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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想绝对不会,因为五雷轰顶死就是一瞬间的事,而如果他真的染上了那个病,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无边无尽的折磨。
'纪帅?'
卫祠见纪航成不说话,便试着叫了一句。
'…'
'纪帅,要不你去检查一下?'
卫祠想纪航成也是倒霉,碰上了江芷媗这个衰鬼。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出来玩基本都不会去乱找,一般大家开房前都会问问或者自带体检报告,毕竟艾滋病这个病,它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攻克的办法,染上了就基本趋近于等死。
纪航成突然想到颜子期,如果他真的被江芷媗传染了艾滋,那她会不会也被自己传染了,毕竟和颜子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还和江芷媗保持往来。
想到这里,纪航成看着卫祠紧跟着追问:'江芷媗是什么时候和那个老外的?'
'什么时候啊?我想想。'
卫祠用手指抠了抠脑门,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哦,好像是上个月。'
听到'上个月'三个字的时候,纪航成松了一口气,还好,如果卫祠没有记错,那么颜子期就不可能会被自己传染了。
'还好…'
纪航成自言自语,卫祠一听,眉头一皱,他有些不解说道:'哥哥,什么还好?你现在还是快点去检查一下吧。!'
纪航成从游离中抽回神,他看了一眼卫祠朝大门外走去。
在往医院去的路上,纪航成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说不怕是假的,他现在还年轻,万一真染上了艾滋病那后面的日子岂不是都要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了?
纪航成越想越害怕,在经过一个路口等待红灯的时候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操,臭/婊/子!'
纪航成越想越气,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只听他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去把江芷媗给我找来。'
说完,他愤恨地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
过了一会儿,红灯变绿灯,纪航成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地冲了出去。
纪航成去的医院是高端私立医院,他抽了血,做了全套检查,包括各种性/病,他觉得自己这次真是翻车了,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丑八怪手里。
检查结果最快也要两个工作日出来,纪航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像现在这么难熬过。
从医院回去,他直接去了一个酒店,刚才别人发信息过来,说是把江芷媗带到了那里。
纪航成推开门,江芷媗正被一名男子按在沙发上,只见她不断挣扎乱喊:'放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小心我告你绑架。'
男子不说话,只是将手死死按在江芷媗肩膀上,正当她又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纪航成,顿时她眼里就金光闪闪,整个人像是被注射了【创建和谐家园】一般。
'纪帅,你来啦。'
江芷媗很天真地以为纪航成是来找她破镜重圆的。
卫祠经常说江芷媗的智商是充话费送的,今天看来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纪航成冲着男子使了一个眼色,男子立刻松手毕恭毕敬地对他欠了欠身便离开了房间。
他刚走,江芷媗的手就缠绕上了纪航成的脖子,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像只求宠的小奶猫不停地蹭来蹭去。
'唔モ哥哥,我好想你。'显然,江芷媗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她准备踮起脚尖去吻纪航成的时候,左脸忽然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啪モ'
清脆的巴掌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清晰,那声音听起来酸爽的不得了。
江芷媗趴在沙发上,眼里被泪水填满,她白皙的柔荑捂着被打的左脸,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害怕说道:'哥哥,怎么了?'
'闭嘴,江芷媗,【创建和谐家园】的就是找死,玩出轨玩到我头上了?现在他妈的还给我惹上麻烦,你找死是不是!'
纪航成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他眼里的凶狠就像一柄无形的长剑直插江芷媗的胸口。
'…'
江芷媗闻声心中一紧,她的手指绞在一起。眼神躲闪分明就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她想难道是…
此时,江芷媗已经顾不得任何形象了,她扑通跪倒在纪航成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牛仔裤哀求着:'纪帅,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朋友,那天她说要带我去玩,我没想到对方是外国人,本来说好是学英语的,但不知道后面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纪帅,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
江芷媗的体检报告还没出来,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艾滋病。
'滚モ烂货。'
纪航成长腿一踹,江芷媗整个人就往床边飞去,脑门不偏不倚地撞到了床头柜上。
'唔モ痛。'
江芷媗哀嚎,她这副模样真是说不出的令人恶心,纪航成看着她,脑海里生成一副她和那个外国人深夜在一起'学英语'的画面,想着想着那股恶心的劲又慢慢地弥漫上了心头。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转身冲进洗手间双手撑着台盆连连作呕,这回吐的比上次更利害,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等到实在吐不出来的时候,纪航成才缓过一丝劲来。他伸手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瞬间传遍整个浴室。
纪航成不断将冰冷刺骨的凉水往脸上拍,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尖刀不停地在他脸上一刀一刀地划着。
纪航成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那一刻,他仿佛在镜面上看到了'报应'两个字。
是的,报应他的花心,报应他的滥交,报应那些所有被他伤害过的女孩。
纪航成冷笑一声,他拿起大理石台面上的玻璃沐浴露瓶子狠狠地把镜子砸出一个大窟窿。
'去死吧!'
