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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不足的是他右脚有些跛，走起路来像是右腿短了一截一样。

  宛瑶立刻上前扶着他，秀眉一蹙：“你怎么出来了？”

  “是谁啊？”秦奕问道。

  “……陆之昀。”宛瑶语气里满是嫌恶。

  秦奕下意识地以为是旧友造访，但想起宛瑶和陆之昀的婚事，心猛地一揪。

  “叩叩叩——”

  陆之昀听见了秦奕的声沈，又扣了扣铜环。

  “秦奕，我找你是为了求一样东西。”

  秦奕愣了愣，在宛瑶的搀扶下走去开了门。

  自从他卸任回乡，两人便再也没见过面，现在见了倒没觉得多生分。

  未等秦奕开口问，陆之昀率先问道：“你之前送给我的玉虫草可还有？”

  玉虫草？

  秦奕诧异地看着他：“那日赠你你没收，后逢皇上生辰，我就将它同贺礼一同献给皇上了。”

  “玉虫草？”一旁的宛瑶眼睛睁大了几分，她道，“父皇上曾赏给母妃的东西里好像就有玉虫草，他说玉虫草是滋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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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形一颤，眼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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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昀心似是停止了跳动，扶着门框才得以支撑被抽离掉所有力气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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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秦奕手中已经没有玉虫草了，哪怕是欣贵妃那儿有，她怎么会给。

  听到沈沅的名字，宛瑶脑海中只是浮现出一个十二三岁，瘦瘦小小的女孩。

  那是她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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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了？”宛瑶却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

  陆之昀便将事情简单地说了几句，秦奕神情越来越严肃，而宛瑶却一脸的震惊。

  她自小养尊处优，从未去过冷宫，只知道那儿不如欣贵妃的华清宫和自己的玉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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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在哪儿？”宛瑶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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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瑶张了张口，却又止住了，似是在顾虑，又是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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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

  马车停在了竹林前，陆之昀将昏睡的沈沅抱在怀内，对陆明道：“你明日回京，让老爷上奏皇上，说我找到七公主了，但七公主吩咐多游历些日子再回去。”

  陆明心一惊，这不就是欺君了吗？

  “少爷，这不妥吧……”

  “若是说了些不该说的，那就等我回去发落你。”

  陆明立刻怂了，忙道：“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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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牺牲色相

  日头偏西，落日余晖将本是青翠的竹林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宛瑶看着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妹妹，心里五味杂陈。

  对她虽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于心不忍。

  最后一次见沈沅还是见她去华清宫请安，十五岁的年纪却如十二岁那般瘦小。

  现在的她虽大些了，然而还是很瘦弱，苍白的脸好像要凹陷了下去一样。

  秦奕倒了杯茶给陆之昀：“其实我留了两株，只是年前老丞相孙女辜娉林身染顽疾，我便把药草给了他。”

  见陆之昀唇角一僵，他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知道，老丞相也在这儿。”

  从前他们同朝为官，也经常一起饮酒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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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陆之昀生性淡漠，总不与她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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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奕安慰着：“辜娉林性子温良贤淑，你若去要，她不会不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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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瑶剜了他一眼：“什么温良贤淑？干嘛那么夸她？你嫌我太冲动啊？”

  秦奕哭笑不得，他只不过顺嘴一说。

  但她冲动是真的。

  那日她灰头土脸地跑到他家门口，抱着他泪流满面。

  当他知道宛瑶是逃婚出来的，心慌得不行，即便征战沙场多年，他也没那么后怕过。

  从京城到临安，整整五六天的路，她一从小就没吃过苦的公主居然就这么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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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牺牲色相？那不跟拿刀将他脸上的肉一刀一刀剃下来一样。

  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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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瑶手疾眼快地将她扶起，以免血流回去呛住她，又拿出手帕擦掉她嘴角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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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定睛一看，眼前的陆之昀，那她靠着的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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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光一震，哑声惊唤一声：“七姐！？”

  话落，沈沅眼底又飞快的划过一丝懊恼，她应该都没有资格叫宛瑶七姐……

  宛瑶没发现她眼中的情绪，只是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有皇弟，但他们与她从小就不在一处，没有人叫她七姐。

  “别动，漱漱口吧。”宛瑶表情虽然有些别扭，但言行举止并没有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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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宛瑶神情一凝，她有那么可怖吗？

  秦奕见她这样，忍不住暗笑了几声，眼中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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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姐妹

  宛瑶顺势站起身来，把原来的位置让给了陆之昀。

  沈沅似是像个找到了长辈的孩子，全身的紧绷感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乖乖地漱了口。

  见此状，宛瑶心中倒有些不快，像是被人抢了东西似的。

  沈沅喘了几口气还带着咸腥味道的粗气后，慢慢地抬起头。

  当见宛瑶和秦奕站在一起时，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和迷茫。

  他们站得很近，而且……还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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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昀眼神复杂，却还是柔声道：“别担心，你好好的在这儿住下。”

  “先生……”沈沅心中不安。

  她知道陆之昀来临安是奉了皇上的旨来找宛瑶的，如今找到了，自然是要回旨的。

  可宛瑶明显已经与秦奕在一起了，而且也没有打算回去的模样。

  皇上不会怪罪宛瑶，欺君、抗旨和办事不利的罪名便会全部扣到陆之昀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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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看了眼秦奕。

  秦奕立刻明白了他是何意，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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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还带着些许冬意的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

  秦奕看了眼屋子，缓缓道：“老丞相家在城南，宅子容易找，只是人可不容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