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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无论如何,都会先护住睿王殿下的周全。”沈东湛行礼。
李珏在屋内来回的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护本王周全?呵,这不是笑话吗?沈东湛,你可知道本王、本王还有诸多事没做,不能死!”
“凡事总有例外。”沈东湛不慌不忙,“留下,未必是死,殿下不用如此慌张。定远侯既接了圣旨,就该同咱们一道回殷都。”
李珏拂袖低喝,“回个屁,就他这老狐狸,还指望他能跟本王回去?今晚洗尘宴,只怕是本王的最后一顿!”
这摆明了,鸿门宴。
“纵然是鸿门宴,睿王殿下也该拿出皇子的气度,咱们是来宣旨的,若是现在便惧于定远侯的威势之下,传回殷都,只怕会颜面无存。”沈东湛躬身,“请睿王殿下,淡定!”
淡定?
李珏张了张嘴,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现如今跟沈东湛叫板,没什么好处,若是把他惹怒了,这人一身功夫,把他丢下就跑了,那可如何是好?
“罢了!”李珏揉着眉心,“今晚本王会按时赴宴,你要做好准备,若是本王……”
算了,不吉利的话就不必再说。
沈东湛没多说,行了礼便退出。
摸清楚了睿王的心思,沈东湛心里便有了底,贪生怕死也有好处,虽然会坏事,但为了求生会服软,这么一来,睿王会暂时听他安排。
“爷?”周南行礼。
长廊里,到处都是定远侯府的守卫,想说话也得小心翼翼,谨防隔墙有耳。
“晚上怎么办?”周南问。
锐利的眸,快速环顾四周,沈东湛睨了他一眼,“照计划行事。”
“是!”周南颔首。
回到房间,沈东湛将随行箱子里的画匣子取出。
周南诧异,八卦的凑上来,“爷,不会真的用得上吧?苏阉狗逗你玩呢,定远侯那大刀一下来,她自个肩膀都少半截,您要是用这画匣子去挡,估摸这脑袋都能被削下来。还是省省力气,别带着了,放身上备觉硌得慌!”
“硌得慌?”沈东湛问。
周南点头,“对!”
音落,沈东湛便将画匣子丢给他,“带着,硌你!”
周南:“??”
“别给我弄丢了,若是真的到了用处,这便是最后的一线生机。”不知道为何,沈东湛还是要相信苏幕一次,毕竟生死关头。
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尚远之前对苏幕出手,重创苏幕,所以沈东湛知道尚远的底细,若是那一刀砍过来,沈东湛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周南将东西收下,由他贴身收着,似乎是最好、最不容易惹人怀疑的选择。
夜色,渐暗。
到了夜里,花园里灯火璀璨,香气杳渺。
睿王李珏走在前面,与尚远同行,沈东湛走在后面,镇定自若。
宴无好宴。
“殿下,请!”尚远行礼。
李珏喉间滚动,扯着一抹僵硬的笑,坐在上位处,“今日得蒙定远侯盛情款待,等回到了殷都,本王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还望到时候,定远侯不要推辞。”
“殿下多虑了,您是主,咱是臣,您有命,咱自然得从命!”尚远笑了笑,“请!”
请?
李珏瞧着手边的筷子,半晌没敢动,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谁知道会不会有毒?万一真的有毒,他不得死在这儿?
想了想,李珏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一旁的沈东湛。
这,如何是好?
第74章 苏幕没骗他
瞧着李珏不敢下筷的样子,尚远满脸都写着鄙夷之色,所谓的天之骄子,到了关键时候竟是个无能鼠辈。
贪生怕死,怂包至此!
“睿王殿下这是在担心什么?”尚远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将菜肴夹进了自己的嘴里,“是不满意这样的菜式,还是觉得本侯在这菜里下了毒?”
