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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点点头,嘴角带着苦笑,“是,这镯子确实不像。”
不知为何拉美西斯会想要做这样的镯子,与她曾经拥有的黄金镯相比,虽然更加精美,却相差甚远。
仅是相似,毕竟远远不够。
她将镯子放了回去。可米托尔却不开心了,她端着盘子站在那里,说道,“殿下,可米托尔的首饰,看过的人没有不喜欢的,而这些都是我的最得意之做。能否请殿下告知,究竟什么地方不能满足殿下的要求?可米托尔好一一改正。”
艾薇一愣,然后笑道,“这些当然都是极好的东西。但是我现在手里没有钱,你给我看,我肯定也买不起这种国宝级的首饰。你若等我一两个月,我再来找你吧。”
可米托尔愣住半响,然后问,“殿下,您可真喜欢开玩笑,您拿首饰还用考虑价钱吗?当然是……”
艾薇摇摇头,“反正我买不起。”
可米托尔愣了好半天,总算挤出一句话来,“殿下,您可真是太特别了……”
反而艾薇倒是转过头来对她继续说,“但是我对你设计的宝石很感兴趣。我也很喜欢宝石。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和你多请教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吗?”
可米托尔愣住,然后非常大声地回复说,“当然——殿下,这真是我的荣幸。”
诚然,艾薇回到莫迪埃特家族后受到了很多这样的教育,比如“你不用出去赚钱,我们有很多钱,我们只需要雇佣其他人来为我们工作”,或者“工作是兴趣,不要将它和你的生活联系起来”。但是艾薇就是改不掉前十五年母亲对自己的教导,并总是觉得靠自己的努力所换取的应得的东西,才显得有意义和格外珍贵。
被拉美西斯带回来后的这几天,心里的不安和危机感却更加强烈。
冬不知道掉落去了哪里,不知道到等多少年才能找到他。现在拉美西斯将她留在了宫殿里,多半是为了让她顶艾薇公主的位置,虽然有什么考虑她还不知道,但当一切结束时,她还是要离开这里。那个时候如果还没有回到未来的方法,自己应该靠什么才能生活下去、如何可以找到荷鲁斯之眼都变成了决定她生死的未知数。
这个时候可米托尔的拜访给了她极大的灵感。拉美西斯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如此重用可米托尔想必是因为她对宝石的了解在全西亚数一数二。她希望可以多和她接触,学习品鉴宝石的方法,再搜集更多关于宝石的信息。如此,肯定会听到荷鲁斯之眼的消息,肯定会等来冬的。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未来有了希望。可米托尔觐见后的第二天她就忙不迭地求见拉美西斯。
想到拉美西斯肯定非常繁忙,这一次求见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见到,艾薇不由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然而上午才派人去求见,中午的时候就有侍者返回来说陛下愿意与自己共进午餐。这使得正在自己一个人啃面包的艾薇愣在那里,有些后悔自己已经吃了半饱。
匆匆地套上一身整洁的白裙,艾薇赶忙随着侍者往主宫殿赶。中途还差点跌倒。侍者连忙扶稳艾薇,关心地说,“陛下回复的时候就说请您不用着急,陛下会等您到了再开始用餐。”艾薇有些狼狈地站直,然后回答说,“我还是快点吧,他肯定挺忙的。”
她快步地走着,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到达了主宫。拉美西斯已经在长桌前坐好,静静地看着莎草纸文件。深棕色的发丝从他的颊侧静静淌下,他微微垂首,颀长的睫毛挡住了如琥珀色般透明的眼。
原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动心、不再与他纠扯这段没有未来的感情。但是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还是猛地一紧,然后一股酸涩就会慢慢地荡漾开来。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这么难受,就不答应他和他一起回来。与其见到了,却不能表达自己的任何情感,不如见不到,然后以最小的频率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
她停了脚步,站在离开餐桌十几步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做出一个手势给侍者,示意他们不要打扰。
侍者乖乖地走了。艾薇却没有勇气走到前面去。只是站在那里。他似乎在很专注地看着文件,但是手中的那份读了很久也没有翻动。时间似乎变得很慢了。除却偶尔风吹过时高大蕨类植物的轻微响声,他们之间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突然,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停止了阅读,骤然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在看到艾薇的那一瞬间猛地凝住。那一瞬,艾薇微笑,仿佛自己刚到的样子,迈开步子向他走去。
“谢谢陛下,能抽出时间来。”她走过去,在他前面站住,轻轻弯腰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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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继续说,“打扰您阅读了……我可以坐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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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埃及的天气还是那么好。我很喜欢这样晴朗的天空。”艾薇抬起头,没话找话地说着。心虽然跳地都快出来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冷静的样子。她不由想,自己比起几年前,真是成熟了不少啊。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还是没有离开她。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一件小事想请求陛下的同意。”艾薇实在没有话题了,于是就打算直奔主题。他还是看着她,却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她便硬着头皮继续说,“陛下能不能允许我每天出宫几个小时。”
“不行。”他的答案斩钉截铁,仿佛是没有思考过的。那种有些不尽情理的回答让艾薇几乎一时语塞,但是过了一秒他又追问,“为什么?”
