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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日料很正宗,付炽尤其喜欢三文鱼刺身和鳗鱼饭。以前沈回在时她偶尔也会同他去吃,这家算是吃过的日料中最正宗的。
餐厅坐落于二十六层,此刻从窗外看去,能看到远处被延绵成一片的灯火点缀着的江景,美不胜收。程知遇松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袖口挽起来起来,露出了匀称的手臂线条。
他有些漫不经心的,喝着服务生送上来的清酒。时不时的问着些付炽学业上的事儿。那会儿的狎昵完全像是幻觉了。
程知遇吃得并不多,倒是一瓶清酒没多时就喝完,他懒懒的放下了小杯子,低低沉沉的说:“这家清酒不错,等你以后想喝时可以过来试试。”
他是独酌,并没有给付炽倒酒。清酒软绵后劲却有些大,他整个人同平常的清冷的作风不同,懒洋洋的。
这顿饭吃得有些久,两人下楼时已经九点多了。程知遇看着挺清醒,但英俊的脸上却浮现出酒后的晕红来。
两人乘电梯到停车场,他径直就往车边走。他喝了那么多酒,显然是不能开车的。
付炽跟在他身后,赶紧的说道:“小舅舅,要叫司机过来接你吗?”
程知遇回过头,唔了一声,说:“你不是会开车吗?”
付炽的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来,说:“我是有驾照,但几乎没怎么碰过车。”
程知遇就跟没听到她后半句话似的,将钥匙丢给她后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说:“有驾照就行。”
他很快坐进了车中关上了门,付炽只得硬着头皮的坐上了驾驶座。
她生疏得厉害,上车就开始琢磨起了他的车来。待到熟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发动车子时才发现程知遇的安全带未系。
他是闭上眼睛的,好像睡着了,付炽一连叫了两声小舅舅他也没有反应。
她这下只得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轻身过去将他的安全带系上。车内的空间原本就窄,她倾身过去人几乎是埋在了他的怀里,他浅浅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脖颈间。她略微有些不自在,一连拉了几下才将安全带拉起系好。
待到要起身时,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的抬起头来,对上了程知遇深幽的眼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这猛的动作下他的唇轻轻的擦在了她的脸上,如羽毛拂过一般酥酥麻麻的。
付炽哪里与人这么亲近过,几乎是仓惶的直起身来,解释道:“您安全带没系,我看您睡着了,叫了您几声您都没醒,所以,所以就……”
脸上被他的唇触碰过的地方仍旧酥麻着,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带着清酒清冽的芳香。付炽一时手足无措,涨红了脸。
“我知道。”程知遇似乎低笑了一声,声音低低沉沉的,不待付炽再说什么,就开口说:“走吧。”
付炽的脸上仍是热乎乎的一片,胸腔里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着,她莫名的慌乱得厉害,迟钝的哦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去发动车子。
她一向自制力都不错,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没敢去看程知遇,客客气气的说:“您是回公寓吗?”
程知遇唔了一声,说:“去你学校。”喝了酒的缘故他十分散漫,又将领口的口子解开了些。
“啊?”付炽看向了他,一时又呆住了。大概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嘴角带着缱绻温柔的笑意,一张英俊的面孔在灯光昏暗的夜里充满了诱惑力。
第119章:不和我说再见吗?
“司机在你学校那边。”程知遇慢悠悠的说,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
付炽回过神来,仓促的收回了目光来。黯淡的光线中看不见她脸上的绯红,她暗暗的有些懊恼,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注重外貌的人,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因为程知遇的容貌出了神。这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
她克制着自己同平常一样,发动车子。她能感觉得到程知遇在注视著她,不知道是否是发现她那瞬间的走神。
这一路于付炽来说完全就是煎熬,她唯一一次开上路是同沈回一起,他坐在副驾驶座指挥着她,并且是在深夜,路上并没有什么车。
今晚的情况显然不同,车开出停车场后她不再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聚精会神的看起了前边的道路来。
她的车开得很慢,时不时后边儿会传来喇叭的催促声。最开始时她很慌乱,渐渐的镇定了下来,完全不去理会后边儿喇叭声的催促。
任谁一看都知道她是一新手,但程知遇却好像并不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支烟,打开窗户慢腾腾的抽了起来。
车子总算是到了学校外,付炽几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儿,她找了停车位停了车,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看向了一直看着窗外的程知遇,硬着头皮的问道:“小舅舅,你的司机过来了吗?”
程知遇抬腕看了看时间,慢腾腾的说:“应该还有会儿。”
付炽点点头,往学校大门口看了看,说:“那我先进去了。”不知道怎么的,她这会儿十分害怕同程知遇独处,就连语气也比平常客气许多。说完不等程知遇说话就匆忙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走了没几步,程知遇慢悠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不和我说再见吗?”
