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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心不是才刚说不同意和颜茴结婚吗,怎么这就抱上了,杜梨估计是吃味了,所以我是留在这里还是去追杜梨好呢?满脸黑线地站在原地,我刚想开口说我先走一步,颜茴却轻轻推开了霍心。
她看着我,对霍心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不接受我,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信你这次是回来做个了断,否则你也不会把藏了这么多年的人带回来。”
我看见霍心的背影有些僵硬,也许这就是他善意的谎言吧。
第122章 担起这份责任
“我们的事,我会亲自去向奶奶和伯父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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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隐隐听出霍心的声音有些哽咽,颜茴更是猛地睁大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我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不太合适,有种偷窥别人隐私的错觉。
但是如果我直接走开,会更尴尬吧?良久,颜茴闷闷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心哥。
劝我别执着,最需要放下的人其实是你。
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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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影看起来很苍白,我看着都快掉眼泪了。
这时,霍心转身看我,眼里带着抱歉。
我看见他的眼眶红红的,到底,霍心表面的轻浮,只是一种伪装吧。
“小浪,不好意思啊,让你碰见这样的事情。”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对霍心说,“霍爸爸,现在我可坐实了你乖女儿的身份了,你得好好补偿我。”
闻言,霍心似乎有些难为情,他撇开视线骚了骚脸,说道,“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霍心说,接下来还有需要我上场的时候,不过我不需要紧张,只要给他撑个台面就行。
我自然知道霍心说的是什么事,恐怕就是他要和霍奶奶以及颜茴爸爸解释的时候需要我这个私藏多年的“女儿”来增加说服力。
说实话,我不喜欢骗人,但是有的时候,真相远比谎言伤人。
我不知道霍心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是不想和颜茴结婚也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但是我相信霍心,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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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和霍心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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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茴爸爸自然是发了飙,霍心一句话也没反驳,静静地听完,而后才把我拉出来,和颜茴爸爸说,他这么做只是不想辜负颜茴,虽然这份道歉迟了点,他仍然觉得自己应该担起这份责任。
颜茴爸爸有一瞬间被霍心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到我的时候倒是不怎么惊讶,但是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时,却仿佛一下就崩溃了。
他步伐不稳地坐回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良久,他才叹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茫然地看着前后完全两个样子的颜老爷,不禁腹诽,难道这里的人都流行变脸吗,我一天下来,就见识了好几个。
霍心又和颜老爷说了一会儿才带着我离开,我回头望了颜老爷一眼,那一眼,觉得他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不再追究霍心,这想来也是很奇怪的。
好端端的一个女儿,最美好的年华全部花在了等一个人上,而现在这个人却来说她的等待都是徒劳的。
如果是我,肯定要把霍心揍得他娘都不认识他。
但是霍老爷却没这么做。
我不禁有些好奇起自己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
怎么好像所有人看见它都会震惊得怀疑人生,难道霍心给我的这枚除了杜梨告诉我的,还有其他的意义?然而我觉得如果是我提出来的,霍心肯定会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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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颜茴究竟等了霍心多少年,但是我知道,我对林清的等待,将没有时限地继续下去。
即使他结婚了,也并不是终点。
只要我还在他身边,我就无法停止自己的思念。
如果哪天林清像霍心这样,给我彻头彻尾泼一盆冷水,也许我才会清醒吧?可是我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不知道林清现在在京都做什么,他是否有想我。
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吧?他自然是想着自己美丽的新娘,而我也不该想他,我应该想着处处为我着想的范华。
也许,我应该像一个正常的普通女高中生,割舍掉对自己小叔叔不伦的感情,去接受我本应得到的爱。
