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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哥的地又离公路很远,就算他懂得变通种了草莓也没人愿意爬这么远来摘,他又是个算不清楚钱的人,更加做不成买卖的事。
时光当时来村里租地的时候,选择可多了,他又不差钱,在好的位置租一块肥沃的土地,想种什么都成。
村支书带着时光看地,他觉得哪一块都不错的样子。
杨哥当时也混在围观的人群里,他听说有个小伙子要来村里租块地,给的钱还不少,正好杨哥的地才收完麦子,空着呢,他想靠空地赚钱,这个道理杨哥还是想得通的。
于是杨哥挤进人群里,拉着时光的手就要他跟着自己走。
时光猛然间被人拽住了,莫名的问道:“大哥,你是要带我去看地吗?你家的地在哪里啊?”杨哥一句话都没有,一路上拽着时光就是不松手。
时光也是无奈,跟着他爬老半天才到了半山腰上。
杨哥指了指那块空地,又指了指地旁边的那间草棚,他拍了拍草棚里搭着的一张木板子,然后一跃坐上去说:“我给你守地,没人敢来。”时光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他知道这种半山腰上的土地不会很肥沃,也知道这个完整话都说不好几句的汉子是个实心的人,不仅想租地给他,还帮他管呢。
时光见那处远离村庄,反倒清静,也不用担心会有往来的游客将他认出来,这样一想便更觉得杨哥这块地是个风水宝地了。
时光开始种草莓的时候,杨哥很自发的就来帮忙了,他从早忙到晚,一声不吭,只默默的干活儿。
每次时光来看过地里的情况然后离开的时候,杨哥都要一直把他送到停车场,直到看不见时光的车了,才一个人走回家去。
草莓开始结果的时候,杨哥便每天晚上都来草棚里睡觉了,他生怕有人偷了时光的果子。
时光太忙了,都忘记他种的草莓已经该熟了的事了。
杨哥眼看着成熟的果子开始变坏了,左右也等不到时光来,他掏出一张整日带在身上,都被揉得都邹巴巴了的名片对同村的人说:“帮我,打个电话。”电话接通以后,杨哥紧张兮兮的对着电话说:“吃,吃草莓咯!”时光的经纪人莫名其妙的说:“你是谁啊?你怎么有光的电话号码?”杨哥也听不出来对方的声音其实和时光不一样,只顾着强调说:“草莓,都熟了。”村民也知道杨哥的语言障碍,好心的接过电话说:“时小哥,你种的草莓该采收了,杨哥天天睡在地边上给你守着呢,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处理啊?”经纪人听得一头雾水,只应承着会转告时光有人给他打过电话。
时光一找到时间就忙着赶过来了。
杨哥是个实心眼儿又固执的人,时光很不放心他每天晚上住在这里。
那草棚旁边就是个很高的坎,时光真担心他晚上起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去,还是早些把草莓收了的好。
江月和时光也有许久不见了,可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总不似女生那般粘腻亲昵,更何况,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这样清浅的相处。
只是,江月忽然发现,时光和剪年之间好像很熟,于是问道:“你们很熟吗?”剪年见到时光就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欣,爽快的承认两人的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啊。”江月的眼皮跳了一跳,他没搞清,剪年是什么时候和时光成为好朋友的。
时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剪年伸手揪住了他斗笠下挂着的布帘。
剪年笑得很愉快的说:“你把脸遮起来干嘛?这是在山里,没有人认识你的啦。”时光笑道:“是为了防晒和防蚊虫啦。”剪年正被烈日晒得要冒汗,她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神物啊。
时光歉然的说:“我戴过的就不能再给你戴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防晒。”时光知道今天肯定是汗流浃背的结局,所以带了替换的衣物来,他拿起替换用的衬衣搭在剪年的头顶上,衬衣领子理出来,看着就像是帽沿儿一样,可以帮她遮阳,然后在她的下巴处打了一个结,整理好衬衣的下摆,就连她的脖子也一并遮挡起来了,完美防晒。
第一百四十九章 优秀的人是孤独的
剪年想象着自己头顶衬衣的傻模样,忽然突发奇想的说:“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个采茶姑娘?”时光闻言“噗呲”一声就笑出来了,剪年今天穿的一身衣服很有气质,是非常爽利的都市极简风。
现在她这样头上顶一件衬衣,确实变得“村味儿”浓了不少。
剪年装模作样的用手比划着采茶的动作,乐呵呵的唱了起来:“夏季里来麦穗黄,家家户户麦收忙,茶女只管来采茶,两眼盯在茶树上。
