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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中的一箭伤还未好全,面色依旧还十分苍白,就像一枝娇弱易折的花。
沐云初能很清楚地察觉她内心的苦楚,知晓她在这宫中必然过得十分痛苦,不由问道:“娘娘在这宫中可还好?”
昭和没想到她会这般问,有些吃惊:“自然,陛下待我很好。”
她顿了顿,“郡主不必忧心本宫,倒是郡主同宥王……”
昭和欲言又止,罢了还是说了一句:“郡主莫要同宥王离的太近。”
她这话说的忌讳,沐云初有些讶然,但她能看的出昭和的担忧和顾虑,这才放下心底全部的警惕:“无妨,若娘娘在这宫中过得无趣,随时可以找明颐前来陪娘娘解闷。”
她不能自行离开宥王府,但若是皇后宴请,顾熱霆也没有能力阻止。
昭和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她心里有自己的百般顾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复。
沐云初也笑了笑,岔开话题:“娘娘近日可有好好调养身子,我也受过不少箭伤,都说久病成良医,我倒也知晓不少促进痊愈的好法子……”
她们一直聊些琐事,聊到了用过晚膳,沐云初临走之际,昭和挽住她的手:“阿姝,我……本宫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沐云初点点头。
昭和笑了笑,眼底依旧是遮不住的悲伤,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阿姝,之前的事,抱歉了。”
沐云初有些错愕,她在那一瞬间忽然觉得昭和不仅仅是因为皇帝冤枉了她而歉疚,可细想的话,却又毫无头绪。
怀揣着浓重的疑惑与不安,沐云初回到了宥王府。
她隐隐之中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不过半月,宫中再次传来了消息。
第十八章 宫变
皇后因毒害妃子腹中龙胎,被废了皇后之位,打入地牢。
沐云初得到这个消息时并不过分惊诧。
昭和她性子温柔,又没有心机,却因为替皇帝挡了一箭备受宠爱,自然会有很多妒忌她的妃子,牟足了劲想拉她下位,她又不设防备,在宫里唯一可以依赖的也只有那狗皇帝,这又如何斗得过那些有家族在背后撑腰的妃子。
她们想要陷害她,将她拖下皇后的高位简直易如反掌,唯一超出沐云初意料的是,这一日居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她想到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以昭和孱弱的身子定然会很不好受。
沐云初想去看看她,正巧这时,新帝突然召她入皇城。
她不知这狗皇帝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提高十二分的警惕入了宫。
这一次,是皇帝身边的红衣公公亲自来带路,并没有带她去朝堂,反而去了御书房。
她进门时,那狗皇帝正在百无聊赖地翻阅奏折,见她进来,将奏折随意一抛,瞥向她:“半月前,昭和曾见过你一面,当时,你们都聊了什么?”
咦?他那时竟没安排人手监视么?
沐云初愣了愣,这狗皇帝问话时,语气略显不耐与急促,似乎不似伪装,是真的不清楚那日她们的谈话,原来那时,他还是十分信任昭和的。
她冷声回复:“未曾聊什么,都是些琐事罢了。”
“当真?”新帝站起身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朕怀疑此次昭和是被奸人哄骗指使了,你同昭和关系匪浅,若是能问出何人指使了她,朕便还你自由,可好?”
沐云初不禁讶然,这狗皇帝如今也是一国之主,定然不会放出虚假的承诺,可为何会找她,莫非她在昭和心中已经到达了挚友的地位不成?
而且听他这意思,昭和害死龙胎一事,还有人在背后指使?
那昭和是被那人抓住了把柄?还是一开始进宫的目的便不纯呢?
可她那么一个温柔的女子,也会暗暗耍心机,怀抱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近新帝吗?
沐云初不由面色凝重起来,答应了新帝提出的条件,但并不单单是为了自由,更多是为了搞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未曾预料到的是,她竟然在地牢入口撞见了顾熱霆。
顾熱霆面色略有些阴沉,见到沐云初时,也不意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与她擦身而过时,甚至贴着她的耳畔说了一句:“好好道别吧。”
沐云初怔了怔,面色复杂地转过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顾熱霆的鞋底是湿的,衣摆上也沾了些地牢里的污泥,他并不是刚巧路过此处,分明就是刚刚从地牢内出来。
可顾熱霆与昭和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去地牢看她?
沐云初抿紧双唇,心底渐渐有了几分让她心惊肉跳的猜想。
才踏入地牢内,她便嗅到了那股子【创建和谐家园】的恶臭味。
这地牢大的过分,越往里走越是潮湿阴冷,关的也越是些大恶不赦的恶人。
娇娇弱弱的昭和便关在最深处,士兵只带她到这里,便径直离开了。
沐云初隔着木栏杆看她,只一眼,便悚然到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并未带手铐脚铐,可是满身都是紫黑色的血迹,白色的囚服都被割碎了,破碎的布料下露出森森白骨和泛黑的碎肉。
第十九章 兔死狐悲
昭和这是被行了凌迟之刑!三千多刀,分三日行刑!每一刀都要割去一块血肉!
