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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有闪躲,倒像是真的。
苏七沉吟了几秒,既然不是为仇,那二痞子为什么要掺与到这个案子里?
他还让骆哥去东无先生那求了往生经,最终绣在了藏尸案死者的裹尸布上。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一直觉得藏尸案的死者很有可能是徐才。
不由问道:“那么,二痞子跟徐才之间有什么渊源么?”
大郎连想都没想,直接道:“二痞子是不喜欢徐才的,因为二痞子对徐才媳妇有些意思。”
他的话音一落,另外几人都附和的直点头。
“这件事小河村里的人都知道,当时徐才媳妇的家中见二痞子孤身一人,怕女儿嫁与他会吃苦受罪,便没接他的聘礼,而是将女儿许给了徐才。”
苏七想起徐才母亲说过,娄氏走失之前,曾被二痞子轻薄过几句。
这倒是跟大郎他们所说的能联系得上。
突然,苏七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老许说过,在裹尸布上绣往生经,得亲人动手一针一线的绣才行,否则,等同无用。
再且,二痞子是个男人,他也不会刺绣。
假设藏尸案的死者是徐才,那绣往生经的人,只能是……
苏七压下心头涌起的大胆猜测,深深的看了眼大郎他们几人,能看得出来,阿旺夫妇的死对他们冲击很大,但还不足以撬开他们的嘴。
送走他们,苏七又派了个官差去小河村报信,让阿旺父母过来收殓,同时,她也要得到他们的首肯,才能剖尸。
眼下天色已经不早,官差今天怕是回不来了。
苏七想了想,不甘心的又跑了一趟二痞子的住处。
尽管张柳宗在这里什么也没查到,家里看起来是一个人在住,钱财也未丢失,但她总觉得这里肯定还藏着什么。
案发现场在未结案之前,都会有官差守着。
二痞子的家里,一应摆设都没动过,白绫还挂在房梁上,随风飘曳。
苏七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正,小心的踩到上面。
按照椅子高度来看,凶手哪怕是个矮子,也完全可以将死者吊到白绫上,前提是,他的力气得足够大。
见白绫上面毫无玄机,苏七这才跳下椅子,环顾一圈四周。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一张床,一个柜子,以及一张木桌几张椅子。
灶台在角落,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烧饭的家伙式,以及碗筷,水缸。
她盯着那张木桌,回忆着当时的画面。
凶手能轻易给二痞子投毒,说明二痞子足够信任他。
她现在越来越疑心一个人,但她没有证据,就只能把怀疑藏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先入为主。
苏七打开衣柜,左边是二痞子的衣物,右边则是换洗的被褥。
表面看起来没有异样,但仔细一看,二痞子的衣物旁边,很明显的空了一格,像是被人故意清空过似的。
另外,苏七注意到,放在最底层的被褥居然是一床喜被?
这可不像是一个单身汉所需要的东西。
再看灶台那边的碗筷,很多地方,有明显摆放过多余东西的痕迹,但东西却不见了。
由此可见,凶手在二痞子死后,抹去了屋子里的一些痕迹,很大可能,便是凶手在这生活过的痕迹。
这时,苏七发现了屋子的角落放着一把锄头,虽然上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却显得很怪异。
二痞子一不做农活,二不除杂草,他在屋子里摆设这样一件东西做什么?
她沉吟了几秒,示意罗子山将锄头带上。
苏七站在院子里,指了几处杂草较少的地方,让他开挖。
在挖了几个地方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挖出了一个小巧的木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套的工具,还有用了一半的新漆,以及一些具有粘黏作用的浓稠液体。
苏七眉头一皱,虽然她不懂,但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修复神像用的。
看木箱子表面的痕迹,应该被埋在地里有一段时日了。
看来,二痞子的确是跟藏尸案有关,只是,她还不清楚,二痞子在当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苏七让许易与罗子山带上木箱子,准备去找罗工头一趟。
毕竟,罗工头是这一行的行家,她的推断还需要他来证实……
第70章 案子只差最后一步
罗工头现在只做包工头,手下养着数十号人,吃喝不愁,平日里只在家逗逗鹦鹉,日子过得很是潇洒自在。
见到苏七三人上门,他立刻招呼他们坐下。
“姑娘这样两次三番的上门,又将大郎他们叫走数次,我能打听一下,他们这是涉及到什么案子了么?”
苏七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案子还未破,暂时还不能跟你透露太多,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我们看一样东西。”
她的话音一落,许易便将木箱放到地面上,而后打开箱盖。
罗工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箱子里的东西,半晌后便笃定的开口,“这不是徐才的那套玩意么?这是他吃饭的家伙式,十二月他回乡的时候,带回去了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七的瞳孔顿时一紧,“你说徐才十二月回去的时候,把他的家伙式也带回去了?”