又轻巧,又快当,好像一群蝴蝶在花园游荡……”她高兴得忘形,身子乱晃带着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往后倒去。
时光说着“小心”,伸手想要拽住她。
江月就站在剪年身后,不仅快速的接住了她,还将她一臂揽在了怀里。
剪年尴尬了一瞬,挣扎着站了起来。
时光忙道:“你穿着高跟鞋在这坑坑洼洼的地里不好走的,要慢一点啊。”剪年应着,在地边上拿了一个篮子说:“那我就负责摘这一垄啦,咱们来比赛,看谁摘得快啊。”时光笑道:“你慢慢的别摔啦,也没有想要你做劳动力。”剪年闻言“哼哼”了一声说:“时光同学,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一件事。”时光愣愣的望着剪年,她便抬手指着江月说:“此时此刻站在这块地里的唯一非劳动力就只有江总而已!我必须是劳动力啊!”从没下过地也没干过农活儿的江月表示:“我竟然无法反驳。”时光晒然一笑说:“没关系,他负责吃就行了。”剪年在心中不满的“哼哼”着:“你们就可劲儿宠着他吧!孩子就是这样被宠坏的!”江月不是不想帮忙,但是让他弯腰弓背的在大日头下长时间劳作的话,他还真做不到,他是头脑派啊!可江月也不想在剪年面前就被时光比了下去,仿佛就他吃不得苦似的。
于是江月拿起一个篮子,自告奋勇的说:“那我去时光前面那一垄吧。”剪年已经摘下来几个大红草莓,正码放得高兴呢,闻言就开启了一个嘲讽模式说:“江总您快别闹了,您这身娇肉贵的晒伤了可咋整呢,我们这一地儿的草莓都不够您那张脸娇贵。
您快到草棚里歇着去,我们一会儿忙完了就洗草莓给您吃啊。”剪年就差直接说“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啊”,那嫌弃的小口吻,谁听不出来似的?时光听见那话,“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他小声的问江月道:“你惹她不高兴啦?”江月摊手,小声说:“我哪儿敢啊,她就是看我哪儿都不顺眼,找着机会就要戳一戳。”时光笑得不能自抑,就差说出“你也有今天”的话来。
江月仰头望天,天上是一轮炽热的艳阳誓要将大地烤焦,他心中低估着:“现在想来,当年她对我那是真的好啊,何曾舍得说我一句不是呢?现如今这一开口就是一个嘲讽啊,心好累。”江月本不是个口舌机敏之人,大多数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讲话,更遑论去与人争辩了,所以他有什么想法总也是闷在心里的。
剪年那般嘲讽江月,他也不过是选择自我消化,并不与她起争执。
剪年眼见江月就那样仰着他白皙的脸正对着大太阳猛晒,心中一阵阵的抽搐着:“皮肤白了不起哦?就可以这么个晒法啊?!我才懒得管你呢,晒成非洲人最好了。”剪年蹲下去没摘到两颗草莓,眼角余光瞄到江月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站在那里不动,她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大声道:“江总,是发挥您的作用的时候了,您把摘好的草莓拿村口卖去!”时光闻言便“额”了一声。
江月终于不再面对太阳思过了,转脸望着剪年,她急切的说:“村口在哪儿您知道吧?您拎几箱下去摆摊,趁着游客还没走,能卖出去多少算多少,卖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再给您送过去。”时光有些担忧的说:“额,江月,你会卖东西吗?”江月没卖过东西,可是做买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钱物交换的事儿,难不倒他,于是他二话没说,端了几箱草莓就下山往村口方向去了。
时光有些茫然,继续劳动就和剪年聊了起来:“年年,你怎么叫他江总啊?”剪年随意的应答着:“因为我们公司和浩瀚的业务往来他是对接人,他的职位比我高多了,我叫他江总是尊称啊。”时光还是不太懂,继续问道:“你怎么会跟江月一起来啊?你俩……”剪年猛的抬头,语气急切的说:“嗨,嗨,嗨,你可别乱猜啊。
我跟江总这不是因为业务往来又遇上了吗?我坐个顺风车嘛,多大事儿呢。”时光懵懂的“哦”了一声,然后温柔的问她:“那你现在对他……”剪年简直都要赶上抢答的速度了,她秒答道:“早就没影儿的事了!那都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啦,你怎么还记得啊,我都忘记了,哦呵呵呵。”时光闻言,静默了很久,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孟君那个人,什么事都不愿意说出口,他总是憋在心里,他不想和你对峙,也不想伤害你,结果被困住的却是他自己。
他的性格就是那样的,分明敏感得要死,又很介意,偏生还要作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他本来就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表情又少,大家都习惯了他酷酷的样子,也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在伤心难过,什么时候情绪失控。
