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阿杜嫂,像一大早那样半勾着嘴角,对着我微微笑,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在我心里忍不住骂她神经病时,她终于收起了笑,缓缓张开嘴又闭上……和早上一样,跟我说句了无声话。
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有村里人的阻挠,光莫色一家完全不成气候,很快我们便出了村,急步离开,一直到看不到村口的位置才停下来做短暂的修整。
山路不好走,莫色已经松开了我的衣裳,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半个背部的衣裳被她拽得皱巴巴。
“究竟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停下来,我问莫色,“我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莫色斜靠着一块石头休息,听到尔布翻译我的话,眼泪立马夺框而出。
“她说,她家里人要把她嫁人。”
好一会哭够了之后,尔布翻译她的话。
“嫁人?”我和倪晓鹏同时发出疑问,“才回来就要嫁人?”“她说:亲是之前定下的,彩礼什么的她家早就收了,后来她出了意外死了,男方以为他家悔婚,故意编她溺水的事情骗人,隔三差五就来要人,就算带男方去她坟前,男方也不信,耍混让他家要么交人,要么退彩礼,且必须退彩礼的十倍。
他家被男方折腾惨了,没有别的办法,见莫色回来,想让她履行和男方的结婚承诺。
莫色从始至终不喜欢男方,这次变了身份回来便想着要退婚,因此惹怒了她的家人,将她捆了起来,想强行送去男方家。”
我听得一愣一愣,什么年代了,结婚怎么跟做生意一样,先给‘定金’,时间一到交‘货’,若交不出来就退还十倍定金?转念一想,这一天左右的时间,我们在阿彻岗的所见所闻,哪一件不超乎情理?超乎想象?不过还好,莫色一家绑她是为了‘结婚’,不是一开始我猜测的‘她哥对她有什么龌龊的想法’,这样一对比,总算不让人感觉那么恶心、反胃。
面对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莫色是无法再回去了,好在还有方华东夫妻,只要莫色愿意,他们夫妻二人定然会接受她,而且会无比欣喜欢悦地接纳。
我和倪晓鹏个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莫色明白我俩的意思,她迟疑,可如今的她没有别的选择,反正都是做女儿,方华东夫妻至少不会强行逼她嫁人。
她表示:“如果他们真的愿意接受我,将来我也一定好好孝敬他们。”
如此最好不过!“行了,休息够了,走吧!”倪晓鹏起身,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尔布和莫色紧随其后,我殿后。
一边走,尔布一边关心地问:“对了,东哥和顾小姐他们呢?”“他们先去附近的镇上等我们。”
倪晓鹏道。
“他们把车开走了吗?”尔布再问。
“应该吧,这里走到镇上要很久。”
我回。
“那我们得抓紧时间,没有车,全靠步行,到最近的镇上至少三个小时。”
接下来一路无话,大家闷着脑袋前行,一直走到昨天的天梯才再一次停下。
只要爬上去,手机能接收到信号,离开这个山坳,也就彻底告别了阿彻岗。
昨天来时,我们心情复杂,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而莫色雀跃,止不住回家地好心情;今天截然想反,我们喜获新生,莫色却紧紧皱眉,表情出奇的难看。
一旦离开,她将永远远离她的故乡,独自一人去面对外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喜或悲、忧或愁,恐都将独自一人承担。
“没事的,有东哥他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安慰莫色,在她肩膀轻轻拍了拍,下一瞬忽然感觉肚子一阵恶痛,接着脑子像被灌了铅一样头晕目眩,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头栽倒在地。
在彻底失去了意识之前,我好想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阴森森,凉悠悠。
“姜铭,姜铭……”
第一四六章 半夜沐浴?
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暗了。
我躺在冰冷、潮湿又黑漆漆的地上,轻轻动一下,身上立马传来阵阵疼痛。
我在地上多躺了一会,让自己适应黑暗,借着窗外并不明亮的月光,我看出来这是一间屋子,不大,有一个同样很小的窗户。
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木头床,一个木柜子,再无它物,身上的东西也都全部不知所踪。
很陌生地方。
这是哪?我心里骂了身脏话,摸索着找到一面墙,背靠着缓缓站起来。
头晕,肚子难受,身上被绳子勒着,不知道是不是嵌进了肉里,手臂上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
我慢悠悠地移动到窗户边,朝窗外望出去……虽然月光不亮,但我还是能认出来,外边分明是莫色家的院子,一早洗漱和中午被人围堵的地方。
我现在站着的地方,岂不是阿杜嫂往外眺望的窗口。
我顿时觉得腿有些发软,又回阿彻岗了,而且还被捆了丢进莫色的邻居家。
ÊÇ˰ÑÎÒ´òÔΣ¬À¦ÁËÈÔÔÚÕ⣿ÄßÏþÅôÄØ£¿»¹ÓÐĪɫ¡¢¶û²¼£¬ËûÃÇÓÖÔÚÄÄ£¿ÊDz»ÊǸúÎÒÒ»Ñù£¬±»À¦³ÉôÕ×ÓÈÔÔÚÄĸöê÷½Çê¸ê¹Àï¡£
“晓鹏哥?”我试着叫了一声。
想当然的,没有得到回应。
脑子里像被灌满浆糊一样什么都想不明白。
用力挣了两下,被绳子勒着的地方立马传来痛感,我不敢再用力,太疼了。
夜很静,只有窗外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和我自己起伏的心跳声。
我在房间里四周望了望,试着找一找有什么利器之类的东西能把捆在身上的绳子解开,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朝着房间唯一的出口走去,那是一扇紧闭的木质房门,我用被捆在后背的手轻轻一拉,门立马发出‘嘎吱’一声腐朽又沉重的声响。
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创建和谐家园】着喉咙不舒服,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没让自己恶心地吐出来。
但是很快,我就忍不住了,因为在房间的中间,我看到一个半人高的木桶,木桶里坐着个人,背对着我……看得出来,那是个女人,乱糟糟的头发被橡皮筋缠在头顶上,露在捅外边的小半个身体【创建和谐家园】着,皮肤过分苍白,肩头、脖颈等部位有些许淤青。
