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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了神，就连双眼都失去光。
怎么会这样呢？张嬷嬷怎么会死？
“张嬷嬷……是怎么死的？”她喃喃问道。
“一刀毙命。”下人回道，不敢看向卫亦绾悲伤的神色。
皇上身边的太监在这时走进卫府，他向卫亦绾行了礼，眼底却晦暗不明：“卫捕快，皇上……召您入宫了。”
卫亦绾怔怔抬头。
“知道了。”她轻声回道。
“乐儿，我陪你去吧。”卫霍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卫亦绾此刻的状态，让他不得不担心。
可她却是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兄长。”
她离开他的臂弯，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太监走出了卫府。
皇宫，议事殿。
“臣女卫亦绾，参加皇上。”卫亦绾跪在冰冷的地上，心更加冰冷。
皇上挥挥手，示意她起身。
林知诩和裴故安已经在殿中了。
“卫亦绾，朕派人去了慈幼局，但是见到的却是张嬷嬷的尸体，这样一来，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再也无法证明。”皇上站在殿上沉声说。
皇上和贤妃都以为卫亦绾会再次力争。
可是话音刚落，一道细小的哭声传荡在殿中。
只见那个穿着一身捕快服的女子，此刻却一改冷酷，哭成一个泪人。
卫亦绾低垂着头，肩膀轻微耸动，泪珠子一颗一颗掉落。
大殿上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啜泣声。
皇上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林知诩，她比卫亦绾更早知道这个消息，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悲伤。
裴故安看着卫亦绾，心一阵阵疼，却没有办法安慰只言片语。
“卫亦绾，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贤妃淡淡开口。
她抬起头，一张脸上满是泪痕，她的声音哽咽：“杀害张嬷嬷的凶手……找到了吗？”
贤妃微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本宫是在问你，对玉佩一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卫亦绾却轻轻摇头，说：“不重要了……”
贤妃双眼微眯，有些不可置信：“不重要？”
“臣，现在只想找到杀害张嬷嬷的凶手，”卫亦绾擦去眼泪，眼神坚定地看向皇上和贤妃。
忽的，她的视线飞刀一样落在林知诩身上：“张嬷嬷对臣，一直是当亲生女儿对待的，臣定要报弑母之仇。”
林知诩避开她的目光，身子莫名地抖了一下。
“至于玉佩，臣不要了。”卫亦绾又看向贤妃，“臣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臣的身边一直都有人将臣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以前是张嬷嬷，现在是爹和兄长，亲生父母对于臣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了。”
“所以，”卫亦绾跪下身去，“这枚玉佩，贤妃娘娘相信它是林小姐的，便就是林小姐的吧。”
第二十八章 蹊跷之事
聽聽
闻言，殿中众人皆是一怔。
“你这是，承认你假替公主身份了？”贤妃抿唇，不知怎地内心五味杂林。
“臣没有假替公主，臣只是说这枚玉佩是臣的随身之物。”卫亦绾拱手，背却挺得像树一般。
皇上看向林知诩，问道：“林，你又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知诩跪下，神色犹豫又怜惜：“我想，卫捕快没有办法证明玉佩是她的，所有才有这样的说辞，我与她相识十二年，她只是……太想找到亲生父母了罢。”
“既然……”皇上沉声，想要说些什么。
“皇上。”裴故安蓦地跪下，“张嬷嬷被杀害一事还有蹊跷，微臣看过尸体，可以判定是两日前遇害。”
他的目光落在林知诩身上：“张嬷嬷不过是慈幼局一个妇人，不会与人结仇，这次遇害必有蹊跷。”
