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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迎上他鄙夷的视线,无比肃穆的盯着他,“为什么?”
这桩案子一直都是她在查,眼看着就要到最后一步了,夜景辰现在派人出来阻挠,他是什么意思?
无影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主子做事,从来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苏七咬了下唇,“好,那我不问为什么,但是,张府尹可以不再管这个案子,我必须要管。”
无影漠视的扫了她一眼,压根不屑于搭理她。
在他看来,她不过是个想方设法要靠近自家主子的女人,没样貌没家世,来历不明,只是碰巧获得了小主子的欢心而已。
“主子有令,闲杂人扰事,格杀勿论!”
第36章 这一次你抓不住他
无影带着人离开了。
苏七站在原地,掌心被令牌咯得生疼。
她那天站在姐姐的尸体面前也这样疼过。
正是因为姐姐的死,她才义无反顾的从中医科转到了法医科,入职后,她一直在追踪凶手的下落。
四年前,凶手明明死了,而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昏迷不醒半个月。
为什么七瓣的往生花,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凶手早在四年前便先她一步,穿越到了这里?
这件事,她一定要亲自追踪下去,查个明明白白。
张柳宗拍拍苏七的肩膀,劝慰道:“苏姑娘,你放心吧,摄政王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肯定是因为他们更有把握,况且,摄政王的人追查明初琅的下落,一定会比我们查得更快,娇琴姑娘不会有事的,也不会再死人了。”
老鸨闻言,顿时紧张不安的抓住张柳宗的袖子,“张府尹,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娇琴会出事么?”
子清也局促的望着苏七,“苏姑娘,你们一直在说我相公,我相公不是在家中么?他怎么会将娇琴姑娘带走呢?”
“你们别添乱了啊。”张柳宗官架子一摆,冷冷地扫了眼老鸨与子清,“等案子清楚了,你们自然就会什么都知道了。”
老鸨顿时松开张柳宗,子清也抿着唇,眼眶瞬间泛红。
张柳宗干干的冲苏七一笑,“苏姑娘放心,本官允诺过你的银子不会少你的,以后还要请苏姑娘多帮衬着点才是。”
苏七没功夫搭理张柳宗,她转身用力的抓住子清的肩膀,“你相公最有可能会去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对你们而言,充满意义的?”
子清被问得发怔,好半晌才张嘴,“倒是有那么一个地方,去年花灯节,我与相公在护城河西相遇……”
苏七想都没想,直接带着子清往外走。
张柳宗不明白为什么苏七会对这个案子如此执着,他阻了苏七一下,满脸愧色。
“苏姑娘,本官……”
“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不勉强你,马车借我一下。”
张柳宗点点头,让开一步,只能目送两人离开。
老鸨还在原地不解,本想追上去跟苏七她们一起,却被张柳宗拦了下来。
苏七驾着马车,按照子清的指示,往护城河的西边赶去。
路上,苏七简单跟子清说了明初琅的情况。
子清听得目瞪口呆,拼命的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相公他不会的,他并不知道我做了那件事啊!况且,他的腿……没有银子,又有哪个大夫愿意替他医治?不会的,这一定是误会,相公他不会的啊!”
苏七的脑子也很乱,子清说的疑虑,也是她的疑虑。
很快,马车停在了目的地。
护城河西有一片半人高的芦苇地,远远的看过去,芦苇地明显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两人朝着芦苇地狂奔,越接近,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便越明显。
直到两人的视线里闯入了一个画面,她们的脚步才霎时停住。
娇琴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躺在芦苇地中央,喉咙被割断,血水咕咚咕咚的在往外冒。
她双眼圆睁,瞳孔散大,显然已经咽气了。
而她张着的嘴里,果然塞着一朵只有七瓣的往生花,鲜血喷溅在花瓣上面,妖艳而诡魅。
明初琅就坐在娇琴的身边,手里握着一把刀,脸上浮着阴森森的狞笑,像是个魔鬼。
子清哀呼一声‘相公’,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苏七的身体也猛地一晃,浑身像是在顷刻间抽干了力气,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一样的白衣,割喉,七瓣往生花……
她猛地冲向明初琅,疯了似的抓住他的肩膀,“是你?”
明初琅迎上苏七的视线,唇角撬起一丝诡异阴邪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他让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抓不住他了。”
苏七的眼睛蓦地赤红,她死死的盯着他,“他是谁?是谁?”
明初琅咯咯的笑了起来,每一个音,宛若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干哑撕裂,令人毛骨悚然。
他忽地抬起握着刀子的手,血淋淋的刀尖朝一个方向指去,然后吐出一个字,“他!”
