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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迟疑,说话变得结巴:“尔……尔布……”“怎么了?”女人摇了摇头。
“如果不方便,你可以带我去他家,我自己去拿我的东西。”
我说。
女人再次迟疑,表情不好看,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他……他其实是我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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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比瞎猫撞上死耗子、瞎狗掉屎坑,更让人无言以对。
第一五二章 兽吞童子
女人是尔布的妻子,我让她带我去尔布家拿我的东西,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我和女人在夜色中对视,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尴尬。
最后是女人假装咳嗽两声,化解难堪道:“我和他虽然一起十多年了,但他从不跟我讲他的事情,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拿了你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放在哪,不过我可以先带你去我家找一找,如果没有……”她想了再道:“我可以去探探他的口风。”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女人帮我,而不是站在尔布一边,将我交给她老公。
当然,这当中最大的原因我可以帮她解蛊。
事实上,我也需要她的帮助。
互惠互利罢了。
“谢谢!”我感谢。
女人点了点头,“跟我来吧!”她手捂着肚子,从角落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朝家的方向去,我跟在后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路上,女人一直不断地跟我诉说着她的过往,或许因为她被困太久,而我是从外边来的,与她言语相通,她似终于找到了一个倾泻口,将心中愤懑、委屈、无奈……重重情绪尽数讲来。
从中,我得知她的名字叫吴梅,是北方人,小时候不喜欢喜欢学习,小小年纪就辍学出去打工,后来遇到渣男,被拐卖到这儿,整整十二年,再没出去过。
整个过程,吴梅神色语调难掩苦闷,尤其提及父母时,几度哽咽。
“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们身体怎样了?我妈一直身体不太好,我的突然失踪,不知道会不会加重她的病情?我真的好想他们,好像再见见他们……”吴梅过于哀伤,我脑子里却天马行空地盘旋着一句话:‘你想出去吗’?到了最后,也没能问出口。
普通人离乡一年半载就想的不行,何况她被拐卖十多年。
“整个阿彻岗,有多少像你一样被拐卖进来的女孩子?”我问。
“不知道。”
吴梅道,“总之很多。”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极不切实际的想法:能不能将被拐卖进阿彻岗的所有人,解救了一并带出去,让她们回家,和父母亲人团聚?仔细一想,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谈何救人?说话间,我们已经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吴梅告诉我到了,让我在院子外边等一会,她先回家看看,确定家里有没有别人。
很快的,她退了出来,带着些许兴高采烈地问我:“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她怀里抱着的,竟然我是带来的黑色背包。
我一脸欣喜,忙把包接过来,里边整整齐齐躺着我的纹身工具和一些简单的衣物。
“是你的包,没错吧?”吴梅问我。
我忙不迭地点头,末了不忘感谢。
“我也没料到尔布会把你的东西放在家里,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再去套他的话。”
她说。
我一边检查纹身工具是否有破损,一边跟着吴梅走进院子。
她告诉我尔布不在,家里只有她的两个孩子,均已经睡熟。
我跟着她进到一个很小的房间,是一个存放粮食的小屋,里边没有灯,只有吴梅手里拿着的一只小蜡烛。
