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院内。
尚云茶漂亮的小脸,泛着异样的白,见着沈东湛出来,当即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虞公子有没有被吓着,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行走江湖之人,早已见惯了生死,倒是没什么可奇怪的。”沈东湛瞧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没有拂开。
林大夫将那枚银针裹在了帕子上,毕恭毕敬的递上,“公子,这……”
银针,凶器。
“被一枚银针贯顶而死,这死法倒是奇特得很!”尚云杰双手叉腰,狐疑的望着那枚银针,“谁会想出来这个方法,杀一个废物?”
尚云茶面色骤变,“是死于这根银针?银针……怎么会是银针呢?”
“若是别的倒也罢了,居然会是这样?”尚云杰觉得脑仁疼,“爹回来,也不知该如何交代?”
顿了顿,尚云茶忽然冷眼望着林大夫,“林大夫,这银针该不会是你的吧?”
“小姐?”林大夫吓得脸都白了,“这话可不敢乱说。”
尚云杰眯了眯眸子,不语。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大夫连连摆手,“我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可这杀人、杀人……我是断断不敢的啊!”
沈东湛摇头,“银针就是这位林大夫找到的,若她要杀人,何必多此一举取出凶器,直接说那人是寿终正寝,不是更好吗?”
“这倒是!”尚云茶含笑望他,“终是虞公子聪慧,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尚云杰轻嗤,满脸不屑。
出了北苑,众人缄默,谁也没有多说。
好半晌,尚云杰叹口气,“管家,通知我爹吧!这桩事,我做不了主。”
“是!”管家战战兢兢的回答,快速离开。
瞧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尚云茶狠狠跺了脚,“真是个祸害!”
定远侯府内,开始地毯式的搜查。
既然能进北苑,要么是武艺高强,要么是熟人作案。
武艺高强抓不住,但熟人嘛……宁可错抓,绝不放过,是以整个定远侯府被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回到药庐。
年修面色凝重,之前他与周南都在北苑外站着,是以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爷,是什么人死了?”
“一个瘦骨如柴的女人!”苏幕紧了紧袖中的手,“看上去,她在这北苑已经住了很多年了,只是定远侯并没有善待她,看着像是囚犯,但……又没有铁索之类的东西。”
年修诧异,“那她是自愿留在这儿的?”
“床前没有鞋子,可见她下不了床榻。”苏幕仔细回忆着屋子里的情景,“屋子里没有器具,生活不能自理,应该是有专人照顾。”
年修满心狐疑,“若是死于非命,去找那照顾的奴才,不就解决了吗?”
“尚家兄妹,完全没有怀疑那奴才的意思,可见这奴才应该是定远侯亲自指派。”苏幕拂袖坐定,“去打壶水。”
年修行礼,“是!”
待年修出去,苏幕徐徐摊开掌心,瞧着手心里的东西,久久回不了神,“这东西,为什么会在定远侯府?”
又为什么,会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第16章 他是沈丘的儿子
半片钿头,银制。
应该是从哪根银簪子上折下来的,呈镂空状,雕些许奇怪的纹路,不似寻常的银簪,雕一些花鸟虫鱼,这钿头上的纹路是一种图腾。
旁人不认得,苏幕却一眼就看出来了,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纹饰?
似乎,很久了吧……
指尖轻抚,苏幕狠狠闭了闭眼。
墙外头,喧闹声依旧。
沈东湛好不容易脱了身,面色沉沉的拂着衣袖。
“爷?”周南上前。
沈东湛环顾四周,“苏幕拿走了证物。”
“什么证物?”周南不解。
沈东湛当时也没看清楚,只看到有些银灿灿的,具体是什么却是不知,只是苏幕向来能将情绪藏得极好,在她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可以猜测的迹象。
不过,沈东湛也觉得奇怪,一个关在北苑的废人,能捏着什么证物呢?
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遗物,要么是凶手留下的……
外头响起了嘈杂声,伴随着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虞公子!”来的是府内的护院,之前打过照面。
沈东湛拱手,“诸位,这是怎么回事?”
“虞公子,您虽然是小姐的客人,但公子吩咐了,府内上下全部都得搜一遍,咱们走个过场罢,您莫要介意!”护院拱手回礼,面上恭敬。
可实际上,谁不知道小姐带回来的男人,是做什么的?恭敬,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许是过不了多久,小姐就腻烦了,不照样得赶出去?
一如,之前!
