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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虎即将靠近松园时,苏七最不想见到的夜景辰,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一惯的黛色锦袍,黑眸冰冷而淡漠。
他淡淡的抬眸睨向她,视线却直直的落在她的左肩处。
空气里那丝极淡的血腥味,压根瞒不过他。
这女人……居然受伤了?
苏七被他盯得寒毛倒竖,她当即掩好半边脸,生怕被他看到脸上的异状,从而知道她还有易容的手段,连忙逼真的咳了几声。
“王爷有事么?如果没事,我便回松园了,免得将伤寒传给你。”
夜景辰静默不语,眸色深沉的盯着苏七掩面的样子,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她袖袍之下藏着什么。
苏七的背脊顿时一阵发凉,再加上湿透的衣袍,她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夜景辰见状,眸光霎时起了一丝变化,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双眼睛总能让他想起一些过往的事。
可这女人明明与那人毫不相干……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夜景辰终于迈步离开。
苏七暗暗舒了口气,赶紧带上小七加快步伐往松园走。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去几步,夜景辰的声音蓦地在她的身后响起。
“等等。”
苏七脚步一顿,面上毫无变化,但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难道,还是让他看出什么异常了?
她一咬牙,死就死吧!如果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她也只能认命了。
就在她硬着头皮转过身的同时,夜景辰直接将一样东西抛向她。
苏七狐疑的接住,还没等她看清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夜景辰已经消失在眼前。
她这才低眸看向掌心,居然是一瓶上等的金创药?
那个家伙……不是一向恨不得将她扔出王府的么?
她突然……有点搞不懂他了!
回到房间,在小七的吩咐下,王府的下人很快便提来了热水。
小七与大白守在门外,苏七洗了个澡,自己将伤口处理好,而后才开始易容。
直到最后一笔画完,她才彻底松下一口气,下意识的瞅向手腕,红痣踪影全无,肩胛上的伤也就没办法自愈,只能慢慢恢复。
还是得尽快找出能激发她自愈潜能的东西才行,这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的底气。
次日。
因为伤了左肩,苏七也没再晨练,跟小七一起吃完早饭后便去了顺天府。
她到的时候,张柳宗正急匆匆的要上马车。
见到她,他上马车的动作霎时停住,“苏姑娘,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第53章 在他眼里没有危机
苏七糊里糊涂的跟着张柳宗上了马车。
“是藏尸案的尸源找到了么?”
张柳宗摇摇头,“昨日本官翻了一夜的案卷,均未发现与死者相符的报案,眼下这个案子先压一边,另一件事都快要火烧眉毛了。”
苏七不懂了,居然还有比藏尸案更诡异的案子发生?
张柳宗这才解释道:“昨日在神山脚下,苏姑娘不也见着了那些突然浮现的红字么?也不知道是案子邪门,还是真的有神鬼,一夜之间,京城的各个地方皆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苏七不禁想笑,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是那件事。
她可不想掺和跟夜景辰有关的任何事,当即掀开马车帘子,打算去查案子,“这事与案子无关,我还是继续跟罗子山去走访比较好!”
张柳宗哪里肯放她走,巴巴的拽住她的袖子,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恳求道:“苏姑奶奶,这事你真得帮帮本官啊,不少百姓被血字迷惑,不要命的聚在一起逼摄政王爷移权,若是摄政王爷发怒,他们都得没命,可他们终究是无辜的啊!”
见苏七不语,张柳宗又继续道:“将借机生事之人揪出来,虽然不是命案,却也是救人性命的大事。”
苏七抿抿唇,重新坐下,她从瓷瓶倒出两颗糖丸,张柳宗推辞不吃,她便一起塞进自己嘴里,甜滋滋的含着,陷入沉思。
张柳宗不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忽略她狡黠的明眸,她吃糖的模样像极了天真烂漫的孩童,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验尸的手法与心态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很快,马车到了宫门外。
那里跪了一片的百姓【创建和谐家园】,连带着宫门的禁军也比平时增强了数倍。
苏七跳下马车,一眼便看到了宫墙之上也有‘夜景辰残暴不仁,当诛’的字样。
这时。
宫门大开,下早朝的官员们纷纷往外走。
那些跪着的百姓突然激动起来,朝着官员们便围了过去。
“各位大人,山神爷吃人了,他给出的启示若无人遵从,是要遭大殃的啊!”