付炽回过头,他已经从车上下来了,正靠在一旁懒散的抽着烟。英俊的脸上带着笑意,有点儿像是再调侃。
总之今晚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她再无平常的从容,硬着头皮匆匆的说了句小舅舅再见,便匆匆忙忙的逃进了学校。
走到一半脚步慢下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还砰砰的跳动着,她忍不住的身手摁了摁。同时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得怎么会这么快。联想起今晚接二连三的走神,她将这事儿归根到了程知遇的容貌上。人皆有爱美之心,她也不例外。她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之一,古有周幽王为美人三戏诸侯,她会因为程知遇的容貌而看呆走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要是连对程知遇的容貌也没有任何反应,那才真正的是不正常,她这么安慰自己。长长的吁了口气儿,直到心跳得不那么快了,才上了楼。
宋新成大概一直关注着付炽身边的事儿,隔天付炽刚回到学校,他就在校园里拦住了她,一脸诚恳的说:“阿炽,我听说沈家出了事,如果有什么是爸爸帮得上忙的,你尽管提。”
他还真是像苍蝇一般,哪儿有缝就往哪儿盯。付炽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只觉得好笑至极。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挺会找时机的,荣盛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却等到了风平浪静才出现。这完全就是想借这事儿为自己博一波好感又什么都不用做,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在少不更事时,她也曾想象过她的父亲时什么样的,也会偷偷的问外婆。外婆常常都只是抚摸着她的头沉默寡言的坐着。她便发挥自己的想象,想象自己的父亲时一大英雄,因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抛下了她们母女。
那时的她如白纸,饶是有再丰富的想象力,也绝不会想到她的父亲会是现在这样儿。她的心里生出了些悲哀来,厌烦于这样的纠缠,她淡淡的说:“好,你不是想让我回宋家吗?只要你能让荣盛起死回生,我就跟你回去怎么样?”
她的语气中带着讥讽,就那么看着宋新成。
宋新成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提出那么一问题来,一张儒雅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尴尬,他苦笑了一声,说:“阿炽,别开玩笑。爸爸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能让荣盛起死回生?”
他的语气就跟哄小孩儿似的,付炽嘴角的嘲讽更浓,语气却是淡得不能再淡,说:“您不是让我尽管提吗?既然做不到,就别说让我尽管提。”
第120章:失踪
她说完看也不再看宋新成,径直便往前走。
宋新成跟上了她,说:“阿炽,我同你妈妈的事,是我对不起她。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父亲,你都是宋家的血脉。”
付炽回过头看向他,忽的笑笑,说:“您是需要我把我血液中的一半还给你吗?”
她的神情冷漠却又十分镇定,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宋新成被她这样子给吓到,一时说不出来。他不敢再去激怒她,隔了会儿,才缓缓的说:“阿炽,你知道爸爸不是这意思。”
他的语气里带着父亲的无奈,也含有讨好。
付炽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宋新成的脸上露出了些疲惫之色来,摘下了眼镜,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他暗暗的有些恼怒,不知道性格温柔软弱的情人,怎么会教出那么一个油盐不进固执的女儿来。
以往付炽还会因为宋新成一家的打扰厌烦分心,大抵是现在已习惯,她的情绪并未有任何波动,回到宿舍之后便心无旁骛的看起了书来。
付炽是在下午五点多时接到舒阿姨的电话的,她已经从沈家离开,付炽有些诧异她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还是很快就接了起来,叫了一声阿姨。
舒阿姨的声音急急的,开口便说道:“阿炽,沈先生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付炽一怔,说了句没有,问道:“怎么了?”
