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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法老的宠妃终结篇-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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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想吃东西嘛,我让他们给你做的。但是端上来以后你就一直这么发呆,我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也没理会我。”

      艾薇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说:“对不起,我没听到,可以再说一次吗?”

      可米托尔怪叫着:“不要和我道歉,吓死我了。”她站到艾薇身侧,又开始说,“对啦,聊点别的吧。你之前不是问过我秘宝之钥的事吗?”

      听到秘宝之钥这四个字,艾薇总算是回过神来,集中起了精神。

      可米托尔挠挠头发,一边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木笔,咬了咬,然后说:“我原本不能告诉你的,但是看你这么难过的样子,我就当日行一善咯。”

      艾薇之前所推测的是正确的,对于秘宝之钥的事情,除却拉美西斯及核心层的祭司,全西亚数一数二的宝石工匠,可米托尔绝对是最了解事态的人。她短短几句话,就将埃及秘宝之钥的现状描述得一清二楚。

      “水之钥是真的,现在和王子拉玛一起被关在秘狱里。火之钥在鉴定的仪式中,是真货的可能性很大。风之钥和地之钥很早就被掉包了,估计流落在赫梯、巴比伦、亚述这三个国家其中的某一个或两个。陛下一直在竭尽全力寻找秘宝之钥,在你回来之前就是这样,但是没告诉我们是为什么。有人说他是为了寻找到荷鲁斯之眼,但是秘宝之钥与荷鲁斯之眼的联系几乎是毫无考证,我看这个可能性比较小,而且,做这样的事也不太像陛下的风格。”

      “为什么?”艾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然后解释道,“为什么你说不像他的风格?”

      可米托尔看了艾薇一眼,说:“因为陛下对神祇并没有那么执著。我说得更明白点,就是他并不像先王及其他法老那样很相信神的力量,也不依赖神秘力量。他对祭祀活动并不热忱,只是为了遵循王家的守则。除非是没办法了,他是不会寻求所谓的神力。不过,陛下也从来没遇到过那种‘没办法’的情况。”

      艾薇点点头,“我了解了。拉玛被关押的秘狱在哪里?”

      人就是这样,不管受到多少挫折,日子总要过下去。

      若是苦到支撑不下去了,就找个办法转移注意力,总之是要熬过去。

      被拉美西斯搞得一头雾水,弄得血肉模糊之后,艾薇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寻找秘宝之钥这件事上面,她决定亲下秘狱,探访拉玛。

      可米托尔不住在宫里,只知道秘狱大致的方位,却不可能有办法接近。艾薇在另一个历史里随着舍普特去过一次,但是时间过得久了,记忆就变得模糊。所以在朵又一次进宫来探访她的时候,她向她提出了要去秘狱这样的要求。

      她这么一说,朵先是一愣,随即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头狠狠地磕了下去,撞在青花石的地面上发出钝钝的声音。看她胆战心惊的样子,艾薇心里总有几分不忍,毕竟朵的年事已高,自己的要求又涉及帝国的政事,不免有些任性。

      但是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她心力交瘁的事情,不由狠下心来,一边半跪着要扶起她,一边继续厚着脸皮拜托朵。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朵终于战战兢兢地松了口,“殿下,秘狱里都是极为重要的犯人,如果陛下发现的话,殿下您可就……”朵的声音很低,择句也十分谨慎。她又思考了半天,然后说,“奴婢的能力真的很有限。奴婢只能尽力想办法让看门人离开一会儿,但是下到秘狱里面的事情,就要殿下自己想办法。”

      艾薇连忙点头,“我只要能进去,见到拉玛。”

      朵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道:“秘狱在清晨时分只有一个看门人。后日看门的卫兵的妻子在我手下做过侍女。我去拜托她,找理由两次叫开那个卫兵,中间间隔大约两刻水位线左右,不知道这对殿下是否足够?”

