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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沉默,目露同情地看着我。
宋母早已泣不成声,此刻干脆抱住了我,说:“阿音啊,你冷静,宋砚现在生死未卜,你不能再出事了啊……”
宋砚,是啊,宋砚现在生死未卜。
我不能再出事了。
我还要守着,守着他醒过来。
想到这些,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到底刚出了车祸,我没能守多久,就晕了过去。
到第二次醒来时,我照旧想去ICU守着,却听我爸妈说他已经醒了。
醒了?醒了是好事啊。
我挣扎着起来,想去看他。
我爸妈扶着我,连忙起身扶我。
我妈说:“阿音,宋砚现在醒了,也就没有多大事了,不如你先养好身体,别再动来动去的了,容易留下病根。”
“好。”我满口答应,“我去看宋砚一眼就回来休息,就一眼。”
毕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我要亲眼确认他平安。
我爸说:“阿音,宋砚已经睡下了。他受了重伤,体虚得很,你就别去打扰他了吧。”
“没事,我不打扰他。”我说,“我就看一眼,只一眼,让我确认他还好好活着。”
我自认这个理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我妈却突然握紧了我的手,叫我:“阿音……”
只两个字,我在里面听到了哭腔。
心里猛地一沉,我惊恐地抬头看她:“发生什么了?宋砚怎么了?”
我妈摇摇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
我脑子一空,茫然地看向我爸。
宋砚怎么了?
我妈怎么就哭了?
我跳海时她还很讨厌宋砚来着,怎么现在就哭了?
她不是为宋砚哭吧?
肯定不是。
她那么讨厌宋砚,怎么会为他哭呢?
第四十七章
视线被泪水逐渐模糊,我看不清我爸的脸了。
但还是能听见我爸说:“宋砚那小子,忘记你了。”
“啊?”我茫然,“什么叫,忘记我了?”
我妈哭着说:“宋砚那家伙,记得所有人,却独独忘记了你!”
独独忘记了我?
全身的疼痛仿佛都在这一刻加剧,连着心脏一起,疼得我几乎要流泪。
“这是,好事啊……”我轻轻地说,“他忘了我,多好的事啊……”
从此,他不会再来纠缠我,不会再有机会伤害我,也不会……再爱我。
他终于可以真正地放过我了。
同理,我也会放过他。
我们再也不会彼此折磨了。
我一直想要的,如今实现了。
我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情,我妈为什么要哭。
她握住我的手,拼命地摇头。
她的手在我脸上用力地擦着,擦得我脸上生疼,还湿漉漉的。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擦我的脸。
但这个不重要了,我握住妈妈的手,说:“让我去见见他吧,我们还没有离婚,还算夫妻。”
是的,我们还没离婚,还算夫妻。作为妻子,关心丈夫是天经地义,何况他还救了我一命。
最终,我爸妈还是没拗过我,再次借来轮椅,带我去了宋砚的病房。
宋砚醒了,经过观察确认后,转入了普通病房。
我被爸妈推到病房门口,敲了门。
是宋母来开的门。
她看见我后愣了愣,眼底浮现出水光,笑着:“阿音来了啊,快,快进来。”
于是我进去了。
宋砚躺在病床上,看起来伤得很重,只有个脖子能动。
听见动静,他转过头来看我,神色懒懒的,算不上温柔,也没有恨意,简简单单,毫不复杂。
是啊,现在我们是陌生人,他看我的眼神怎么会复杂。
宋父不在病房里,估计是在公司事多。
宋母热切道:“宋砚,你看谁来了?是阿音啊。”
宋砚看着我,挑了挑眉,淡淡地开口,声音嘶哑:“阿音……我妻子?”
他口中说着我的身份,神色却很淡,就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
病房里顿时一静。
宋母仍在说:“是啊,你妻子,你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在一起十几年了。”
我知道她还想撮合我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仍认我这个儿媳,我很感动。
可是……我和宋砚终究是要离婚的。
我向宋母伸手,挤出一个笑:“妈。”
宋母连忙来握住我的手,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想和宋砚单独聊聊,宋母同意了,和我爸妈一块儿出去。
顿时,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宋砚。
我坐在病床边,宋砚看着我,问:“我们很相爱?”
“……”我没看他,颤着手去拿放在床头柜的苹果和水果刀,平静地说,“那是装的。”
宋砚没说话。
拿到了苹果和水果刀,我就低头削皮,依旧不看他。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宋砚住院过一次。
那一次,我还年少,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给他削个苹果皮都削不好。
最后苹果皮削完了,苹果也氧化得黄不拉几的,丑得要命。
那会儿宋砚就笑我,说我苹果也不会削。
我气得涨红了脸。
他又说,没事,他就爱吃这种肉没剩多少,还氧化得差不多的苹果。
我又好笑又好气,最后赌莓气,说下回我一定会给他削一个完美的苹果。
结果,到他出院,我也没削出一个好苹果。
第四十八章
沉默良久,他又开口问我,只是声音似乎更嘶哑了些:“我们为什么要装?”
我本就出了车祸,重伤未愈,双手没法很好地使劲,所以一个苹果我削得磕磕绊绊。
“因为……”
猛地一下,那刀被推进我指尖的皮肤里。
“疼吗?”他好像动了一下,却又立刻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躺好!”我连忙说,“一个小伤口而已。”
他却直直地看着我的伤口,没理我。
疼痛让我的眼中涌上眼泪,我垂眼看着血从指尖一滴滴跌落,仍没看他:“因为,我们的父母希望我们好。”
他静默两秒,像是在反应我这话,后来又问:“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
我随手拿纸巾包住手指,没反应过来。
他问,嘶哑的声音中仿佛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现在,我们还要装吗?”
我怔住。
“现在啊……当然是不装了。”
伤口疼,浑身疼,这让我眼中再度蓄满了泪。
我努力平静语气:“我们这次车祸,原本的行程是去民政局,办理离婚的。”
他呆呆地看着我,良久:“哦。”
“那就离婚吧。”
这是那次谈话后,宋砚给我的答复。
说完他就开始发呆,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