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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彻底绝望了,与其这样活着,眼睁睁看着儿子一点一点变成她最厌恶、最恐惧的恶魔,不如将其扼杀,用整个阿彻岗的人殉葬!
第一六零章 所有人都得死
用阿彻岗所有人的命,为儿子的残暴和冷血人殉葬!我不知道阿杜嫂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许是因为长期无人倾诉,又或者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总之这一刻,她说出了所有恩怨情仇、前因后果,她的无奈、无助,她心内从欣喜、期许再到绝望,各中种种,都成为了她想要血洗整个阿彻岗的因由。
“你有没有想过,阿彻岗还要很多小孩子。”
良久以后,我找回我自己的声音,“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不是为阿彻岗里的人求情,只是觉得,阿彻岗纵是如何肮脏,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都作恶多端、害人匪浅,终究还是有干净的人。
“小孩子?”不想,阿杜嫂听罢发出一声轻笑,“你知道这里的孩子的宿命吗?”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替我回答,“这里的女孩子全都是工具,无论美丑,长大以后都会被卖出去,就像莫色那样。
而这这里的男孩子,也会变成我儿子那样,麻木、冷血,视女人的性命为如草芥,总有一天,他们将‘子承父业’,挑起拐卖妇女儿童的‘重担’。”
一句话,说得讽刺极了。
“这个嗜血的狼窝,养不出吃素兔子!”她最后说,“与其这样,不如早早死了的好,也免得更多无辜的女人和孩子遭罪,更多家庭因此破碎。”
语气笃定,眼神决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和她商量什么,或者祈求她什么。
阿杜嫂有病,而且病的不轻,从身体到精神。
长期受虐的人,一旦奋起反抗,如不掀起腥风血雨,哪会肯善罢甘休?肉眼可见的,阿杜嫂此刻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想起了临水村的乞丐婆婆。
她因为灵灵的事情心怀恨意,给二十多个袖手旁观的村人下蛊,或是因为杀人有愧,她最终也让自己中蛊,选择和那二十几人共赴黄泉。
阿杜嫂和乞丐老人的性格何其的相似。
我隐约感觉,阿杜嫂会走上乞丐老人的老路,在让阿彻岗所有人中蛊之后,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及,她会用同样的方式让自己中蛊,为大家、也为她的儿子殉葬。
杀人再【创建和谐家园】,整个村子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有一件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知道。”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说出乞丐老人的事情,不管对她的决定有没有改变。
阿杜嫂继续弄着手里的东西,一幅无论我说什么,也无法在她心里揭出半点涟漪的模样。
“在我们在阿彻岗的路上,曾路过一个叫临水村的小村落,在那,我们遇到了一个乞丐婆婆。
她和你一样会蛊毒,据她所说,她在找什么人,应该是她的孙女或者外孙女。”
我说。
阿杜嫂的手停了下来。
“半年多以前,从阿彻岗逃出去一个叫灵灵的小姑娘,你应该知道吧?”阿杜嫂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眼神足够说明问题。
“当时她逃到了临水村,遇到了那个乞丐婆婆,乞丐婆婆因为她像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想着帮她一把,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灵灵死亡,乞丐婆婆因此内疚了很久,还因此对临水村了那些对灵灵见死不救的人下了蛊,她自己也因此中蛊,在我到临水村之后,她毒发而亡。”
说到最后几个字,阿杜嫂握着木勺的手用了用力,指尖惨白。
“你……知道她……那位老人叫什么名字吗?”她压着嗓子问道。
“不知道!”我如是回答,“她在临水村呆了五年,因为言语不通,加上精神有些受损,说话不清不楚,没有人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大家见她穿的脏兮兮的,都叫她乞丐婆婆。
对了,她好像用了某种巫蛊之术,让她自己皮肤一直保持年轻状态。”
沉默,房间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之后,阿杜嫂才问我:“她……去世之前,有没有什么什么?”“她说,她很想念她那个失踪的亲人!”这句话不是乞丐老人说的,但这个时候,我觉得阿杜嫂应该会想要听到这句话。
“你说,你儿子是你唯一的亲人,其实不是,你还有父母,甚至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都在等你回家。
就像其他被拐卖的妇孺一样,他们的亲人也都殷切期盼和等待着他们能回去。”
我说。
阿杜嫂神色有所动容,眼中含有泪花,离家十余载,没有不想家和亲人的。
我犹豫着再加把力,彻底击溃阿杜嫂的心理防线,哪想她心理素质实在太高,下一瞬间直接收敛起情绪,木着脸问我:“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得死。”