      朵所指的两刻水位线就是当时在埃及较为常见的滴水计时器上的刻度。艾薇感觉大约在半个小时左右。她于是连忙用力点头,“足够了,真的很感谢你。”

      朵只是不住地叹气,却也又不安地发问:“殿下,您这次回来以后……”她的话没有说完,艾薇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想说很多安慰的话,但是却怎样也说不出口,只是抚摸着她的后背,苍白地说:“我以后不会做让你那么担心的事情了,就这一次。”

      二人约定好了时间,朵就离开了。第二天可米托尔来的时候,艾薇向她提起了这样的事情,年轻的宝石匠显得很紧张,但是她栗木色的眼睛里却有着挡不住的兴奋。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自己想要跟着去,艾薇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只好失望地发誓帮艾薇保守秘密,但是要求艾薇若拿到了水之钥,一定给她看看,但是艾薇拒绝了她的这个请求。

      “我可能拿不到水之钥。”可米托尔不解地看着她,她便继续说道,“如果像你所说的,四枚秘宝之钥两枚已经被调换,拉美西斯一定会很注意另两块密钥。我若是拿走了,不出半日就会被查出来的。”

      “那你还要冒那么大风险去秘狱。”

      艾薇抿起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困扰着她的,不光是水之钥,而且还有两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与冬一并前往努比亚时,他们经过的桥头上,确实以赫梯的文字写着“取水之钥,置之北地”。然而,水之钥却出现在南国,她相信这样相互矛盾的线索极有可能是她找出其他秘宝之钥的关键线索。还有一件,就是她对拉玛或多或少心存内疚,莲在那天蓄意刺杀法老,却错杀了银发的艾薇公主,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是却无法就这样将这些事情抛到脑后。

      她打算先去见一次拉玛,水之钥就在自己得到火之钥准备离开埃及的当天晚上拿到就好了。

      时间在她的期待与不安中飞速地溜过。朵在这几天不会再有机会来探访她,她只能按照她们约定的时间,直接去到秘狱。到了第二天晚上,拉美西斯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寝宫。

      艾薇的心情很复杂。那天早晨过后,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难过得无法做任何事情。但才过了几天,她就变得出奇地有效率,不仅将自己的计划顺畅地推行了下去,饭也吃得很不错,就连晚上也睡得极好,梦都不做一个。

      她想,也许是他那样对待了自己,自己总算是被磨得没有感觉。以后,不管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都应该不会觉得难过了。

      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之前想到的全部都是错觉。

      只是看着他,呼吸就变得异常艰难。本来就算不上是坚如磐石的心被翻搅得乱七八糟。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关上了木质的大门。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房间四周墙壁上不安分地跳跃着照明的火焰。

      他站在离开她三步远的地方,多变的光线让他的表情显得很模糊。他沉默了好久,空气里是极度压抑的静谧。艾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胸前的一个小链坠上,仿佛要用眼神将它烧出一个洞来。

      终于,他开了口,“明天我要去狩猎。”

      这句话让她反应了好久,总算搞明白他是要出去玩。她想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嘟囔着回复了一句:“唔,好。”

      他又等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说道:“这次我们要去底比斯的北部,那里绿洲的景色不错,大概会待一两天才回来。”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宫里的女眷也可以跟过去。”

      艾薇还是没表情地看着他。

      他终于直白地说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艾薇只犹豫了一秒,然后就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艾薇觉得自己不给法老面子,他说不定就会那样一言不发地走了。但是他却继续说了下去,“你待在这里也没意思,出去散散心不好吗?”

