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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拉着我的手：“卿嫂嫂，你走了太没意思了，我和珍珠实在不愿意待在那里。”
沐卿问珍珠：“你过来锐王知道吗？”
“知道。”
锐王自从上次死命护着温衡后，沐卿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他自己也心虚，见了沐卿都躲得远远的。
“你和他，好了吗？”沐卿问。
“没有，我跟他要休书他不给，不过我们已经结束了。”珍珠淡淡地说。
沐卿微微叹息，爱而不得最是痛苦。
“今日是皇上生日，你们都这样走了，不好吧。”沐卿道。
顾霜想说，你不是也走了吗，想了想又咽下。
“一涉及到卿嫂嫂的事情，皇兄就乱了分寸。顾凡废了那丫头的武功，卿嫂嫂不在，我也觉得没意思。”顾霜道。
沐卿黯然：“他还是没有放过他那丫头。”
晚上，快三更天了，沐卿都已经睡了，顾尘来了。
沐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知道是顾尘，“呼”地坐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顾尘笑了笑，他喝了酒，脸色微红，眼睛也红了。
“你说我来做什么？”
他上了床，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沐卿打开他的手：“你有新娶的妃子，怎么不去找她？”
“你吃醋了？”顾尘嘴角上扬，嬉皮笑脸看着沐卿。
“吃不起。你是皇上。我要是吃皇上的醋，还不呕死！”沐卿揉了揉眼睛。
“你以前为什么会吃醋？现在为什么不吃醋了？”顾尘突然恶狠狠地问她。
“你心里有别人了是不是？”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沐卿烦了，“是又怎样？只准你……
沐卿终于认命。
半夜，门口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沐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顾尘已经醒了。
杨树站在外面低声道：“皇上，婉贵妃殁了！”
第138章 月黑风高
顾尘脸色一黑，立刻起身。
沐卿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穿衣服。
顾尘很快穿戴整齐，沐卿跟着一起到了长顺宫。
“她是怎么死的？”顾尘问杨树。
杨树道：“【创建和谐家园】。”
顾尘握了握拳头，【创建和谐家园】，窦婉儿，你可以！
还没到永顺宫大门，沐卿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和哭泣声。
进了内门，看到窦婉儿躺在床上，圆睁着眼睛，一只胳膊露在外面，搭在床下，旁边放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床上已经被血浸透，御医在旁边站着，看到皇上到了纷纷跪下。
“怎样了？”顾尘问。
“启禀皇上，微臣到的时候娘娘已经殁了。”御医回答。
顾尘站在那里看着，似乎并不相信。
沐卿将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却发现她的右胸前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守宫砂。
她还是处子之身。
旁边房间里一直有哭闹声，两个內侍抬过来一个丫头，沐卿一看，是山月。
“是你杀了她是不是？你不敢明着杀，只能偷偷摸摸派人杀了她！”山月手筋脚筋刚断，软绵绵躺在那里，声音却很洪亮。
她恶狠狠地盯着顾尘，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你这奴婢信口雌黄什么！”顾凡怒道。
“公主不会【创建和谐家园】的！她还告诉我明日要给我找最好的大夫医治，怎么会【创建和谐家园】！”山月眼睛肿了，嘴唇也肿了。
另一个宫女道，“婉贵妃睡前一直在哭，奴婢劝也劝不住，没想到她会……”
“传令下去，婉贵妃思家心切，积郁成病，不治而亡。宫中如有人瞎传，杀无赦！杨树，通知锐王传信大月国吧。”顾尘声音沙哑低沉，神情沮丧。
顾尘低声对田明和顾凡交代着什么，交代完后他回身拉了沐卿出来。
“你回宫吧，朕静一静。”顾尘对沐卿道。
沐卿几乎抬不起步，这样一个花季的少女，就这样没了性命。
