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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凉,沈东湛当即睁眼。
得,被褥都被扯走了。
“苏幕!”沈东湛低喝。
苏幕可不管这些,房是她的,床也是她的,这被子嘛……自然还是她的,但是沈东湛这不知感恩,忘恩负义的样子,让她觉得有必要,教他长长记性。
赫然翻身,单手抵在他的枕边,苏幕目光狠戾的瞪着他,“再扰我休息,我就办了你!”
沈东湛:“??”
“你那位没过门的世子妃,能做到的事情,阉人也可以做到。当然,她做不到的事,咱还是可以做到,你若不信,只管试试!”苏幕冷哼一声,翻身回原位。
沈东湛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以为自己听岔了。
等等,刚刚苏阉狗在说什么?
这真是个兵荒马乱的一夜,闹到最后,沈东湛不屑跟个太监抢被子,蜷在床角过了一晚上,天刚亮就下了床榻。
苏幕自然能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左不过不屑理睬罢了!
今儿事多,忙着呢!
晨曦微光,山寨内外亮堂堂的。
苏幕站在高处,这个位置能看清楚半个山头的全貌,天光亮的时候,整个山寨里的人都起来了,热闹得就跟大家族似的。
沈东湛也有些诧异,断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你看到的,像是山匪的山寨吗?”苏幕问。
沈东湛定了定神,“你忘了,自己亲口说的,眼见未必是实!”
“眼睛瞎了,脑子总归有吧?”苏幕冷冷的勾唇。
阳光之下,她神色清冽,看向他的眼神里,仿佛淬了冰。
沈东湛愣怔,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她了,只是因为……不信她所言,所以她便恼羞成怒?
阉人果然是阉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看到那些了吗?耕种,狩猎,纺织,你见过这样的山寨,见过这样的山匪吗?”苏幕满脸鄙夷的望他,口吻嘲讽,“高高在上又如何?低头看看脚下的影子,先弄清楚自己是人?还是鬼?”
沈东湛站在原位,瞧着苏幕渐行渐远,终是敛了眉眼,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男耕女织的画面上,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人的思维会处于“先入为主”的状态之中。
苏幕,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下一刻,沈东湛眉心微蹙,瞧着台子底下,耿虎与苏幕碰了面。
这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幕之前面对他是的喜怒无常,悉数消散殆尽,面对着耿虎的时候,就像是个……是个正常人。
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这么高兴?”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望着那二人快速离去的背影。
出了寨子,就是山林。
耿虎介绍,“咱们这永慰县的百姓,山下耕作,山上狩猎,蛇山里洞窟多,偶尔上山狩猎,夜里回不去了就在洞窟里过夜。”
“不怕有蛇吗?”苏幕翻身上马。
耿虎摇头,“我们身上都会带着蛇药,还有雄黄,若是夜里在洞窟里过夜,都会做好防范,至今还没听过有人出事。”
“原来如此。”苏幕背上弓箭,“你们平素是靠陷阱狩猎?”
耿虎颔首,“是,不过猎物越来越少,陷阱也不太管用了。这些年,乡亲们日子越来越难过,可好歹还有田地不是?只是现在,田地也没了!”
“会好起来的。”苏幕勒住马缰,瞧一眼身后跟随的男人们。
耿虎道,“若是猎不到,就天黑之前尽早回来,不要勉强。成亲嘛,虽然说不能大操大办的,但是喝喝酒,还是可行的!”
“只要热闹便罢了!”苏幕报之一笑,“我早去早回!大家,一起吧!”
年修留了下来,虽然心里担忧,但寻思着爷这么安排,肯定是想留着他,盯着沈东湛和周南。这两人容易坏事,年修不得不防!
果然,沈东湛就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幕离去的方向。
“沈公子!”年修嘴下留情,“有些事儿,您还是悠着点为好!”
沈东湛回过神,“周南在哪?”
“埋了!”年修转身就走。
沈东湛揉着眉心,埋了?信你才有鬼!只是这帮东厂的阉狗,素来心思诡谲,想藏点什么,那比贼还精。
“你家……”沈东湛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说完,便瞧见了脚下的藤球。
小豆子笑嘻嘻的望着他,“哥哥,能不能一起玩啊?”
“球?”沈东湛皱眉。
清隽的面上,漾开一丝犹豫。
“来嘛来嘛!”一帮小孩子凑上去,仰着头,笑嘻嘻的盯着沈东湛。
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一幅幅天真无邪的笑脸,眸中满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期许之色,孩子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沈东湛的眉心,愈发蹙起。
不远处的年修,双手环胸,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幕,横竖今儿爷给的任务,就是盯死沈东湛,那他便……盯着呗!
只是到了后来,年修是愈发的想不明白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冷面清隽的沈指挥使,也有这般如孩童般稚气的一幕,若是爷能亲眼看见,不知作何感想?