“若是张嬷嬷可以证明鸾鸟玉佩是卫亦绾的，那么杀害她的人必定是不想让她证明。”他一字一句道。
裴故安话中意有所指，林知诩红着眼，裴裴可怜地望向他：“裴故安哥哥……此话是何意？是说我杀了张嬷嬷吗？”
卫亦绾冷哼一声：“你十二岁时尚可以将我推下悬崖，如今不知道变得多心狠手辣。”
“亦绾……你怎么可以这样猜测我？”林知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尽是被冤枉的委屈。
可是卫亦绾已经看穿了她的虚假面孔，不会再相信她口中的一字一句。
“裴故安说的有几分道理。”皇上缓缓道，眉目间尽是威严，“张嬷嬷遇害一事确有蹊跷，朕会派人调查清裴。”
卫亦绾一瞬跪下：“皇上，臣【创建和谐家园】亲自调查。”
“卫捕快，你身份特殊，不方便调查这件事。”皇上回。
闻言，卫亦绾暗自咬了咬牙。
“朕知你与那张嬷嬷情谊深厚，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玉佩之事，暂且缓下。”皇上下了决定。
“……多谢皇上。”
几人行过礼，离开了议事殿。
皇宫门口。
卫亦绾、林知诩和裴故安并肩走出南门。
那宫门刚刚关上，卫亦绾一把扯过林知诩的衣领，直接将她甩在了墙上。
卫亦绾一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像是忍耐着极盛的怒气低声质问：“是你吗？林知诩，是你杀了张嬷嬷吗？”
离开了皇上和贤妃，尽管裴故安在，林知诩也懒得继续伪装，她扯开嘴角，得逞地大笑：“是啊，是我杀了她，你又能怎么样呢？”
下一瞬，卫亦绾拔出腰间佩剑，锋利的剑刃直直逼上林知诩的喉咙、
她问：“为什么？”
明明只有三个字，却像是鲜血淋漓一样。
林知诩并不惧怕脖颈上的那把剑，她挑挑眉，道：“她把你当做亲生女儿，可没把我也当成女儿。”
“你……”卫亦绾目眦尽裂，手上力道更甚，“她养了我们十二年！”
林知诩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淡淡道：“你敢杀我吗？我现在还是林家的女儿。”
“亦绾。”裴故安温热的手握上卫亦绾的手腕。
那把剑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林知诩不动声色地呼出口气。
“啊——”卫亦绾胸口闷得就要喘不上气，她捂住头，双膝跪在地上。
裴故安抱住她，轻声安慰道：“亦绾，没事的，没事的。”
林知诩冷眼看着两人，不禁冷笑：“卫亦绾，我会嫁给裴故安的，你信不信？”
闻言，裴故安冷冷看向她，眼神好似一把利刃，他语气带着危险：“林。”
“裴故安哥哥，”她亲昵地喊她，眉眼间却是可怖的，“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第二十九章 男人与男人
聽聽
那日之后，卫亦绾便把自己关在房中，一步都不曾踏出。
不管卫庆和卫霍在门口怎样劝说，她都不肯打开房门。
卫庆公务缠身，不能一直在家中看着女儿，便没再给卫霍任务，让他留在家中看护卫亦绾。
“乐儿，”卫霍手中端着碗裴粥，站在卫亦绾的房门外，低声唤她，“出来吃点东西吧。”
“兄长，不了。”她闷闷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卫霍叹了口气：“乐儿……”
还要说些什么，下人来报。
“少爷，裴大人到了。”
卫霍皱起眉，将那碗粥放在了下人手中：“知道了。”
卫府正厅。
裴故安站在厅中，身上还穿着飞鱼服。
见到卫霍，他拱手：“卫兄，多有叨扰。”
卫霍轻蹙眉，回了礼：“不知裴大人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裴故安看了后院一眼，缓缓道：“我有些担心亦绾……”、
“裴大人是有婚约在身的，就莫要和家妹走的太近了。”卫霍语气不善地打断他。
“我并不心属林小姐。”裴故安抿唇，但眼神却坚定，“我会解除和她的婚约。”
卫霍冷淡地瞥他一眼：“那便等裴大人解除婚约了再来吧。”
说完，他就要抬步离开。
“就让我见亦绾一面。”裴故安伸出手臂拦住他。
卫霍下意识把手放在佩剑上。
他顺势说：“裴大人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可裴故安是下了决心要见到卫亦绾，他抽出腰间绣春刀，低声道：“多有得罪。”
卫霍眼疾手快，没有一丝犹豫拔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