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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花灵纹,一种纹在活人身上,可保人在死后魂体不消不灭、不入轮回、意识永存的灵纹。
女孩身上竟然有‘永生花’灵纹?难怪……难怪对古曼童都有抑制作用的地狱犬灵纹,竟然没能将她控制住,难怪她如此凶猛异常,也难怪她执念如此之深。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想法。
……再次醒过来不知道是多久以后,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脑子里像被灌满了浆糊一样迷迷糊糊的。
我缓缓睁眼,下一刻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艹,又回来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阿杜嫂家,熟悉的墙角摆着一只白色蜡烛,发出淡淡的白色光晕。
不一样的是,这次我身上没有捆绳子,但全身无力,像被点了穴,浑身无法动弹分毫。
当然,这不是最让我头疼的。
让我头疼绝望的是:这次我特么竟然在一个大木通里,桶里盛放半透明的液体,我身上不着片缕,鼻子里充满了液体让人恶心反胃的刺鼻味道。
如果我记得没错,上次在阿杜嫂家醒来时,我曾见到那个被自己儿子杀死的女人的尸体被这样泡在木桶里,现在那具女人的尸体不见了,而我替代了她。
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我死了?下一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脑子很晕,身上很疼,痛感非常明显。
死人是不会用痛觉的,所以我还活着。
但是,我活着为什么要把我仍在木桶里泡着,是阿杜嫂以为我死了,要将我的尸体培育成尸虫的器皿?这一想,我更绝望了……是谁把我带回来的?小女孩?还是阿彻岗里其他人?不管是谁,这次我是真的栽了!我心里数声咒骂,整个阿彻岗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活人、活人使坏,死人、魂体作祟,真是倒了百辈子血霉。
第一五八章 尸瓮
我被抓回来了,倪晓鹏呢,他有没有逃掉?“晓鹏哥?”还好,我还可以出声,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大喊了一声。
我想再喊,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忍了下来。
第一次我和倪晓鹏被抓回来就没扔在一处,我想这次就算他被逮,也不可能将我们关在同一个地方。
我正思考阿杜嫂要做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是阿杜嫂熟悉的脸。
“醒了?”她手里又抱着一个小陶瓷罐子,边走边问,丝毫不意外我会醒过来。
“我还没死!”我说。
阿杜嫂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我的意思,回道:“我知道。”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我想问她既然知道我没死,为什么要把我泡在这么恶心的液体里?难道活人也能养出尸虫?没想到,她下一句话,直接给了我肯定且让我心如死灰的答案。
她说:“看不出来,炼尸毒啊!”许是怕我无法理解,她竟又详细解释一番:“活人的身体也能做炼制成尸瓮,养出尸虫,尤其像你这样的,一旦培育出尸虫,肯定比一般尸体炼出的尸虫更邪性、毒辣,也更能索人性命。”
我听得毛骨悚然,什么叫我这样的?我怎样?“你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为我解惑道。
“哪里不一样了,是多长了一只眼睛,还是少长了一只手?”我不由地小声嘀咕。
阿杜嫂在木桶旁的小凳子旁坐了下来,一边将小瓷罐里的东西一小匙一小匙地舀进木桶里,一边问我道:“你这两天,没感觉你身体里有什么变化吗?”“什么变化?”我下意识地问。
阿杜嫂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看我,像是在用目光确认我是否说了慌。
我仔细一琢磨,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表情冷了下来,问道。
阿杜嫂笑了,给了我一个‘你觉得呢’的表情。
阿杜嫂说的没错,我这两天确实感觉身体有变化。
来到阿彻岗后,我一直觉得肚子不舒服,时不时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一开始我以为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又或者闻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之前一直和倪晓晓鹏一起,这些感觉只有我有,他没有,结合阿杜嫂的言语和此情此景,我心中猜测明朗了几分。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尸蛊?”我问出心中的问题,“在我们到达阿彻岗的第一天晚上,你和你老公在院子里玩闹,被我们撞破,你第一时间冲到我身边,在我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当时,你就给我下了尸蛊,是吗?”想起事后我在脖子上发现伤口,又在伤口上摸到和炼制尸蛊一样的液体,这样的可能不言而喻。
