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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初他们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走石阶道,只能顺着一些崎岖的山路走。
走着走着,沐云初明显感觉到顾熱霆掌心传来的湿冷,她念着男子为她挡的那一箭,因为匆匆逃亡,现下还未拔出。
刚想停下为他检查伤口,男子却忽的倒下了身子。
沐云初猝不及防,被他拉着一并摔下,跌在他的身上。
这时,她才察觉到顾熱霆的身体烫的吓人,她连忙爬起身,拖着他,避开伤口,让他倚靠着一棵树,接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角。
只摸了一下,她便收回了手。
很烫,烫得灼人。
“顾熱霆?”她喊了他几声,可男子依旧紧紧地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沐云初有些心慌,连忙扯开他的衣领,查看他的伤口。
第二十六章 埋伏
追兵渐渐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拉开了不小的距离,慢慢的连他们的马蹄声都难以听闻,似乎已经将他们完全甩开。
眼看着就要到碧空山,可突然间,半路射出数十只箭来。
一时间,马的嘶鸣声与死士的惨叫不断响起。
顾熱霆在发现利箭的那一刻便带着沐云初翻下了马背,一支支箭在瞬间就将那马射成了筛子。
沐云初愕然:“怎么回事!”
顾熱霆护着她躲在死去的马匹后面,斩断一支利箭,冷声道:“中埋伏了。”
他脸色无比阴沉,短短时间内便猜到了前因后果,方才那马发狂,奔跑不止,沐云初下意识便将马头扯向前往碧空山的路径去,当时情急,饶是他也没能顾上,虽说后来他刻意绕了些远路,可没想到追兵依旧派人在这里做了埋伏。
不过估计,这里埋伏的应该都是弓箭手,近战能力低微,还是容易解决的。
只要他们逃入山中,这些追兵短时间里也奈何不了他们。
顾熱霆抓紧手中长剑,低声对沐云初道:“一会儿你先逃进碧空山。”
说完,他听到窸窸窣窣地脚步声,知道一定是那些弓箭手下来探查,低吼一声:“跑。”接着只身杀了出去,一剑先取了一名弓箭手的脑袋。
沐云初冲着反方向发足狂奔。
如顾熱霆所料,埋伏他们的都是弓箭手,近战能力薄弱,人数虽多,但还不算棘手。
弓箭手见敌不过顾熱霆,便搭弓欲朝沐云初射去一箭。
顾熱霆察觉到他的意图,长剑砍向他的双手,可还是晚了一步,箭已离弦。
沐云初听到身后有破空声响起,连忙扭转头往后一看,只见一支利箭正直冲冲地朝她射来,已经来不及躲避,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合上双眼。
她明明听到了箭头扎入肉中的声音,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双手将她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她睁开眼,只见护住她竟是顾熱霆。
男子明显是替她挡了方才那一箭,箭射穿他的肩胛,从后直接穿到前面,伤口不住地往外渗着血。
沐云初怔怔地看着他,不可置信:“顾熱霆,你……”
顾熱霆转头,将手中长剑狠狠掷向最后一名弓箭手,长剑刺入他的胸口,一招致命。
他看了眼远处,似有微弱的马蹄声传来,才将这些埋伏着的弓箭手杀完,追兵便要到了。
顾熱霆紧紧抓住沐云初的手:“进山。”
被他牵着的女子难得没有挣扎,跟着他一同走入了碧空山中。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碧空山上只有一条修葺出来的石阶长道,除此之外,全是附近村民踩出来的山路。
沐云初他们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走石阶道,只能顺着一些崎岖的山路走。
走着走着,沐云初明显感觉到顾熱霆掌心传来的湿冷,她念着男子为她挡的那一箭,因为匆匆逃亡,现下还未拔出。
刚想停下为他检查伤口,男子却忽的倒下了身子。
沐云初猝不及防,被他拉着一并摔下,跌在他的身上。
这时,她才察觉到顾熱霆的身体烫的吓人,她连忙爬起身,拖着他,避开伤口,让他倚靠着一棵树,接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额角。
只摸了一下,她便收回了手。
很烫,烫得灼人。
“顾熱霆?”她喊了他几声,可男子依旧紧紧地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
沐云初有些心慌,连忙扯开他的衣领,查看他的伤口。
第二十七章 碧空山往事
将伤口整个露出来时,沐云初才发现他这伤的严重性。
那些弓箭手用的箭是特制的箭头,刺入人皮肉里后,箭头便会打开,狠狠地扎入肉中,极难取出。
所以顾熱霆在受伤后一直没有将箭拔出,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单凭他一人根本无法取出。
沐云初只觉心中万分复杂,如果顾熱霆仅仅是要保下她的性命,大可不必以身替她挡这一箭,毕竟中这一箭她也不一定会死。
可他依旧挡了,他究竟图什么?
