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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架起柳玉茹,吃力的搀着她走向后院破旧的木屋。
每走一步,伤口就撕扯一次,疼的昏迷的柳玉茹不自觉的痛吟。
严冬腊月,冰封的青石路拖出一条长而斑驳的血痕。
……
意识复苏,柳玉茹是被活活痛醒的。
“夫人,您醒了,疼吗?”杏儿难掩哭腔。
“不疼,麻木了。”柳玉茹艰难的爬起来,却再无力气跌坐在门前。
她呆呆地望向前院。
主厅的门廊,挂满了红色灯笼,在风中不停地晃动,飞雪越来越大,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不真切。
柳玉茹摸了摸束在脑后的黑发,那里早就没了顾九思送给她的白玉发簪。
她想起来,她和顾九思第一次定情,也是在冬雪初降的日子里。
杏儿拂去她身上的雪花,去扶她,“夫人,快进屋吧,您得把伤养好,才能让将军回心转意啊……”
“回不来了。”柳玉茹的声音很轻,风一吹,飘得很远。
前院的热闹,一直到半夜才消散。
粘在肉里的布料早已被杏儿撕去,没有药,伤口就开始溃脓。
柳玉茹趴在木板床上,夜越深,后背的伤就疼得越狠。可身上的的疼哪比得上心被凌迟的痛。
今夜,顾九思会拥着柳棉入睡,他再也不是她的九思哥哥了。
雪,一夜未停。
第二日,顾九思带着柳棉,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后院。
“没死就起来。”
第四章 过门茶
木屋里光线极差,顾九思看着暗处,缩成一团蜷在床上的柳玉茹,有些不耐,“区区三十鞭,装什么装!”
天寒地冻,伤口发炎,柳玉茹烧得十分难受,听到顾九思的声音,以为他终于想起来看她了。
“你怎么来了?”她艰难的支起身子。
“棉棉懂事,非得过来敬过门茶,你以为我想来?”
听到顾九思的话,柳玉茹的心又疼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像针戳一般。
三年了,他第一次来见她,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柳棉从顾九思身后闪了出来,从丫鬟手里端过一杯滚烫的茶水,走向前来,“姐姐,请喝茶。”
敬茶?她的好妹妹,恐怕是来看她究竟死了没有……
柳玉茹颤抖着手,不肯接过那杯茶水,枯瘦的手臂,几道鞭痕显露出来。
柳棉得意,将那茶水硬塞到柳玉茹手中,凑近低声说:“姐姐,三十下火龙鞭都抽不死你,你还真是命硬!”
她故意抬手摸向头顶的发簪:“将军说,他已经奏请皇上赐你们一份和离书,等你被扫地出门,我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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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突然被利箭射中,端在手里的茶杯抖得咯咯作响,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柳玉茹却浑然不觉。
忽然,她抬手将茶水泼了出去。
“啊——”
柳棉一声尖叫,顾九思大步走了上来。
“【创建和谐家园】!竟敢拿茶水泼棉棉!”
他利落的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柳玉茹的脸上,原本瘦得凹陷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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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我们定情的发簪给了别的女人……顾九思,你将发簪给了别的女人……”
柳玉茹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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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思看着这样的她,心突然瑟缩了一下。
他揽过柳棉,一把夺过簪子,为柳棉戴上,不咸不淡地道:“既然东西原本的主人已经不配再戴着它,就该拱手相让!”
