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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连小凡便对颜成化深深地鞠了一躬,他低着头,身子成九十度,'师父,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与姐姐认认真真道个歉,我真的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我保证不会了。'
颜成化仍旧还是不看连小凡,他现在心里乱的很,自己女儿还躺在icu呢,他哪里有旁的功夫去管别的事。
过了一会,连小凡慢慢直起身子,他不着痕迹地抹掉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继续对颜成化说道:'师父。我要离开申城了,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见不了面,请您保重身体,照顾好姐姐。'
颜成化:'…'
连小凡今天是做好准备的,颜成化没有打他一顿已经很不错了,做错事的人哪有资格去奢求别人的原谅。
现在他只希望颜子期能够好好的,好好的等他回来。
上次阮冰洁去找颜子期之后,回来没多久,她就抛弃了连小凡,并找了几个地痞流氓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知道社会险恶。
不仅如此,她还收回了所有给他的钱,并且找人去了他家,把所有的事告诉他的母亲。
真相在被揭开的那一刻往往是最残忍的,一夜之间连叶的美梦被毁坏,她倾其所有,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是如此龌蹉肮脏的一个人,这叫她如何接受?
最后,连叶因为本身重病缠身再加上受不了从天而降的打击,又一次发病被送进了医院,然而,这次她再也没能活过来。
连叶死了,连小凡彻彻底底变成了孤儿,他比以前变得更加一无所有了,现在的他活的就像是蝼蚁,随时随地可能被生活虐死。
颜成化还是不说话,一个是他不知道说什么,二来,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
见此,连小凡只能再给颜成化鞠一躬,表达自己的谢意与歉意。
'师父,保重,祝姐姐早日康复。'
连小凡走了,但他知道有一天自己会重新站到颜子期面前,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去爱她。
颜成化看着连小凡的背影,干涩的两瓣的唇张张合合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没和他道别。
连小凡走后没多久,陆绾便出现了,今天还真是热闹,颜成化想送走了一个瘟神又来了一个。
自从苏沐沐和颜成化说了陆绾和纪航成的事之后,他对这女孩子的所有好感在一瞬间坍塌,他想不通,她们原来是那么好的朋友啊。
'叔叔。'
陆绾提着包,她的手不停揉搓着包袋。
颜成化冷哼一声,瞟了一眼陆绾,侧过身子完全不予理睬。
'叔叔,期期怎么样了?'
陆绾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要去伤害颜子期。
颜成化听到自己女儿名字,好不容易暂忘的画面又涌上心头,那么多血啊,他的期期到底是被伤的有多深才会这样折磨自己啊。
颜成化深叹一口气,他回正身子,眉头深锁地看着陆绾,'期期在icu,她喝酒把自己喝出了胃出血。陆绾,你告诉叔叔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你怎么就会睡到期期男朋友的床上呢?'
颜成化这人大老粗一个,说话也不懂用文雅词汇代替,而且再加上他对这事也不是很了解,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他刚才说的这个可不就是直接把错都归结到陆绾身上了嘛。
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理智客观分析这事还真有说头。纪航成和陆绾暧昧的这段时间里他确实没有和颜子期来往了,按理说他做什么也和她无关了。
再者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江宁,他们三个人可以说都是受害者,陆绾也失去了很多,总不能所有的错都是她来背吧。
但到底陆绾骨子里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她没有反驳颜成化的话,只是一味道歉。
'对不起,叔叔,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陆绾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着,她这副模样也是怪惹人心疼的,颜成化见她这样,再想到以前她对颜子期的那些好,终究那些难听的话还是被咽回了肚子。
'哎゚罢了,都不要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只要颜子期能够平安度过,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心思去管了。'
颜成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也不过就是一夜之间的事,他突然就变得苍老憔悴。两鬓生出许多白发,原来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瞬间就变得病怏怏的。
'叔叔゚'
陆绾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名护士便迎面朝他们走来。
'颜子期家属在不在?'