阿杜嫂一幅不想再跟我废话的模样,快速将陶瓷罐里最后的液体倒入木桶中,顺便用木勺搅拌,木桶里的液体随之变得更加粘稠。
眼看她起身要离开,我想叫住她,一时之间又没想到好的借口,于是问道,“你是打算把我做成尸瓮,用我养出的尸虫给大家下蛊?”阿杜嫂不置可否,继续离开。
“那你打算下在哪?”我试探性地问,“如何做到在同一时间里让村里所有人中蛊?你要知道,要是有一部分人中蛊,而一部分人没中蛊,大家就会怀疑你,从而将你捆绑,你就没有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阿杜嫂道。
说完,她抱着小陶瓷罐出去了,走到门边时,我再次叫住她,“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想请问你。”
她停了下来,脸上没有表情,“还想问什么?如果想让我放弃下蛊,那我劝你别浪费口舌了。”
“不是,我是想问,这一次我是怎么到这儿的,是村子里的人把我带回来的,还是……”我想起那个叫我爸的小女孩,以及晕倒前,在她身上看到的永生花灵纹。
“还是一个小姑娘形态的阴灵带我来的?”蛊毒与灵纹一定意义上讲都属于阴阳秘术,我相信阿杜嫂能听懂我的意思,也觉得她能为我解惑。
“是尔布他们把你带回来的。”
阿杜嫂道,“不过我刚才听你提到阴灵?”“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手里抱着个布娃娃,她说她是中毒死的,应该和她母亲一起死的,你知道她吗?”
第一六一章 投蛊
“沙依?”阿杜嫂道。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你能在我变成尸瓮之前,跟我说一下她的事情吗?还有她爸爸是谁,现在在哪?”“我不知道。”
阿杜嫂冷漠回答,不知道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想说。
房间门打开又关上,很快恢复宁静。
沙依,小女孩的名字?虽然有关她的其他事情没打听到,但好歹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后有机会再找其他人问问。
我回过神来,看着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房间,阿杜嫂说要将我练成尸瓮,养出尸蛊,给整个阿彻岗的人下蛊,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
整个村子两百多口人,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一夕之前全部死亡……我无法想象那种尸横遍野的场面。
不知道倪晓鹏有没有逃出去,如果他成功逃走,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救我,但如果没有,顾斓应该也会找回来,可她并不知道阿彻岗的黑暗,贸然折返,说不定会被骗。
尔布诡诈狡猾、城府至深,如果由他出面,顾斓指不定会上当,甚至有可能……她和方华东兄弟俩已经被囚禁。
我摇了摇头,将这种可能甩掉,现在必须赶紧想办法摆脱困境,但是不知道阿杜嫂给我用了什么阴招,让我全身无法动弹,又没有纹身工具在侧,实在没有办法可想。
墙角的蜡烛一点一点燃烧,从半根变成小半根,再变成指尖长短,最后燃烧殆尽。
随着最后一簇火苗的消失,房间里从无声变为黑暗。
没有窗户的房间照不进来一丝光亮,屋外几时、是白天还是晚上我不知道,我被困多久也不知晓。
半天?一天?两天?或者更久?我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疲乏。
期间再没见过阿杜嫂,也没有别人的来过,我像是被整个阿彻岗被遗忘的人。
过了一开始的惊愕,我逐渐冷静下来,不由地从新思考和审视阿杜嫂的所言所行。
阿杜嫂说我的身体很特别,用我炼制尸虫会比一般尸体养出的尸虫更邪性恶毒。
我暂且相信她所说,但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尸体难道不比活人更加容易养成尸瓮?而且,按照我对尸蛊的了解,将尸体泡制在特制的液体中,大概在一天左右,尸体上会生出各种很小的尸毛,三天后开始长出尸虫,但时间过去这么许久,除了觉得饥饿和口渴,我身上没有别的任何的变化,别说长尸毛尸虫,连最基本的皮肤骚痒和不适都没有,好像浸泡我的不是尸油,而是自来水。
哦不,自来水不应该是黏糊糊的,不是水,但也不像是炼尸蛊的尸油水,因为房间里那股荤腥刺鼻的属于尸油的味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
不杀我、不是尸油水,不长尸毛……那么有没有可能,其实阿杜嫂并没有将我练成尸瓮的意思?这样的猜测太过大胆,我瞬间否定。
如果阿杜嫂没有这个想法,之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骗我?但我身上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变化,难道是像阿杜嫂说的,我身体奇异,不易受尸蛊,更不易被炼化成尸瓮?思来想去终究想不明白,我索性扯着喉咙大喊,想找来阿杜嫂问个清楚明白,即便叫不来她,叫来个过路人也好,可惜四周万籁俱寂,别说人声,连个鸟语虫鸣声都没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感觉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外头终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时之间,我顾不上对方是谁,能不能听懂我的话,用最后一丝力气扯着脖子大喊:“外边是不是有人?”外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我再次大喊,“有人吗,快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很快,外头脚步声再起,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几秒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姜铭,你还没死?”打开门的瞬间,我和对方同时愣了一下,最后对方先说话,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怒气。
