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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以前伺候安王,不,伺候皇上的老人,都被接到了宫里。”
“知道了,知道我父亲怎样了吗?”沐卿问。
立夏摇头,“我听厨房小东子说,元帅带人抢走了二少爷,杀了西北侯家大公子逃走了,元帅府百余人口全部被囚宗人府,只等,只等皇上下令便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想想沐家也只有这一个结局。
父亲和沐珉逃走了?
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这几日估计要忙着先皇和他母妃的葬礼,而且朝廷的官员也要重新洗牌。
可是,先皇和他母妃的葬礼也不让她参加吗?
正在这时,俏春匆匆进来,“主子,田头领来了。”
“请他进来。”
“卿夫人,”田明看着她,微微低了低头,“这是孝服,明日出大殡,皇上他让你在沉香苑恭送先皇和太后即可。”
“为什么?田明,是因为我父亲吗?”
“是。你父亲因为沐城的死,怨气太重,他带着宁王残留的鹰队杀了西北侯的很多家眷,抢走了沐珉和沐玉,皇上已经派人追杀。”
“父亲他还活着。”
“目前没接到死讯,沐城是攻打神坛的时候死的……”
沐卿知道,那一日,她给父亲下了药。父亲昏迷了一天。
否则,父亲也就死了。
沐卿手脚冰凉。
“卿夫人放心,这次宫变他们都看到了是你帮助皇上获得了苍龙令,所以不会为难你。”
沐卿苦笑,“谢谢你,他还好吗?”
“皇上很好,就是事情太多。”
田明要走了,他顿了顿,回头看着沐卿:“卿夫人,别想太多了,皇上就是事情太多了,你要相信他。”
“我,我还能见到他吗?我想见他一面。”沐卿突然有种感觉,好像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会和皇上说的。”
父亲和沐珉逃走了,说明还活着。宁王和沐玉也没有死。
剩下的沐家人会被满门抄斩。
傍晚的时候,侍卫送进来一个人,立夏和俏春高兴地叫着沐卿,沐卿出来一看,是刘冲。
“三小姐。”刘冲叫她。
“你,你没事?”沐卿上下看着她。
“没事。刚才侍卫说让我在这院子看家护院。没想到是三小姐的院子。”
“是。刘冲,如今天变了,安王已经当了皇上,”沐卿淡淡地说。
“我知道。”
先皇和太后出殡的日子,沐卿穿上孝服,在沉香苑里跪了一天。
第48章 沐家灭门
寂寞中的时光却并不缓慢。
皇上登基已经一个月了。二月初的天气,沉香苑寂静如斯。
整个安王府只有沉香苑里住着人。
沐卿有时候看着窗外时光,会想到自生自灭这个词。
不过沉香苑的日常需要倒是一点也没有少。
门口的护卫、暗卫越来越多,沐卿不知道这是保护,还是监视。
这一日沐卿看到刘冲喝了酒,眼中有泪。
“出了什么事?”沐卿问。
“后天,后天沐府百余人满门抄斩!”
“那里,有你的亲人?”沐卿问。
“有以前出生入死的弟兄。”
沐卿对元帅府并无多少感情,但她毕竟姓沐。
“自古胜者为王,败为寇。”沐卿幽幽说了一句,便站了起来。
当她嫁给了顾尘,告诉自己的外公,希望安王会赢的时候,就想到有一天会有这样的结果。
只是那时候,她内心并不认为自己是沐家人。
顾尘,你也会杀了我吗?
沈氏,沐沁,二姨娘,三姨娘……
“三姨娘是不是也在里面?”沐卿突然想起来三姨娘。
“是。”
“杀的这些人其实都是些无辜的人,他们真正的对手是我父亲,可是他逃走了,沐玉也走了。”
“我听说,那些大臣,一起上书要皇上也……”
“杀了我是不是?”
“是。”
沐卿能明白大臣的心里,她毕竟是沐景天的女儿,留着她,大家心里不安。
我还求你放了沐珉和三姨娘,原来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沐卿苦笑。
中午,沐卿没用膳,她病了,一直在发烧。
院子里没有大夫,刘冲要出去请大夫,侍卫不同意。刘冲和侍卫打了起来。
刘冲受了重伤,立夏眼睛都红了:“卿夫人病重!如果因为你们的阻拦她出什么意外,你们都别活了!”
“没有皇上和皇后发话,不能放沉香苑任何人出去!”
晚上,沐卿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沉香苑笼罩在一片沉郁中。
翌日,沐卿的烧并没有退,沐卿自己是医者,她清醒的时候自己开了药方,让立夏差门口侍卫出去抓药。
立夏私下又塞给侍卫好多银子,那人才给抓了药。
晌午,沐卿服了煎好的药,沉沉睡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沐卿突然醒了,口里吐出大量鲜血。
“药里有毒!”她一边对丫头说着一边伸手指着自己的药箱子,立夏慌乱地递给她,打开药箱。
沐卿浑身发抖,颤抖着拿出清药,口服了两颗,哆嗦着拿出银针,针还没有扎到手指上,她便晕了过去!
立夏俏春和云香大哭起来。刘冲带着受伤的身子进来,看到沐卿脸色灰白,嘴角流着鲜血,似乎活不了了。
沉香苑的凄厉的哭声让门口的侍卫隐隐不安,“要报告给宫里吗?”一年老的侍卫问。
“不必了。等真有事再说。”他口里的真有事,指的是死了。
沐卿一直没死,身上还有热气,一直昏迷。
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在发烧,浑身发热,却在很认真地烧菜。烧了一桌子菜,却没有人过来吃。
她站在门口,看到她等的那个人拥着他的爱妾从前面走过。
他都不看她一眼。
她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却看到那人拿了一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雪白的兔子,“瑞玉,瑞玉,”他叫着那小妾的名字,从她房门路过,他与她,仿佛路人。
“元冽,你不是说爱吃我做的菜吗?”她叫那人元冽。
他仿佛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记错了!”他的话中似有不耐。
她凑上前,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她倚在门上,慢慢滑下来,迷迷糊糊,有人撬开了她的嘴,她被灌了药,真苦,她闭嘴抗拒着。
有人吻上她的唇,往她嘴里渡药。鼻息间有淡淡青檀的味道。
她伸手,摸着一个人的脸,“你是谁?元冽?”她迷糊着问。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那人握紧了她。
沐卿浑身发热,她使劲推开那人,厮打着。
那人却不躲闪。
“为什么?都是假的!”她喃喃自语。
有冰凉的吻吻上她的额头,脸颊,唇,她无法躲闪。心中烦躁,急怒攻心,又一阵眩晕。没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个人的怀里。鼻息间淡淡青檀的味道,她知道他来了。
她睁开眼,却并未看他。
屋子里很安静,应该已是深夜,烛光轻跳,弹出几个烛花。
“为什么要来,我死了,你也好交代。”沐卿有了些许力气,从那人的怀抱里出来,靠在锦被上。
他伸手紧紧抱住了,不让她动一丝一毫。
“被你赐死,我会非常伤心,这次有人下药,还真是成全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舍不得你死。”他终于说话。
沐卿抑住的泪水,终于流下来。
“怪我以前太幼稚,我对政治,对人心,其实一点也不懂。我以为,我的父亲会为了我,手下留情,或者,我的夫君,会为了我,手下留情。一切都是笑话。”她笑了。
“我会护住你的。”他压过来,堵上她的嘴。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怕看了他的容颜,便再次沦陷。
“阿尘,赐死我吧。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活着,你和我都会很痛苦。只是我的丫头和刘冲,请你善待他们。”沐卿推开他,淡淡地说。
“你就那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