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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法老的宠妃II-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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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缄默,她却沉不住了气,总觉得很憋屈,一横心,就把心里的不快全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已经照你的意思顶了艾薇公主的位置,跟你回了王宫,你也籍着我的存在攻入了凯尔麦,我不想再做更多的事情了。你也快些履行承诺,替我找到那个人,我好??”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巨响。她一抖,看他已经一掌拍在了自己身旁的木着上。上面的花瓶随着桌面的震动剧烈地晃动,终究是掉了下来,砸在青花石的地面上,哗啦一声变成了碎片。

      瓶中莲花的清香在室内漫溢开来,他的双眼却血红地盯着她。

      门外的卫兵听到屋里的巨响,紧张地跑了进来,看到二人对峙而立,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就那么看着艾薇,一字一句地说,“登基纪念日,你可以挑你喜欢的衣服、首饰、鞋子,没有喜欢的可以叫他们去做。但是礼冠,你就得给我戴这一副。”

      “你!”看到他的样子,她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却是极度地抵触。她有些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你要撕毁承诺吗?你答应过我——”

      但是话却说不下去,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仿佛清楚地写明白了拒绝二字。他甩手转身就要离去,艾薇跟上去了几步,他却突然回头,沉默中带着几分疏离,他倨傲站立的身影甚至带着一丝冷漠。艾薇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到了嘴边的话反而说不下去了。他这才对着屋外吩咐,“检查艾薇公主的房间,没有异常的话就服侍她就寝吧。”

      法老的礼冠上往往有两个象征符号,代表下埃及的荷鲁斯,以及代表上埃及的尤阿拉斯,二者同时出现,即代表了上下埃及两权合一。在法老与“伟大的妻子”进行结婚仪式的时候,法老会让王后佩戴尤阿拉斯礼冠,代表她将拥有掌握部分上埃及的权力,也是对她的尊重。历史上,拉美西斯有六位妻子,数百位侧妃。但是能够掌控这样权力的人,不用想,一定就只有目前他唯一的王后,奈菲尔塔利。就算她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她也是知道的。

      拉美西斯与奈菲尔塔利,是历史安排好的结局,缇茜提起过的,“唯一”的未来。佐证就是千年后无数壁画上的图案,文书上的记载和世人的口耳相传。黑色直发的埃及女子,带着尤阿拉斯礼冠,塑像被刻在神化的法老小腿侧,证明着被无限的宠爱。那张面孔的特征十分明显,在现代恶补了好多埃及历史的艾薇,几乎一眼就可以确定,拉美西斯的王后就是那位美丽而虔诚的女祭司。

      历史里他虽然也曾迎娶过自己的妹妹,甚至女儿,他对她们的宠爱都远不及对奈菲尔塔利的万分之一。她自得到了艾薇公主这个身份的那一刻起,就确定自己没有可能获得与在另一个时空里同等意义的宠爱。

      拿到尤阿拉斯礼冠那一刹心里翻腾的各种思绪,渐渐地被梳理、划清。她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要她带着尤阿拉斯礼冠出现在各国的众使臣面前,想必有着其他的考虑。无论她如何盘问或是激将,都不能直接告诉她的考虑。

      她回首,看向被放在自己床头的尤阿拉斯礼冠。精致的礼冠宛若变成了沉重的大石,狠狠地压在她的胸口。她于是轻轻地呼了口气。突然,外面又有异常的响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了起来,寒意随着神经逆向渗透回头皮。她紧张地抬起头,猛地看向床侧的窗口。月光被挡住,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外。那人并没有一晃而过,而是逆着月色,停留在那里。看不清楚的面孔,却能感到他似乎在执着地看着艾薇。房间过于静默,他的呼吸仿佛近在眼前。

      他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与艾薇说话。要不要走到房间溢出的光线里,和她见面。

      而虽然从未见到他的脸,艾薇却直觉地相信,这个人与她必有渊源。在究竟是要叫侍卫进来,还是要轻声向他发问之间迟疑了一秒,而就在这样僵持的一秒钟,那人突然一晃,又在黑夜里隐去了身影。这一刻,突然身后有人迟疑地叫了声,“殿下。”

