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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一家人的来处,又无人与其接触,这便成了一桩悬案!
时间久了,那个地方就成了禁地,一到夜里就再也没人敢经过,十多年过去了,屋舍早已荒废不堪,偶有经过的路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会进去遮风避雨,但也绝对不会留宿。
院子里有些喧闹,是沐柠在抽搭。
她原是养在侯府,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现如今沈东湛要求,若要跟着锦衣卫,就得一视同仁,底下人做什么她也得做什么,不能例外。
这不,就哭上了。
从小到大一委屈就哭,在齐侯府里这招一使一个准,但沈东湛从不惯她这臭毛病。
哦,不惯她的还有一人。
齐侯夫人,沐飞花。
相较沈东湛,沐柠更怕的是自家的姨娘。
沐家原也是名门望族,后来沐飞花嫁给了沈丘,沐家的身份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是以在沐家唯有两个女儿,而一个女儿已经出嫁的前提下,让沐家的另一个女儿招赘。
是了,沐柠的父亲是入赘沐家的。
“爷!”周南进门,打断了沈东湛的思绪。
回过神来,沈东湛睨了他一眼,“问清楚了?”
“是!”周南点头,“蛇山多洞窟,常有蛇群出没,这帮山匪便利用这地势,躲过了数次的围剿。不仅如此,他们之中还有不少人是猎户、捕蛇人,一帮乌合之众在一些江湖人的煽动下,纠结了附近几个山头的村民,立寨为王。”
沈东湛凝眸,“猎户?捕蛇人?”
“据掌柜说,这些人平素就游手好闲,这些年山上的猎物渐少,他们无所收就开始在附近收所谓的保护费,后来被县太爷派人制止,一顿打发了之后,就成了现在的山匪!”周南其实也不太明白,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掌柜的一人之言,片面之词,可不敢轻信。
“就这些人,把府台派过去的军士,耍得团团转?”沈东湛口吻嘲讽,显然是不信的。
要么,这些人之中确有奇人。
要么,军士中有人通风报信!
总归,逃不出这两者之间。
“可不是嘛!”周南也觉得奇怪,“若说熟悉底下,这地方上应该也有向导,按理说也不会太输给那些山匪,可就是这么奇怪,每次府台的军士上山,都是扑了空。”
沈东湛明白了,“也就是说,双方根本没有碰面?也没有交手。”
“哎呦我的爷,压根就是空城计。”周南轻嗤,“屁都见不着一个,就看到那山寨了。而且,军士还特意在山寨中守了足足三日,居然没有一个山匪回来查看,您说这怪不怪?没办法,山寨里没什么吃的,军士带的干粮又吃完了,只好灰溜溜的回来了!”
这一来一回,弄个几趟,士气大挫,府台那边也有些吃不消,总不能将朝廷拨下来的军饷都放在这乌合之众身上。
“最后,军士们不得不撤回原籍,这山匪的事便是如此搁下,一直到现在都没能解决。”周南无奈的摇头,“当地的百姓苦不堪言,这些山匪时不时的下山一折腾,老百姓家中的那点东西都被搜刮得干净。”
沈东湛愣怔,“都丢了什么?”
“这些山匪什么都要,鸡、鸭、牛、羊,还有粮食,凡是能吃的能用的,都无一幸免。”周南直摇头,“一年到头就攒了点银子,临了山匪一下山,全完!”
沈东湛没吭声,直到外头来了动静。
是梅长松领着师爷,拿着地形图来了。
“指挥使大人!”梅长松行礼。
扈崇贵赶紧进了门,“都拿来了吗?”
“拿来了拿来了!”梅长松手一挥,师爷便将地形图在桌案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沈东湛缓步上前,却被扈崇贵抢先一步。
“哎呦,崇山峻岭的,到处都是山林?”扈崇贵满脸为难,“这山匪进山,是走的哪条路?”
梅长松手一指,“他们是从崖壁上去,那地方特别陡峭,车马不能通行,若要走过去,难免会掉进洞窟里,若是从崖壁攀上去,只要你臂力足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难处。”
“攀崖?”扈崇贵虽然是兵部侍郎,但不代表他会手脚功夫,一个文官是绝对不可能去攀崖的,是以当即皱起了眉。
再者,他们还有个拽裤腰带的废物呢?!
喏,就是咋咋呼呼进门的这位。
薛宗越进门,挤到桌前的时候,随手便推开了扈崇贵,就在他准备推开另一位时,手……猛地僵在半空,见鬼般快速撤回。
沈东湛凉凉的睨着他,周南紧了紧手中剑,另一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
“没碰到!”薛宗越忙解释。
周南撤了握剑柄的手,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伺候。
“这些山匪都是蛇山附近的村民,那些年捕蛇,取蛇胆,做蛇羹,日子过得还算舒坦!”梅长松解释,“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人吃了蛇羹发了瘟,死了不少人,就再也没人靠近蛇山附近,这些村民包括猎户和捕蛇人,一下子没了来源,就开始四处流窜作恶。”
薛宗越狐疑的望着他,“什么瘟?”