周南几欲开口,却被沈东湛一个眼神逼了回去,终是讪讪的闭了嘴,眼见着这帮人搜屋子就跟抄家似的,眉心皱得生紧。
“虞公子,得罪了!”护院近前,居然开始搜身。
沈东湛也没吭声,由着他们搜他身,继而也搜了周南。
因着没搜到什么,护院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东湛一眼,领着人扬长而去。
“爷,他们压根就不像是找凶手。”房门一关,周南便开了口,“那阵势,完全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东湛抬手,示意他莫要做声,仔细的观察了门窗,确定外头没人,这才点了一下头,“是在找那个假账本。”
“爷,是怀疑咱们了吗?”周南骇然。
沈东湛轻嗤,“若是怀疑了,就不是搜而是抓!”
如此,周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清隽的脸上漾开凉薄,黑渗渗的眸子里,凝着山雨欲来的死气,“咱们的麻烦大了!” 周南:“……”
会是什么麻烦呢?
很快,周南便知道了,这是什么麻烦。
当信鸽飞过天空,落在温泉山的时候,江湖追寻令旋即赦出,刹那间江湖上所有的赏金猎人,都开始了寻找被盗“孤本”的行当。
一本册子,放在了定远侯——尚远的面前。
册子内栩栩如生的绘着“孤本”被盗的画面,一名黑衣人,身手了得的进了定远侯府的书房,,拧开了机关,进入了密道,窃走了藏在密室内的孤本。
尚远虽然年过半百,但因为出身行伍,常年习武,体格分外健硕,眉眼间自有狠戾,目光所及,威压难挡。
“侯爷?”副将——胡庆,上前行礼,“这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入书房,说明武功极高,莫不是江湖上……”
尚远手一摆,指着画中人的脚底,“穿的是官靴。”
闻言,胡庆心神一震,顺着尚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
“官靴?是朝廷的人?”胡庆骇然失色,“侯爷,他们还是来了。”
尚远负手而立,目色沉冷的望着窗外,“东厂的人被咱们拦在了路上,没想到……锦衣卫倒是先来了!”
“是皇上?”胡庆当即明白。
锦衣卫是皇帝的亲随卫队,能来到这儿,肯定是皇帝授意。二皇子谋反被平,整个殷都都在清算二皇子留下的余孽,现如今查到了这儿,显然是帝王起疑。
“皇帝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叫了一批送死的小东西过来。”尚远把玩着手中的铁球,周身杀气腾然,“东厂,锦衣卫,我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音落瞬间,铁球狠狠掷出去,刹那间砸得桌椅四分五裂。
“可是侯爷,锦衣卫的当家是沈东湛!”胡庆忙不迭提醒,“齐侯世子——沈东湛!”
尚远面色一滞,咬着后槽牙低喝,“沈丘的儿子!”
第17章 他知道,她在找人
沈丘二字,在当年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震慑三军,威慑诸国,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沈丘心灰意冷,再不过问世事,偏安一隅。
但人不在朝,威名犹在,提起这人仍会忌惮三分。
“侯爷?”胡庆行礼,“若是沈东湛亲自来了,那咱……怎么办?”
杀,是不可能的,沈东湛是沈丘唯一的儿子,杀了他……沈丘岂会善罢甘休,饶是不问世事,也得为子报仇吧?
“沈丘那个老匹夫,不好惹!”尚远思虑再三,“若逢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一个不留,除了……沈东湛!”
“是!”
消息送出去,江湖中人蠢蠢欲动。
不得不说,尚远老谋深算,不动用自己的一兵一卒,而是让那些亡命的江湖人出手,饶是朝廷查起来,也牵扯不到定远侯府。
毕竟,他说的是……丢窃!东西丢了,找回来便是,至于怎么找,因此而死了多少人,不在定远侯府的估算范围内。
这,也是山高皇帝远的好处。
一双官靴出卖了锦衣卫,现如今江湖人到处都在找锦衣卫的踪迹,要的就是那一份孤本。但是,明面上谁也不敢说清,毕竟锦衣卫是皇帝的亲随,真的要叫板,岂非与朝廷作对?
沈东湛带来的人不多,都在客栈里待着,但是这会……立在街头,瞧着衙役从客栈里抬了几具尸体出来,他只觉得血气翻涌。
“苏幕,你可真是好样的!”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
动不了沈东湛,就动他身边的人,将随行的锦衣卫悉数斩杀殆尽,让他孤立无援,举步维艰,苏幕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正当好处。
“一幅画,换锦衣卫这么多条人命,呵,值得很!”苏幕立在茶楼雅间里,开了窗正好能瞧见街头的沈东湛。
今日,适合饮茶。
可,清心!
沈东湛推门而入,瞧着身着道袍,佯装道人的苏幕,冷冷的笑出声来,“说好的各凭本事,苏千户却一点都不守约。”
苏幕掀了眼帘,神色寡淡的瞧他,“沈指挥使也说了,各凭本事,这是……咱们东厂的本事。”
“想来也是,与你们这帮阉人谈什么守约,委实滑稽。”沈东湛坐定。
恰,苏幕沏好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