阿姨十分慌乱,说:“我今早同沈先生约好过来给他送小菜,可我从早上等到现在都不见他回来。我也问过左右邻居了,说这几天都不见沈先生的身影。我打了他很多次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
她在沈家上了二十几年的班,沈家待她从来都不薄。沈先生一向喜欢吃她做的小菜,她担心他独自一人在外无法自理,便给他打了电话,约好要给他送小菜过来。他起先拒绝,在她的坚持下应了下来,约好今天早上送过来给他。但她过来门却是锁着的,她以为他是出去办事了,一直等着。
等到中午都没等到他回来便给他打了电话,但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她知道沈先生一向守时守信,心里升起了一些不安来,继续等着的同时向邻居打听了起来。
沈与为才刚搬到这边,和邻居并没有任何交集。城市中最麻木的地方在于即便是面对面的住着,也不会有谁关心谁。她并未打听到消息,直至刚才隔壁家在物业上班的女主人回来她向她打听时才得知,她这两天都没有看见沈与为。
这位新邻居待人客气,每天出门的时间同她差不多。归家则时早时晚,前几天她买了米拎上楼时他还帮了忙。所以她对他的印象不错,稍稍的加了些关注。
付炽的脑子一下子涌出了无数的想法来,那些想法让她不寒而栗,她用力的甩头,想讲它们甩出脑海外,而那些念头却如附骨之疽一般占据着脑海,仅仅只是一瞬间,冷汗就湿了她的后背。
她慌乱不已,却又强自镇定下来,让阿姨先找人将锁撬开看看,她马上过去。
她一边儿跑着去打车,一边想象着沈与为可能会去的地方。他多数时间都在忙公司的事儿,他虽是对付炽关心得无微不至,但付炽不得不承认,她并不了解他。
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的,打算先赶去阿姨那边再说。
她过去时门已经被撬开了,但沈与为却并不在家中。付炽隐隐的松了口气儿,却又更加的担忧。
从沈家出来后,她就未再见过袁韵微。尽管知道她对自己的来电恐怕不是那么欢迎,付炽还是拿出了手机来,拨了她的号码。但令她失望的是,袁韵微的手机是关机的,打不通。
第121章:恐慌
付炽一时没有别的办法,让阿姨继续留在这边等,她则是去沈与为可能会去的地方找。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只有求助于警察了。
她去了以前的沈宅,公司以及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但均未有任何消息。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付炽既恐慌又害怕,她的脑子一直都像一团浆糊似的,蹒跚着进了派出所。
邻居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沈与为了,她以为能立案的,但警察在询问了一番后并没有立案,只让她再找找看。她没有沈与为具体不见的时间,甚至就连他是否有去外地出差或是办事都不清楚,仅仅只凭打不通电话家里没人就报失踪未免太过草率。
付炽陷入了绝望中,她几次想给沈回打电话,但这时候给他打电话,非但解决不了事情反倒只会让他跟着担忧。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程知遇。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拿出了手机来拨了程知遇的号码。
程知遇不知道是在忙还是怎么的,迟迟的没有接电话。付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每一声嘟嘟的声响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于她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程知遇终于接起电话来,喂了一声。
他那边有些嘈杂,像是在忙。
付炽这时候什么都顾不上,哑着声音开口急切的问道:“小舅舅,沈伯伯不见了,你有没有他的消息?”她看着清冷的路灯以及呼啸而过的车辆,生出了几分茫然来,说:“我到处都找过了,但都没有找过他。他的电话关了机打不通,我想不出他会在哪儿。”
她的声音里带着恐慌,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
程知遇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一边穿过衣香鬓影宾客云集的大厅,一边问道:“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今天的酒会要见一大客户,助理哪里想到他还没见到人就要走,马上就跟了上去。
程知遇交代完电话那端的付炽不要走,对跟上来的助理说:“马上叫刘副总过来,我有急事,这边交给他处理。”
他说完不等助理反应过来便快步离开。
程知遇见到付炽时她蹲着身体蜷缩在路边,脸上是茫然恐慌和害怕,像一只找不到家的流浪猫似的。
程知遇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她平常虽是故作老成,但究根结底也不过就一小姑娘。他将车靠边停下,打开车门下了车来到付炽的身边,半抱着将付炽从地上扶了起来,温声说:“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经让人在找了,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这却并不能安抚付炽心里的恐慌,她经历了母亲和外婆相继过世,最害怕的就是死亡。每每想到沈与为可能会从哪个楼层跃下,她就恐慌害怕不已。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她抬起一双含泪的眼睛看向程知遇,带着希冀般的问:“小舅舅,沈伯伯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程知遇哪里能给她肯定的回答,他也不愿意骗她,只能轻声说:“他在我面前从未流出过想要轻生的念头。”
第122章:待会儿路人的唾沫就要把我淹死了
付炽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抓住了程知遇的衣袖,急急的问道:“那他最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
程知遇原本就扶着她,现在她抓住他的双臂,整个人依偎进了他的怀里,远远看去像是拥在一起撒娇呢喃的情侣一般。她现在在急迫中,并未意识到他们之间有多暧昧。
她一双清澈的眼眸中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一张清秀的脸苍白,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出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汗浸湿,看着柔弱而又可怜。
她同沈与为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寄宿在沈家八年。但她的着急,她的恐慌害怕难过,又胜于他所见过的许多有血缘关系的亲属。
程知遇一时默然,他没有再去看她,伸手将她摁在她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哪儿,但他一定没事。”
对于不能肯定的东西,他向来从不会承诺什么。但这一刻,他却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这句肯定的话来。
付炽独自经历了恐慌和害怕,这会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很快便浸湿了程知遇的衬衫。她深知这时候哭没有用,但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她需要用眼泪来发泄她的恐慌害怕。
她哭得心无旁骛,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一个英俊的男人抱着一哭泣的女孩儿这就是一桃色八卦,一时路过的目光纷纷的看了过来。
饶是程知遇再怎么沉着冷静,应付这种场合也略觉得尴尬吃力。路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谴责,不用知晓原因就将他定为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