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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遇坐在她对面慢腾腾的喝着鸡汤,扫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自己长长记性,以后别人的事儿少去插手管。”
付炽闷着头没吭声儿。
晚饭过后付炽早早的回了房间,这一天犹如坐过山车一般,她疲倦不已。但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她完全睡不着,靠在床头发着呆。
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中午袁韵微看她的眼神来,她的心脏蓦的一窒。她其实早已隐隐的察觉,她是不喜欢她的。尽管她待她很温和,尽管每次出差家里人有的礼物她都有。
她其实从走出了外婆过世的悲伤后就试图申请宿舍,住到学校里去,但每次提起都会被沈与为给否决。理由是她太小,住宿舍照顾不好自己。直到上了高中,她再三的坚持下,才住进了宿舍。
当时袁韵微还阻止了,说是她是女孩子,住宿舍多有不便。家里有司机,让她不必有负担。
付炽的眼睛涩得厉害,她没有再想下去。
她住在程知遇这边显然并不妥,而沈家那边,她回去只会徒添尴尬。她打算等沈回的事过后,便去将行李都收拾出来。以后,大概就只有逢年过节时过去了。无论如何,她在沈家住了那么多年,该有的礼数都得有。
她原本就打算去找哑巴姨,这下便回宿舍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打算过去小住一段时间。至于出去找【创建和谐家园】,也得等脸上的肿消下去,等沈回安全回来后再说。
她隔天早早的醒了,她没有起床,等着程知遇离开了,这才爬起来。她在这没有东西,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留了一张纸条向程知遇道谢后便离开。
她回宿舍去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回到老宅子时已经是中午了。宅子被哑巴姨打扫得很干净,屋子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只是长久没有人住,屋子里多了潮湿的霉味儿。
这个处处都拥有着温暖回忆的家变得冷冷清清的,她的眼睛酸涩不已,一一的去查看了所有屋子,这才压下翻腾的情绪开始打扫整理。
阳光灼热,她将被子床单抱到了后院晾晒了起来。又打来清水,将楼上楼下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
她没住在这边后许多东西都收了起来,这下擦净后一一的摆出来。屋子里总算有了些往昔的模样。她脸上有伤,并不想让哑巴姨担心。这几天都不打算出来,打算等脸上的伤好后再去隔壁拜访她。
有事儿做时间过得要快得多,一个中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她的脸经过一晚上并没有消下去,反倒是肿得更厉害。她吃不了东西,只熬了软烂的粥慢慢的喝。
她过来时在巷口的小诊所里买了消炎药,吃过饭之后将消炎药吃了,找出了书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了起来。
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子里,傍晚的微风中老旧的宅子安静宁谧。有柔和的光晕从门缝透进客厅,微末的尘埃在光晕中飞舞着。付炽的脑子还有些迟钝,一时怔怔的没有动。好会儿才撑着站起来。
第58章:最委屈的就是你
一直靠在沙发上,头有些落枕,脚也发麻,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去后院收被子去了。
回到老宅的日子过得十分平静,她每天没事儿可做,多数时间都是在看书。她时不时的都会上网,关注魏家的动态,试图从中得到有关于沈回的消息。
魏家的事儿闹得很大,每天都会有各式各样的报道。但都是围绕着魏恒与他们产品质量问题的,并未有任何关于其他的。
而从那天的唯一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后,沈回并未再给付炽发过短信。付炽虽是每天都在打他的电话,但均都是关机的。
她几次想打电话回沈家去问问,但最后都没有拨出电话。潜意识里她是相信程知遇的,相信他说沈回没有危险。
时间过得十分缓慢,付炽的脸慢慢的消了肿,虽是仍留了痕迹,好歹已经不再疼痛了。
这天傍晚,她看完了书,正准备起身去做饭,手机就响了起来。这是这些天以来她的手机第一次响。
她将手机拿起来,电话是沈与为打来的。因为沈回的事,她倍感愧疚,看了会儿号码才接起了电话来,叫了一声沈伯伯。
沈与为的声音里带了些疲倦,开口便问道:“阿炽你在哪儿?”