      她浑身一激灵,紧张地转回头去,反而下了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朵一大跳。

      “啊,是你啊。”艾薇松了口气,连忙又说,“对不起。”

      朵有些担心地看着艾薇。今日是法老准许她进宫探望艾薇的日子。起先艾薇是不在,后来法老又来了,她就只好一直在外面侯着。眼看探望的时间就要过了,法老终于带着怒意地走了出来。她于是就赶快进了宫殿。一进宫殿却看到艾薇只盯着窗外发呆。或者应该说是异常警惕地看着窗外更加妥当。她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艾薇顿了一下,开口问,“卫兵都还在吗?”

      “嗯,是的。”

      “围着这间宫殿?”

      “依照陛下的意思,似乎还是有百十来人围着。但是因为怕打扰殿下休息。除了门口外,内厅的部分只敢在围绕的青木外十五步左右的距离照应着。”

      所以,才给了那个人机会接近自己。但无论如何,能够绕开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想必是绝顶的高手。他是否就是之前那个对自己怀有恶意的人……若是如此,以他的身手,想要不顾一切地伤害自己,甚至取了自己的性命,似乎都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每一次筹划与行动都狠骛歹毒,一环套着一环,目的就是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然而他费尽各种努力见到了自己,却只是站在窗外,不明意义地看着自己,没有采取任何冒进的行动。其后,是怎样深远的想法。他接下来,又会有怎样恶毒的计划。

      想到这里,周身忽然骤起寒意。她站在数百名士兵层叠保护的明处,而那个人却如同暗夜的影子,静静地潜伏着,一声不响地随时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对方对自己了若指掌,而她却根本无法猜到对方可能的身份。虽然早前和卡蜜罗塔结下了梁子,但是依她的胆量,断然不敢在法老亲自加重兵保护的时候,下这样的毒手。目前的她也没有这个动力和必要,因为事情一旦败露,得利的莫过于她的死对头,王后奈菲尔塔利。

      而可能是罗妮塔吗?罗妮塔的父亲,一个在自己女儿被判罪时站都不愿站出来的父亲。她摇摇头,将这个猜想也否决了。除了这些人,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还做了什么遭人嫉恨的事情。她作为艾薇公主被拉美西斯接回王宫,虽然似乎颇受宠爱,但是于他人看来,也不过是恢复到了嫁行古实前的状态,法老也并没有公开表露出半点要加赐她地位的意思……

      不对,除了这幅尤阿拉斯礼冠。

      它象征着上埃及的权力,她若戴着它出席法老登基纪念日,便象征着地位的提升。尤阿拉斯的独一无二性,加上艾薇公主已被承认的王族的血统,会使她成为大埃及帝国上下最有权力女人,这份权力将大于名义上的王后,奈菲尔塔利。

      这样来看,无怪乎有人要杀死她。

      不对。这样还是解释不通——拉美西斯赐予自己尤阿拉斯礼冠的事情,发生在那些厄运的到来后,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她知道自己可能得到尤阿拉斯礼冠之前就动了杀心!

      除非设计这一切的人,一早就知道她会被放到这个位置。

      念头的崛起令人措手不及,但却出乎意料地合乎情理。

      艾薇不想怀疑这件事情,她甚至不希望自己的思绪会有一点偏近那个方向。但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向朵发问,“朵,说说看,最近宫殿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朵的表情很迷茫,似乎全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发问。她强笑了一下,“比如登基纪念日啊什么的。”

      朵或许会像往常一样给她讲一些有趣但却无关紧要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她便下定决心彻底摒弃自己方才那令人沮丧的念头。但是这次朵她却没有。她只是沉默地想了一想,然后说,“马上就是登基纪念日了,宫里所有人都在忙这件事情。奴婢已经不是底比斯宫殿的女官,所以只有在陪伴殿下时才会进宫,只似乎听说陛下好像会在登基纪念日有比较特别的事情要宣布。所以大家都很紧张……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是怎样的事情呢?”