如果这样,为什么他的坠落点附近除了血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他的东西又出现在了二痞子的家里。
她忽地想起坠落地点的血迹有一股膻腥味,与人血的咸腥味完全不同。
难道……
是二痞子为【创建和谐家园】人?大郎他们几个在撒谎做伪证?
徐才根本就没坠过崖?他的确是神像里的那具尸体?
可他死于十二月,为什么会有人多此一举的将他的尸体封进神像里?
再且,阿旺夫妇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罗工头回话,苏七继续追问道:“有什么证据能够证实,这些东西的确是徐才的呢?”
罗工头熟练的拿出一个锥子模样的工具,指指手柄上的三道划痕,“徐才的东西,每一样上面都会留下三道划痕做记号。”
苏七将其它工具一一看过,果然,每一样的上面都有三道划痕。
她咬了下唇,当即提出要去见大郎他们几个。
罗工头正要亲自引着他们过去,一个丫环却匆匆跑进来禀道。
“老爷,小姐正在跟石头较劲呢,一直做不好,您快去瞧瞧吧。”
罗工头只能抱歉的冲苏七笑了笑,“我那女儿学了我的一身本事,没事便在院子里做活,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派人带你们过去,我得去瞧瞧我那宝贝女儿了。”
苏七点点头,由小厮引着,朝罗家的后院而去。
那里有一排下人房,罗家的下人,以及罗工头下面的手艺人都住在这里。
苏七到的时候,大郎四人正坐在院子里面色凝重的喝酒。
见到苏七,阿四吓得直接把酒杯打翻,“她她……她又来了。”
大郎抬手拍了阿四一下,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还算镇定。
他起身迎上苏七的视线,“苏姑娘,我们才在义庄分开,你怎么又来了?再这样下去,罗工头免不了对我们生出意见,你是想看着我们被赶出这门行当么?”
苏七没说话,示意许易将木箱子放下。
大郎几人顿时目瞪口呆,纷纷看着木箱子,身形僵硬,脸上浮起各种复杂的情绪。
苏七这才唇角一弯,“关于这个木箱,难道你们不想解释一下么?”
大郎难得的闭紧嘴,眸光闪烁。
阿四忽地踉跄一步坐倒在地,他慌乱的指着木箱子,“是他们回来了……是他们来索命了。”
“你住嘴。”初井跟明阳一把将他拽起来,快速捂住他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索命不索命的,就你胆小怕事。”
阿四被训斥得顿时噤了声,却浑身抖得厉害。
苏七瞅了他们一眼,最后直直的盯着大郎,“你们说过,你们亲眼目睹徐才坠崖,那这个箱子,为什么没随着他一起坠下去?”
大郎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徐才他的腿脚不便,那日是我替他背了木箱,他出事后,木箱便被我遗弃在山上,后面再想寻也寻不到了,我不知道它怎么会落到了你的手里,徐才就是坠崖了,我们没说谎。”
苏七冷笑一声,“我去过徐才坠落的地方,现场还有残留下来的血迹,可那些血迹散发出一股膻腥味,分明是羊血,你们倒是给我一个解释。”
大郎嘴硬的一口把话咬死,“我不知道。”
苏七睨着他,“你不知道?阿旺与他媳妇现在都死了,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大郎干脆把牙一咬,一言不发的闭紧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苏七气得心肝肺都在疼,她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还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
徐才的事他们都不肯说,关于她怀疑的娄氏,他们就更不会说了。
虽然宋慈留下来的书上有滴血验骨这种手段,用亲人的血滴到白骨之上,浸入者则为亲,反之则为不亲。
但这件事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所以她不能靠这一点来证实藏尸案的死者是徐才。
眼瞅着只剩下最后一层薄纱待掀开,案子便会明朗,可她最后只能无功而返,想想就好气。
苏七去了顺天府。
张柳宗正好带着人无功而返,他们在松林里,什么都没发现。
他掰着手指头算给苏七看,“一个神像里的死者,扯出了小河村里的徐才与娄氏,现在又是阿旺与他媳妇,而与他们有关的二痞子也被杀,这凶手到底还要杀多少个人才甘心啊?”
而且,凶手虐杀阿旺夫妇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活活饿死,那可是一段极其漫长的煎熬。
苏七沉吟了几秒,“现在可以肯定二痞子与藏尸案有关,与阿旺夫妇的案子也有关,只是……他死了!”
张柳宗烦闷的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