付炽有些讷讷的,说:“我在老宅这边。”
沈与为似是松了口气,说:“我在巷口,你出来吧,咱们爷儿俩一起吃饭。”
付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边,应了一句好,胡乱的穿上件外套后出去了。
沈与为的车就停在路边上,他则是站在巷口等着她。这段时间里他想必并不好过,两鬓间隐隐的生出了白发来。
付炽的内心羞愧不已,还未开口说话,沈与为就先开口:“阿炽,我代你袁阿姨向你道歉,她那天实在太着急,所以才会……”
他满面愧疚,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其实无论是他还是付炽心里都很清楚,袁韵微的爆发,并不只是因为她帮了沈回。
付炽摇摇头,说:“不怪袁阿姨,是我的错。”
沈与为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疼惜来。她从来都是懂事的,懂事得让人心疼。他还想说什么的,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掌摸了摸付炽的头,说:“还没吃东西吧?咱们爷儿俩先去吃东西。”
这边吃的并不是很多,路口就有一家家常菜。他带着付炽走了进去,点了几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付炽几次三番想问他沈回的,但却开不了口。
沈与为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倒了一杯茶后开口说:“不用担心,阿回没事。他还在本市。”稍稍的顿了顿,他又轻描淡写的说:“应该这几天他就会回家了。”
他并没有去解释沈回为什么应该就这几天会回家,付炽也识趣的没有去问,只是点点头。
沈与为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叹了口气,说:“阿炽,这次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袁阿姨一旦涉及到沈回的事,就是非不分。沈回想要逃离,即便是没有你的帮忙,他一样能有办法逃得出去。你的帮忙不过让他少了些事儿。”
他的目光落在付炽的脸上,稍稍的顿了顿,接着说道:“人都是有感情的,并非草木。你和沈回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他求你帮忙,就算是换成我,我也做不到无动于衷。这件事里,你夹在他们母子之间,最委屈的就是你了。沈伯伯对不起你,没能将你照顾好,反倒是让你受了委屈。”
付炽赶紧的摇头,说:“沈伯伯你言重了。”她苦笑了一声,继续说:“这次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没有弄清楚事情,想得太简单。”
幸而沈回没事,否则这辈子她都将于心不安。
第59章:不愿去想
老板送了菜上来,沈与为将菜推到她的面前,说:“好了,咱爷儿俩都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先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也没再提沈回的事儿。沈与为边吃着东西边看着窗外,感叹着这一片几乎没什么变化。
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慢,这些年来市中心虽是高楼迭起,但周边居民的生活并未有多大的变化。
这一片比起许多年前,变化十分十分小。除了巷子变旧树苗已成荫外其他均未有任何变化。就连巷口的老店也未变样。
这边本地居民占多数,很少很少有人将房子租出去。从街头到巷尾,各家爷爷奶奶叔叔婶婶,都是几十年的老熟人。随便有人叫一句什么,都会有人应上一声,然后隔着院墙热络的聊起来。
逢着各种节气,谁家做些新鲜的吃食,也会叫上三五邻居一起品尝。付炽还记得小时候槐花开时,邻居家哥哥就会摘上许多槐花分给她们,然后外婆又做成软糯香香的槐花饼,分给巷子里的邻居。
往昔的回忆总是轻易的就让人陷进去,明明已是那么久以前,现在想起来,却像是在昨天一般。付炽甚至还能记得那时的欢声笑语。
她这几天喝的都是清粥,沈与为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她却味同嚼蜡。不知道数了第几粒米粒后,她看向了沈与为,低低的问:“沈伯伯,沈回哥……他还好吗?”
沈与为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语气极淡的说:“他不小了,也该经经事了。”稍稍的顿了顿,他接着说:“你不必为他担心,他就选择的路,总要由他自己走下去,谁也帮不了他。”
这一顿饭在沉默中完成,饭后沈与为倒了一杯茶,对付炽说:“阿炽,家里这段时间乱,等料理好了我让方伯过来接你。”
付炽虽是已是成人,但在他的眼中却只是孩子。他答应过她的母亲会照顾她,怎能让她独自住在这边。
付炽沉默了下来,低头看着原木色的桌面。隔了会儿才轻轻的说:“沈伯伯,我想搬回家住。”
沈与为听到她这话不由得一怔,付炽接着又认真的说道:“您已经照顾了我那么多年,现在我已经完全成年了,也该自己独自生活了。老宅没人住衰败得快,有人住总会好些。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显然已是意已决,沈与为想说什么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未再劝阻。他叹了口气,说:“是沈伯伯对不起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就给沈伯伯打电话。”
付炽一直提着心的,听到他应下来松了一大口气,连忙点头,应了好。
沈与为还有事,并未在这边多呆,很快便驱车离开。
付炽在巷口站了许久,在便利店买了些生活用品,这才慢慢的往老宅走。
如沈伯伯所说的那般,沈回是在两天后回的家。阿姨偷偷给付炽打了电话,开口就问:“阿炽,阿回已经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并不知道付炽已经不打算回去了,叹着气接着絮絮叨叨的说:“这几天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像以前一样常常都带着笑,就连话也少得可怜。我在家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他这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付炽能想象得到阿姨满面的忧愁。
她并没有告诉阿姨她已不回去了,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说暂时回不去。
那天袁韵微的那一耳光阿姨是看在眼里的,她想说什么的,最终只化成了无声的叹息,叮嘱付炽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付炽久久的坐着,她本是想给沈回打电话的,手机拿在手中许久,最终还是未拨出去。
她甚至不愿去想,沈回在那几天里都经历了什么。付炽就那么呆呆的坐着,直至太阳落山隐入了云层中。
这天晚上,付炽意外的接到了程知遇的电话。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不过还是接了起来,叫道:“小舅舅。”
第60章:纳闷
程知遇的声音散漫,开口便问道:“在哪儿?”