这也能解释,阿杜嫂那夜突然‘发狂’抱我的原因,根本不是单纯的发病,也不是第一次见我就对我有起了什么歹念,纯粹是虚晃一招,借机给我下蛊。
也在这个时候,我才终于恍然大悟,阿杜嫂前后一共三次用嘴型跟我说那过那句无声的话语,‘来了,就别想走’,究竟是什么意思。
早早给我下了尸蛊,就算我离开了阿彻岗,也会因受制于蛊毒的毒发而折返回来。
当然,这是她的想法,在我不知道我中蛊,以及她不知道我可以用灵纹解蛊的前提之下。
对于我的问题,我以为阿杜嫂至少会反驳,或者简单否认一下,但并没有。
她笑道:“没想到你早就猜到了。”
末了,她叹了口气,不知是觉得失望,还是惋惜。
我心里却抑制不住地狂跳,咬着后牙槽,愤愤吐出一句:“你真给我下了尸蛊?”“是啊,你猜的没错,那天晚上我就给你下了尸蛊。”
阿杜嫂缓缓道。
“所以,那天晚上你也是故意……”我有些迟疑,“故意跟你老公在院子里做……那种事,引我们出去,方便下蛊?”“算是吧!”阿杜嫂并不否认,“不过你应该听人说了,我这人有病,经常做这种事情,整个阿彻岗里的人都知道。”
“不要脸……”我忍不住小声吐槽。
她笑笑,并未因此觉得不好意思,甚至笑得一脸坦然:“这有什么?性.色,人之本欲也,难道说你没跟女孩做过这种事?”“我……”我刚要反驳,她又说了,“跟你一起来那个小姑娘,长挺漂亮、个子挺高挺瘦那个,她是你女朋友吧?你们难道没做过那种事?”不知怎么,我些心跳加速,面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
阿杜嫂并未停下,继续说道:“就算没做过,没想过吗?再不济没做过梦吗?”我彻底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大声呵斥:“跟你有什么关系?”阿杜嫂不怒反笑,笑容说不出的狡黠,也不说话,一直盯着我,看得浑身发毛,可惜我现在无法动弹,否则我一定会掐住她的脖子,亲眼看着她窒息在我手底下。
“正常人没你那么厚的脸皮,又不是生畜,没有羞耻心,就算做那种事也不会选择大庭广众之下。”
阿杜嫂终于收起笑容,神色暗淡,缓慢而低沉道:“没错,我不是正常人。
或者说,整个阿彻岗,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我想到她被拐卖的经历,心里对她的恨意似乎消了几分,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但是这不是她给下蛊的理由。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要给我下尸蛊?”那天我们一起来阿彻岗的一共五人,为什么单单就选了我?她不咸不淡道,“可能是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跟别的人不一样吧。”
她说:“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快三天了,按理说尸蛊已经发作,但你并没有。
刚才趁着你昏迷的时候,我替你检查了一下,你身体里的尸虫好像没有过分生长繁殖。”
“那又怎样?”“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你耐受尸蛊的情况。
你说要是用你的身体培育尸虫,一旦成功,会不会比普通人尸体培育出来尸虫的更毒性,更让人畏惧,让中蛊之人死的更凄惨?”看着阿杜嫂似笑非笑的脸,我突然觉得背脊发凉,这个女人比我想象中更恶毒、恐怖……
第一五九章 殉葬
“你为什么一定要培育出更毒性的尸虫?你想要谁的死的更凄惨?”我问。
阿杜嫂继续将手里瓷罐的液体往木盆中盛放,反问我道:“你觉得呢?”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些被拐卖到阿彻岗的妇女儿童,仔细一想,她和她们并没有什么仇怨,不至于非得让她们死的更惨。
除非……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是……阿彻岗里的其他人?”我问的很小心。
阿杜嫂手上速度不减,再次反问:“你觉得呢?”我当然觉得‘是’了!阿杜嫂被卖到阿彻岗十余年,各种心酸苦楚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据吴梅所说,阿杜嫂初来阿彻岗时受过不少苦,被锁小黑屋,被【创建和谐家园】,过了一年多像猪狗一样的生活。
她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出生不多久就死了,第二个也被送人,她被如此虐待欺负、被强迫母子分离,她不反抗,反过来帮助阿彻岗里的人炼制尸毒,对付那些从外拐卖而来的人,这种行为本身就太过反常和诡异,除非……她是在忍辱负重,保存实力以待厚积薄发。
这种‘厚积薄发’很可能就是:炼制出更邪性的尸毒,为阿彻岗里所有人下蛊,然后眼睁睁看着这些曾经害过她的人一点一点被尸蛊蚕食,最后绝望而死!想法一经形成,再看阿杜嫂此刻的从容不迫,瞬间觉得这就是真相。
“你想杀了所有阿彻岗的人?”我问道。
过于惊讶,我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发颤。