      “不知道,可能是与国政相关的,奴婢一点也不清楚。”但是她又顿了一下,然后又似乎犹豫着是否该说出口。艾薇于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接着说,“听王宫的匠人说,陛下前段时间连夜打造了尤阿拉斯礼冠。”

      艾薇停了停,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给女眷所制的尤阿拉斯礼冠,难道全埃及上下不是只有一个吗?”

      朵只是沉默,视线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艾薇房间里的礼冠。

      百般抵抗,但是怀疑的种子依然悄悄地在心底发芽,生出了一片阴影。艾薇继续看着朵,直到她有些局促地又重复地说了几次“老奴真的不知道”。

      心里只是一次次地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冬时他说的每句话。拉美西斯既然能将王室最高级别的杀手,暗暗地埋藏在自己身侧,此番必然也可以做出类似的事情。尤阿拉斯礼冠,几次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死神,以及窗外不明身份的人……在各国使者即将聚集一堂的等级纪念日前夕,这一些就仿佛是埋藏的伏笔。一个接着一个,更加频繁与真实地向她逼近。

      她被勒令呆在这间豪华的宫殿里不能离开。但自己却不可控制地向着未知的方向被推去。

      手里拿着的尤阿拉斯礼冠好像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将她撕扯成碎片。得到法老万千宠爱与重视的公主,在各国使臣聚集在底比斯之时出了什么意外,法老大怒,遂出兵复仇——怎样看都是完美的剧本,努比亚之战的续集。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意识里被祭奠,就变得根深蒂固起来。她想过一百种可能,但是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如此不信任这个曾经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人。一开始,对冬的话语产生动摇,或许在那之前,在更早的时候,拉美西斯将她送到古实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不信任他对她的所有表现。

      包括温柔的话语,看似认真的承诺。

      心里无助极了,虽然想要坚强起来,却突然觉得异常疲惫。她捧起那顶尤阿拉斯礼冠,突然狠狠地向地上摔去。朵已年迈,看到她这样的举动,却没有反应过来拦住她,制作精良的礼冠被她以全力摔向青花石的地板,象征全埃及女性可以得到的最高权力的尤阿拉斯装饰,被从中折为两半,红宝石制成的蛇眼滚落出来,在地面上旋转,发出叮叮的声音,最后寂寞地停止在空旷的大厅里。

      朵先是愣着,紧接着变得很很害怕一般低低说着什么,随即突然跪倒在地上。

      艾薇站起来,掀开内室的帘子,对着听到巨大声响感到惊讶从而在外面待命的侍女们慢慢地吩咐,“摔坏了东西。”

      她们犹豫了一下,然后匆忙却整齐地走进艾薇的宫殿的内饰。在看到被摔损的尤阿拉斯礼冠时,她们恐慌地跪倒在地上。艾薇做的这件事情,与弄坏中国皇后的凤冠、搞破皇帝的龙袍基本上是相当的罪行。况且,她摆明是故意的。

      但是当事情发生后,她自己也有点后悔。

      虽然不过是出于冲动的泄愤,但是她这样的行为,不啻于宣告一件事,就是:她不想活了。如果她之前的怀疑不幸是真的,以拉美西斯的性格,就算现在不动她,在利用完她之后,也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但刚才朵也说了,这个礼冠只是【创建和谐家园】的道具,那样的话,就算她摔坏了,应该暂时也没关系吧。至少,在他的计划完成之前……

      她沉默地看着地上金光闪闪的残骸,周围的侍女沉默地用余光打量着她。

      屋里静谧至极,她慢慢地吸了口气,还是说,“算了,收拾起来。”

      她必需尽快逃离他的身边。

      第二十二章 画像

      没有电器、网络、声色光影,时间总是会流逝得更加缓慢。艾薇弄坏了象征下埃及权力的礼冠,硬撑着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很酷很冷静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惴惴不安,躺在床上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担心反而就会不担心。喝过朵给自己泡的羊奶茶,头刚放到枕头上,不过数分钟的时间,她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睡得死死的。

