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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天在房间里走走,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有浓烈好奇。傅怀璟对她极宠,每每处理完政事就迫不及待回到寝宫,女子好奇的一切,他都解释给她听。
他教女子说话,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教她喊“怀璟”“怀璟哥哥”。
他给女子梳头,将女子抱在怀里批阅奏折,也给女子修剪指甲……
女子没有脚指甲,十个脚趾头圆圆的,只有粉嘟嘟的肉。
“怎么回事?!”
脱下袜子那一瞬,指间触碰到她脚的时候,女子如受惊的鹿,瑟缩在床角,紧紧抱住膝盖,身体轻轻颤着,眸中全是害怕。
傅怀璟看着她,那样惊慌失措的神色,他的眼瞬间红了。
他的瑟瑟,他曾听御医说,也曾被人拔了十个脚指甲。
他的声音在抖,身体在抖,他紧紧抱着女子:“倾城,瑟瑟……”
第17章 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女子逐渐适应新环境,偶尔从房中走出,在院子里走走。
她的皮肤极白,像没有晒过太阳,她对人有天然恐惧,偶尔有人靠近,就会不由自主后退,眸中全是惶恐。
伺候在这座宫殿的宫人皆知,女子只有和皇上在一起时,才不会那么害怕。他们不约而同与女子保持距离,生怕把她吓到。
有人说,女子像瓷娃娃,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有人说,女子像初生的婴儿,不谙世事,还有人说,女子像山林中刚幻化出人形的狐狸……
唯有狐狸,才能将皇上迷得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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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下,后宫里外,所有人皆知皇上宠那个女子入骨。
女子没有名分,却堂而皇之睡在皇上的龙榻之上,皇上叫她倾城,亦或是瑟瑟。
皇后死了许久,皇上终于找到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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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荷走进傅怀璟寝宫的时候,女子一袭白衣,黑发逶迤在地,正蹲在一棵大树下,手上拿着一根树枝,不知在做什么。
“娘娘,姑娘怕生……”有宫人行至赵青荷身侧,极小声提醒。
若是从前,宫人绝对不敢这样提醒,可如今,皇上对宫里这位什么态度,别人不知,他们伺候在这里的人知道极了。
那绝对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凉了,万一贵妃娘娘把那位吓到……
“山野长大,怕什么生?”赵青荷一声冷笑,看着女子背影,眸中全是不屑,“博宠的手段而已。”
从前,柳瑟瑟还在,她能把柳瑟瑟逼至绝境,后来,柳瑟瑟死了,她争不过死人。
好,她认!
如今这个,替身而已,她就不信她连替身都争不过!
她要她死!死得比柳瑟瑟还惨。
“野丫头,你在做什么?”赵青荷走过去,声音中满是不耐。
女子似完全没听见,依旧拿着树枝,在地上的划着,嘴里咿咿呀呀。
“喂,本宫在跟你说话呢?”
赵青荷一脚踩在女子及地的长发上,另一只脚狠狠朝女子身上踹去。
“娘娘!”
宫人一片惊呼,就皇上对女子的态度,那分明是对待世上唯一的珍宝,他们无法想象,女子若摔了,伤了……
有人甚至闭上眼睛。
想象中女子吃痛的声音没有传来,反而是赵青荷“哎哟”一声。
众人睁开眼睛,只见赵青荷柔弱的坐在地上,她的睫上沾满眼泪,无比委屈的望着来者:“皇上……”
傅怀璟不知何时已如一阵风似的赶来,将身上大氅披在女子身上,他半蹲在地上,音色柔和:“怎么穿这么一点?”
赵青荷眸色一紧,傅怀璟从前这般温柔,都是对她!如今,他为了另个女人,居然推她!
女子看着傅怀璟,展颜笑,献宝似的将小树棍举起,树棍上是七八只忙忙碌碌迷路的蚂蚁。
傅怀璟叹一口气,几乎是宠溺的揉女子脑袋,眸光转至赵青荷时,柔和不再,触目全是凉意:“贵妃,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
赵青荷心下混乱。
刚才,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在这种地方试图踢那个【创建和谐家园】一脚!