“就在这儿吧!”她说,将蜡烛放在一边的小木柜上,“现在整个村子里最安全、最利于你躲藏的就是我家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尔布一定想不到,你会藏在这儿。”
我赞成吴梅的观点,现在我实在不易到处乱跑,虽然我不知道尔布为什么要把我交给阿杜嫂,也不知道阿杜嫂为什么要放我离开,但如果让尔布知道我走了,一定会从新逮我,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捆了交给阿杜嫂那么简单。
先帮吴梅纹身,解决她身上蛊毒的问题,再让她帮我找倪晓鹏。
尸蛊是所有蛊毒中最烈最毒的一种,一旦中蛊,不定期用抑制尸虫成长的药物,其成长和繁殖过程将非常迅猛,不出一月,直啃穿腹肉。
尸虫由人尸体繁殖而来,除了自身所携带的毒性之外,还极其阴辣,一般灵纹根本无法除尽,需得是比尸虫更阴毒的纹身。
寒翼金蝉,之前在处理乞丐老人留下的蝶蚰蛊时曾用过,但此灵纹用在吴梅身上定是不行的。
蝶蚰蛊和尸虫不一样,蝶蚰蛊是用一种有毒的紫斑蝶养成,恶是恶,一旦被遏制住,不会再给人身体带来影响,尸蛊不一样,即便以寒翼金蝉将其冰冻,自身所带的阴气依然会影响人身体里的阴阳平衡,导致人胃口越来越差,身体越来越虚弱,直至最后卧床不起。
就像被鬼邪俯身一样被逐渐掏空,最终一命呜呼。
我给吴梅选用的是一个名叫‘兽吞童子’的灵纹。
传言兽吞童子是地狱里专门掌管兽类的鬼差,极其凶恶残暴,凡有作乱、不听话的兽类,直接一口吞食,又因长相矮小,像个孩子,所以取名‘兽吞童子’。
因为噬兽,可制服所有兽类,又因是鬼差,专克阴邪,以此为灵纹,刻于腹部,配上魂体做颜料,能遏制尸虫的再生,并将体内存活的尸虫逐一攻克,最终完全解蛊。
吴梅没听说过纹身能解蛊,一开始有些犹豫,尤其看我拿出纹身针,后怕地往后缩了缩。
我没有多解释,只说了一句:“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我一定会治愈你的蛊毒,接下来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她犹豫片刻,最终解开衣裳,露出腹部,咬着牙,很局促地看着我。
我安慰了几句,想让她在不那么紧张后,方便纹身,却没想到越安慰她抖的越发厉害。
我劝她别害怕,她索性直接哭了起来,“我……我也不想,今天阿杜嫂没给我药,现在又开始疼了起来,太难受……”我理解她的苦楚,被尸虫蚕食腹中器官,那得有多疼?我不再浪费时间,早一点完成纹身,也好早一点为吴梅解痛。
兽吞童子图案有初生婴儿巴掌大小,底图是一个长相似小孩、张着血盆大口,一脸凶相的凶鬼模样,线条简明不复杂,又大块的地方无需以针填色,只需后续置入颜料,方可成完美灵纹。
我手上动作很快,整个过程下来,只用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吴梅从一开始疼得直拧眉,满脸痛苦,到后来表情逐渐放松,纹身结束后,她直接站了起来,抻了抻四肢和腹部,欣喜若狂道:“真的好了很多,谢谢你,姜【创建和谐家园】!”我一边收拾纹身工具,一边叮嘱了她一些纹身后的注意事项,她处在兴奋中,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
我想确认,瞧见天边的夜色,最后换成:“吴梅姐,我帮你解决了尸蛊的问题,你现在能帮我找一下倪晓鹏了吗?”吴梅如梦初醒,“哦,对,找人。
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去打听。”
吴梅小跑着出了门去,临行前叮嘱我在这儿等她,她很快回来。
她确实很快就回来了,但回来的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尔布……
第一五三章 背叛
吴梅说去帮我向尔布打听倪晓鹏的消息,结果她带回来了尔布。
我下意识地朝身后左右望望,想找一个出口,这才发现,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而且在吴梅离开的时候,从外边锁住了,无论推还是拉,都打不开。
我不愿把人心想的太坏,觉得我帮吴梅解决了蛊毒,她立马反过来咬我一口,但此刻我不得不有所怀疑。
二人很快走进了院子,门从外边打开,尔布走了进来,视线如夜间鹰隼,在屋里很快扫视一番,最后问吴梅:“人呢?”“刚才我离开的时候还在这儿。”
吴梅跟着进屋,接着嘀咕,“我跟他说了让他在这儿等我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底气。
“没用的废物。”
尔布低骂一声,在房间里巡视一周,又走出门去。
吴梅跟在后边,小心翼翼道:“我离开的时候,把门从外边反锁了,他应该出不去。”
尔布并未搭理,专注着自己的事。