      这次睡眠来得深长,连梦都没做一个,后来想想,她说不定会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如果拉美西斯没有在第二天的清晨回来的话。她还缩在床榻里沉沉睡着,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骤然看到拉美西斯安静地坐在床边,琥珀色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却一言不发。她吓得几乎一口气没上来,他却直接抬手将一叠莎草纸扔到她的床上。似乎是男人的画像,至少有数十张。艾薇看看手里这些莫名其妙的肖像,又看看他。他坐到她床畔的凳子上,双眼盯着她,“你看看。”

      她摸不到头脑,于是翻开了那些莎草纸画,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似乎是几十个不同的外国男人的画像,长相虽然大相径庭,却有一些共同点,比如皮肤很白,比如眼眶是陷进去的,比如瞳孔是有点发栗色的颜色。

      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她看这些。于是她抬起头,又一次看向他,却发现他一直在小心地看着自己——不,或许说观察着自己更为恰当。她一愣,他已经不着痕迹地把视线移开,嘴里淡淡地说,“没有认识的人吗?”

      听到这句,她似乎终于彻底清醒了,随即想起了昨夜他们的争执以及她摔坏礼冠的事情。顿了好久,她也没有回答。看她沉默,他就把那些画像又拿了回去,草草地收拢了一下,漠漠地说,“既然没有,我就拿走了。”

      艾薇连忙接到,“我可以亲眼见见他们吗?光看画像还不太能确认。”

      他瞥她一眼,嘴角勾起冰冷而优雅的弧度,“现在,可能不太方便。不过你放心,”他看着她,安慰一般地说,“以后如果找到更相像的,会再来找你确认。”

      艾薇觉得他今日的态度稍缓了一点,至少这是拜托他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将画像给她带回来。稍微放心了一点,嘴里道了谢,将手里的画还给了他,坐着等他离去。他却淡淡地说,“别着急,说点正经事。”

      他将画随意扔到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副碎裂的黄金礼冠。一见到那被摔得几乎不成样子的蛇身,艾薇的表情就僵在了那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楚,一字一句地印刻进她心里,“为什么弄坏尤阿拉斯礼冠。”

      艾薇沉默了好一会儿,总算小声地解释道,“反正也是假的。”

      他看着她一会儿,然后将礼冠向她视线的方向又挪近了一点,“睁开眼睛看看,这个礼冠不是【创建和谐家园】的。”

      这句话一出口,她的声音骤然变得清醒得可怕,就好象她心底的不安一样,她又重复了一次,“这不是【创建和谐家园】的?”

      “全埃及上下仅此一枚——现在被你摔坏了,你要怎么办。”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眼睛又一次落在了礼冠上。朵提起过这是拉美西斯请人赶制的,那么就应该不是那独一无二的下埃及礼冠。她又抬头看着他确实略带微愠的脸,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谁在说假话。于是只好干巴巴地又问了一次,“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那样的事情我不愿说第三次了。”他把礼冠放到一边,“修补的话还来得及,但是你给我解释,为什么要摔坏它。”

      “我不是……”

      “若不是用尽全力摔到地上,它根本不可能碎裂成这样。”

      狡辩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彻底堵了回去。支支吾吾了半天,连拙劣的理由都找不出来,她只好低低地嘟囔,“对不起。”随即她又抬起眼睛,无奈地说,“不管你打算要我做什么,我就是不想要这个礼冠。它属于埃及的王后殿下,你伟大的妻子,请你不要随便把它当作余兴节目的道具。”

      话一出口,屋内一片静寂。他皱起眉头,看着她,评估着她的想法。突然,他侧过头去,不再看她,“我明白了。”

      “啊?”

      他站起身来,俯视着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从他身后射来的光线,他的表情一片朦胧。

      “我说过的话,请你记住。你想要的东西,直接和我说就是了,就算不拐弯抹角,我也会尽量满足你。”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抬起眼扫了她一下,随即就转身离去了。

      自那以后,他似乎突然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来探访她的次数也骤减。可米托尔依然是每天都过来给她讲解宝石的鉴定和制作方法,但也非常小心地不再提起那日拉美西斯的事情。从可米托尔的只言片语里判断,才大约知道他是在忙碌登基纪念式的各项事情,她便提出想要出去走走,或者至少去看一下阿纳绯蒂。结果却是被狠狠地驳回了。之前至少他还会找理由,而现在的回复就变成了,“登基纪念日之前,哪里都不能去。”