蓦地,年修微微站直了身子,耿虎是在跟谁说话?之前他们进寨子的时候,似乎没见过这个人,而且看他那副样子……
“大婶,那个人是谁啊?”年修笑问。
一旁纺织的老妇人笑了笑,“刚采药回来的金大夫。”
“大夫啊!”年修直起身,心头微沉。
爷要找的,不就是……
第106章 一身红衣的新嫁郎
金大夫?
年修刚跟着苏幕上山,是以问话这种事并不适合他,问得多了容忍招人怀疑,好在年修也不傻,跟着苏幕走南闯北的,有些东西也是懂得灵活变通的。
这些山匪,外传凶神恶煞,实则和蔼可亲又好骗,尤其是那些大婶啊、阿婆啊,帮她们做点事,她们便会把心肝都掏给你。
于是乎,在苏幕外出狩猎的时候,年修就帮着这些妇人们,做了一天的粗活。
直到天色渐暗之后,苏幕才回来。
不得不说,她这一趟走得很是有价值,虽然是底下人带着她,但她确确实实的将这一带都摸了个透,顺便还收服了人心。
“慕大侠?”耿虎出来相迎。
不只是耿虎,同行的还有不少人,毕竟这山寨门口如此喧闹,谁都想出来看个热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苏幕出手,猎了几只兔子,外加一只山鹿。
“真是好手气。”耿虎笑道,“好本事。”
底下人对苏幕啧啧称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日之内,猎到这么多东西了。
一则,山里的野物因为长年累月的被追赶,变得愈发灵敏而机警,不时常出来;二则,猎物少了,猎户们便渐渐的开始耕织,疏于练箭,饶是平素碰着,也不能百发百中,时常让猎物逃脱。
“老大,这慕大侠出手,真是一出一个准!”底下人争先恐后的称赞。
耿虎满脸欣赏的望着苏幕,有这慕大侠在,底下那些官军还有山间游走的鬼影子,应该不会再如此猖狂,大家的安全也能有所保障。
只是,有些可惜了,这样标致的少年郎,居然喜欢男子,否则定要挑个可人的姑娘,让这慕大侠长久的在这里留下来。
苏幕笑得从容,在这些人眼里,她武艺高强,却不知她如此这般快、准、狠,是踩着累累白骨,双手染血所得。
“走走走,快进去罢!”耿虎忙道。
一帮人,簇拥着苏幕进去。
她扭头,望着不远处双手叉腰的沈东湛,瞧着他这副样子,似乎今日……挺老实的,回头她还得问问年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沈东湛站在那里,瞧着东厂那阉狗被人热情的迎进了忠义堂,面色沉冷,心内嘲讽:也不知这些人,在得知她是个死阉狗时,会是什么表情?还会这样热情?
呵!
“嫉妒了?”年修骤然出现在他身后。
沈东湛冷着脸,目色微沉。
“我家爷如今春风得意,而您呢……”年修上下一打量他,“那边的婶娘说,已经给您手工制作了一套红妆,粗衣麻布,尺寸不符,但也能将就着,反正颜色对便罢了!”
沈东湛眉心紧蹙。
“您呢,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该面对的时候就得面对!”年修瞧了一眼天色,“哎呦,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准备了?”
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别看今日闹得欢,总有来日要算账!”
“那就等来日到了再说!”年修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吧!”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瞧着年修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若不是周南在他们手里,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一刀劈了苏幕主仆。
堂内。
耿虎保证,“虽说咱们也办过这样的婚事,眼下是头一遭,但是慕大侠对咱们有恩,又有如此本事,咱们做不到轰轰烈烈,想来这热闹还是要凑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众人齐呼。
何况,晚上有肉吃。
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全凭耿大哥做主,我这厢入乡随俗。”苏幕拱手,彬彬有礼,“只要大家给我慕苏一个面子,让大家伙都高兴高兴,别让我在他面前太失了颜面,在下感激不尽!”
耿虎笑了,“哪能呢!既然要为你们高兴,自然得热闹,虽无好菜,却也该有好酒相伴!去把酒窖里所有的酒,都给我搬出来!”
底下人应声,高高兴兴的去搬酒。
“等来日解了这山下之困,我请诸位好酒好菜,好好吃一顿。”苏幕站在那里,“今儿,就只能凑合,占了耿大哥的威风,请耿大哥为我们多费点心!”
耿虎拍着胸脯,“好!你只管放心,对了,今儿我还得给你介绍一位举足轻重的前辈,当初刚上山时,咱们不适应,差点全军覆没,好在有金大夫!”
事实上,苏幕早就察觉了,这山寨后面定然有高人在操持,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金大夫?”苏幕笑了笑,“那也算是大家的恩人了?”
耿虎点头,“莫要着急,到时候给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