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严询拍了拍贺瑾的背,然后推开了他。
两个人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贺瑾垂眸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他担忧的看向紧闭着的急救室的门,喃喃自语:“真希望笙笙手术完能够好起来。”
第二十五章寂静
贺瑾的眼神里灰白一片。
严询看了几眼他,然后吐出了冷淡的话:“我不得不泼冷水,就算手术成功,还有各种各样的排异反应。”
贺瑾闻言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严询:“你就这么不希望笙笙好起来?”
严询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贺瑾会这么问。
然后眸光复杂的瞥了一眼急救室的大门,虽然自己并不想承认,但之前的自己确确实实不希望时笙能够好起来。
可他身为一名医生,本就是治病救人。
矛盾在严询的心中不断的交织着。
他沉默一会才开口:“没有,我是医生,怎么会希望自己的病人不好。”
贺瑾闻言转过了头,清冷的声音在走廊响起:“严医生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严询却松了松领带:“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两个人再度陷入了宁静。
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
贺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上前就看见时笙的病床被推了出来。
他垂眸望着熟悉的脸庞,眼尾有光闪烁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随后跟在病床后出来,却被贺瑾拦住了:“医生,她没事了吗?”
医生点了点头道:“手术很成功,不过她需要再观察几天。”
贺瑾这才宛如活了过来一般,眼神里不再似从前暗淡。
严询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时笙,心头沉重不已。
她治好了病就意味着他和时笙之间的纽带没有了。
他居然找不到别的理由再去关心她了,想到这,他的眸色暗淡。
恍惚间他忆起曾经第一次初见时笙的情景。
那时候是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那时候的时笙随着时父一起进来。
时笙一眼就看见了他,只那一眼,严询就知道这个女孩不喜笙自己。
起了捉弄心思的严询,在宴会上让时笙当众出丑。
可时笙却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也让他这个寿星栽了跟头。
严询无奈一笑,或许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只那一天,他就对时笙一见钟情,可惜在帝都根本见不到她。
贺瑾自从回到了病房,就对时笙几乎寸步不离。
他甚至把办公的场所直接搬到了病房。
过了整整一天,时笙才从昏睡中悠悠转醒。
她睁开了混沌的眼睛,揉了揉还是晕乎乎的脑袋,这才将视线移到在一旁办公的某个身影上。
她微微一怔,此时他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
时笙下床之后,整个身体微微踉跄了几步,贺瑾余光瞥见之后,连忙上前将她扶下床。
时笙起身的瞬间瞥见了他的电脑屏幕,对面是一整个会议室的人。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瞬间有些局促,却没料到贺瑾大大方方的揽着她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老婆。”
时笙闻言,推开了贺瑾的怀抱,然后翻身上床。
直到病房再度陷入了寂静,时笙哑着声音开口:“我们去办离婚手续吧。”
贺瑾准备了满腔的话语突然梗在了喉咙里,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时笙:“我做错了什么吗?”
时笙就仿佛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她厉声道:“为什么?那我告诉你为什么,时氏谢谢你动的手,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放了我爸爸一条生路。”
“不然,我应该是家破人亡,然后就能乖乖呆在那栋别墅里。”
时笙的眉眼有了一丝怨恨,她始终都没有办法忘记,那天在监狱里的一幕。
那一幕深深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经常闭上眼睛,眼前都是母亲和弟弟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我们婚姻到最后都已经死了,就当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第二十六章微风拂过
贺瑾怔在原地,一颗心宛如被攥住一般,疼得他窒息。
他喉头梗塞,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时笙呼出一口浊气:“放了我好不好?!”
贺瑾退后几步,苦涩的笑容蔓延着,他扔下一句:“不可能!”
然后转身跌跌撞撞的出了病房,在病房外他摸出一包烟,在烟雾缭绕中,他的心情逐渐平静。
时笙听着震天响的关门声,微微出神。
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一句话了。
她将眼角的湿意拭去,眼眸中闪过挣扎,很快她便已经出了决定。
在两人都没有看见的地方,一位男子瞥了一眼贺瑾远去的背影,如玉瓷一般洁白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海洋般深邃墨蓝的眼眸,每一丝金色发梢都显露出器宇不凡。
“少爷。”男子身后有一位身穿燕尾服的中年人微微弯腰说道。
男子的时唇微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阵风拂过,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早已没了两人的身影,空气中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时笙直到医生过来为她换药之时,才知道自己已经做完了骨髓移植手术。
她在护士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护士低声回应之后,两人便来到了花园。
时笙怔怔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着的一家人,那个男孩在父母的教导下正在摆弄着手中的积木。
微风拂过,可时笙却还是冷得发抖。
她扯动了唇角,现在的时家已经没有了。
时笙脸上一片黯然之色,这时一位穿着西服的男子经过,他抱歉一笑:“打扰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住院部怎么走?”
她抬眸却撞进了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里,微微一怔,然后指向了一处地方。
就听见男子温和一笑,然后清冽的声音响起:“谢谢。”
时笙回眸看着那个男子的金发,然后注意到他的手上带着一只手套,这才察觉出不礼貌,垂眸不语。
男子径直去了时笙的病房,很快之前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人折返回来,沉声说:“如少爷所言,她果然就是时笙。”
男子将手套摘下,脸上全无之前的温和笑意,神色莫辨的看着这处病房。
“贺瑾倒是挺对这个时笙好的,可是……”
男子说完脸上的笑容诡谲且散发着寒意,中年人微微皱眉,劝道:“少爷,我们此次前来可是瞒着大少爷的。”
男子脸上突然闪过狠厉,他猛地将手套甩了过去:“你是什么东西,还能来置喙我?”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再也不说一句。
这时男子的手机在病房里突兀的响起,却见金发碧眼的人紧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眼底闪过一丝狠决,他寒眸冷冷睨了一眼身旁的中年人。
他接通了电话,略微沧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回来。”
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大哥,等我处理好事情以后,我马上就回来。”
听筒里的人低声笑了,可那笑听着却让人胆寒:“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我的好弟弟。”
第二十七章古朴的钟
帝都贺家。
古朴的钟声在别墅里滴答滴答的响着。
男人拄着拐杖一下一下在装扮豪华的客厅里走来走去,拐杖在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更为这栋别墅添了一丝诡异。
这时一位仆人小跑着进来,然后通报道:“二少爷来了。”
男人看着走进来的金发碧眼的男人,低声笑了:“老二,你也不听话了是不是?!”
金发碧眼的人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垂下了头颅。
老二?他根本和贺瑾一样,都是贺家在外面的私生子而已!
而眼前这个人,才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贺重焕。
贺晔垂下了头颅然后低声说:“哥,我只是想去看看弟弟那位传说中的妻子而已。”
贺重焕神色一变,重重的敲了一下拐杖,沉声开口:“谁让你去招惹他的?!”
贺晔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微微一笑:“哥,你不会……”
却不料贺重焕瞬间发作,直接将拐杖敲向贺晔的腿。
“砰!”
拐杖打在腿上,刺骨的痛。
可是贺晔没有躲,或者说,他不敢躲。
贺家家规就是这样,贺重焕就是最得父亲喜爱的儿子,甚至在他还在世时,便已经将贺家的大权逐步放手给了他。
这些年,自己在他手下做事,兢兢业业,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半点差错,惹他不快。
贺家的人很多,多到可以随意换掉自己。
贺晔跪在地上,看着脸上带笑,但是怎么看都让人心生寒凉的男人,低下了头:“哥,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