“蛇瘟!”周南听得清楚。
薛宗越挠挠头,虽然他不学无术,但是……吃喝玩乐在行啊,这蛇还能发瘟?当即干笑两声,上下打量着梅长松,“你莫不是诓小爷?这蛇羹还能吃了发瘟?小爷吃了多少野货,还从来没听过蛇瘟,还吃死人了!”
“可这就是事实,附近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梅长松信誓旦旦。
薛宗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睨着他,“我看,不是发蛇瘟,是你不对!又霉又怂,难怪这永慰县不太平,关键还是你的名字取坏了!要不,你把名字改改,说不定这霉运就过去了,你们永慰县这山匪自个就消失不见了!”
梅长松:“……”
周南心里发笑,论正事这厮半点用处都没有,甩黑锅的时候那是一甩一大锅。
扈崇贵压了压眉心,无奈的直叹气。
第102章 母子
玩笑归玩笑,谁都没把薛宗越的话放在心上,面上尊敬,心内……谁能瞧得上这活祖宗呢?
“言归正传!”扈崇贵道,“梅大人,你在这永慰县数十年,想来对此处最为熟悉,说说山匪的情况吧?这乱民上山,总归是有出处吧?姓甚名谁,家眷何人,住在何处,因何缘故,桩桩件件,都得说清楚!”
这才是问话。
梅长松回头看着师爷,唇瓣挪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见状,沈东湛心中了然。
这梅长松虽然是永慰县的县太爷,实则什么都不知情,还不如身后的师爷知道的多,到底谁为主,可以想见。
“事发之前,没有半点痕迹可寻吗?听不到风声吗?”扈崇贵又问。
得,梅长松是彻底傻了眼,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问了也是白问!”周南直摇头,“梅大人您当时在干什么呢?”
薛宗越探头探脑的,瞧着桌案的地形图,“哎呦,这黑点点是什么东西?蛇山蛇山,真的有很多蛇吗?这些是蛇窟?”
“倒也不尽然,只是有可能会遇见蛇群在里面做穴。”梅长松赶紧回答,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只是……
所有人的目光,仍是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这里,只有薛宗越和他这位县太爷,是名副其实的草包!
“爷,怕是要靠自己了!”周南低声说。
沈东湛早就看明白了,依靠这位梅大人,那是真的要倒大霉的,有之前的府【创建和谐家园】士为例!
“下官、下官……”梅长松站在原地,身子抖如筛糠。
薛宗越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瞧你那个怂样,脓包!”
四下,骤然万籁俱寂。
一个脓包,一个草包。
般配!
…………
永慰县,穷山恶水,山路难行。
不久之前,与苏幕随行的蕃子,差点掉下了山沟,幸得年修及时拉了一把,这才幸免于难,待行至永慰县境内,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进来之后,道路平坦了很多,只是这永慰县……
“怎么瞧着如此荒凉?”年修皱眉,仔细环顾四周,不是深山冷岙,就是荒废的村落。
眼前,便是村落。
说是荒废又不像是荒废,只是空无一人罢了。
翻身下马,苏幕随手将缰绳丢给年修,抬步走进了村落。然而,从村头走到村尾,这村子里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进屋子里看看!”苏幕率先进了院子。
空寂的院子周遭,种着一些瓜果蔬菜,但此刻已然枯萎,可见是有段日子没人回来了,几间茅屋,内里黑漆漆的,光线不太好。
年修跟着苏幕进了屋,转身去开了窗,光线落进了屋子里,才让屋内亮堂了起来,能看清楚周遭的物件。
苏幕瞧着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褥,眉心紧蹙。
“搜!”年修低喝。
两名蕃子当即分散开来,在屋内周遭四下搜寻。
屋内其实没什么东西,不过是最寻常的生活器具,打开柜子,能清晰的看到内里的衣裳还在,亦是叠得整整齐齐。
“爷!”
“爷!”
两名蕃子行礼。
“出去说!”屋子里太过憋闷,苏幕抬步走出了屋舍,立在宽敞的院中,只觉得过耳的风都是冷得可怕。
年修紧了紧手中剑,转而谨慎的环顾四周,生怕周遭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
“爷,屋子内外咱们都搜了一遍,其他的倒也罢了,只是厨房里连半点吃食都没有,这位是很奇怪。别说是一粒米,连一点粉末碎屑都没有!”蕃子躬身汇报。
另一蕃子又道,“屋子里灰尘满天,每个屋子都是如此,看上去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但是后门位置有些脚印,不过,也只是零星的脚印,不知去向。”
苏幕深吸一口气,抬步往外走,“去别的屋子搜一搜。”
“是!”蕃子行礼,快速撤出了院子,四下去搜寻。
这村落是他们进了永慰县之后,瞧见的最是完整的村落,想来有些答案应该会出现在这里。
“爷,您在怀疑什么?”年修忙问。
苏幕摇摇头,走在这空落落的村子里,羊肠小道,杂草初生,这意味着什么?说明这些人是刚刚离开不久,或三五日,或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