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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的我不敢不听，只好跟着她走。走了好久，来到一座老宫殿前，桐菲停下了脚步。
之所以说它是老宫殿，是因为这里的砖墙颜色暗淡，有的地方外墙皮脱落。跟前面路过光彩亮丽的宫殿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哪儿？”我问桐菲。
“这是老太妃的住所，属于京宫的老区。”
“难怪宫殿看起来有些陈旧。”
“那是老太妃念旧，不舍离开。陛下就依她留在这里。因这里是老区，来往的人比较少。陛下怕老太妃不安全，所以一般这里值守的人员都是两个。”
“每个宫殿不是有很多的宫人吗？怎么还要专门派人值夜？”
“你有所不知，前面新宫殿有嫔妃住的地方，一般都有她宫里服侍的宫人值守。但无人居住的宫殿和这边的老区，平时专门派宫人看着又没必要，所以只留一两个人轮班值守。”
见我点头，桐菲继续说：“你们专门值夜人跟宫殿里面的值守又不相同。他们只管殿内，而你们是专负责外面的安全。如遇贼人，天灾，地祸等灾害，要及时通知宫内的巡逻。”
说着，只见一人迎了上来。
桐菲对我道：“好了，我就送到这了，先走了。你跟她一起值夜，有什么不懂的请教她，正好晚上也有个伴。”
“蓝安人吗？你是新来的？”那宫人上下打量着我，眼里透着好奇。
“是，请问你是……”
“我是房安人。”
我心里暗暗吐槽，房安人，防安人，果然是防范安全的人物。
“是不是应该跟上一个班的人做下交接？”我问她。
“我已经交接完了。”
“我今天是第一次值夜，不太熟悉规矩。跟你请教一下，值夜都有些什么流程？”
“我们值夜的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一旦有事就是大事。首先不能睡觉和走开；其次随时听候殿内的吩咐，不叫不得入内。切记，入内时不要多看多听多问。”
“多谢指教。”
第二百三十八章 老太妃
“不过老太妃这里一般没什么重大的事，小事都由她贴身的宫人做了，我们只要注意外面的动静。这里地处偏僻，常有不轨之徒来行窃。”
“京宫里还有人行窃，未免太胆大了吧？”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再说宫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如果得手一件，也许一辈子吃穿不愁。”
“哦。”房安人的话刷新了我的认知，这种事倒是第一次听说。
两个人一起值夜，就算有困意，聊聊天，也不觉枯燥烦闷。从她口里知道了京宫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倒也有兴致。
一夜相安无事，接替我们的人来了。我与房安人告别，准备回去休息。
从殿内出来一个穿着旧服的宫人，“哪位是蓝安人？”
我忙答应：“是我。找我有什么事？”
“老太妃有请！”
我才来京宫几天，谁都不认得，这个住在偏远的老太妃怎么知道我？
我不敢怠慢，紧随着那宫人走进殿内。
老太妃还没完全起床，正半倚在床头。只见她睡眼朦胧，半睡半醒。长发有一半已经花白，披在肩上，但相貌却并不显老，甚至脸上没半点皱纹，一副中年发福的富贵样子。
我不敢多看，左手环抱小腹，右手环抱胸部，身体曲度九十，向老太妃行礼，“给老太妃请安，老太妃万福安康！”
“你叫蓝魅？”
“正是奴婢。”
“听说你也是族奴？”听她这问话，我似乎明了。
“回老太妃，是的。”
“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我依言，抬起了头。
“确实出众。难怪启儿喜欢你。”
她提到的启儿，莫非就是白启，当今的皇上？
“老太妃，我没想......”
“我听说了。这种事也不好强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已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现在提倡男女双方自愿。哦，你别误会，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来劝说你。只是因为你也是族奴出生，比较亲切。”
“老太妃，您也是族奴出生？莫非您是皇上的生母？”
老太妃轻笑道：“我哪有那个好命，生出一个皇帝。我是启儿母妃的好姐妹，后来她仙逝，启儿就由我带大。他现在当了皇帝，感谢我的抚育之恩，常来陪我说说话，所以我就知道了你。”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让您搬到好一点的宫殿，这里不方便照顾，而且又旧又偏。”
“年纪大了，人总喜欢回忆过去，这地方旧虽旧了点，但对我来说充满了感情。那……你站的这个地方，启儿小时候趴在这里打过玻璃球。床榻那边，我和启儿母妃喜欢一起做针线活。”
我发现老太妃说着说着，好像进入到自己美好的回忆当中。我不知是该走，还是留。
还是刚领我进来的宫人，悄悄向我招招手，把手里抱着的一个包裹塞到我手里，“老太妃年纪大了，总犯迷糊。这是她叫我给你准备的，你带回去吧。”
我不好推辞，抱着包裹回到了蓝月宫。这一大早，蓝娣还没有起来。我回到自己的偏殿，倒头便睡。
等睡醒，一看已经是下午三点，一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看到桌子上放的包裹，才记起早上去老太妃那里的事。于是跳下床，打开了包裹。
让我没想到的是，包裹里并不是什么首饰衣物之类，而是一些小孩的玩意儿。
如：拨浪鼓，沙包，毽子，空竹等。我不解，老太妃这是把我当小孩子了？我把包裹塞到了衣柜，也没多想。
连续几天的值夜，让我渐渐熟悉了这份工作。由于我白天睡觉，晚上值夜，也很难遇到蓝娣，算起来也几日未见，我打算寻个时间，去看看她。
这一日，轮到了去承恩殿值夜。
来到承恩殿，我万分感慨。前几天我还是做为妃子住在里面，今天却是另一个身份在殿外值夜。
可是转念一想，我在这外面值夜，不是让我听墙根吗？还是听皇帝的墙根，说起来挺尴尬的。庆幸的是我住时没做什么，不然都让值夜人听去了。
时间已经差不多，我如老僧入定坐在廊下。看着朦胧的月色，像蒙了一层面纱，羞答答只露出一个头，慢慢的慢慢的它全部隐藏进黑雾之中……
第一次这么讨厌我的耳聪目明。
殿内动静很大，我可以清晰的可以听到男人喘着粗气，女人发出欢愉的声音。