艾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觉得可米托尔的首饰很漂亮,我想去参观她的工房……如果有可能,还想和她学习下如何制作。”
“你若喜欢,尽管让她做给你。”
“但是,我也对可米托尔的工房很好奇……”
“艾薇,”他垂头看回自己手里的文件,语言里带着些许的轻叹,“你忘记前天发生的事情了。在我把事情追查出来前,不要随便在外面乱跑。”
“可是……”那她的情况岂不是与被软禁起来无异。艾薇很紧张,想要问他到底要将她如何处置,却又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不知从何提起。一来二去她便语塞。拉美西斯便忽略了她方才的那句“可是”,一个眼色,远处的侍者就匆忙而有礼地将各式的食物端上桌子。他带着笑意地看着她,“不要太担心,不会让你一直无聊下去的。先吃饭。”
艾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看着桌子上越上越多的菜有些不安,下意识说了句,“我已经吃过了。”
他以为她不开心,于是又连忙补充说,“我开会一直到中午,等知道你要见我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然就早点回复你。”
她又是一愣,这是在和她解释吗?
他似乎也有些局促,于是指指艾薇旁边的水果,岔开了话题。
拉美西斯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艾薇出宫的事情。但是却信守了“不让她无聊”的那句承诺。第二天可米托尔就带着各种宝石的样品到了她的行宫报道。一见面就劈头盖脸一句,“法老让我每天都来回答殿下您关于宝石的任何问题。这可是大大耽误了我的生意,真希望您多从我们这边下些订单。”
艾薇一愣,随即就又笑了起来。如今,可米托尔恐怕是为数不多几个还会这样和自己说话的人。她心情极好地点点头,随即就又好奇地看向可米托尔的的宝石。看到艾薇很有兴趣,可米托尔也十分开心,讲解得十分卖力,艾薇也很努力好学,经常问出一些让她很印象深刻的问题。很快二人就熟悉起来了。虽然可米托尔的性格是属于天不怕地不怕地矫情,但是遇上了艾薇小机灵里带着点强势,竟就不知不觉中达成了奇妙的平衡。
很快,艾薇就从可米托尔那里学会了最初级的宝石鉴赏,和加工理论。她已经可以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别人常见宝石的成色和质量。比如看到绿松石的时候,光从色泽和细纹上,她就可以大致判断价格。而可米托尔则嗤之以鼻地说,下一步就是一眼就要看出是哪个地方产的,大致可以用于什么东西的镶嵌。
但是,寻找秘宝之钥的事,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提起珍奇宝石就一阵胡侃收不住的可米托尔,每当艾薇提起秘宝之钥,她就会突然缄默,装傻,然后支支吾吾地转换话题。艾薇是很聪明的人,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起两次后,就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然,更多的是,日子虽然无聊,艾薇发自内心地感激可米托尔的陪伴。她开朗且大而化之的性格就好象古代版的温蕾,让她的生活骤添不少色彩。
没事的时候,可米托尔会选在黄昏的时候拜访,两个人一起吃过晚餐,然后跑到中庭的喝点啤酒。有一次二人聊得开心,一直聊到半夜。可米托尔喝酒之后更加豪爽,往往半眯着栗木色的双眸,醉醺醺地发表她的男人论,“我觉得埃及的男人不如巴比伦浪漫,没有赫梯人高大,没有亚述人野性,生在埃及真是太无聊了。”
艾薇愣了愣,她就又歪着头说了下去,“我上次交往了一个巴比伦人,他一口气送了我十块大小一样的青金石,我脑子一热当天晚上就跟他回了家。第二天早上还没起来,他就让奴隶把早餐做好,端到床前,亲自喂我吃。特别宠我。”
听起来就好象现代的谈恋爱方式一样……艾薇正思忖着,可米托尔又咬牙切齿地说,“但我们刚在一起没几天我就发现他已经有老婆了,竟然还是在亚述城。当然这年头娶个妻妾是男人的本事,但是我二话没说就把正在给我剥葡萄皮的他给蹬了。我是真的用脚蹬的。”她猛灌了一口酒,“最讨厌男人这样。”
可米托尔的想法很现代,这和埃及本身在【创建和谐家园】方面的开放也是密切相关的。但是艾薇侧过头去,看着她对着月亮的眼睛里隐隐带着点雾气。虽然骂得这样凶,可米托尔一定是很喜欢那个巴比伦商人的。但突然,可米托尔又转过头来,带着点红晕地微笑说,“不过现在可米托尔也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也不那么难过了。”
“真的?他在底比斯吗?”
