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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初愕然,没想到顾熱霆的母妃竟是这样成了妓子,难怪这一点,会成为他的逆鳞。
男子继续道:“就在我的母妃经历了家破人亡,成为军妓之身的时候,我的父皇将她寻了回来。他跪着求她原谅她,说当日的一切都是他的皇后,也就是顾麟的母后出的注意。”
“我母妃相信了,跟他回了皇宫,成了银棘第一个【创建和谐家园】身份的妃子,成了整个皇族的笑柄。而我的父皇,根本不是真心对她,他只是厌恶皇后对他诸多限制,故意娶了我的母妃让她难堪。”
“他将母妃带入宫中,宠幸一段时日后,便没了兴致,将她抛于脑后,不闻不问。我母妃生下我后,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在我尚且年幼时,她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我在那偌大的后宫中苟延残喘,渐渐地,被人慢慢遗忘。民间只知道皇帝的【创建和谐家园】妃子生了个皇子,可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熱霆……呵,这也着实不像个皇子的名字。”
顾熱霆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沐云初几乎难以想象,他的母妃本该是被家人宠爱,扶持二皇子登上帝位后,飞黄腾达,她也定然会找到良配,可最终却落了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顾熱霆想必是恨极了他的父皇,也恨极了银棘皇室的所有人。
男子似乎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很恨他们?不,我不恨他们,我不恨任何人,只是觉得恶心。觉得银棘皇室恶心,觉得勾心斗角恶心,觉得感情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恶心。”
“可我现在,似乎变成了我最厌恶的这一类人。”
第二十九章民间疾苦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轻,但此时沐云初离他很近,清楚地听到了他这句话,不由自主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熱霆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曾经厌恶所有感情,对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顾……唯有你……阿姝,我不想放你走了,我明明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厌我恨我……”
听及此,沐云初只觉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根本理不清楚,她还欲再问,顾熱霆却突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树林间传来了“沙沙”声,像是有很多人在林间行走。
沐云初屏住呼吸,静静地听这些脚步靠近。
顾熱霆将仅剩的一把武器,匕首塞入她的手中,沐云初刚想拒绝,男子身法极快地冲了出去,将一人钳制住。
“顾熱霆?”
有人惊喜出声,“公主呢?”
顾熱霆这才发现,他们并非追兵。
沐云初松了一口气,忙从树丛后出来。
可出来一看,才发现死士的人数少了很多,她情绪当即有些低落:“其他人都……死了吗?”
死士们一言不发,默认了这个事实。
沐云初只能强打起精神:“你们在这山上可有遇到追兵。”
有死士回答她:“启禀公主,我们的确遇到一伙追兵,人已经被我们杀了。”
沐云初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目前追兵已经没了,他们总算可以缓一缓,想想接下来的出路。
“公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死士也想知道接下来该前往何处,询问道。
这点,沐云初早在和蒹葭说好出逃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我们前往边疆地带,那里地方贫瘠,官兵鲜少,而且幅员辽阔,倘若有追兵前来,也难以追查到我们。”
“我们先在那里稍作整顿,再想接下来的安排。”
沐云初说着,看了眼天色:“等天亮了,便出发。那些追兵是驾马前来的,他们的马匹一定还在山脚,我们可以骑他们的马匹离开。”
“是。”死士领命,一行人便抓紧时间坐下休息。
有死士身上带着伤药,他帮顾熱霆的伤口重新处理,包扎了一下。
沐云初倚靠着树干,四周安静下来,她才开始回想和揣摩顾熱霆对他说那些话的意思。
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沐云初隐隐之中却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
也只有从小活在那样的环境中,才会变成这般冷漠无情的人。
可是,难道她就要因此宽恕顾熱霆对她做过的所有事吗?
还有,为何他会说出那一番话,给了她厌恶和逃离的机会?又是什么意思?