她想起山月说的话，她第二日还要去给山月寻最好的大夫，她真的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吗？顾尘真的会派人去杀了她？
不可能，他是大兴的皇帝，要杀一个人有很多种理由，不会去偷偷杀了她。
沐卿越想越不对，转身往回走，她想再问一问山月。
夜色沉沉，长顺宫里静寂的如同一座坟墓。
沐卿推门进去，里面一片黑暗，一个人影也没有，映入鼻息的只有刺鼻的血腥气。
“山月？”
没有人答应。
沐卿感到奇怪，她离开这里没有多长时间，难道闹鬼了？
沐卿素来胆大，此时也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她颤巍巍摸索着进了房间，发现整个长顺宫真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山月？”沐卿又低声叫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里屋就是窦婉儿的遗体了。
沐卿看到外面仿佛有人影，她猫腰跟上，看到几个人肩上扛着什么东西正匆匆往前走。
“皇后娘娘为何独自在此？”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沐卿吓得“哇”地叫了一声，撞在身后那人坚硬的身上，被那人温柔扶住。
“娘娘，是我。”原来是田明。
沐卿上前扯住田明的衣服，“你吓死我了！前面是你的人？”沐卿问。
“是的。”田明回答。
沐卿每次见到田明，莫名的感到心安，她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刺客呢，长顺宫里的人呢？我想问问山月，我总感到婉贵妃并非【创建和谐家园】。”沐卿道。
“娘娘，不要听那丫头胡说，人都重新安置了。”田明淡淡地说。
“安置在哪里？山月呢，我去问一问。”
“娘娘，皇上下的令你也知道，恕微臣不能答复娘娘。这么晚了，请娘娘回宫吧。”田明说。
一阵旋风刮过来，沐卿后背突然发凉，她想起刚才那些人肩上仿佛都扛着什么东西，“你，你不是把他们都杀了吧？”沐卿问。
田明抬头看了看天空道：“娘娘，这么晚了外面不安全，请娘娘回宫吧。”
“他为什么，为什么？”沐卿的心跳起来。
那一屋子的人，十几个人，就这么死了？
“娘娘，皇上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原因，有些事情不要管太多了，徒增烦恼。”田明看着她愤怒的脸，她星星一般的眼睛里此时发出冰刀一样的眼神。
沐卿愤怒地转身往回走，田明跟在后面。
“你别跟着我！滚开！”沐卿怒道。
“卑职送娘娘回宫。”田明并不生气。
顾尘坐在古华轩里。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条腰带。
那是窦婉儿亲手做的。红色的底子，用七彩的丝线绣的如意纹和八宝花，还有他不认识的花纹。上面缀满了均匀的珍珠玛瑙和碧绿的翡翠。
他想起她说的要与他白头偕老的话。
她竟然盼望能与他白头偕老。顾尘叫了杨树：“下葬的时候，将这腰带一并葬了。”顾尘道。
杨树拿了腰带刚要出门，外面门“砰”地一声开了，沐卿闯了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沐卿问。
顾尘寒眸盯着田明，田明立即跪下，“皇后娘娘她刚才又返回了长顺宫……”
顾尘对他们摆了摆手。
田明和杨树立刻出了门。
“沐卿，窦婉儿的死，如果传到大月国，必会引起麻烦。如今大月国还不稳定。此时不能出一点差错，朕不能冒险，决不能传回一点窦婉儿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消息。”
“所以，将他们都杀了？”沐卿颤声问。
“是，他们的命换来更多人的命，值得。”顾尘缓缓地说。
他负手高高站在那里，玄色的锦衣，狭长的眸子闪着凛凛的光，那是俯视一切的主宰者的光。或者是，杀戮之光。台子上的蜡烛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无比狭长。
沐卿突然觉得此时的顾尘好陌生。
沐卿慢慢后退。
顾尘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伸手象要捉住她。
沐卿连连后退，“山月，山月说的话，我觉得我要是窦婉儿不会【创建和谐家园】，会想办法救山月，而不是自己死了，有时候生比死还难。”沐卿有些害怕此时的顾尘，声音也小了很多。
顾尘看着她，“朕会查的。”
沐卿转身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