“我等恳求各位大人【创建和谐家园】,弹劾摄政王爷,将皇权交给皇上,免得天降大祸,亡我东清啊!”
一片哀求声中,一个声音忽地尖锐响起。
“若是各位大人不肯答应为民【创建和谐家园】,我便死在各位大人的面前,为我家中幼小的孩子谋一个安定的未来。”
一个中年大汉站在人群中央,手中拿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
话音才落,他便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人群中立刻响起惊呼声。
苏七双眸一紧,她离中年大汉的距离不算近,眼看着那人就要寻死,她猛地张嘴大吼一声。
“快看,山神爷又降下启示了!”
中年大汉自戕的动作一顿,苏七趁机掠过去,一脚踹飞他手里的匕首。
“你真想替你孩子谋一个安定的未来,那便好好活着,还有什么是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
中年大汉愣在原地。
几个官员也意味不明的望向苏七,除了顾中远之外,别的人都不认识她。
顾中远的眼里寒光乍现,恨不能上前捏死苏七。
她讹了他两幅画,简直像是在割他的肉,又害他在一群太医面前出了家丑。
这时,场上又起了新的变化。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被蛊惑的百姓没有见到新的启示,霎时又有第二个人想用死来相逼,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浓郁得令人作呕。
哭声,哀求声,痛呼声夹杂在一起,喧杂得令人头皮发麻。
张柳宗带来的人分散在四处,不停阻止着百姓的自残行为。
那些守宫门的禁军,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而几个大官也在自己府卫的护卫下,退到一边独善其身。
苏七站在原地,眉头紧皱成一团。
张柳宗说得对,这件事不是案子,却比案子更紧迫。
如果不揪出幕后生事之人,无辜的只是眼前这些百姓。
宫门之内,夜景辰静静站在那,冷眼睨着外面的动乱。
在他之后,曜王楚容曜,以及成王楚容琛皆在。
楚容琛是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当今小皇帝的亲皇叔。
他长相英俊,风流成性,向来自视甚高,除了忌惮夜景辰之外,他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外面的动乱让他不禁想笑,又硬生生的憋住,“摄政王难道要坐视不管么?”
夜景辰眸光淡淡,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楚容曜把玩着手里的长笛,唇角勾着惯有的邪笑,像是戴了一张面具,任谁都看不清他心底在想什么。
楚容琛见夜景辰不搭腔,眼底划过抹阴鸷,继续阴阳怪调的开口,“摄政王,那些人若是死了,便是你害死的,你……”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夜景辰冰冷的视线扫过,下意识的噤声,脸色突变,后背也莫名起了一层汗意。
夜景辰的眉宇间看不出情绪好坏,看似平常的一眼,却充满杀伐果决。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死在本王手里的人,还少么?”
楚容琛捏着拳头,却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夜景辰不过就是个外姓王,若不是皇长兄信了他,他怎么能仗着手里的权力,在这对他趾高气扬?
突然,夜景辰迈步朝宫门外走。
楚容琛跟楚容曜依然站在原地。
看着夜景辰的背影,楚容曜邪气的挑了下眉,眼底浮着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夜景辰出了宫门,只是站在那,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便诡异般的安静了下来。
苏七扫了眼四周的惨状,咬了咬牙,而后坚定的朝他走去。
夜景辰眸光微动,瞬间又恢复淡漠。
苏七站在他面前,却冲落影看了过去,开门见山的念出几种东西,“这些可以解决眼前的混乱,得尽快准备好带过来。”
没有夜景辰的命令,落影不敢妄动。
苏七顶着巨大的压力,十分真诚的瞅向夜景辰,“我知道你不屑于处理这种乌七八糟的事,但那些百姓们是无辜的。”
静谧的空气里,终于响起他低沉的两个字,“去办。”
落影飞身离开。
苏七舒了一口气。
一时间,场面异常诡异。
百姓们不敢吱声,而夜景辰一直站在原地,眸光孤傲,如同蔑视众生。
苏七看着这样的他,心弦忽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