“皇上恕罪。”赵青荷反应极快,她飞快翻身,双膝跪在地上,“臣妾刚才那番,一是嫉妒,皇上许久没看过臣妾了,臣妾太想念皇上;二是这位实在太不守规矩,臣妾前前后后叫了她好几声,她始终视臣妾为无物,臣妾这才动了怒。”
傅怀璟将目光投至女子身上,正想替女子说话,只见女子嘴角动了动,几乎是艰难的:
“楚……楚…御……哥哥。”
第18章 原来,她就是故皇后
这日,宫中多了一位嫔妃,傅怀璟一道圣旨,将女子提至赵青荷一样的位份。
贵妃,倾城贵妃。
自古以来,宫中妃嫔的位份和数皆有定数,一皇后,一贵妃,然后是四妃八嫔……
这女子,没有尊贵的出生,只是乡野一孤女,只因为有一双和故皇后一模一样的眼睛,居然一来就位居贵妃,后宫哗然,朝堂哗然。
然,没有人敢说什么,皇上这几年已足够苦,若能有个和皇后像的女子陪伴他,也是幸事一件。
除了贵妃的位份,傅怀璟还给了女子一道恩典:不用跪拜任何人,包括他这个皇上。
没有人知道,当年,当柳瑟瑟匍匐在他脚下,他心有多痛……很多年后,他终于明白,当日的所有不甘,所有疼痛,皆来自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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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傅怀璟第一次吻女子,女子惊慌后退。
傅怀璟又是自责,又是内疚,安抚了女子许久,最终还是抱着她和衣而眠。
梦中,他叫她的名字:瑟瑟,瑟瑟……
梦中,他一句接一句的说:对不起……
梦中,他问她:我那样爱你,你爱过我吗?你爱过我吗?……
女子长睫微微颤抖,她睁开眼睛,眸中全是复杂。
自进宫后,她从来不敢真正睡着,生怕一不小心叫出某个名字,说出某句不该说的话。
多少个夜,她都是听着傅怀璟的呓语熬到天亮;多少个清晨,她转过身,她的背上,枕头上,全是濡湿。
这个男人……
当年那样刚猛的一个男人,如今为她白了头,脆弱得时常掉眼泪……
真是……呵……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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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
傅怀璟用了一整个冬的时间,教会女子说许多话,女子声音微沙,喉咙像受过伤。
他最爱听女子叫她“怀璟哥哥”,她叫他怀璟哥哥时的语气和幼时的柳瑟瑟叫他时极像,尾音又清又脆。
他宠她,所有官员们敬献给他的好东西,他头一份就送到女子面前。
女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就爱黏在傅怀璟身边,傅怀璟看书,她就托着下巴看他,傅怀璟批阅奏折,她就在旁边或磨墨,或调制朱砂……
傅怀璟时常会把她抱到腿上,指着奏折上的字一个个教她认,也会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他的名字傅怀璟,她的名字倾城,以及……
不知不觉写出的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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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就是故皇后。”
终于有一日,女子认识的字足够多,傅怀璟给她的宠爱也足够多。
她望着御书房御案对面那幅画,女子一手执剑,拈花微笑,旁边有傅怀璟的题词。
“是,她是瑟瑟。”傅怀璟同望着那幅画。
“他们说,我是她的替身……”女子声音很轻。
傅怀璟转身,他看着女子。
女子没有看傅怀璟,只继续看那幅画,声音很低:“在我们狼族,每一头狼都只有一个伴侣,若伴侣没了,剩下的那一头狼就是孤狼,直至死……”
御书房内,宫人皆惊:女子好大胆子!这是在诅咒皇上去死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傅怀璟逼近一步。
多年帝王生涯,最真实的喜怒哀乐皆在面皮之下。
第19章 乖一点,恩?
“我知。”女子垂眸,“我只是感慨,幸好人不是狼,否则,我就遇不到怀璟哥哥了。”
傅怀璟瞳眸微缩,指尖缓缓划过女子脸庞,再骤然捏住她的下巴,将人往他的方向带过一步,声音中满是寒凉:
“既然知道是替身,就乖一点,恩?”
女子看着他,贝齿咬着下唇,眸中渐渐蓄泪,眉头微微拧起,却倔强得一句话不说。
那模样……
像极了记忆中的她。
终,傅怀璟拂袖,大步从书房离开,跟在傅怀璟身后的宫人尽数离去。
女子看着傅怀璟的背影,眼泪无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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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失宠的消息和当初女子得宠的消息一样,像长了翅膀一般,在最短时间里传到宫中每个角落。
赵青荷大笑三声,大喊:“更衣!摆驾!”
衣服是最华贵的朝服,繁复的花纹,镶金边镶银边,绣纹赫然是八翼凤凰,比皇后的九翼凤凰就少一根羽翼。
自从上次踢那女人未遂,被傅怀璟赶出帝王寝宫,她就很愁,那女人圣眷一日浓似一日,她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