'在,我是,我是。'
颜成化着急忙慌的起身,因为动作太快,他差点摔在地上。
他看着女护士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口。
'护士,我是颜子期的父亲,她…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颜成华很焦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哦。没事,她醒了,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目前她需要住院观察,你跟我去缴费大厅办个手续吧。'
女护士说完便转身,颜成化跟着她一起走了。
陆绾听到颜子期醒了心里跟着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趁着颜成化去办手续的间隙找到了颜子期所住的病房。
推开门,陆绾一眼就看到了颜子期,她的床位最靠门边,这间病房里住着三个人,每张床中间都有有一个窗帘挡着。
陆绾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颜子期的床边,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
'期期。'
颜子期闻声看了一眼陆绾,很快她就把视线移开了,就像是完全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期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陆绾没收住情绪,她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颜子期,心里疼的就像有人用刀在剜她的心一般。
'期期,你听我解释,是江宁给我和纪航成下药,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对他…'
陆绾本想说她对他没有感觉,她不喜欢他,但谎话到了唇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
沉默。
颜子期平躺在床上,她的鼻子还插着氧气管,床头挂着的药瓶正通过一根软管往她体内输送药液。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那灯光很温和,但还是刺的她流了眼泪,流着流着枕头就被浸湿了。
'期期,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吧。'
陆绾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她想起前不久颜子期还因为她被人挨打的事。
'真的…真的对不起…'
陆绾多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怎么也会有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呢?
颜子期看着陆绾,看着看着眼泪流的更凶了,完全停不下来。
'期期,你别这样啊,我求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陆绾上前一步半跪在颜子期的病床前,拉着她的手,释放自己的悲伤。
颜子期默默地把手从陆绾的掌中抽离。
'…'
'我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呢?我说了你就可以把纪航成还给我吗?'
'可以,可以期期,只要你还愿意理我。'
'呵゚陆绾,你的那些聪明呢?理智呢?它们跑哪里去了呢?爱是可以还的吗?纪航成他现在喜欢的是你,不是我,你把他还给我又有什么用呢?还有,你已经喜欢上他了,你真的舍得吗?'
颜子期比谁都糊涂又比谁都清醒。
陆绾:'期期,你听我说…'
'不用,什么都不要说,就像现在这样不吵不闹,再无交集就挺好,陆绾,你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真的,如果你还念旧情,那么我恳请你放过我。这事就到这里吧,我不想听,更不想谈可以吗?'
颜子期现在只要看到陆绾就会想到那天她和纪航成在床上情景,想到所有的不堪,然后脑海里那只纠缠她许久的'大黑狗'就这么跑出来,它啃噬她的肉体。禁锢她的灵魂。
每每这种时候便是她最难自控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抑郁症又犯了。
颜子期拿着被子捂住自己的头,此时她的头就像是被人用锤子不停地凿,疼的撕心裂肺那种。
'期期,你不要这样。'
陆绾伸手去拉被子,她被吓到了,'期期,你快松手,你会把自己闷坏的。'
'滚!'
颜子期躲在被子里大喊大叫,那样子就像是精神不被控制一般的发疯,因为动静太大。旁边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恰好这时候颜成化推开门进来,他见此情景吓的把手里的发票全都扔在了地上。
他奔到床边推开陆绾用力把被子扯下来。
'期期别怕,别怕,我是爸爸,没事了,爸爸在,没事啊,乖。'
颜成化心疼地拥着颜子期,都说混社会的人宁可流血不流泪,他这几天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走゚你叫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颜子期不停哭喊,她一个劲地往颜成化怀里钻,像是努力要逃避什么一样。
'好,好。'
颜成化安抚颜子期,他扭头看着陆绾大声说道:'你走吧,快走吧。'
'叔叔,我…'
'走啊,我们不想看见你。'
颜成化护女心切,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君子礼仪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颜子期不让她受伤。
陆绾咬着唇,在颜成化的驱逐下她不得不离开,她一路小跑狂奔到一楼,找了一个角落独自哀伤。
她的痛何止比颜子期来的小,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纪航成,可喜欢这东西哪里是能控制的,喜欢上了就是真的喜欢上了啊。
哭了一会,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绾抹掉眼泪拿出手机,也没认真辨别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直接接了起来。
'喂゚哪位。'
陆绾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说话:'哭过了?你在哪?'
听到纪航成的声音,陆绾的心陡然一颤,她想到了正在住院的颜子期。
'在医院,纪航成,期期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