突然,吴梅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一声惊呼,“这是什么?是不是他落下的东西?”尔布立马折返回来,从吴梅手里拿过一个小盒子,目光随之锁定在面前一人多高的粮仓上。
与此同时,我躲在粮仓里,仅仅抱着手里的包,隔着一个矮小的木头门,几乎与尔布面对面对立。
只要他一打开门,就能看到我。
心跳很快,‘扑通扑通’,跟放鞭炮似地。
“他出不去,肯定就在这里边。”
吴梅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笃定中带着几许欣喜。
下一瞬间,粮仓的门从外边打开,尔布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但是……“没人?怎么会没人?”吴梅语气掩饰不住地失望。
她从尔布和粮仓门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借着尔布手里电筒的光,对粮仓里看了又看:除了各种堆叠在一起的装着粮食的麻袋,里边再无它物。
“他肯定出不去,一定就在这儿……”吴梅道。
话没说完,被尔布打断:“给我闭嘴!”吴梅不服气地闭紧了嘴,往后退了几小步,看着尔布弯腰走进狭小的粮仓,用手电筒各角落照了一遍,确实没有收获之后,才退了出去。
“你没认错,他真的是姜铭?”二人站在屋子中央,尔布问吴梅道。
“我确定。”
吴梅点头,顺势撩起自己的衣裳,“这是他刚才给我纹的纹身,不是你说的吗,只有他会这个。”
尔布望着吴梅,表情复杂。
“不过,你不是把他捆了交给阿杜嫂了吗,他怎么逃出来了?该不会是阿杜嫂把他放出来的吧?那个女人怪的很,我总觉得她好像在筹划着什么,她该不会是跟这群外来人搅和在一起了吧?”还没说完,吴梅话锋一转:“哎,哥你去哪?”“找阿杜嫂。”
很快,尔布消失在夜色中,吴梅没有跟上去,不服气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小粮仓里,自言自语道:“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话音刚落,关门的声音陡然想起,吴梅从小粮仓里探出半个身体看了一眼,大声问道:“谁?”“没想到,你是这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我靠在门边,缓慢而低沉道。
吴梅吓得一个哆嗦,一【创建和谐家园】跌回到小粮仓里,战战兢兢道:“姜……姜铭……你在哪?”“是我!”我回道,反手撕掉贴在胸口的一张纸,透明的身体慢慢显形。
吴梅吓得一脸煞白,就跌坐在地上的姿势往后退了几步,说话更加哆嗦:“你……你怎……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隐身?”我往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纸放到蜡烛上点燃,快烧尽时扔到地上。
纸上画的是一只有两条尾巴、可直立行走的猫,名字叫猫又,一种神话中里的猫妖,于夜间活动,有隐形的本事。
传说猫又以人血为食,一旦锁定猎物,可瞬间移动到人身边,从背后一口咬住人的脖子,让人瞬间失去反抗力。
‘猫又’纹,一种可以短暂帮助人隐形的灵纹,同‘广锁’纹类似,以朱砂等颜料绘于纹身纸上,然后贴在人的胸口,可让人达成最少五分钟,多则十分钟的隐形。
看似神奇的功能,其实只算得上是一种障眼法,让人眼睛看不见,不能做到让人隐形的同时身体跟着消失,通过触碰,或者现代的一些科技,依然能感知到。
就好比刚才,在吴梅和尔布到来之前,我以最快速度画了猫又纹贴在胸口,隐身之后躲进小粮仓里。
有两次,尔布与我擦肩而过,如果当时他再靠近我一点点就会碰到我,就算看不见我,也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好在,两次我都安全躲开,也还好,在‘猫又’纹短时间的隐形功效消失之前,他走了。
看着吴梅,我心里隐忍的恨意,没有由来的加重。
我可以接受欺骗,也能承受他人的谩骂,但是不能忍受这种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帮吴梅纹身,她帮我寻人,虽然是互相利用,但事前我是真心可怜她,觉得她小小年纪被卖到阿彻岗,这些年必定吃了不少苦,我可怜她,真心想帮她,没想到她却送我这么一分‘大礼’,难怪之前她找阿杜嫂给她尸蛊的止疼药,阿杜嫂不肯给。
现在想来,真该由着她活活疼死。
我帮她,她反水,演得好一出过河拆桥的戏码。
“说话不算话?”我刻意压制着声音,不怒不愤,“答应帮我找人,最后把你老公带来?”从我隐身到现身的过程里,吴梅已经吓得近乎失禁,躲在小粮仓里,背贴着石壁,全身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