可米托尔摇摇头,栗木色的眼睛里洋溢着幸福的光芒,“他是外国人。不过我们总能定期约会。他是个很特别的人。”
“那太好了,你们打算在一起吗?”
艾薇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自然,但是可米托尔却骤然沉默,似乎她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她猛地拍了艾薇一下,“别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的男人。”
原本是很轻松的话题,这时一下子变得酸涩起来了。艾薇喝了口酒,闷闷地回复道,“我喜欢的人有了老婆,连孩子都有了。”
可米托尔推了一下她,“你少来,陛下才两个妃子,还那么重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他可是埃及的王。”
艾薇愣了一下,然后有些郁闷地说,“你说什么,他是我的哥哥。”
可米托尔也糊涂了,栗木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难道你还不明白,陛下对你这么好,大家都看得到。”她顿了顿,然后恍然大悟一般地回复,“不会吧,你喜欢的不是陛下?这世界上还有女人会拒绝陛下?我还是那句话,你可真是太特别了。”
可米托尔的声音很尖,回荡在空气里不免有些刺耳。艾薇无奈地摇摇头,喝过酒的脸颊有些许发红, “我解释不明白。”
可米托尔叹了口气,“不会吧,你要是不喜欢陛下……”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语句嘎然而止,尾音回荡在空空的庭院里再融进无尽的沉默。
艾薇心情低落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心里有千斤大石压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也希望,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地活在这个年代的女孩。
可以不顾一切地去爱自己喜欢的人。
可以和自己的好朋友尽情地讨论关于他的事情。
为能够见到他而开心,能够听到他的话语而心跳不已。
用力地去喜欢、去爱,直到体无完肤,只为一个渺小的希望。
只是如果有希望的话……
握住杯子的手更加用力,小小的指甲仿佛要嵌进泥塑的杯身。艾薇摇摇头,“你想太多了,他想的不是那些事情。”
风吹过树荫,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人各自沉在自己的心事里,突然转角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白衣的拉美西斯静静地站在那里,琥珀色的眸子在月色下显得清冷而孤独。
艾薇看到他的那一刻,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后缩紧起来。
可米托尔显然是喝醉了,她也没有用正式的礼节,而是半跪下去,双手把杯子举得高高的,“陛下,您来了,要不要一起喝点。”
拉美西斯慢慢地走过来,淡淡地说,“可米托尔。”
“嗯?”