脑子里嗡嗡的,有些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大半夜的沐浴?像阿彻岗这样偏远的小山村里当然是没有浴室、花洒,更没浴缸的,洗澡要么拧桶水随便冲一下,要么往细致了洗,就像面前这样,弄个大木桶,装上大半桶热水,把木桶当浴缸使。
可这大晚上的洗澡,终究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阿杜嫂?”我不敢确定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桶里的人动也不曾动一下。
“阿杜嫂?”我加大声音又喊了一次,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在洗澡,我当然不可能为了知道是不是她把我绑了扔这的,而走上去询问。
我选择低下头,靠着墙根朝着另一边的出口的方向慢慢挪动,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等我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开门出去之前,我余光瞟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才发现她根本不是阿杜嫂。
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模样,只有半边脸,睁着眼,一脸惊恐地望着前方。
这张脸,乍一眼看起来有些陌生,仔细看却是我见过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早上我们离开阿彻岗之前,曾发成过一起家暴事件,期间冲出来一个十多岁少年,持刀刺向女人的腹部。
当时因为这件事,我们几乎吓得立马逃窜,还曾担心村里的人会因为我们目睹了少年杀人而对我们所有所报复。
后来找到尔布,他告诉我们他会止血,在与我们分开的一段时间里,他去帮受伤的女人包扎伤口了。
再后来女人是生是死,我没问过,想当然的觉得她应该是活了过来,没想到此刻……我小心翼翼地走回去,伸出手指放在女人鼻子下方,果真没有气息。
她死了,看样子死了有一段时间。
透过房间里不明亮的火光,我看到女人大半个身体被泡在一种半透明的液体里,腹部刀伤上的血早已清洗干净,只留下一道平整的伤口,在她惨白的皮肤上,显得分外狰狞刺目。
房间里那股淡淡的,刺鼻的味道,就是从这个木桶里传出来的。
很显然,此液体不是清水,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只觉闻起来难闻。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女尸的事情,门外传来低低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我左右看看,看不到来人,不确定是谁,这种时候出去铁定根对方迎头撞上,身上勒着绳子,不易硬碰硬。
我一个转身折返回之前的房间,躺回地上,装作没醒过。
才刚躺平,房间门从外边打开。
我背对着着房门,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感觉对方的脚步声很快停在我的身后。
我闭着眼,不知道对方的姿势、模样,但我能清楚的感知到:此刻对方正直直地盯着我。
我顿时有种芒刺在背之感,全身细胞跟着躁动,怕对方知道我已经醒过来,更怕对方在我看不见的背后,对我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毕竟在一墙之隔的另外一个房间里,正泡着一具死尸。
还好,对方只是‘看’了我一会,随即朝门外走去,脚步声在外头房间响起的时候,我总算舒了口气。
我又在地上躺了一会,让自己恢复心跳,然后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以最轻、最缓、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的速度挪向门边,从狭窄的门缝外出去。
除了刚才的那具女尸,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同样的背对着我。
穿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是个女人。
这才是阿杜嫂。
阿杜嫂左手抱着一个瓷罐,右手拿着一个盛汤的小木勺,正一勺一勺将陶瓷罐里的某种东西舀入木桶中。
片刻之后,她放下瓷罐,就小木勺在面前的木桶里轻轻搅拌一番,然后放下木勺缓缓转过头来,嘴一张一合,轻轻吐出一句话:“你醒了?”我瞬间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第一四八章 诈死
透过木门小小的缝隙,我和阿杜嫂四目相对。
和早上一样,她微微勾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明明很温和的笑,配上她那句‘你醒了’,听起来比催命符更让人觉得恐惧。
她听得懂我的话,也会说普通话。
我全身僵硬,愣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没有继续藏下去的必要,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从第一次见到她,裸着全身与他丈夫在院子里玩夫妻间的床上游戏,到早上两次窗口眺望,再到此刻浸泡尸体,她的每一个行为都很奇怪,根本无法用莫色她哥那一句简单的‘她有病’解释。
脑子里数不清的问题,最终化成一句:“你在干什么?”我已经做足了等不到答案的准备,没想她却不疾不徐地回道:“洗尸体。”
这个答案,听起来莫名的渗人,我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背紧紧靠着墙壁,谨防不时之需。
“你洗……洗尸体做什么?”我再问。
她并不急着回答,一双眼睛一直看着,等我停下来后才缓慢而低沉道:“村里太穷了,吃不起肉……”我立马肚子里一阵恶寒,刚要说话,她又说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你们的早餐很丰盛,好像有很多肉。”
短暂的停顿,她问:“那些肉,好吃吗?”肚子里恶心的感觉更重了,下一瞬直接捂着嘴巴,才让自己没被她的话生生给恶心吐了。
“咯咯!”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轻笑出声,“骗你的,人肉有什么好吃的?再说了,这里的人,吃了太便宜他们,他们就应该……”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压的很低,我没太听清楚,也不想追问,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明知道她在故意逗我,我还是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