沐云初自觉自己身上再无他可图谋的东西,不由思绪翻转。
这时,男子忽的咳嗽一声,悠悠转醒。
他脸颊上满是冷汗,睁开眼看到沐云初扒着他的衣服也不觉惊愕,只是与她相视。
月光下,男子的神情显得无比淡漠,可隐隐中又似乎包含着万千情愫,沐云初心跳如鼓,狼狈移开目光:“我替你将箭取出来。”
“好。”顾熱霆颔首,丢给她一把匕首。
他这匕首丢的毫不防备,沐云初一怔:“你如今身受重伤,不怕我杀了你?”
男子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若想我死,刚刚便可丢下我。”
“沐云初,你为何要救我,屡次三番?”
“我明明伤害了你那么多次。”
他的声音有些冷,但仔细听,却能听到其中带着深深的压抑。
沐云初断没有想到他会这般问,沉默片刻后才道:“我命贱。”
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带了丝苦涩的自嘲,她也十分厌恶这个屡屡下不去手的自己,明明这么恨他,可依旧舍不得他死。
这大抵就是命贱。丫.日。
闻言,男子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叹了一口气,低声吐出一句语意不明的话:“给了你机会离开的,可偏偏……呵……”
沐云初并没有听清,她拾起地上的匕首,就着月光刺入他受伤的肩膀。
这箭虽难拔,但并非无法拔出,只要用刀子划开皮肉,找到箭头分散的部位,便能拔出。
可这一过程,是极痛,也极血腥的。
沐云初在他肩上划了数道口子,才寻到了箭头的其他部位。
她用匕首的刀尖,将这些箭头逐个挑了出来。
终于拔出了这支箭,但他们身上没有伤药,只能撕些布条,紧紧地缠住伤口。
伤口算是处理好了,可顾熱霆身上依旧不断发烫。
渐渐的,他的身子都发出了颤抖,似乎很冷,沐云初只能解下外衫,给他披上。
可这薄薄的外衫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沐云初忽的想起在几年前,她和皇兄同母妃一起来碧空寺还愿,在下山途中突然遭遇刺客。
刚巧,山上又下了场大雨,她和母妃皇兄他们失散了,一个人被刺客追杀到了深山中。
就在饥寒交迫之时,她听到了顾熱霆呼喊她的声音。
原来,自她没了消息后,顾熱霆便不顾危险,独自进山寻她。
那夜下着大雨,她冻得瑟瑟发抖,是顾熱霆将外袍脱给了她,又将她拥入怀中,给了她那一份温热和悸动。
也是那时,少女情丝抽枝发芽,就此深陷。
如今想来,她不由怀疑当时那伙刺客是否就是他安排的。
可她到底也没有问出声,只是低头抱住了眼前的男子,与他紧紧相拥。
她不愿再去猜想,就当那一夜的顾熱霆没有任何私心,只是干净纯粹地对她好,干净纯粹地接受她的爱顾。
第二十八章 银棘六皇子
男子的身子在沐云初撞入怀中的那一刻僵了僵,接着环住了她的身子。
“沐云初。”顾熱霆的声音在她头顶低低地响起,“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想对别人提起他的过去,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沐云初默不作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顾熱霆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银棘的六皇子,可在银棘,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母妃是个妓子。”
他的话音刚落,沐云初便怔了怔,她不由想起当时赵茹芝在牢中说的那句“你不过是个卑贱【创建和谐家园】生的”,难怪当时顾熱霆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虽说,天伏皇室历来没有斗争,兄友弟恭,但也并非没有高低贵贱。
品位低,出身差的妃子生的皇子到底还是比不过品位高,出身显赫的那些。
这是千百年来,大家都默许的规矩。
普通出身妃子生的皇子都会被人轻视,小瞧,更何况是【创建和谐家园】所生。
皇帝娶了【创建和谐家园】为妃,这恐怕让整个皇室都蒙了羞,就算有皇帝宠爱,可后宫之事,到底还是皇后掌管,他又能插多少手?
顾熱霆自幼想必也遭受了不少谩骂奚落。
沐云初想着,面上神色越发挣扎。
“可我的母妃也并非一开始便是妓子,她原先,是【创建和谐家园】贵女。而我的父皇,那时是银棘的太子。当时皇上病危,朝中动荡,各大臣子纷纷站了派系,支持不同的皇子继位。”
“我母妃一心痴恋我的父皇,可她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觉得我父皇并非银棘下一任帝王的最佳人选,他站了二皇子派系。”
“我的祖父思考的其实一点不错,我父皇他虽是太子,却毫无君王之风,为人处世皆不够果断,只是个空有雄心壮志的蠢货。”
顾熱霆说着,脸上神色骤然变冷:“他斗不过二皇子派系,又知道我母妃爱顾他,便巧言令色让我母妃为他盗取二皇子派系的机密,并扬言会保下我母妃的家族。”
“可他食言了,他拿到机密,击败二皇子派系后,便给二皇子冠了个逆谋篡位的罪名,将与二皇子有关联的所有官员都抄了家,男子绞死,女子入奴籍,发配边疆,充当军妓。”
沐云初愕然,没想到顾熱霆的母妃竟是这样成了妓子,难怪这一点,会成为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