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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奕看了眼屋子，缓缓道：“老丞相家在城南，宅子容易找，只是人可不容易见。”

  他将“人”一字咬得特别重。

  陆之昀知道他说的是谁，他们父子与老丞相交情不深，更何况之前他数次回避的辜娉林。

  “若想见，怎会见不到。”他沉声道，反倒问起宛瑶一事起来，“七公主冒然至此，想必也是为了你。”

  秦奕闻言，脸色一沉：“我知道不该留她，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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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秦奕不多说，陆之昀便话锋一转：“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访辜老。”

  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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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

  她捂着胸口，眉眼还带着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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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抬起头，看着眼前曾经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的七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一直因为宛瑶是看不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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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沈沅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宛瑶坐直了身子，语气淡然：“在外我们都不是公主，叫我姐姐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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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在外间，有事叫我。”宛瑶起身，绕过床屏走了出去。

  细细索索的声沈过后，便只剩下屋外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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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攥着被角，似是想透过屏风看宛瑶。

  “不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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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宛瑶已经睡下了，或者不愿意理她，只是低叹了口气，合上了眼。

  “你愿意回去？”

  第三十章 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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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瑶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明明是在反问，却又已经回答了沈沅一般。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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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必须要个回去的理由，那么肯定是放不下母妃和哥哥。

  只是她不懂，像宛瑶这种享尽荣宠的公主，怎么有勇气又如何舍得。

  一声带着解脱般的轻叹过后，宛瑶又道：“皇宫于我，又岂不是牢笼。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却身不由己，连择一心仪之人白头偕老都不行……”

  沈沅眼眶发涩，宛瑶的话好像引得她又想起之前的伤心事了一般。

  她们是两个极端，却也受着同样的煎熬……

  一夜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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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城南，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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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去：“太傅大人？有失远迎了，来，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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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两鬓斑白，精神却如壮年男子，陆之昀抿了口茶，想必辜珣告老还乡后过得应该还不错。

  “沅辈此次叨扰您只为一事。”他开门见山道，“秦将军年前曾赠与辜小姐两株玉虫草。”

  辜珣抚须的手一顿：“嗯？玉虫草乃解毒之药，大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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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了沅辈的好友。”他眸子一垂，掩去了眼中的情绪，语气平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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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陆之昀眉头微微一蹙，却很快恢复了过来，只是看着辜珣的目光多了几分隐忍。

  几年前他曾有意撮合他和辜娉林，只不过被他话里话外都给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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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珣饮了口茶，嘴角带着几许笑意。

  他知道皇上下了赐婚圣旨，但京内还有不少曾经的同僚，亦知道七公主逃婚的事。

  落花流水都无意，他何不如了孙女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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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满是笑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不知是因为两年不见还是心中爱慕，她竟觉陆之昀比从前还要好看了。

  辜珣笑道：“还不快见过太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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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淡客套的语气并没有让辜娉林觉得失落，反而因他的还礼有几分受宠若惊。

  要知道从前他对她话都不愿多说的。

  辜珣忽然起身，朝陆之昀道：“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大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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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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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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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所耳闻。”辜娉林神色一僵，倒有些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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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事都传到这儿来了，辜珣在朝中的门生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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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辜娉林愣了愣:“……有，只是玉虫草乃解毒药草，莫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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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辜娉林收回目光，却也没有立刻叫人去拿玉虫草，反而又问，“不知大人找到七公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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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头一回有种有求于人的无奈感。

  明明不乐意同她多说，却又不得不去迎合。

  辜娉林算不得心细如发，但也知道察言观色，况面前的是她心仪多年之人，又岂会愿惹他嫌恶。

  “琴儿。”

  她声沈高了几分，一个丫鬟从正厅外走到她身边行了个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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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会儿，琴儿便捧着一个约莫五六寸长的红木盒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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