或许是我猜中了真相,又或我已经是她的瓮中之鳖、釜中之鱼,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所以她也变得毫无顾忌,畅所欲言。
“阿彻岗里所有人都是邪恶的,是不该存活于世的,他们对所有女人、孩子都有着极大的威胁,他们的存在就是对世界的污染,对神灵的亵渎,他们都该死……”阿杜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最后一句:“每——个——人!”我能理解阿杜嫂心里的恨,“但是……”“但是什么?”她目光忽然凌冽,“你知道每一年被送到这里再被卖出去的女人和孩子有多少吗?”我看着阿杜嫂,回答不上来。
“单单今年一年,我就为十三个人下过尸蛊。”
她说,“这些人都是他们从外边拐进来的,都是不听话的。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我给他们下蛊,虽然后来找到下家之后,我会替他们解蛊,但……”阿杜嫂忽然的哽咽,眼中泛起泪花。
短暂的犹豫之后,补充完她的话道:“但依然有人因为承受不住尸蛊的疼,不想被贩卖,想脱离这个大牢笼,所以选择……【创建和谐家园】。
那个姑娘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在我面前哭着求着我帮她解蛊,她说她太疼了,我没同意,她就……就用刀割开自己的肚子,扯出器官,说要把肚子里的虫子拿出来……”阿杜嫂的表情是痛苦的,带着惋惜与悔恨。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阿彻岗里的人制蛊,下蛊害那些无辜者?”我没忍住咆哮出声。
“你以为我想?”阿杜嫂比我的声音更大,“他们用我的孩子威胁我……”我愣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的儿子,他才出生三个月不到就被抱走,因为村里人知道我会下蛊,一开始他们怕我用蛊害他们,他们用我儿子的命做威胁,后来意识到蛊毒可以牵制那些被拐卖而来的女人和孩子,他们故技重施,再次用我儿子逼迫我给人下蛊。
我也是人,是女人,也是一个母亲,虽然孩子不是我想要的,虽然在孩子出生之后,我就用蛊毒杀了他父亲,并且想一并杀了他,但……”眼泪从阿杜嫂眼中流下,她说:“但在下手之前,我心软了。
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是我在阿彻岗唯一的亲人,也是我的希望,我舍不得他,我不能让他有事。”
阿杜嫂微微抬头,眼神有些发散地看向门口,像是想要看穿木门,找到那张让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的脸。
“后来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一年一年的变化,我发现那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阿杜嫂亦然。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制尸蛊杀掉全村人?”我问。
阿杜嫂晦涩一笑,“我那个儿子……”我心里一咯噔,不由地想:难道是他儿子死了,所以她要报复全村人。
“你见过的,我儿子!”阿杜嫂道。
“我见过,什么时候?”“就在你们第一次离开阿彻岗的那个早上。”
我努力回忆,一个清晰的画面在脑子苏醒。
“你儿子该不会是……”我忍不住一声惊呼。
别怪我,因为实在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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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不可置信。
“我以为,看着我儿子一天一天的健康成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和唯一的祈愿,即便不是由我亲手抚养长大,可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变得那副德行。
麻木、残暴、嗜血,对养育自己十余年的母亲毫不手软,一刀致命,他和阿彻岗里所有的人一样,都是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他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我没有这种儿子!”最后,阿杜嫂道,又是两行眼泪落下。
从第一次见到阿杜嫂,她的疯狂行径便在我心里落下一个‘她有病’的烙印,所以后来无论她做什么,我都感觉在情理之中。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愕然了。
她原本是一个清清白白姑娘,被拐卖到阿彻岗,十多年来经历了一次丧子、一次母子分离、两次弑夫,多次对无关人下蛊、害命,从干干净净到满手血腥,原本凭着对儿子的期待,她想一生就这样浑浑噩噩而过,不想梦一遭被儿子击碎,她清醒了,也看透了人性最丑陋恶毒的本质,心中多年以来的怨念倾巢而出。
她彻底绝望了,与其这样活着,眼睁睁看着儿子一点一点变成她最厌恶、最恐惧的恶魔,不如将其扼杀,用整个阿彻岗的人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