付炽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家。”她怕程知遇会误解,又补充:“老宅这边。”
程知遇唔了一声,慢腾腾的说:“出来开门吧。”
付炽一愣,还想问点儿什么,电话已挂断。
就跟自己是幻听似的,她使劲儿的甩甩头,抱着满腹的疑惑去开了门。
门打开,就见程知遇靠在围墙上,他正抽着烟,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付炽完全没想到他会真的在门外,一边儿将门开大,一边儿结结巴巴的说:“小舅舅,你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儿纳闷,她好像并未告诉过他自己住这边,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程知遇丢了烟头,半点儿也不客气的往里边儿走,打量着这简单朴素的小院,视线落到付炽的身上,这才说:“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躲在这儿哭鼻子。”
付炽在他面前哭得确实不少,她有些窘迫,低着头揉着鼻尖,低声说:“没有。”
她边说边带着程知遇往里边儿走,他虽是穿着简单,但却仍和这简单的小院格格不入。付炽生出了些手忙脚乱来。
引了程知遇在客厅坐下,她才想起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出门,家里什么都没有,就连待客的茶叶也没有。
她窘迫不已,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早些时候在便利店买的乌龙茶来,倒在杯中放到程知遇的面前,尴尬的说:“不知道你要过来,什么都没有准备。”
程知遇倒是不挑剔,唔了一声,端起了杯子来。
付炽不自在极了,就跟接待上级领导似的,一直在边儿上站着。
程知遇又环视了屋子一圈,屋子里的陈设有些旧了,但却布置得简单温馨。窗台上放了一剪了口的塑料瓶,里边儿插着从后院里采来的黄色野花。
程知遇很快收回了视线来,他像是暂时都不打算走,视线落到了站着的付炽身上,慢悠悠的问:“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付炽懵懵的‘啊’了一声,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已经告诉他这边什么都没有了。
程知遇半点儿也不客气,接着说:“我还没吃东西。”
这时候正是晚饭时候,巷子里早有食物的香味儿飘散开来。付炽哪里想到他还会要求要吃东西,更是尴尬不已,说:“家里没吃的,我带您出去吃吧。”
她说着就去找钱包。
程知遇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翻着,起身站了起来,站到了窗边看着外边儿渐渐合拢来的暮色,漫不经心的问:“什么都没有你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付炽已经将钱包翻了起来,她看着程知遇颀长挺拔的身影,摸着鼻子小声的说:“前几天吃的是白粥,这几天吃面。”
回来的这几天,最开始是脸上有伤出门不方便,后边儿则是懒散,不想动,所以就吃比较方便的面。偶尔想改变口味也会叫外卖。
程知遇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付炽本以为他要说点儿什么的,但却没有,他漫不经心的说:“那就煮面吧。”
这就是不到外边儿去吃。
付炽不由得傻眼,她觉得程知遇的理解可能有误。她说的面是连青菜都不加一根的白面,而不是他家里阿姨用熬了一整天的老母鸡汤加上各种食材做出来的面。
她只得硬着头皮的应下来,说:“我出去买点儿东西。”
说完不等程知遇说话,她匆匆的往外边儿去了。
巷口随时有卖菜的小贩,但这时候已经晚了,多数人都已经收摊回了家,她最后只买到一把小白菜一把小葱几个西红柿和鸡蛋。
她在心里纳闷不已,不知道程知遇怎么会突然过来,并且突发奇想的要留在这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