      这句话说得很不像拉美西斯的作风,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绝对不拖泥带水。不过这也是因为一般他决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如果是做不到的,他也不会贸然地提出来。

      艾薇心里肯定,若不是自己还有用,他不知道杀了自己多少次。但是明天她要下秘狱找拉玛。想到这里,她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次他总算没再坚持,嘱咐她早些休息后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艾薇一晚上没睡。

      一直到了天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了几分困意,迷迷糊糊地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却似乎感到天就要变亮了。她睁开眼,太阳已经露出了头,金橙的色彩冲淡了凝重的深蓝。与朵约定好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来不及感慨这美景,她挠挠头,也没有乔装打扮,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往外冲。所幸这次看门的卫兵也没有为难她太多,她只是说“我要去找陛下”,就轻易地放她出来了。

      她拼了命地往事先查好的秘狱方向赶。到了秘狱门口,看守的卫兵果然如朵所说的已经不在了那里。为了谨慎起见,她又在暗处等了三十秒,确认没有人在周围后,她就快速地打开门,沿着石阶向秘狱里面前进。

      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细长狭窄的阶梯在昏暗的光线下盘旋,一级一级地引导她走向秘狱的底层。记忆在内心慢慢复苏,步伐里甚至有了几分怀念——秘狱与另一个时空一模一样,建筑或许是为数不多的决然不会改变的存在吧。

      显然拉玛在拉美西斯心中的地位远不及雅里,他并没有被关在最里层,艾薇下到下面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他。那个意气风发的古实王子,反抗军的领袖,现在被四肢固定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拉美西斯对拉玛的处理方法十分残忍。他并不是仅仅将他扔在秘狱里,或用链子将他拴住就算了。结实的绳索紧紧地绑紧他的手腕,一颗青铜的钉子从他的手心穿过,将他的双手与绳子一并牢牢地固定在墙上。粗大的青铜钉刺过他的两个脚踝,连接二者的沉重链子让他根本无法移动半分。伤口流出的血早已化为凝重的黑色,乌涂涂地凝固在他的四肢。

      青铜器皿本身就具有毒性,拉玛被这样折磨,估计以后就算救回来,手脚也会全部废去,木桥之前那一幕潇洒的御箭飞身再也不可能上演。他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若不是腰间有一固定在墙上的铁环稳住了他的身体,他根本无法站立超过一秒。

      看到这个场景,若说艾薇完全没有被吓到,是不可能的。她看着拉玛好半天,脑海里一片空白,明明知道时间很宝贵,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年轻的王子自己睁开了眼,看向了她。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第18章:层层逼近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全然没有了当年太阳之下沙漠王子应有的活力。然而,艾薇对他现在样子的种种不安与惋惜,在听到那一句开场白后,骤然变为了深深的不安。

      拉玛的双眼里再也找不到希望、野心和梦想。他的面容扭曲着,仔细看去,他竟然在笑。那笑容那样狰狞和具有毁灭性。明明二人之间还隔着粗重的栏杆,更不用说他的身体已经被完全束缚住了,拉玛的笑容却让艾薇觉得他随时会冲出来,将她撕成碎片。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在那么多事情以后,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他却好像思考了很久,这些话不吐不快一般。他也不看艾薇,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对面的墙壁,大声地继续说道,“你要的水之钥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拿去吧。我虽然讨厌拉美西斯,但是我也绝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的。”

      他这样说,艾薇彻底糊涂了。她走到监狱的栅栏面前,用手握住栏杆,“拉玛,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离近了她才看清,水之钥就挂在拉玛的对面的墙壁上。神秘的蓝宝石闪耀着流动的光芒,依然完美无瑕地镶嵌在他引以为豪的弓上。他双眼直直地瞪着那副弓,离得那么近,他却永远也无法触及到。这是怎样残忍的事情,拉美西斯就把他的自尊挂在他的对面,但是他却永远拿不回了。这一刻,他突然转过头来,艾薇突然明白了他扭曲的神情。那是一种直接而简单的情绪——纯粹的恨意。艾薇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不远处似乎突然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兵械的声音随着旋转的阶梯迅速地向她所在的位置靠近。现在不过是清晨,拉美西斯应该已经带了众人去狩猎,没有他的旨意,不会有人可以擅入秘狱。

      不应出现的士兵,莫名其妙的话语。巨大的不安在内心萌动着,那一瞬间,温度从周身退去,艾薇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变得冰凉,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哼,你帮了拉美西斯搞垮了古实,现在又想和亚述联手了吗?想得真美。”