等待无疑是最漫长的,纪航成把自己关在别墅里,他将手机关机,做到完全与外界隔绝。每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停刷新医院查阅检查报告的网站。
[你好,暂无您的任何检测报告,请稍候再试。]
不论纪航成刷新多少遍,网页上跳出的永远只有这一行字。
'啪モ'
纪航成用力将鼠标一摔,起身用力朝着椅子踹了一脚,'去你【创建和谐家园】戈壁。'
本来纪航成是可以早点知道结果的,这申城大大小小医院哪家不想和纪氏沾点边,若是知道这纪小公子光临,别说两个工作日,就是二十分钟快马加鞭他们也会给他一个结果的。
可偏偏这事难以启齿,纪航成又怎么可能亮出身份,去个医院抽血全副武装,就是生怕给别人知道。
纪航成无力地叹了叹气,他走到一旁的大床前往后一仰,整个人深深陷进柔软里。
他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了筋扒了皮丢进了一个他未知的深潭里,冥冥之中仿佛好像还有人在不断扯着他的双腿不遗余力地想将他吞噬。
纪航成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压迫,他渴望冲破,可偏偏他越是想要往上攀爬,那股不断将他下扯的力量就越强大,终究还是没能敌过,他慢慢地把眼睛闭上…
*
颜子期最近的治疗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郁鹭说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脱离那些物理治疗了,这也就意味着她不用再忍受长针扎破血管,把苦涩药片当饭吃的痛苦了。
现在的颜子期已经能够很平静地接受治疗了,不用打安定,也不用贴宁静贴,有时候闲下来,她还会和护士一起折纸,会和一些病友一起参加插花比赛。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开始认真吃饭,睡觉,拥有规律的作息,她不会再去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有过这样的经历之后,颜子期开始正视、了解精神类疾病,不论是抑郁症,还是强迫症,躁狂症,或者是精神分裂,其实都是很正常,就像免疫力低下生病感冒,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身体上的,一个是精神上的。
颜子期知道,她活过来了,现在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期期,你真棒。'
治疗室里,郁鹭握着颜子期的肩膀忍不住赞叹道。
'谢谢郁姐,谢谢你们。'
颜子期抬头看着郁鹭感激的说道,在它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她知道其实自己最应该感激的应该是郁卿,如果没有她,也许她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没事,期期,只要你能好起来,阿卿的付出就是值得的了。'
郁鹭知道郁卿是对颜子期动了感情了,她了解自己弟弟,他并不是'中央空调'对谁都是一副菩萨心情,他只会对自己在意的人好。
所以,郁鹭觉得郁卿是喜欢上了颜子期了,她也希望他们修成正果,但目前说这事还为时尚早,颜子期在恢复,总得等她好痊愈了,再去谈别的事吧。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就在颜子期和郁鹭聊的正开心之际,郁卿从外面推门进来。
'没什么,说的都是我们女人的事。'
郁鹭搂着颜子期的肩膀,故意作出一副卖弄玄虚的样子。
'哦?是嘛?我还以为你们说我坏话。'
郁卿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唇边露出一抹淡笑。
郁卿不属于帅哥,他的长相很平庸,不能说丑,但和帅也沾不上边,但是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男人还挺耐看的。
郁鹭特别喜欢自己弟弟的笑容,当然她更希望颜子期也会喜欢。
'哈哈哈,就算说了又怎样?'
郁鹭性格较为活泼,平时也喜欢开开玩笑,尤其在心情好的时候。
'不怎样,你说我坏话,我还得请你吃饭,走吧,两位尊贵的女士,今天想吃什么?'
郁卿从公司忙完之后就快马加鞭地来到郁鹭这里接颜子期,眼下刚好是饭点。所以他便提出要带她们去吃晚餐。
郁鹭闻言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啊モ都六点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好了,晚餐我就不吃了,今晚我有事,你们去吧。'
郁鹭说着便走进更衣室去换衣服了。
郁卿也没说什么,他伸手去拉颜子期的手,习惯性地替她撩了撩头发。
'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颜子期对吃一直都不挑剔。
'嗯,那去吃西餐吧,明天是周末,我看了天气预报天气不错,我带你去公园逛逛。'
'好啊。'
'走吧。'
郁卿拉着颜子期两人一同走出了郁鹭的诊室。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是除夕了,医院里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新春的气氛。
颜子期和郁卿手牵着手一起走过医院的大厅,穿过一条长廊往大门外走去。
这条路,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了大半年了,这里的点点滴滴都见证过她的痛苦,有时候生死还真的就是一念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