我没料到进来的会是尔布,手里捏着个手电筒。
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强忍住不爽道:“你赶紧通知村里其他人呢,最近都不要喝村子里的井水。”
是的,井水,这是目前为止,我所能想到的‘阿杜嫂让全村人在最短时间里中蛊’的最大可行法。
我想我之前的猜测应该是没错,阿杜嫂并没有想将我炼制出尸瓮,或者说即便她想,因为我身体对尸蛊的抗性,她并不能成功,所以她说的‘以我之身培育出更恶尸虫’的说法是假的,是故意骗我,她的真正目的,可能只是将我暂时囚禁在这儿。
囚禁我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不忍心杀我这个外来人,但又要实施让阿彻岗所有人中尸蛊的计划,她怕我捣乱,提前控制我。
这样一想,阿杜嫂多少有点良知。
尸蛊同大多数蛊毒一样,想要他人中蛊,要么通过进食的方式,要么通过血液,就如同阿杜嫂之前对我做的那样,在我身上划出一道伤口,将尸虫直接放进伤口里,尸虫会顺着血液游走,在人身体里逐渐成长、繁殖。
阿彻岗两百多人,想要在一朝一夕间让所有人中蛊,通过伤口的方式投蛊显然是不可行的,只能经过食物。
尸虫无论虫卵还是幼虫、成虫都极度耐高温,一般水煮不可能将其杀死,所以最简单的食物投蛊法就是将蛊毒下在井水里。
整个村子一共有三口井,村头、村中,村尾,只要三口井中都投入了尸虫和虫卵,人无论喝水还是以水煮食,都可在极短的时间里,成功让尸蛊感染整个村子里的人。
我不知道现在村子里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阿杜嫂有没有下蛊成功,我既然猜到了,就要尽量阻止,不管最后能否成功。
可惜,我的话并没有引起尔布的重视,他一幅看傻子的表情看我,似乎还在骂我:神经病?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并不搭理他嘲讽的表情,快速说道:“阿杜嫂要给阿彻岗所有人下蛊,最有可能下蛊的地方就是井水,所以赶紧通知村里的人,最近都别喝井水以及井水煮出来的任何东西。”
我以为尔布就算不信,多少应该有所动容,哪曾想他直接给我了一个白眼,骂道:“我看你才疯了!姜铭,你早就该死了知不知道?不过无所谓,阿杜嫂妇人之仁,她不杀你,那我来。”
他左右看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墙角的板凳上,直接拧在手里,对着我脑袋砸了过来……
第一六二章 汇合
尔布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愚蠢、最不知好歹的人。
我帮他,他却恩将仇报,多次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一刻我有些后悔,就不该提醒他阿杜嫂会在井水里下蛊的事情,如此愚昧无知且狼心狗肺的人,就该让他好好感受感受尸蛊的侵蚀,体会身体一点一点被蚕食,被尸虫啃遍所有器官,咬穿肚皮,死之前亲眼看到尸虫从他身体里爬出来。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他手里的凳子很快落到我的头上,顿时鲜血流了下来,脸像被洗过一样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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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疼痛一声大骂,“尔布,你特么不是人!”尔布话音刚落,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尔布高高举起想要再次砸下来的凳子忽然停了下来,看我了一眼,转身朝门外跑去,出门之前不忘威胁我:“你给我等着,待会再回来解决你。”
尔布走的急,门并没有关,屋外的声音更大程度的传了进来,尖叫中伴随着哭喊,像是突然之间爆发,其实早已经火苗深种。
我依然无法动弹,感受着脑袋上潺潺流出的血,浸入眼睛里,想用手摸一把不能,只能生生忍着,看着血滴入木桶,染红一小片粘稠的液体。
多天水米未进,加上头上的疼痛,让我脑子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像是昏睡了过去,但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耳朵里时不时传来人声,有男人的怒骂,有女人的嚎叫,也有孩子的啼哭,不绝于耳。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我睁开眼看到身边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顾斓?”我惊讶,一开口喉咙又干又涩,声音极度沙哑。
“你别动,姜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