那支发簪原本是属于她的,那份感情原本也是属于她的,如今他都要一一夺回去,将它送给柳棉……
柳玉茹低着头,满头青丝披散,垂在面前,狼狈而可怜。
她颤抖着开口:“茶已经敬过了,你们走吧。”
这句话耗尽了她最后的一丝力气,亦如她对顾九思的情感,此刻也终于耗尽。
顾九思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揽着柳棉大步离去。
玄袍从门口消失,只有冷风夹着雪呼呼灌进来,一瞬间凉透了她的心。
她再也无力支撑,倒在床上,吐出一口浊血。
杏儿冲进门来,惊叫一声。
暗红的血洒在地上,混着原本带着积雪的脚印一同化开,将他们来过的痕迹抹去。
柳玉茹轻轻闭上了眼睛。
“九思哥哥,我不想再等你了……”
第五章 给柳棉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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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木床上,柳玉茹冻得瑟瑟发抖,口中不停喊着:“冷,好冷……”
杏儿将被子紧紧地裹住柳玉茹的身体,抱着她,哭得双眼红肿:“夫人,不冷了,杏儿抱着您,您就不冷了。”
柳玉茹烧得厉害,不停地说着胡话:“九思哥哥,不是说好了吗,这辈子你只愿与我一人白首不相离,你怎么就变了……”
砰!
原本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顾九思裹着风雪冲了进来。
“将军,快救救夫人,夫人她……”杏儿见到了救星,激动地扑过去,却被顾九思一脚踹开。
“滚开!”
顾九思直接走到床前,一把将烧得迷迷糊糊的柳玉茹拖下床,“毒妇,想不到你如此心狠,竟这般容不下棉棉?!”
柳玉茹用力睁开眼皮,眼前是顾九思凶神恶煞的模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当年许她一生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
她费力地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却被顾九思粗鲁地打掉。
杏儿跟在身后,苦苦哀求:“将军,别这么对夫人,她受不住的……”
顾九思丝毫不理会,一路将柳玉茹拖至梨院,那是柳棉住的小院。
“在这跪着,好好给棉棉赎罪,她若死了,你就去陪葬!”
柳玉茹被丢在雪地里,想爬起来,身体却软得没有半分力气,双手撑在地上,她问:“柳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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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旧在落,柳玉茹的身上覆上了一层薄雪,滚烫的身体裹在冰冷的积雪下,背部的伤口在冰冷的【创建和谐家园】下,又开始流血。
她艰难开口:“我没有……我又不是柳棉,使不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十岁那年,娘亲过世,柳棉的母亲带着柳棉进了柳相府,从此柳玉茹的生活水深火热。
柳棉贪玩,打翻了爹爹的徽墨,爹爹盛怒不已,柳棉却说亲眼看到是柳玉茹弄翻的,结果她被罚禁足一个月。
柳棉不小心跌进湖里,救上来后,哭诉是柳玉茹推的她,爹爹大怒,命人重重打了她二十大板,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地。
……
类似的遭遇数不胜数,柳棉总有使不完的伎俩,这一次又在顾九思面前故技重施。
而她的话,一如既往,无人相信。
不,曾经的顾九思相信她。
而现在,他只给了柳玉茹一个狠厉的巴掌,随后甩袖而去:“还死不认罪!”
他,也不再信她了。
柳玉茹看着他漠然离去的背影,心碎的再也拼凑不起,她终于喊道:“将军!”
顾九思的脚步在风雪中狠狠一顿,她从来只喊他的名字,不曾唤他将军。
寒风萧瑟,柳玉茹跪在雪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将军赐柳玉茹一封休书,从今往后,生死嫁娶,各不相干!”
顾九思的心猛然被刺了一下,他停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回头去看。
柳玉茹再磕头,眼泪被飞雪吹散:“求将军成全,赐柳玉茹休书!”
第六章 注定不死不休
顾九思不回头,柳玉茹便一直向他磕头。
额头撞击地面的那片地方,积雪全部消融。
“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柳玉茹依旧不肯停。
她身上的血和额头的血,落在苍茫雪地中,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愈发刺目。
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柳玉茹却是更加的坚决:“求……将军成全……赐柳玉茹……休书……”
不爱了,再也不爱了。
她苦苦坚持这般久,等到的终于不是她爱的少年。
宽大的袖子下,顾九思的手狠狠攥在一起,雪花落在睫毛上,化成水滴缀在上头,竟是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