我知道他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冷淡,对他而言,你也比你想的要重要得多。”剪年觉得“孟君”这两个字简直就要成为她这一生的魔障了。
只不过是听时光提起这个名字而已,剪年的脑海里便全都是那个清冷少年的音容笑貌了,正所谓历历在目,如在昨日,不曾忘怀。
剪年不想听到关于孟君的任何事,那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全线溃败的人,她在孟君的面前,浑身都是破绽。
剪年兀自强笑了一下说:“哎,江总现在是浩瀚的小少爷,身份不可同日而语,要风得风要雨来雨,你还提他以前的事干嘛呢。
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们分别都有四五年了,和不认识也没太大区别啦哈。”时光苦涩的笑了一下说:“这话我也常常听人说起,他们说时光已经是大明星啦,我们这些同学怎么好意思再联系他呢。
他们总是主动跟我划清界限,却还要说得那界限好像是我划下的一样。
不联系,他们又怎么知道我就变了呢?我只是成了社会人,有了更多的身不由己而已。
大家不是都在改变吗?我的改变只是稍微大一点,他们就赶紧要划下地界来,就要跟我保持距离或是断交吗?江月也有这样的烦恼吧,就算他改姓江了,可他还是我们认识的孟君啊。”剪年知道时光这些年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遇到过很多事情,却是连一个真正能交心的朋友都没有,所以他热爱着自己的事业,也有未完成的梦想,但是他总觉得很孤独。
时光在追求梦想的路上失去了太多,得到的也不少,但是心理上的满足并不是通过简单的加减法来进行计算的,不是说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他就会觉得幸福了。
他依旧在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曾经和朋友之间那纯粹的关系和真心的快乐,那不是现在这种浮华漂泊的生活可以给与他的满足。
所以时光热爱种植物,他在栽种植株的时候,心中是很宁静的,他付出,然后收获,他不舍,它们便不离,最简单的关系。
剪年细细思索了一阵,然后语气尽量轻松的笑言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时光。
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有人跑得快,有人跑得慢,你不能要求所有的队友都必须跟着你直到最后。
如果他们的能力没有你强,早早就落了后,能陪你到终点的,偏生就只有你的对手,而不是你的朋友呢,还有可能是只有你一个人跑到了终点。
我想,优秀的人是孤独的。”以前读幼儿园的时候,一天之内就能交到新的朋友,两人互相交换东西吃都能成就一段友谊。
后来长大一点了,很容易就能和身边的人成为朋友,和一个院子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和班上的同桌,和座位附近的人,不出一两个月就能玩在一起,称朋道友。
等成熟了的时候,满世界好像都是自己的朋友,大家就算只是打过一次照面的关系,后来再提起来,都能说出“这人是我的朋友”这种话。
但是却再也交不到一个可以放心的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他的朋友,再也遇不到单纯的因为喜欢你这个人而要和你做朋友的人了。
人是孤独的,越活就越孤独,朋友也是越来越少,最后剩下几个交情深厚的,就已经是人生中最难得的宝贵财富。
第一百五十章 这世间的温柔
孤独的江月同学从来都没跟别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做过买卖,他正在思考,身为卖方要怎么开场的事,是站在那里等待有人“自投罗网”,还是应该吆喝一下招揽生意呢?吃饱喝足的游客们陆续从农家乐里出来了,饭后到村里遛个弯是很健康的习惯。
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聊着刚才饭菜的口味和乡村生活的质朴质朴宁静,她们路过江月身边的时候,一个眼尖的女生看到江月手上抱着的篮子,饶有兴致的上去询问道:“你的草莓是在哪里买的呀?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江月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女生便又惊呼了一声:“哇!好帅呀!”然后她便转头去和同伴们小声却兴奋的讨论着:“我刚才搭讪到一个超级帅的帅哥!”“呀!他停下来看着我们呢!”“怎么办?我们一起过去吧,我有点紧张呢!”更紧张的人是江月才对,他一直在想:“她们想买草莓吗?我应该怎么说才好呢?”几个女生很快围拢了过去,嬉笑的望着江月,七嘴八舌的问着他:“草莓是在村里买的吗?”“是在哪一家买的啊?我们也想买一点。”“你是一个人来玩的吗?”“要不要跟我们结伴一起玩啊?”江月有点紧张,尴尬的笑了一瞬。