那狗皇帝不是很宠爱昭和吗?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狠的下心肠!
奄奄一息的昭和似乎感到这里站了一个人,艰难地抬起眼,看到站着的是沐云初,惨白的脸上忽的扬起一抹笑。
沐云初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昭和……”
“阿姝,是……顾麟让你来的吧……”
在将死之时,她不再称呼顾麟为陛下,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昭和,你为什么不说出指使你的人……你若能说出他,也就不会……”她欲言又止。
昭和缓缓地摇了摇头。
沐云初不解:“为什么……”
昭和闭上了双眼,“那人是……谁,顾麟一直知晓,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沐云初捏紧拳头,艰难道:“是他吗。”
“没错……就是……”
沐云初急着打断她:“等等!”
昭和轻笑一声:“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否则,他又怎么会来这里警告我?”
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就算他不来,我也不会供出他。”
“为什么?”沐云初这次声音有些发颤。
“顾熱霆抓了我的妹妹……只要我替他完成那些事,他便会让我妹妹活下去。”
“那些事,是什么?”
“留在顾麟身边,杀掉他的孩子,包括替他挡那一箭,获取他的……信任。只是,我真的做不了,我做不到……”
沐云初虽然早就有了猜想,可真的亲耳听昭和说出,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顾熱霆,早就知道有刺客,不对,那些刺客本就是他设计的……他借了赵茹芝赵祁之手设计了这一出……好戏……”她不禁后退一步,这个男人的心思既然恐怖到如此地步,将所有人都设计在内,利用赵茹芝对她的嫉恨去蒙蔽新帝,好达到安插昭和的目的!
新帝虽然已经猜疑他,可没有任何证据,又能如何?
所以,新帝才会恼羞成怒地迁怒于昭和,对她施以如此狠毒的刑法。
顾熱霆这人果真冷血至极,昭和被残害成这般,他也没有半点良心不安!
“他应该威胁你不让你对任何人说起,你为何,还要告诉我?”沐云初沉默片刻,声音带着浓重的悲痛。
“我知道……你应当爱顾他……既爱顾,又怨恨……可他真的太过危险……我从未见过这般可恨又可悲的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时,已经气若游丝,“阿姝,你或许……是他最后的救赎……留在他身边,必然会被焚烧殆尽……你一定要逃离开来,趁现在还有机会……”
可她这最后一句,说的太轻太轻,沐云初并没有听到,接着,昭和便再无声息。
她死了。
这个温柔娴静的女子残破不堪地死在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她本该因为美貌,被新帝相中,呆在宫中虽孤苦无仃,但却能衣食无忧地过完一生。可她如今却因为嫡妹被顾熱霆抓获,不得不铤而走险,可她这样的女子又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是顾熱霆害死了她。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心狠手辣,冷血冷情的人,不该活着,怎么能活着!
沐云初拖着踉跄又麻木的脚步走出了地牢,红衣公公正在地牢口候着,似乎在等她的消息。
沐云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竭力忍住身子的颤抖:“我知道是谁指使的昭和,带我去见皇上!”
第二十章 阴谋
沐云初重重地喘了口气,错过了那红衣公公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公公打量她一眼,带着她一路行至御书房门口,又停了下来,眼中满是审视:“郡主真的知晓背后之人是谁?”
沐云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自然。”
公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咱家便去上禀陛下一声。”
“有劳公公。”
红衣公公进去没多久,便开了门请沐云初进去。
从她刚刚迈入御书房,新帝的目光便直直盯着她,沐云初如芒在背,背上已经一片冷汗津津。
新帝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让人胆战心惊的疯狂:“明颐,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沐云初张了张嘴,想吐出顾熱霆的名字,可言语在舌尖上打了个转,依旧被咽回肚中,她说不出!她没有办法揭发顾熱霆,哪怕她恨之入骨!
昭和那话说的半点不错,她恨他,但也爱顾他,越是恨得想将他千刀万剐,却也同样爱他爱到骨子里。
沐云初无比厌弃如今的自己。
可她依旧说不出,顾熱霆这三个字。
“明颐?”新帝皱紧眉头,声音带着浓重的不悦。
沐云初额头上全是冷汗,发丝粘腻地沾附在额头上,她不能说出顾熱霆,情急之下只能胡说了原林的名字:“是,是……原林,原将军。”
在她说出这名字的瞬间,立于新帝身后的公公松了一口气,将手中利刃收回了衣袖中。
新帝勃然大怒,扬手掀翻了摆放奏折的红木桌,声音暴跳如雷道:“明颐!你在戏耍朕吗!”
沐云初咬紧牙关,“明颐不敢。”
“原林?他已经娶了朕的皇妹,他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控之中!”新帝怒斥道,“说!昭和究竟告诉了你什么!”
沐云初面色惨白,依旧不松口,只道:“昭和,说的就是原林。”
“沐云初!”新帝气的双眼泛红,“朕看你不死到临头是不会说真话!”
说着,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