第37章 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苏七顺着明初琅的指向望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抹黛色的身影出现在那。
男人气质冷峻,五官轮廓棱角分明,神色漠然至极,他的黑眸深不见底,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寒冷。
夜景辰?
是他?
苏七就那样直直的与他对望,眸底丝毫不见畏惧退缩,只有深深的探究与怀疑。
他最初助她查案,今日又阻她查案。
这个男人的皮相下,究竟藏着一副什么样的灵魂?
明初琅癫狂的笑声逐渐变大,在整片芦苇地的上空回荡,渗得人后背发凉。
紧接着,他像是疯了一般,不停地讽刺道:“你还能抓得住他么?咯咯……你还能抓得住他么?”
苏七蓦地松开明初琅的肩膀,直直朝着夜景辰走去。
她眉眼肃穆至极,虽然身量瘦弱,一身玄色的男人衣袍,却勾得她身板笔直,身上掩着一抹决绝的气势。
如果夜景辰真的是那【创建和谐家园】,哪怕他现在的身份高得吓人,手段残酷得骇人,她也会一往无前地抓住他!
夜景辰忽地眉心一拧,凝视着朝他走来的少女,只见她双眸仍然清澈干净,他却能看到她眸底暗藏的戾气,与素日里判若两人。
果然,是装不下去了么?
突然,明初琅阴恻恻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唔……”
苏七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顿,迅速转身走回去,用力掐住他的嘴,迫使他张开。
可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咬破了暗藏在齿间的毒药,大口大口乌黑的血正在往外涌,两眼翻白,瞳孔涣散,原本温润的一张脸,因为毒发而扭曲,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
尽管这样,他还在怨恨的盯着苏七,“若不是你,我……我会将他们都杀了,咳……”
苏七的面色一冷,“你砸死王大贵与何知州的凶器,以及他们的身份牌,到底是谁扔去丞相府外面的?”
明初琅吐出一口血,得意了几分,“你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抓不住他的!”
“医治你腿的人是谁?将子清在春香楼替人接客的事告之你的人是谁?”苏七揪住了明初琅的衣襟,语气急迫了几分,“教你这样杀害娇琴的人又是谁?是不是他?你说,是不是他?”
她难得神色激动,揪着明初琅的衣襟用力摇晃。
“是他啊!”明初琅斜视了一眼依然站在远处的夜景辰,露出一抹诡异至极的阴笑,“你敢抓他么?你能抓得住他么?他可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咳……”
被吓瘫在地的子清,这会子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望着吐血不止的明初琅,她哇的哭出声,继而跪倒在他面前,泪流满面的望着紧揪着他不放的苏七,那模样像是在哀求着什么。
苏七抿了抿唇,知道明初琅快不行了,她松了手,退到一边。
明初琅从怀里掏出一枚扳指,颤抖着送到子清面前。
“我去将它……赎了回来,这是成亲时,我送与你的信物,我戴着它,将那些畜生……畜生杀了……”
子清看着掌心里的扳指,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坠,“你这是何必,你这是何必啊?”
“别哭。”明初琅闭了闭眼,表情不再狰狞与癫狂,脸上浮着浓浓的爱意,“只可惜,尚有五人还未死……你莫再哭了,我死后,便不会再拖累你了,你也不用去做那些违心之事,你还是那年花灯节,我在此处遇见的子清……”
子清拼命的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做那件事,才惹得你犯下今日的种种。”
“一切都过……过去了!”明初琅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最后一次冲子清温润浅笑,他化身为魔,只想她重回安好啊,“以后,你要将我忘了,好好过自己的,不要……不要再遇上像我这般无用之人了。”
子清声泪俱下,“你明明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你怎么会无用?无用的人是我啊,是我……”
“咳……”
明初琅无力的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能与你相恋相知,我死而……无憾,你要……要珍重!”
“你死了,却要我珍重?”子清的声音在发颤,“你若死了,我还要珍重什么?”
顷刻间,子清的眼底划过一抹绝然。
她忽然一笑,笑容凄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却猛地握住他手里的刀子,义无反顾的刺入自己的心口。
嘶!
子清瞬间疼得脸色煞白,唇角的笑却愈发明媚,她一字一句,“能够与你死在一起,我也——无憾!”
“子清!”
明初琅瞪圆了眼睛,无法相信,她要随着他一起死。
那一瞬,他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丝丝悔意在心头萦绕。
她要的不过是与他在一起,而他却执意的认为他会拖累了她……
苏七紧了紧拳头,看着奄奄一息的两个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明初琅杀人是可恨,可他跟子清之间的感情,又让人觉得悲凉。
子清在弥留的最后一刻,微微转头,朝苏七真诚的说了两个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