女生们心里的小鹿瞬间就要跳栏而出,撒蹄子狂奔起来了。
江月终于蓄力完成,开口道:“我在卖草莓,这是从地里刚摘来的,很新鲜,你们要打开看看吗?”一个眉目如画,气质轩昂的美男子他说:“我在卖草莓。”正常的女生能说的就只剩下三个字了:“买!买!买!”江月把草莓放在路边的杂草地上,打开盖子让她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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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欲滴的女生们积极的开口询问道:“怎么买的,多少钱一斤啊?”“还是你是按框卖的呢?”这下可把江月给为难坏了,他哪里会知道草莓的市价啊,他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价格。”女孩子们当即就笑喷了:“所以他不只卖草莓,还卖萌是吗?”有爱吃的姑娘最近在超市里买过草莓的便说:“市面上差不多五十块一斤的样子,你这一篮子有几斤重啊?”这下又把江月给为难到了,他伸手掂量了一下说:“应该有六磅多,除掉篮子的重量,就算五磅好了。”江月在美国一个人生活了四年多,经常自己买菜做饭,早就习惯了美国所用的重量单位,回国以后短时间内还没改过口来。
女孩子们闻言,瞬间就又兴奋了:“这是遇到ABC了吗?”“富二代在体验生活?”“有钱人种地玩儿吗?”几个女孩子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两篮大家分着吃也就够了,于是给了江月四百块钱,他只收了三百块说:“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给你们优惠,谢谢你们。”所以说,江月根本就不懂,他没有另外收篮子的钱就已经是给过优惠了,现在还给人家少了一百块钱,要真像他这样做生意,都得亏死。
几个女生和江月一路聊着天就走到了村口,那里有一排很长的洗手台,就是为了方便游客洗水果吃的。
女孩子们一路吃着甜美的草莓还不忘聊起江月来,对他也是颇多猜测,主题还是围绕在“长得帅”和“富二代”的话题上面。
廖总和三位穿着明艳的果冻色明艳的姑娘吃完饭出来想找处环境好点的酒店休息,路上看到有人在吃草莓,三个女生便也馋了起来,问清楚在什么地方就拽着廖总去村口了。
几人在村口的摊位边上找到江月的时候惊讶的说:“哇,现在村里的小伙子都长得这么水灵啦!”有心急些的吃货姑娘已经蹲下去验货了说:“这草莓好大个儿啊,我要了!”剩下没抢到的两个姑娘问到:“你就这一篮子了?还有吗?”刚才也做成果一笔生意了,江月终于有了点做生意的自觉,忙热情的说:“还有,我马上打电话让人送过来,很快。”廖总霸气的一问价格,张嘴就吼道:“哇艹,就这小破玩意儿还要200块钱一篮子呢?吃点儿啥不好呢。
有一篮就够了,买那么多也吃不完嘛。”蹲在地上的那位绿裙子姑娘马上就拎着篮子站了起来说:“谢谢廖总,我有一篮就够了。”穿粉红色衣服那位便当胸抱着双手说:“廖总只给仙仙买不给我哦,买这么偏心的啊。”穿明黄色裙子的那位也不依了说:“廖总要独宠仙仙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廖总赶忙追上已经转身离开了的明黄色裙子的女孩说:“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啊,都有份儿,都有份儿啊!”明黄色裙子的女孩儿这才转身高兴的抱着廖总的胳膊走到江月面前来说:“你的电话打了吗?什么时候才能送过来啊?”江月眼看着一场左拥右抱的戏码上演,他浑身都感到不适,转念一想,对自己默念道:“我只是个卖草莓的。”便也就没那么不舒服了。
剪年接到江月电话的时候有些惊讶的说:“真的?你都卖完啦?好厉害啊你。
好的,我们马上就给你送过去啊。”时光闻言便站直了身子望着剪年,她兴奋的报告着:“江总说有客人在等我们送草莓过去呢,我和杨哥跑一趟去,你一个人留在地里怕不怕啊?”时光笑道:“路上小心啊。
对了,村口有个小卖部,请帮我带瓶水回来。”剪年想了一想便说:“那我可以买个吃个冰激凌吃,嘿嘿嘿。”杨哥也没有多的言语,抱了几篮草莓就领着剪年下山了。
剪年刚才上山的时候就觉得路很难走,此刻下山更惨,一路上都传来她短促的惊呼声,真的是分分钟都在濒临摔倒的边缘。
杨哥走到了一条岔路口,他站住张望了一下,然后决定右拐。
剪年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她记得很清楚,刚才来的时候一直都在走上坡路,所以下去应该也是一直走下坡路,现在却突然出现一段平路,她感到很疑惑。
那条平路越走下去杂草就越深,树枝也参差着长在距离剪年头顶不远的地方,她偶尔还得低头避一下。
