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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舅舅和舅妈在安全的地方。”
林意欢也不再坚持,两人没说两句,林阳波就醒了,在房间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一愣,转身就往卧室疾步而去。
“爸!”
林意欢和林阳波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眼眶一红。
林阳波如今40好几了,可他这些年在白家被迫装疯卖傻,早就被白家的人摧残的没个人形了,甚至他两鬓已经长出些许白发。
林阳波见到林意欢时,有哭声从喉咙最深处发了出来。
这积压了好几年的怨恨,终究是难消的,最后在这一瞬间突破了他心里的承受度,悉数爆发出来。
林阳波捂着脸,一边悲痛的哭着,一边带着哭腔的嗓音说:“我的意欢长大了,可爸爸却从来没有陪伴你和安儿的成长,是爸爸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尽责的爸爸……”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见不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是最大的折磨。
可也就是因为有这一双儿女,是让他没有轻生的唯一支撑。他当年装疯卖傻,躲过白正的残害,忍受赵云的虐待毒打,甚至还有李文的奚落。
林意欢跑了过来,坐在床边就扑在林阳波怀里,她一边哭一边笑:“爸,现在没事了,我们总算是熬了过来……”
人生啊,要多么心酸才能用“熬”这个字呢。
别说林意欢此刻哭成个泪人儿,连黎嘉遇这个一米八的男人,也无声地流着泪。
这一家人的团聚,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今天总算是实现了一半,要说他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有种不真实感。
第247章 回忆曾经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痛起来。
卧室的灯光发出暖黄的光芒,将床上抱着的三人身影拉长,彼此都有些动容和悸动。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渐渐从这气氛中走出来。
然后三人其乐融融,还互相寒暄。
比如这还是林阳波第二次见长大后的侄子黎嘉遇。
比如林阳波关心自己哥哥和嫂子的身体情况。
林意欢还将今天白家发生的意外,以及怎么制造父亲“假死”的局说出来,林阳波和黎嘉遇两人均是一怔。
在他们心里,意欢一个还不到20岁的小丫头,怎么会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显然,林阳波情绪更激动一点,他眼眶蓄满了泪,咬牙切齿地说:“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你母亲一个人。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有过苟且的事,这都是白家的报应,是他们的报应……可白正这老狗怎么不去死!”
林阳波心中肯定是有恨的,只多不少。
如果不是他这二十年装疯卖傻,白正这老狗怎么会放过自己。
至于白裕,白羽对他从未有过感情,而这个男人带给妻子的一切都太过压抑了。
包括前几天,白裕来找上门,一直质问白羽为什么不喜欢他……还问自己是不是清醒过来了,然后嘲笑自己。
白裕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有什么资格呢?
在自己最难,最痛苦的时候,白裕的这种冷眼旁观也是最致命的伤害。
黎嘉遇连忙上前劝解道:“叔叔,白家现在的一切遭遇都是报应,你为此动气不值得,况且医生说过你情绪不能太激动的。”
林阳波叹口气,轻轻点着头,转而一愣,往四周和门口看了好几眼,疑惑道:“安儿呢?”
林意欢咽了咽嗓子,“爸,弟弟还要在白家待几天,不过很快他就会出来和我们团聚的,你放心。”
“安儿的身体……”林阳波欲言又止。
他倒不是不相信女儿的能力,只是他清楚安儿身体的底子有多差。
她当初娶了白羽就知道,白家有家族的血液遗传史,传男不传女,也就是他们的孩子,如果是男孩也会得这个病。所以当年,他们一开始没有计划要孩子的,后来意外怀孕,还得知是龙凤胎,可把两人高兴坏了,自然不忍心打掉孩子。
一想到白羽……林阳波刚刚的心情瞬间变差了,他忽然低着头,有着颤颤的东西在眼里流转,哽咽道:“你,你母亲……”
“爸,母亲确实没有死,而且已经找到她了!”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在每个人的心中。
黎嘉遇当然不知道这件事,他愣在原地,久久没出声。倒是林阳波瞬间清醒过来,他情绪异常激动,“她,她现在在哪里?”
“在亚东。”
林阳波眼泪募地落了下来,一个翻身就准备下床,“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白羽!”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从一开的激动到后来的痛苦。
这些年,他承受了太多。
那所有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和执念,此刻也全化作委屈和怨念……
“爸,你别激动。”林意欢连忙将人抱在怀里,阻止着父亲的行为,说:“亚东情况很糟糕,我们贸然前去,对你和父亲都很危险,而且星澈哥哥已经去找了。”
林阳波一愣,也停止了哭泣,眼睑下挂着两行泪,反问:“星澈哥哥?星澈哥哥是谁?”
该来的总会来,林意欢咽了咽嗓子,“陆星澈。”
一听是陆家的人,林阳波情绪又异常激动,他紧紧抓着林意欢的手臂,“陆星澈?他为什么要去找白羽?不能让他去!他肯定是去杀你母亲了……”
“爸,不是的,你别……”
林意欢这“误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结果又被林阳波打断了。
“他们陆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们呢?我早就说过了,不是我害得时亦梦啊!”眼泪婆娑,话语间有些语无伦次,“意欢,快,赶在陆星澈前面去救你母亲……快,我们赶紧去亚东!