沐云初只觉心跳如鼓,她费力抛去自己心头那些杂乱无章的想法,合上双眼,强迫自己慢慢睡去。
翌日,日头才刚刚升起来,沐云初便清醒了。
他们下了山,在一处树丛后寻到了追兵的马匹。
如今他们死了不少死士,马匹的数量刚好够用。
因为沐云初废了的手和顾熱霆受了重伤,他们依旧和死士共骑一匹。
一行人便这么赶往了边疆地界。
行进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他们骑马赶路的速度不由慢了许多,可这场大雨也为他们带来了某些便利,大雨完全抹去了他们行路的踪迹,追兵更难找到他们的下落。
耗费半月后,他们终于赶到了边疆地带,这里人烟相较其他地方要少的多,而且气候要更恶劣些。
这段时日说来也奇怪,一直接连不断地下雨,雨势还愈来愈大,毫无减弱的迹象。
沐云初总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直到边疆处都发起了大水,她才猛地想起,发大水一事,早在多年前,在天伏国境内便发生过一次。
那一次,大水连发了数十日,冲毁了不少村庄和农田,民间因疾病,饥荒死了不少百姓,民声载道,百姓叫苦不迭。
而这一次的大水,来的却比那年还要凶猛。
第三十章 他的城府
沐云初还记得那一年,大水不止,民不聊生,百姓每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父皇为这事发愁,愁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甚至,隐隐约约的,民间开始流传一种谣言,说是天子惹了上天不快,神仙降罪,要处罚他们。
一时间,得不到解救的百姓便开始相信了这种谣言,怨恨起她的父皇来。
她的父皇为人勇猛刚直,带兵打仗是个中好手,但不擅长处理朝政。
情急之下,便想开了国库赈灾。
右丞相李大人怕百姓贪婪,索求无度,不愿开放国库。
就在这时,顾熱霆向她皇兄提议:“太子殿下,我建议不但要打开国库赈灾,还要减少皇室和【创建和谐家园】的吃穿用度,在水灾期间,一切都应从简。只有这样,才能让百姓察觉到皇室赈灾的决心和国库不够充裕的事实。”
皇兄听了很是高兴,很快便告诉了父皇。
父皇就采用了顾熱霆的法子,这法子的效果立竿见影,百姓拿到了粮食和钱财,便不再听信那些谣言。
又得知了是皇帝打开了国库,自己短衣缩食才救下了他们。
百姓顿时感激涕零,都称赞她父皇是个明君。
自那之后,顾熱霆便成了她父皇十分信任重视的人,在顾熱霆高中状元后,她父皇破例,赐他左丞相的官职,让他辅佐她的皇兄也就是天伏的太子,将来成为一名明君。
这次发大水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数年前的事。
如今再一细想,顾熱霆当年开国库的做法其实有些唐突。
国库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倘若国库空虚,这个国家便没有财力同其他国家斗争,是十分危险的。
而顾熱霆当时的做法,虽然比贸贸然就开国库要好少许多,可不可否认,依旧有让国库亏空的风险。
好在最后赈灾结束,大水退了,也依旧没有出现国库亏空的危险。
但站在如今的角度上,只怕顾熱霆是刻意提出这一方法,好取到不但让国库亏损消耗,又引起她父皇注意的一箭双雕的办法。
不,或许不止一箭双雕。
银棘当时所有的军队都被她父皇攻占,理应不可能还有军队。
但顾熱霆他们却搞出了几千近万的银棘士兵,他们哪里来的钱招兵买马,哪里来的钱财打造银色甲胄?
这件事,沐云初想了许久,如今忽的有了头绪。
一定便是当时开国库的钱财!
国库的钱财下放到百姓手中要经历诸多步,每一步都会有人贪掉些钱财。
顾熱霆或许在那时便和其中一些贪官达成了共识,贪的钱平分,然后他当上左丞相后便有的是办法用那笔钱去买些人手,养作私兵。
沐云初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可能,若是这么看来,他的确早早就布好了所有局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沐云初不禁打了个寒战,站在高地上,看着来势汹涌的洪水,感到忧虑。
顾熱霆用开放国库的蒙蔽欺骗她的父皇,如今的狗皇帝自然无比清楚,以他的性格断不会打开国库赈灾。
可眼前的情况,只怕比那年还要严重,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必然死伤惨重。
沐云初心系百姓,一路上遇到饥寒交迫的百姓都会让死士尽力帮助。
可水灾越来越严重,新帝一直不肯赈灾,百姓便记起原天伏国皇帝的好来,又想到这新帝是用卑鄙的手段攻占了天伏与浦越两国的,便越发厌恶新帝,在民间大肆咒骂新帝,散布起关于他的谣言来。
第三十一章 救人
新帝本就生性暴戾,自然咽不下被百姓咒骂这一口气,当即在朝堂上大发脾气,将奏折都砸了一地。
朝堂之下众臣皆跪伏在地,一言不发,不敢再触怒他。
只有他最为信任的红衣公公高长顺,在此时开了口:“陛下息怒,如今民间流言四起,无非是因为陛下未开国库赈灾,若要解决此事,平息众怒,只有打开国库这唯一的法子了。”
新帝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言语中是压不住的怒火:“只有这一个法子?你明明知道开国库赈灾是个极蠢的方法!那是顾熱霆用来诓骗那老东西的!”
公公眼神微微闪烁:“可陛下,如今灾情远比那时严重,倘若不振灾的话,只怕众怒难平,恐有小人借此生乱。”
年轻的帝王冷笑一声:“那便把那些生事的百姓统统杀了,一个也不要放过,朕倒要看看,谁还敢辱骂当今天子!”
他的话音刚落,朝堂下便有大臣颤颤巍巍地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此乃暴君行径!明君不可为啊!”
公公闻言挑了挑眉,喝止他:“大胆!他们在民间大肆辱骂天子,视皇室颜面于何地?既杀不得,灾情又无法控制,那大人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解决?”
大臣面色变了变,显然他也毫无办法,只能道:“你一个宦官怎能干涉朝政!”
公公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些许怜悯。
只见新帝重重地一掌拍在案几上,怒不可遏道:“高公公陪朕十数年,是朕的恩师,也是你能够随意斥责的?来人,给朕把他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扣除半年俸禄!”
那大臣便惨叫着被人拖了下去,朝堂上再次寂静无声。
新帝的指令很快传遍了整个汴朝,官兵开始在街道上大肆抓捕指责,辱骂新帝的百姓甚至书生。
书生同百姓不同,他们形成了一个“教派”,撰写新帝治理朝政的各种荒谬之处,批斗新帝没有帝王君子风范,拐弯抹角地责骂新帝。
因为书生过多,而且读书人的圈子一直很广泛,撰写的书很快便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官兵没办法判断究竟是何人在撰写和誉抄,便将所有书生一棒子打死,统统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