面前。
他眼底一片阴鸷。
或许当初就不该心软听从母亲的,同意那前太师的请求,让他女儿投奔。
萧执的视线凝在一缕火苗上,深深缓了一息。
他好似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燕飞抱着衣裳,回想听到的那些梦呓。
断断续续,听得不真切。
心头有些懊丧。
若是有用的信息丢了,倒是可惜了。
当年父亲将她送往昭阳王府,实在是算得兵行险着,不过收获也颇丰。
这些年,虽说她接触不到机密,处处留意着,也能摸出一些昭阳王的底细。
萧执见她慢吞吞地抱着衣裳朝他走来,眼里的杀意又一次冒了出来,语气森然,
“滚出去。”
他语调拖着,带着股说不清的意味,
“让外头的人进来。”
燕飞将手中的衣物放在床边的屏风架上,目光从他的被褥上滑过。
鼻尖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气味。
她不再开腔,裹好外衫,麻溜地滚了出去。
帷帐里就只剩萧执一人。
外头守夜的侍卫很快送水入内,待更衣毕,见萧执又卧了下去。
“王爷……”一直沉默的侍卫开了口,“派出去寻医的兄弟带着人进城了。”
萧执仰卧着,眉宇略带一丝淡淡的倦色,片刻之后,低低地唔了一声。
“京中那边来消息,探出了一些表姑娘来王府前的事情……”
他说完,屏息等待,片刻之后,听到卧榻上的人低沉发声,
“什么事?”
“好像过得不太好,被人弄伤了腿,流了一半的血……”
“后来那大半年的光景,如今兄弟还在查。”
25,碑帖
斜风将雪片吹落在屋檐上,渐渐积起厚厚一层。
风灯在风雪中摇曳,像是两点萤火。
被萧执赶出来的燕飞,穿着绣鞋踩在积雪上,湿意入了鞋里,丝毫不在意。
这会儿青芜应当已经睡了。
燕飞不欲回去扰了她的安眠。
转身去了小厨房,拎了壶酒,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时不时举起酒壶灌上一口。
夜太长,酒壶里的酒液太少。
她另一只手握着一条银链,链坠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玉佩。
上头刻着一个字,泽。
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景泽留给她的。
也是那漆黑的夜里,景泽倒在冷硬的石板上,那么凉,那么疼。
再也没有人,会温声哄她。
他准备好的家,再也迎不来主人。
他那样美好,这世道太污浊,本就不配拥有他。
还有她的父亲,在景泽死后,被投入昭狱。
出来时,全身的骨头被打断了一大半,经脉尽断,各种烫伤,烙伤不计其数。
生而为人,竟可以对自己的同类残忍到如此地步。
按照父亲的安排,她离开了上上京。
那高高汉白玉阶上的宫阙,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
她生命中重要的人,都被那巨兽吞吃入腹。
那些一手策划一切的。
推波助澜的。
袖手旁观的。
依然在那热闹繁华里,生活热烈。
这冰冷无情,昏聩荒唐的世道。
那逃亡的大半年里,腿伤,毒入肺腑,咳出了身上一半的血。
她趴伏在小屋的木板床上,一个接一个用血在床板上写着“杀”字。
一个叠一个,鲜红的‘杀’字,支撑着她度过那段阴暗的日子。
十五岁前,她想做一个游侠儿周游天下。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仗义的剑下。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父兄,她的未婚夫婿,都死在她的前面。
她要在这孤冷寂静的夜,饮着酒,去回想从前的那些鲜衣怒马。
“景泽,我想为你掉几滴眼泪,可我已经不会哭了。”
“我只能用那些人的血来祭奠你。”
燕飞狠狠地将壶里最后的酒液灌入口中,勉强地笑了笑。
无人可赏。
……
萧执再次醒来,只觉头痛欲裂,仿佛这些年没有过的疼痛都在这一刻发作。
片刻后,他想起昨日夜里的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环顾一圈,没见到那前太师之女。
倒是贴身侍卫见他醒来,知道他不舒服,连忙吩咐人端了热汤来。
“时候还早。王爷,今日是否让人带那大夫过府?”
萧执摇摇头,示意侍卫扶他起身,
“过两日再说吧。”
侍卫侍候萧执更衣后,收拾床铺被褥时,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异样痕迹。
院里的人都以为王爷让表姑娘铺盖搬到屋里,是为了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