“回去。”
他的命令简洁而冷漠,这一下就让跟他打交道很多年的可米托尔酒醒了一半。这个面瘫的法老王,心情越差的时候,表现出来就越平淡、越漠然。她有些担心地看看艾薇,却顶不住拉美西斯无声的催促,慢吞吞地行了个礼,“那可米托尔就先告退了。”
出于义气,她最终还是尝试着鼓起勇气说,“要不要我先送艾薇殿下回去……”刚说了一半,拉美西斯就看过来,她立刻没骨气地一垂头,“可米托尔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啊……”艾薇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可米托尔已经匆匆地三步并两步地跑掉了。友情肯定是重要的,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掂量掂量还是命比较重要。艾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不安。而回过头来,拉美西斯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从她手中拿过杯子,将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
然后又斟满,又全部喝干。然后继续。直到他把两个女孩打算享用一晚上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才转过来,月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晕染得他的表情一片模糊。
空气里酝酿着似乎一触即发的情绪,而他却一直沉默。艾薇很紧张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僵持了好久,他似乎总算决定好了要说什么,他说,“我有东西要给你,回你的宫殿去。”
第二十一章 尤阿拉斯礼冠
艾薇还没到自己的寝宫,辉煌的灯火就已经透过繁密的树木满溢了出来。白衣的侍者恭敬而整齐地站立在自己的房间里,原本算得上颇为宽敞的屋子被挤得慢慢的。他们的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珍贵的礼物。白色的纱裙,黄金的饰品,巴比伦的面纱,赫梯的乳香,上好成色的绿松石、天青石与猫眼石,各种颜色的假发,尤阿拉斯的礼冠……很快,屋子里就被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塞得满满的。
艾薇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旁边的拉美西斯,“你之前已经送了我好多东西了,放不下了。”
“你觉得这个住得地方小吗?”他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地说,“那么等登基礼结束后,我让梅他们再修一间新的宫殿给你吧。”
艾薇拼命摇头。他便继续说,“过几天就是登基纪念日,这次我打算把你介绍给各国的使者。这些衣着装扮你可以随意挑选。”
“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他们?”她有些不安地看着这一屋子过分华丽的物品,然后又恍然大悟了起来。也对,银发的艾薇公主之前不被王室所喜爱,这样的场合想必是没有出现过的吧。
就在这时,仿佛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一般,拉美西斯也继续说道,“当然是为了将艾薇公主介绍给大家……奈菲尔塔利,不管你是否接受这个身份,你有着她最后的记忆,也是她这一生最为有意义的记忆。于我,你足以代表她的全部。况且,现在埃及王宫上下,早就把你当作了艾薇公主的转生。”
他三言两语就抹杀了另一个艾薇作为个体的存在,再另一方面也似乎印证了她作为埃及公主、他的王妹的地位。艾薇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却也不知如何还能说什么,她漫无目的地浏览着周遭过分华丽的赐品,眼神最终停留在了被一个站在角落的侍女拿着的嵌蛇头礼冠上。她一怔,随即说道,“你让由侧室而生的公主佩戴尤阿拉斯礼冠吗?她以后嫁人的时候怎么办?”
他淡淡地回问道,“是吗。”艾薇一时语塞,不知他这不冷不热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于是接着这个空当,他又继续说了下去,“奈菲尔塔利,你究竟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艾薇其实是彻底糊涂了。尤阿拉斯礼冠承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巨大的权力、巨大的荣耀,也有无可比拟的责任。她不相信拉美西斯会没有原因地就将这一切轻描淡写地赏赐给这个侧室而生的公主。于是她不明状况地猜测道,“你不用因为古实的那件事对我心有愧疚,那是我自愿的。保护你是每个埃及子民的责任。况且最后牺牲的是艾薇公主,不是我。我还是好好地活着,你看。”
她伸出手,向着他的方向轻快地摆动着。他却沉默了,可以看出,他压抑的表情下蕴含着巨大而复杂的情绪。但是终究,他只是保持着冷静,仿佛当做没听到她说的话,径自说着,“我能给你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
艾薇伸出的手僵硬在了那里。
他也并不急切,只是慢慢地说,“你试试,向我提出要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奈菲尔塔利,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的话里带着几分不快。
艾薇皱了皱眉头,歪过头,晃了晃手里的礼冠,“你真的要把这礼冠给我?那它所代表的东西,最后可也都算我的噢。”
眼镜蛇的眼睛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她水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他凝滞的身影。她似乎想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或她似乎在刻意地从他身上寻找到让自己失望的可能,她已经习惯了失望……否则他说的这些让她局促、让她不安。
但是,他说,“嗯。”
然后又补充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礼冠。”
那一刻,她愣住,头上的礼冠好像变成了烧热的烙铁,她迫不及待地从头上摘下来,不知所措地拿着,又放下,但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拿起来,递回了一边恭敬的侍女手上。
“我不要。”
他怔住,好像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她的回复。
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他不说话,但是表情却阴森得很。周围的女官都垂着头,低着眼,不敢出声。他终于停了脚步,挥挥手,房间里站得整整齐齐的女孩子们立刻如释重负一般,拿着礼物就向外退,只依照他的命令将那礼冠留在了艾薇的床头。
他缄默,她却沉不住了气,总觉得很憋屈,一横心,就把心里的不快全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