      以保护她为名,而实际上,她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想到这里,便觉得“事情不妙”。

      一旦被与外界隔离开,就很容易失去对现实世界的黏着、减弱了自己对周身事物的控制感进而变得无助而紧张。日子在安静的光阴流转里悄悄滑过。很快,离登基纪念式还有三天的时间。艾薇下定决心,一定要趁机溜出宫去。

      那一日阳光灿烂,微风拂动。可米托尔心情极好地在艾薇面前又讲解了一通宝石的基本打磨理论后,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学徒准备打道回府。临行前被艾薇留下来喝了点上埃及送过来的酒,不仅颇有些神采飞扬起来。于是也就没发现自己的一个小学徒被艾薇绑起来锁在了自己的床上,而跟在她后面的两个学徒里,有一个是艾薇装扮成的。

      发现这件偷梁换柱的事情时,她已经带着二人一路意气风发地走回到底比斯市区内的可米托尔工房。她如常向二人迅速地交代任务时骤然意识到其中一个小学徒完全是艾薇的长相。她愣在那里,手指僵直地指着那张精致的面孔,怎样也说不出话来,而这时另一个小学徒已经一下子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地说,“真的是殿下的命令……”

      艾薇眨眨眼,拍拍可米托尔已经石化的肩膀,带着笑意地说,“算了,是我强迫他们的。还不是想多和你学学关于宝石的事情。”

      可米托尔听到这个恭维,先是有些开心,然后又骤然低沉下去,“这样虽然您开心了,万一被陛下发现了我死十次都不够啊……”

      艾薇顿了下,然后漠漠地笑笑,“他不会介意的。”

      话说到这里,工房里一阵尴尬的寂静。艾薇又接着说了一句,“再说,我会准时回去。”可米托尔挠挠头,然后对一旁站着的不知所措的小学徒说道,“去米克那里给我拿十颗红宝石回来,顺便给我买两块砂纸去。”

      小学徒忙不迭地点头,恨不得拔腿跑出这是非之地。

      “等着。”可米托尔有些不耐烦地叫住他,“你就当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儿,今天下午谁都没来过我这里。”

      小学徒愣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阵狂点头,随即迅速地向门外跑去。

      她又转过头来说,“殿下,我看您跑出来也不光是为了来我这里看宝石吧。您想去哪里就去吧,但是可要早点回王宫啊,我的小学徒被绑在您的床上,估计快吓昏过去了吧。”

      可米托尔很聪明,艾薇觉得和她说话很省力。于是多余的解释也都没说,她只是咧开嘴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走啦,日落之前一定回来。”

      虽然几经波折,她总算获得了短暂的自由,脚步跟不上雀跃而轻松的心,她几乎要小跑了起来。

      登基纪念日,听起来就似乎是很令人兴奋的庆典。拉美西斯在二十五岁登基,随后便是漫长的六十七年的在位时间。每年公历的10月22日就是他接受上下埃及合一的红白礼冠的纪念日。艾薇搞不清楚古埃及的时历与现代的区别,但是从这个庆典大致可以说明现在是埃及的秋天。

      迈出工房的大门,走了没多远,节日的气氛立刻迎面而来。虽然不比商业大都市孟斐斯,底比斯在上埃及却也是最大的政治文化宗教经济中心。此次因为有各国的使节团来访,埃及的商人们也卯足了力气大摆特摆各种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而出展的东西也是空前绝后的国际化。

      来自各国的人们兴奋地在摊位之前走来走去,艾薇仗着自己身材瘦小,灵活地在他们的缝隙间穿梭。偶尔抬头,远处的神庙附近正在修建巨大的工事,她一边走着偶尔也会听到路人带着崇敬的议论,比如站在自己前面提着新鲜水果的年轻人。

      “陛下这次要扩建卡尔纳克神庙了。”

      “真是太令人兴奋了,陛下是神的代言,带来埃及的繁荣和阿蒙神的眷恋。”

      “听说陛下还要在阿布辛贝勒修建新的神庙。”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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