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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问过他,对她是否有一刹那的心动。
从前是不屑问。
现在……是不敢问。
生辰之日,她抱有可笑的念想。
五年了。
容景湛一直在伤她的心。
似是有意。
而有意便是在意。
“容景湛,你就没有一丁点,一丁点喜欢我吗?”
头一次,她没有用“寡人”两个字。
他们就像回到了月老庙后的那一株梅树下。
她是隐国调皮捣蛋的公主殿下,而他是容老将军的懂事儿子。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陛下,你就不能放过臣。”
洛泱不假思索,道:“不能!”
他回:“臣亦没有!”
……
夜里,洛泱离开了,仿佛专门同他对着干,她打翻了他房中的一尊青花瓷。
“啪”的一声响。
在寂静的夜下,格外的响亮。
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容景湛的余光,瞥见属于洛泱的金色裙裾擦过一阶又一阶石梯,最后消失于夜色中。
他低头掩住眉目,良久……
随后,他飞身跃上了琉璃瓦,看着皇城的方向了,喝得伶仃大醉。
容景湛凝视着手中的一枚冬梅钗,念叨着:“生逢俱如意,日沐南风吹。”
……
龙辇已经到了皇城下,洛泱突然道出一句,“夜里风沙迷了眼,寡人眼睛疼,哭会,你们不用管。”
那哭声先是呜咽。
而后哭的人似乎更伤心了。
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公公同抬辇的人道:“走,去落云山。”
二个时辰后。
林公公唤道:“陛下,到了。”
洛泱也哭够了,哭得都没力气了。
林公公为她掀起珠帘。
她抬眼,入眼的是隐隐冒出云间的朝阳。
为天镀上了一层金边。
它那样刺眼,她心中的痛反而不明显了。
“林公公,你这么浪漫,可惜了是个公公,不然,这京城的千金小姐,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陛下喜欢便好。”
她随口道出一句,“嗯,喜欢,日后林公公还要陪寡人看晨光。”
可惜……没有日后了……
第10章 陛下有喜了
洛泱看完晨光再回皇城,刚走下龙辇便晕了过去。
林公公隐隐有些担忧,派人请来太医的同时,也请来了楼子轩。
太医为洛泱切过脉之后,道:“陛下有喜了。”
这五个字。
如一道惊雷,劈在了殿内。
约莫过了一刻钟,洛泱醒了。
张口就是一句,“寡人要死了?”Y.B独家
楼子轩伸手,食指弹过她的脑门,道:“瞎说,不过是怀孕了,这孩子是……容景湛的吧。”
洛泱双手摸向额头。
有一刹那的错愕。
随后,心底暖暖的。
曾经她说瞎话,容景湛也会这么对她。
有关容景湛的记忆,早已在心底沉淀,烙印在血液里。
而容景湛的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早就随风散了吧。
洛泱沉默,便是默许。
楼子轩又道:“容景湛成亲之后,你便疯狂作死,朝上大臣对你早已不满,如果让他们知晓你腹中的孩子是容景湛的,逼迫你让位是早晚的事,你记住,这孩子是我的,我背后还有楼家的二十万兵力,那些大臣不会轻举妄动。”
那日,她说了狠心的话。
就像从前一样,拒绝了楼子轩的心意。
可他还是念着自己。
在他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傻傻的自己。
“嗯,寡人知道了。”
十日后,洛泱的身体稍稍舒服了一些。
在太医的调养下,胎位也稳定了。
她久违地……上了朝。
准备迎接群臣的谏言。
左相作为代表,率先发问,“这几日陛下因为安胎,久不上朝,臣很是担心……”先说了一些漂亮话,左相才道重点,“陛下这腹中龙子,是谁的?”
洛泱的目光落在容景湛的身上。
他低着头。
她只能瞧见他的发髻,还有发髻上的木槿花簪子。
木槿花,是苏箐箐喜欢的花。
苏箐箐和容景湛是在护城河岸的那株木槿花下相遇的。
美人遇蛇惊险,英雄救美心恋。
两人当天谱就了一曲佳话。
而那天,洛泱刚求到父皇的同意,同意将她嫁给容景湛。
她站在城墙上,为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容景湛,她等了他一天一夜,直至昏倒在城墙上,亦没能等到心上人。
苏箐箐死后,她觉得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原谅。
却不想,没了苏箐箐,还有苏容华。
他谁都能爱,只是不会爱她罢了!
洛泱的心再一次刺痛。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楼子轩的身上。
他亦看向她。
眉目俊秀,满目温柔。
永远得不到一个人的感受。
和以为自己得到了,却失去的感受。
这两种,她都品尝过。
是此,她明白哪一种更痛。
她冲着楼子轩笑了笑,带着歉意的那种,而后道:“十二面首的吧。”
左相又问:“那是哪个面首的?”
“寡人日日同他们一起笙歌,寡人哪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个面首的!生出来看长得像谁,不就是谁得了!”
闻言,右相在金銮殿上当场吐血。
被陛下气得。
右相一直都是护着陛下的,因为他忠于白家的天下。
而这份忠臣,被洛泱亲手葬送了。
洛泱于他来说,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历史告诉他,该狠就要狠,右相跪倒在地,道:“臣谏言,恳请陛下退位!”
第11章 群臣逼迫退位
当夜。
左相,太傅……等一干大臣一起前往了摄政王府。
容景湛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他微侧着身子,手肘抵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手抵着下巴。
他看着面前的一干大臣,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