我的脑袋乱糟糟的,回到霍家,我在房间里找到了杜梨,她正半躺在上面,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默默地走到她跟前,在她旁边躺下。
粉红色的蚊帐晕染出女子色的光洒在我们身上,我轻轻出声,“霍爸爸已经去颜家说清楚了。”
杜梨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想了想,转头看着杜梨的侧脸,问道,“梨姐,你喜欢霍爸爸吧?”闻言,杜梨的眼睛微微睁大,她也转过头来看我。
她的眼神藏着很多东西,我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着蚊帐的顶部轻声说道,“我喜欢他又怎么样,不喜欢他又怎么样,霍心是一个只会让人痛苦的人。”
我不太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说霍心是一个只会让人痛苦的人,可我不这么觉得。
“梨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说。”
“我喜欢林清。”
“……”杜梨沉默了一会儿,却笑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啊,在我这里不算秘密。”
我有些尴尬,“但对我来说是秘密。”
杜梨转个身,用手枕着自己的头,那架势似乎是准备好好听我说。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闪烁着眼神说道,“你也知道,林清就要结婚了,呆在他身边,每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但是我无法下狠心离开他,爱,也许本来就是痛苦的,但谁又控制得住呢?”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直视着杜梨的眼睛,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末了,我补了一句,让杜梨千万别说出去。
杜梨调皮地眨了眨眼,说我得贿赂她,否则她可能哪儿天就嘴不严了。
我们俩打闹了一会儿,双双躺床上喘气。
良久,杜梨轻声对我说了句谢谢。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荧红的视界,也许在这种时候,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第123章 意义非比寻常
晚间,霍心带着我和杜梨去了霍老太那里吃晚饭。
只有我们四人和几个佣人,场面也不会太严肃。
霍老太一直往我碗里夹菜,看来是真的把我看作是她的曾孙女。
其实她这么做,让我有很大的负罪感。
我虽然享受这样的感觉,但是却不希望是用谎言骗来的。
“心儿,我听说今天小茴哭着跑回家了,有没有这回事?”老人家的食量不大,她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虽然仍旧笑眯眯的,但我总觉得她要开始审霍心了。
霍心对霍老太灿然一笑,回道,“奶奶,和小茴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
“什么说清楚了?”“我不和她结婚这件事。”
说完,霍心若无其事地继续扒着碗里的饭,霍老太却一瞬间没了笑脸。
她微蹙眉看了看霍心,又看了看我和杜梨,吓得我赶紧低头塞了一口菜进嘴里。
良久,霍老太叹了口气,说道,“你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霍心将碗筷轻轻放下,擦了一下嘴,直视着霍老太,笑着说道,“奶奶,你不会怪我吧?”“你越长大就越不听话,你爸都管不了你,奶奶又怎么管得了你?”听不出霍老太的话是责备还是玩笑,我压根不敢抬头,怎么好好一顿饭,说着说着就变味了,我得等他们翻脸前多吃几口,这一天下来都快把我饿死了。
“奶奶,你看你一召唤我就回来了,多乖啊。”
看霍心笑得一脸无害,霍老太无奈地戳了他一下,“你哟!就没少让我,操心,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不过心儿啊,这次你就住久一点,奶奶想好好看看你。”
听霍老太的话觉得有些奇怪,我总觉得这结婚的事,只是叫霍心回来的一个借口。
但希望是我多心了,我一天后还得回东城上学呢。
吃过晚饭,霍老太说希望我能留下来陪她说一晚话,我简直有些想哭,看霍心,他却轻轻对我点头。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我只好一边开心地说好,一边用眼刀飞霍心。
很快,霍心和杜梨就离开了,霍老太把佣人们也支走,现在房间里就剩我们一老一小两个人。
霍老太命人拿来的糕点以及茶水还整整齐齐放在桌上,她乐呵呵地问我,“不符合胃口吗?”我讪讪说刚吃饱,有点撑。
霍老太没说什么,她走到床边,半靠着,而后就招手让我过去。
我没和老人家相处过,不太懂她的意思。
霍老太也不以为意,就和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小辈相处过了,曾奶奶要是让你觉得不自在了,直接提出来,没有关系。”
听霍老太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局促,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内疚。
我刚想开口说话,霍老太就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我和她一起盖着被子,有什么话慢慢说。
想了想,我就脱鞋上,床,坐在霍老太身边。
这种感觉很奇妙,和长辈的这种聊天模式,我从来没经历过。
总觉得光被子一盖,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代沟或者说距离了。
打定主意,我觉得还是坦白承认比较好,我不想对一个老人撒谎。
可我还没说出口,霍老太就抢了先,我听到她淡淡说道,“你不是心儿的闺女吧?”闻言,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霍老太,难道她一开始就知道?霍老太看我一脸震惊,笑了起来,说道,“我虽然眼睛花了,但是心还不花,你是不是我的曾孙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有些惭愧地红了红脸,我半天才闷出一句,“对不起……”霍老太摇了摇头,她对我说道,“孩子,你不需要道歉,要是你愿意再喊我一声曾奶奶,我很乐意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