我是第一次听这种墙根。走又不能走，逃又不能逃。干脆闭眼打坐冥想，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上次第四股宙气一直调不出来，这次我尽量凝神聚气，均衡掌控，均衡分配。眼看四散的宙气汇聚的越来越多，马上就要汇聚在一起……
“蓝安人，你在干什么？”一声呼唤把我从冥想中打断。
我猛地睁开眼，只见白启就站在我面前。我忙站起身，左手环抱小腹，右手环抱胸，曲身九十度，“陛下有事叫我，不必出来。”
“朕都叫你七八声了，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就出来看看。嗯，不错，才过几天懂得行礼了。”白启和蔼可亲的对我说着，完全不似一个帝王，完全没有我前几天刚刚拒绝他时的尴尬。
我窘迫的脸一红，也许冥想的太入迷，什么都被我屏蔽的听不见，“陛下叫我有什么事？”
“叫你半天没应，我自己处理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那陛下没事了，还是早点进去休息，外面冷。”我不想跟白启单独相处。
“陪我说说话好吗？”他眼里带着丝乞求。
“陛下想聊什么？”我两手交错，规规矩矩站着。
“我说过，没人的时候叫我白启。这句话对你一直有效。”
“我只是一介女官，这样不符规矩。”
白启轻笑道：“你不是最不喜讲规矩吗？对了，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想家吗？我可以把他们都接到京城里来，给他们安排住处。”
“不是，家里早没人了。”
“那是不是你的意中人，想他了？”
“我没有意中人。”
“看来朕想帮帮你也不成了。”
“陛下如果真想帮我，就让我……”
第二百三十九章 白启的表白
“你想都不要想，除了这个要求我都可以依你。”白启一听我张口就猜到我想要说什么，便打断了我，他都没觉察这时他没再自称“朕”。
“为什么？”
“因为你是阻截反抗军行动才遭受的绝杀令。是我最忠诚的子民，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而且我说过会保护你。”
这个借口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正不知该怎么说好，听到殿内传来：“陛下你在外面吗？”
是蓝娣！我此时的心情像打破了五味瓶，殿内的嫔妃竟然是蓝娣！
我想也不想对白启说：“那请求陛下不要再让我做承恩殿的值夜人。”
白启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低头在我耳边说：“吃醋了？你这个样子更加取悦于我。只要你愿意，这里以后就只给你一个人住。”
“陛下……”
白启马上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唇上，真诚的说道：“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下。我只跟你讲过我母亲是族奴出生，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不断往宫里塞人，却又不同意纳族奴为妃吗？因为他们要所谓的纯正血统。可我偏偏不想如他们的意，我要找自己喜欢的，也是族奴的人为妃。而现在我找到了，不想我的鲁莽却吓到了她，伤害到她，我只想她心甘情愿，心平气和的能接受我。希望她不要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要把我当洪水猛兽，只把我当成一个多情而渴望得到爱的男人。”
白启讲到这，我的心“砰砰”直跳，不断告诉自己，他说的不是我，不会是我！
“那个人就是你，蓝魅！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看到对你的绝杀令，就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好蓝领城城主把你做为岁品献给了我。你来到京城后，我偷偷叫人把你的照片拿给我看，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于是就有了你们去哪，都会有人买单的事情发生。我只希望你能对京城产生好感，从而喜欢上京城。”
“渡神节前夜守岁，我终于见到了你本人，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上更美。你那细长的眉眼，小巧的鼻子，还有那诱人的唇，可以说那一刻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并且整个晚上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你那天穿着淡蓝色的旗袍裙，是那么优雅修长，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制。宴会上你不能喝酒，更偏爱新鲜的水果，还有蓝域区的特色素菜，我都深深地记下了。”
“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吓着你，一定要你对我产生好感。可能是我太着急，一下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还是吓到了你。你是那么干脆，坚决要求离开，我好慌心好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你不拒绝我，不离开我？”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意乱情迷道：“陛下，我不值得……”
“在我心里，在我眼里没有人能及得上你……”说着白启轻轻的吻住了我的耳垂。
“皇上！蓝魅！”在殿内等待多时，不见白启回去的蓝娣，赤着脚走了出来。
我忙推开了白启，“陛下，我还是那个请求，我不想在承恩殿值守。”说完头也不回匆匆跑离了承恩殿。
“蓝魅，朕等你的好消息！”白启在背后叫道。
我回到蓝月殿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
心神意乱！
白启的一番话我真的好感动，可我该答应吗？我真的应该放弃广阔天地和许多女人去争抢一个男人吗？何况其中还有我的姐妹蓝娣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