剪年的心中开始越发的忐忑了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她是要被杨哥带去哪里啊?虽然她从时光那里听到杨哥的事情来说,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可他现在忽然带她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意欲何为?剪年故作镇定的询问道:“杨哥,还有多远啊?”杨哥半晌才憋出两个字,答道:“前面。”剪年又跟着杨哥转了一个弯,面前出现了更为茂密的竹林,阳光都被竹叶遮蔽了起来,小路显得特别的阴暗,除了脚下踩着落叶的沙沙声以外也不在有旁的声响。
过于安静,往往更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剪年刚才在烈日下呆得了很久,现在走在这阴翳的小路上,忽然就觉得后背发凉,她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而是阳光下随处都在发生着不好的事,她很害怕,万一不好的事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呢?杨哥一直在前面闷头走着,他的脚步很快,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坎坷的小道,因为是平路,就算坑坑洼洼的,剪年也能走得较为顺利了,只是她不知道是应该跟紧杨哥的步伐,还是转身回去地里找时光算了。
就在剪年忐忑得就差掉头就跑的时候,沉默的杨哥忽然回头说了一句:“你等哈。”剪年只见杨哥猛然从竹林里窜了出去,很快就传来了响亮的狗吠声。
剪年跟过去,站在竹林边上就看到杨哥站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面,正和看院子的一条大黄狗对吼着。
大黄狗往前冲一下,就被杨哥一跺脚、一倾身给吓得往后退一步,它也并不放弃,依旧不停的想要扑上去,还在不停的吠叫着。
剪年趁机从杨哥的身后跑了过去,出了那家人的院子以后,路就变宽了许多,隔着不远处都是低矮的房舍,村民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打牌,村妇们聚在一处理蔬菜或是做些手工,一片祥和宁静。
剪年站在不远处等着杨哥赶上来,望着他诚心的说:“杨哥,谢谢你啊。”杨哥平日里一个人默默的生活着,甚少与人接触,更遑论是和剪年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性相处了,对于剪年的道谢,他显得十分局促。
杨哥努力牵动了一下唇角,仿佛想要说点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剪年知道他有交流障碍,忙说:“我们走快一些吧,江总该等急了。”杨哥马上又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领路,剪年跟在他身后疾走,耳边时不时飘过一句句村民们的闲聊碎语,她再不是刚才紧张忐忑的心情,也忽然之间明白了,这个世上虽然有着许多残忍,但是也有它的温柔。
第一百五十一章 阳光下的调戏
那位叫仙仙的姑娘最先抢到的草莓,径直就拿去洗干净了一些,她粘在廖总的身边,先给廖总咬一口,自己再接着吃一口,亲热得不得了。
仙仙还撒娇着笑言道:“廖总,人家把最甜的部分都给你吃了,仙仙是最爱你的哦。”旁边两个姑娘自然没有好脸色,目露杀气的望着粘腻得不一般的两人。
江月觉得自己的胃部有点不适,于是转身望着来村口的路,他一心盼着剪年能快点出现,解救他不要再看这让人眼瞎的场面。
廖总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人,当然知道什么是雨露均沾的道理,于是他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出声呵斥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送来?路上的蚂蚁都被踩死了!”江月何时被人这般当面的大呼小叫过?当即便蹙了眉头,心中有了一走了之的想法。
穿粉红色裙子的姑娘可不是个容易被转移视线的人,娇嗔的说:“来得慢点才好啊,廖总还可以多享受一会儿仙仙的‘贴身’服务嘛。”“贴身”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穿黄色裙子的姑娘闻言便“哧哧”一声笑了,想是和粉色姑娘站成了统一战线。
剪年不是从江月走的那条路下来的,所以她到了的时候,江月都没发现。
剪年喊的那一声脆生生的“江总”,倒是把江月给惊了一下。
剪年本来非常刻意的要和江月保持一定的距离,无论是从称呼上还是行为上,她都没有半分热情。
可她刚才在那条小路上着实有老长一段时间里心里都怕得厉害,现在终于见到一个让她感到心安的人,那声呼唤就不免透着急切和亲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