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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继续,那无疑接下来我们可能将要陷入一场纷争或厮杀,如果放弃,现在回到村子里睡觉,当今晚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现在立马掉头回去又觉得不踏实。
整个村子的狗集体对天哭嚎,我以往从未见过这种现象,不正常,很不正常。
“你想继续吗?”我反问倪晓鹏。
“我这人向来喜欢看热闹。”
倪晓鹏给了我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那就走吧!”我直接从石头后边走了出来,“不过不能堂而皇之的过去,偷偷靠近,先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再考虑要不要现身。”
倪晓鹏同意我的说法。
接下来我们三人放弃开手电,借着少许从树荫间投下来的月光缓缓前行。
越靠近,山坳里说话的声音越清明,倪晓鹏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显得很不安。
我忙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随即问我:“你听说过群鼠祭天一事吗?”群鼠祭天,我有些印象,但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问他‘怎么说’。
倪晓鹏很快回我,说云城附近是有一个叫龙福村的地方,好些年前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事。
那晚也像今晚一样,全村子里的狗突然大叫,不同的是它们叫的毫无章法,不像这个村子里狗集体的对天哭泣。
有一个村民被吵得实在厌烦,便起床骂他家的狗。
龙福村的狗一般晚上不套链子,所以村人起床后看到的是他家狗子站在院子门口,对着外头狂吠,村人骂了几声,不见那狗消停,反而突然朝院子外头跑。
村人跟着追了出去,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一群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老鼠,正排着队朝一个方向跑去。
村人活了几十年,也算听过、见过不少奇闻轶事,这种成千上万只老鼠整整齐齐排队往一个方向走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村人吓得立马吼了一嗓子。
村子里的人那时候大多热情,听到有人喊叫,加上奇怪的狗叫声,纷纷从家里出来,均被排队老鼠吓着了。
人多力量大,胆子也大。
惊讶之余,村人结成对,跟着成群老鼠的方向而去,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停下来,只见那群老鼠正整整齐齐围在一个山洞周围,身体直立起来,两只后脚着地,前脚合十,像人拜坟一样对着山洞里祭拜。
灯光一照,山洞里盘腿坐着一人,是村里有名的道士先生,终身未婚配,没有妻儿女,但很有本事。
群鼠祭拜的就是那名道人。
道人一把年纪,村里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他,都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躲’山洞里。
有胆大村人绕过老鼠,去到道人身边,小心翼翼地跟他说话,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那人用手推了推道人的肩膀,道人身体一偏,直接倒地,没有了呼吸。
道人死了,不是死在很久以前,而是片刻之前。
“所以群鼠祭天祭拜的不是真的天,而是祭人,给那位道人临终送行?”我问倪晓鹏。
倪晓鹏点了点头,“可能是那道人真有本事,有可能是道人无儿无女无亲无故,所以老鼠群起为他送终。”
我听的一阵感慨,群鼠祭天那是几千年不曾一闻的奇异事件,可想而知那道人本事得有多高。
正想的出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突然跟我提这个,难道是觉得今晚的事和群鼠祭天一样?”没有月光,我看不清倪晓鹏的此刻的眼神,但能感知到他现在内心的起伏。
之前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几十条狗齐鸣这件事的诡异上,根本没考虑过它们为什么要叫,而且叫的像哭一样。
听完群鼠祭天这件事,才猛然反应过来:群狗哀嚎,是在为谁哭丧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脚步不由加快,将凹凸不平的山林踩成平底,片刻之后,我们三人已经摸到了山坳的边上。
现场人太多太嘈杂,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偷偷摸过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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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百多口人在山坳里围成个圈,老人、妇女与儿童在最外围,三四十个年轻男人一人手执一个火把,站在人群里边。
人群的最中里立着一根很又粗又长的棍子,棍子底端铺着一层干柴火,顶端绑着一个人。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那人的长相模样,只大概看出那是个女人,年龄应该不小了,身上衣物破破烂烂,头发很长、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个脏乞丐。
随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宣泄声,脏乞丐动了一下,很吃力地抬起半个脑袋,很快又垂了下去。
这样的场景,即便我以前没经历过,也能明白,这是要火烧活人啊。
原来真的是这样……正如倪晓鹏说的那个群鼠祭天的故事,村子里的狗集体哭泣,它们哭的恐怕正是木棍上绑着的脏乞丐啊。
因为预感到脏乞丐即将离世,所以它们哀嚎,为其恸哭惋惜,所以在我解开了白狗脖子上的链子之后,它才会疯了似地跑来。
可惜一条狗怎么与一群人斗,很快被人逮住拧了回去。
我感觉手心里全是汗,有紧张、有担心,也有惶恐和畏惧。
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这种全村人讨伐一人的行为,这是分明是犯罪!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开了一天的车才到,就算报警,警察会来吗?就算来了,恐怕还没到,脏乞丐已经被烧死了。
就在我迟疑间,人群里一个三十来岁,穿一身黑衣裳的男人忽然举了举手里的火把,粗着嗓子喊了一声什么。
“他们在喊什么?”倪晓鹏急问旁边的尔布。
“点火!”