      古实王子的声音划过昏暗的秘狱,士兵的脚步在艾薇身后整齐地停下。拉玛收起了面容上扭曲的神情,微扬的嘴角格外得意。他看着艾薇不知所措的神情,再看向她身后匆匆赶来的埃及士兵。大家看着他的样子,令他感觉自己仿佛又重回昔日辉煌的时刻——一人带领着反抗军,纵横南国,千人仰首,就连庞大的埃及帝国也奈何他不得。而紧接着,一口血猛地喷出来,隔着粗重的栅栏,全数溅在艾薇的白衣之上。他似乎已经知道死亡的到来,表情不仅没有一丝改变,甚至还带着几分解脱。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根本不怕你给我的毒药。我厌倦了你们的政治把戏,你自己回去和他们解释吧。”

      这就是古实王子拉玛说的最后一句话。

      艾薇还没来得及问出任何问题,或是做出任何澄清,他的表情已经凝滞在最后一个发音的口型。生命之光从深邃的眼睛里渐渐散去,因为愤恼和激动不停鼓动的胸腔渐渐平缓下来,直至静止。眼泪凝聚在艾薇的眼眶,还不及涌出来,身体已经被旁边的两名士兵架住。

      甜美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陛下,卡蜜罗塔没有骗您吧?”

      身体在那一刻僵止。心里乱成一片,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拉玛没有把话说完之前,她就想过自己或许已经落入了圈套。但是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牵扯进拉玛,出于怎样的动机,她却尚无头绪。然而,此刻卡蜜罗塔的出现,让她更肯定全部棋局就是为自己而设,无论拉玛究竟是帮凶,还是仅仅是一个被同时利用的受害者。

      但是,拉美西斯此刻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昨日来问自己是否要同去狩猎时就已经大约听说了自己要与拉玛见面。然而他却看着自己,走进秘狱,直到拉玛把话说完。

      拉美西斯怀疑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份怀疑与防备,只让她感觉很累,累到连争辩都没有力气。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淡漠的声音在空洞的秘狱里回荡。

      艾薇看着拉玛,他的肉体已经失去全部生气,筋骨已经没了力量,他好像屠宰场里被宰的牛羊般,软软地挂在昏暗的墙壁上。有一天,她或许也会被这样对待吧?当她失去了被利用的价值,又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了法老统治的权威的时候。

      她被士兵架着转过身去,自己却微仰着头,似乎不在乎现在周遭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淡淡地看着拉玛的牢房。他显然是对她的沉默感到十分的不耐烦,强迫着让她转过头来,看向他。

      琥珀色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漠然的表情,大大的双眼漫无目的地飘离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旁的卡蜜罗塔火上浇油地说:“陛下,在事情没搞明白前,陛下要小心艾薇殿下比较好。”

      拉美西斯沉默了一秒,接着说:“我不知道我的事情还需要别人管。”

      “陛下,臣妾也是担心……”卡蜜罗塔的声音低了几个度,但仍是十分甜腻。艾薇觉得,卡蜜罗塔如果搁现代,想必是个爱情动作大片的红星,加上她显赫的家世背景,也不怪乎拉美西斯花名在外,侧室却只有这位大小姐一人。想到这里,心情就低落了起来,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而拉美西斯却并没有因卡蜜罗塔销魂酥骨的声音有丝毫动摇,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叫她滚。“回去”二字里已经有了些许警告的意味,卡蜜罗塔从艾薇身边走开时脸上的得意、嫉愤和蔑视混杂在一起,令她倍感疲倦。而她还没迈出秘狱的大门,法老的第二道命令就砸了下来,“艾薇公主是接受我的命令才来到秘狱的,这件事是国家机密,你们谁都不许讹传,否则当以叛国罪连坐。”