林意欢看了黎嘉遇一眼,显然两人都没理解到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很快抓住了话的重点。
第一,陆家的人为什么要杀白羽?
第二,时亦梦是星澈哥哥的母亲,林阳波说不是他害的时亦梦,而这到底有什么误会?
林意欢迅速冷静下来,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的。
如果要让父亲接受星澈哥哥,她必须要解开彼此的心结。
而且,她的直觉是,这关系着白家和陆家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意欢:“爸,陆家的人为什么要杀母亲?”
林阳波陷入自己的沉思,低眸的眼中挂着两行泪,可他却紧紧闭着嘴不吭声。
气氛忽然陷入沉寂。
在这安静的一分一秒里,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最终,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意欢才出声打断:“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今天白裕死之前,还说母亲是杀人狂魔……可我不信。”
听到这个,林阳波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眼眶募地红了,“白裕胡说八道!你母亲这人性格最好了,善良又文雅,她怎么可能是杀人狂魔呢,她不是,我保证!”
这得爱到多深沉,才听不得别人诟病自己爱人的一点一滴。
林意欢咽了咽嗓子,“爸,可能有些事,我现在还在白家起,就发现了白家人的太多异常行为和事情。”
这话不假,比如白州。
总感觉,这其中像是有个巨大的秘密,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个秘密死死地坚守着,哪怕丢掉性命也要守护,比如白裕。
林阳波终于冷静下来了,他犹豫半晌,才说:“说起当年的事啊……时亦梦比你母亲大好几岁,我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关系,也可以用亦师亦友来形容。”
“所以当年,她邀请我和白羽去参加陆家的宴会,因此认识了白正,这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起初,我不知道白正对自己女儿的心思。只是宴会还没结束,不知道是谁在她喝的水里下了东西,然后你母亲差点被人玷污……”
第248章 真相渊源
林阳波说到这,双手紧紧抓着被子,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好,后来是我救了你母亲。”
“从此之后,白正就对你母亲展开了猛烈的追求……原来你母亲并不是白正的亲生女儿,白正也一直知道……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宴会,我和白羽相爱了,然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就结婚了,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闪婚。”
“我以为娶了白羽,白正会收起那些歪心思,所以有些事,你母亲并没有跟我说,况且这些事有些难以启齿,有什么可值得提呢,但是白正后来变本加厉,还来威胁你母亲……”
说到这,林阳波忽然捂着脸,痛苦万分。
林意欢咽了咽嗓子,只觉嘴里一片苦涩。
她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以示安慰,然后将人抱得更紧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怎么还能逼问父亲回忆起不好的过去呢,她父亲已经够苦了……
她忽而说了一句:“爸,对不起……咱们不提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可话匣子一旦打开,林阳波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惆怅。
他眼神一暗,擦了擦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没事,最重要的是要面对,我现在比之前知足多了,我不是还能抱着你吗?”
两人相拥而抱,是充满了思念、以及这些年的心酸和苦楚。
林阳波又接着说:“当年陆家和白家还是有生意上的往来,有一次,你母亲撞到过詹雅,也就是陆星澈母亲的第一夫人,有意谋害时亦梦,我到现在都记得,詹雅和你母亲闹得不可开交……因此,结上怨了。”
林意欢脸色阴晴不定,陷入沉思中。
她仔细疏通这关系:陆星澈的父亲叫陆衡,有三位夫人,大夫人詹雅,二夫人杜若菀,三夫人时亦梦。
詹雅背林很强,她比陆衡年长3岁,在当年,是澳亚门的名门贵族,所以和陆衡是家族联姻,即便两人没有登记结婚,但确是上了陆家的族谱。
两人也一直相敬如宾,其乐融融。
至于陆衡的二夫人杜若菀却毫无背林,因为当年陆衡迷上了黄梅戏,而杜若菀恰好就是一个唱黄梅调的戏子,再加上手腕不一般,很快怀上了孩子。
可是,杜若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陆家人承认,只是她的孩子,陆书墨被收录进陆家族谱。
而豪门水深,当年陆衡独宠时亦梦,娶了她之后,不仅断了身边所有的莺莺燕燕,还和前两位夫人也断了所有的夫妻之实,可谓是将时亦梦宠上了天。
所以,如果说詹雅谋害时亦梦,那动机很足。
但刚刚林意欢和陆佑宁谈话中,也逼问出一件有用的事。那就是詹雅的儿子,陆凛,也曾害过时亦梦……
根据现在知道的情况来说,那就是陆家大房詹雅、时凛都害过陆星澈的母亲!
所以,他们会不会是害星澈哥哥的主谋呢?
想到这,好似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林意欢垂下眼帘,继续问:“所以,你觉得就是因为这件事,陆家人,准确说是陆家大房的人对母亲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