第一二八章 盛宴(三)
“那人说的是,点火!”布尔翻译。
话音一落,几十个年轻人立马围了上去,将手里的火把凑近干柴。
几十个火把将山坳周围的夜色点亮,我看到倪晓鹏一张脸煞白,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翻身朝山坳里跳了下去,同时大声喊了一句:“住手。”
我和尔布紧随其后,在一村子人惊讶的神情当中,穿过人群,站到为首的黑衣男人面前。
为首的黑衣男先回过神来,沉着声音嘀咕了一句什么,看我和倪晓鹏一脸不解,遂又说道:“你们干什么?”这次,他说的不是家乡话,而是普通话。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吧?”倪晓鹏神色肃然,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怒火,“这个人还没死,你们想烧死她?”和倪晓鹏认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神情如此难看且紧张,即便当初我们躲在老家的纹身店里,被我那变成阴尸的我的母亲傅如晴堵着出不去,随时有可能丧命,他也比现在泰然自若。
周围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一些人说的是地方话,有些说的是普通话,隐约间我听到有人问我们三个是谁。
另外一个人给他回答,说我们就是今晚借宿的过路人。
很快又有人问:“他们是怎么找到这的?”有人回答:“估计是跟着老刘家那条白狗来的吧。”
“我就说不该收留他们……”后面的话听的不是很清楚,总之是对我们不满和谩骂。
声音时高时低,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怒气,当中几个手持火把的年轻男人直接围了上来,将我们三人堵在中间。
“这是我们村子里自己的事情,我劝你们外乡人别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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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在杀人……”倪晓鹏从喉咙里突出几个字。
“这人该死!”寸头男手里的火把指了指脏乞丐,“她就是个疯子,是个烂人,害人害命,死有余辜。”
“对,我们今天烧死她是给她害死过的那些人偿命。”
倪晓鹏握着手电筒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不管她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再坏再烂,你们也不能替代法律惩治她。”
“多管闲事!”寸头男怒斥,“我们村子里的事,是你们外人能管的吗,想活命就赶紧滚。”
周围一群拿火把的男人又向我们靠了靠,围着我们的大圈逐渐收拢。
来之前我已经猜想过我们今晚可能会遇到的难题,但我终究没料到,这个村子里的人胆子如此之大,敢公然烧死人就算了,被我们撞破,还想‘杀人灭口’?古人有句话说的没说错: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即便世道早已不似以往的【创建和谐家园】颓靡,在法律管辖不到的地方,依然保留着暴力暴行、草菅人命的恶习。
这种时候,已经不是计较脏乞丐以往做过什么坏事,而是这群人无视法律的嚣张气焰。
“我看这人好像生病了,先把她放下来,有什么好好说。”
我说道,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缓。
“你算老几,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寸头男藐视地扫了我一眼。
“我不是让你们听我的,是在跟你们讲道理……”尔布适时插话道,“她做了坏事,应该交给法律惩戒,而不是你们滥用【创建和谐家园】,决定她的生死。
你们把她杀了就是犯罪,全村人都是是要受刑的。”
“而且,这里还有那么的小孩子,你们真的要当着他们的面杀人,给他们一生留下‘父母是杀人犯’的阴影吗?”我说。
许是‘杀人犯’三个字【创建和谐家园】到了黑衣男的某根神经,他忽然的暴躁,怒吼道:“我们不是杀人犯,她才是!这个老太婆从一开始来我们村子,脏兮兮、疯疯癫癫的,大家可怜她,收留她,还收拾屋子给她住,平时也给她食物,结果呢?她大晚上的钻进王叔的家里,强行想和王叔【创建和谐家园】,王叔不同意,她就给人下蛊,害得王叔差点死了。”
顺着黑衣男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双手抱着胸,像是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他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我妈,有多余衣裳、鞋子什么的都给她,她呢?占着自己会点邪门歪道的本事,偷偷给我妈下蛊,害我妈吐血身亡。
这种【创建和谐家园】,她就不配活着!”“下蛊?”倪晓鹏抓重点。
“可不是下蛊。”
旁边一个女人回道,“就是电影电视里那种,下在食物里,人吃下去后会在身体里长大。
蛊虫都是吃血的,一旦进入身体,会一点一点吸干人的血,直到有一天死亡。”
蛊毒,就是将无数剧毒植物放置于同一个器皿中,任其竟食,最后剩下的集百毒于一身的至毒便是毒虫,此毒虫被用作蛊种,其产下的卵可用于制蛊,继而对人下蛊。
将蛊虫卵加在食物里,人吃下后,虫卵进入人身体,慢慢成长,终成蛊毒。
蛊虫和灵纹相似,根据种类的不同,其功效也有不同,可治病、驱邪、害人等。
本事高者,还可由掌控蛊虫,从而掌控一个人的言行,令其做出任何事情。
脏乞丐会下蛊,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之前隔得远看不清楚,此刻靠近了才发现全身捆着绳子,但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出她微微佝偻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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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开始我有质疑,现在已经完全释然。
据我所知,有种蛊虫可永葆人皮肤光滑细嫩,脏乞丐应该是给自己用了此种蛊,所以即便驼了背,皮肤依然好的令人羡慕。
莫名的,我的背脊有些发凉。
蛊毒向来易下难解,如果有心害人,被下蛊之人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中了蛊,便已经命丧黄泉。
我也终于明白了村中人对脏乞丐的愤怒和惧怕。
“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私自给她上刑吧。”
尔布的话,开始变得有些没底气,“还是应该交给警察,让警察给她定刑……”不及讲完,黑衣服男呛到:“话说的轻巧,要是有谁杀了你的父母,你是宁愿把他交给警察,让他坐几年牢放出来,还是想直接弄死他给父母报仇?”“这……”尔布哽住了。
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如今法律并未苛刻到所有害人性命的凶手都能被【创建和谐家园】。
所以,如黑衣男这样失去亲人的人才会愤怒,才会想要用私刑结果脏乞丐的命,让她为手上所沾鲜血偿命。
“行了,别站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该说的我们都说了,烧死她不仅仅只是为她害死的那些人报仇,也是为了我们整个村子着想。”
黑衣男道,“她已经疯了,没人性的,让她继续活下去,她肯定害会对村子里其他人下蛊。
就算把他赶出村子,她也会对外面的人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