      他这句话说得决绝,周围的士兵迫于他的气势,哗啦哗啦地跪下了一大片。卡蜜罗塔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变得狠绝、迅速地远去。他叫旁人放开了艾薇,拉住她的手,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辛苦你了,不用再做戏了,和我回去。”

      总体而言,拉美西斯并不算是个体贴的人。历来都是大家迁就、讨好他,从未听说他去花心思体恤别人的心情。当他情绪不好的时候,这点就更加明显。到了拉美西斯宫殿的时候,艾薇的左手腕已经被他握得麻木了起来。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也是踉踉跄跄,几次差点崴了脚。所以当他将她一手扔到偌大房间柔软的地毯上时,她并没有往日应该立即出现的不满,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现在,你可以说了。”他斥退了四周的侍卫,坐在一旁的国王沙发上,看着她。艾薇卧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被他居高临下,瞬时觉得自己特别落魄。于是,她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我不会做不利于埃及的事情,所以拉玛的死,是个圈套。”她平铺直叙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是有人让你去的秘狱?”

      “不是。”

      “那你是误走进去的。”

      “不是。”

      “那你进去不是为了见古实王子拉玛?”

      艾薇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回答他这些最基本的疑问。下圈套的人十分谨慎,将计划与她的动向紧紧地纠合在一起,似真似假。但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朵和可米托尔,她们都是她极信任的人,又与她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会导致陷害她的动机。更为重要的是,她们如何能让古实的王子拉玛也陷入这个棋局。难道她要探秘狱的举动被其他人也知道了?她不由陷入了暂时的沉默,脑子飞快地旋转着,思考中,又下意识地咬起了指甲。

      就在这时,手心传来淡淡的温度,手指被人从嘴边拿开了。抬起头,拉美西斯就站在自己面前,却没有看着她,只是握着她的手,阻止了她继续啃指甲。

      艾薇正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外面适时响起了侍卫恭敬的敲门声。拉美西斯亲自走了过去,不出半晌他返回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个黑木滚金花纹的盒子。

      他径直走到艾薇的面前,将盒子放进了她的手里,又说:“我再重复最后一次,你想要的东西,只管直接和我说,不必费什么别的力气。”

      艾薇愣住。

      他瞥了眼那盒子,又沉默地看向她。

      她于是将盒子慢慢打开,金色的布绒上静静躺着如海水般深邃的水之钥。

      心里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她猛地盖上了盖子,“拉玛说的那些话,我真的不知道。”

      他对她的辩白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你无需解释。这件事情,我会全部压下去。在婚礼之前……”他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你就待在我这里。”

      啊,她总算明白了。

      “所以就是,在登基纪念日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让外人看出端倪?”

      她略带嘲讽的口气让拉美西斯犹豫了一下,随即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却终是没说出话来,顿了好久,却只是苍白地微微颔首,似乎赞许了她的说法。他们明明已经那样亲近,可身体的接近反而使得心灵变得更加遥远。心已经背离向两个方向,像最亲密的人一样拥抱的这件事,就好像是天下最大的讽刺。

      想起那天早晨匆匆从他宫殿跑出来的少女,思绪更是乱成千百条没有头绪的线,愤怒、哀伤、嫉妒、失望、疑问,掺杂在一起,开口的时候,却只变成了,“那你也要遵守约定,等你的登基纪念日结束之后,给我秘宝之钥,我就离开埃及。”

      她话音刚落,他的身体似乎明显地僵住了,颀长的影子落在地面,凝滞为一片不变的黑色。过了好久,他终于问道:“你要去哪里?”

      “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他突然扣住她肩膀,可看到她空洞的眼神,他却又缄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问道,“对了,你不是要找人吗?现在有了些进展,从明天开始我会每日带进宫几个给你。”

      提到冬的画像,他一直说在找,却不管她怎样问都没有头绪,此时却突然松了口,突然说有了进展。总觉得事有蹊跷,心绪却疲惫到什么都不愿想,只是慢慢说:“也好,不过我最久也只会停留到登基纪念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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