听得“下了毒”这三个字,李珏整个人如同炸毛的猫,就差没当即站起,一张脸乍青乍白得厉害,“怎、怎么会?定远侯对朝廷忠心耿耿,本王怎么会有此担心?何况,定远侯已经答应,要随本王回殷都,侯爷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尚远笑了一下,“殿下所言甚是。”
说着,又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站着的沈东湛身上,“沈指挥使为何站着,坐下来一起吃吧!说起来,本侯与你父亲沈丘,交情匪浅,你也算是本侯的半个侄子。”
“尚伯父……”
沈东湛话音未落,尚远便打断了他的话,“你既尊本侯一声伯父,那便坐下来罢了!公私分明是好事,只是眼下是洗尘宴,将你那套办差的事儿,放一放!”
“沈指挥使一道坐吧!”李珏开口。
闻言,沈东湛再也没了拒绝的理由,躬身行礼后,淡然坐定。
“开席吧!”尚远望着沈东湛。
瞧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容脸,周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剑,这老狐狸摆的鸿门宴,真是让人紧张。
笙歌燕舞,美人如云。
眼下这样的天气,尤其是夜间,凉意不减。
可眼前这些飘来飘去的女子,一个个身着单薄的纱衣,巧笑倩兮,美眸盼兮,于火光中尽显妖娆,舞姿曼妙,身段婀娜。
有了这些莺莺燕燕,方才紧张的气氛,便缓解了不少。
沈东湛睨了一眼容色稍缓的李珏,沉沉的低叹了一声。
“怎么东厂的人没来?”尚远问。
李珏佯装没听见。
沈东湛知道,这话是冲着自己来,“沈某身受皇命,不问缘由。”
言外之意,鬼知道皇帝为什么不让东厂的人过来,你若有疑问,自己去问皇帝。
“贤侄可真是忠心耿耿啊!”尚远口吻轻蔑,“这倒是跟你爹截然不同,若换做你爹那脾气,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半点都不含糊,对权势名利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所以,沈东湛现在就是贪恋权势?
“家父素来如此,这些年仍是不改初衷。”沈东湛一语带过。
尚远端起杯盏,浅笑了一下,“都说虎父无犬子,想来你这功夫,也都是承袭了你爹。”
沈东湛皱了一下眉,没有回答。
忽然间,倩影婆娑,曲调微变。
周南无奈的叹口气,就知道这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可不……现在就赶着出来添乱了,没瞧见这鸿门宴都没人敢动筷?
一曲东风调,美人舞婆娑。
尚云茶忽然出现在舞池中央,薄纱覆身,媚眼如丝,矫揉造作之态,有人欢喜有人厌。
周南下意识靠近自家爷,好似这样,能分走他一半的汗毛直立。
还真别说,沈东湛亦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尤其是尚云茶冲他抛媚眼的时候,简直就是折磨!
“爹!”尚云茶妖娆近前。
浓郁的胭脂水粉气息,冲得沈东湛眉心紧皱,让他想起了花楼的那一夜,熏得他连酒味都快闻不到了,真是糟蹋!
“睿王殿下,这是小女云茶。”尚远介绍,“还不快敬睿王一杯。”
尚云茶端起杯盏,经过沈东湛的时候,冷不丁脚一崴,身子飘飘然的冲着沈东湛怀里倒去,恰沈东湛坐着,若是真的倒下来,必定是坐在他膝上,由着他抱个满怀。
哪知……
背后硬邦邦的,尚云茶心下觉得不太对。
一回头,周南扯着二皮脸,笑问,“尚姑娘,没事吧?”
尚云茶先是一怔,俄而面上笑意全无,愤然站起,“要你多管闲事?”
“我这不是怕您摔着吗?这衣衫单薄的,万一摔在地上,顺带滚一圈,还不得冻死?”周南笑着解释,“尚姑娘,您说是吗?”
尚云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狗拿耗子!
周南皱眉,“尚姑娘您是崴了脚,还是中了风?我怎么瞧着,您这眼珠子瞪大,呼吸急促,嘴眼歪斜,貌似……”
“放屁!”尚云茶气不打一处来,“会不会说人话。”
周南喉间滚动,讪讪的往后退,“扶人还扶出祸来了。”
“云茶!”尚远及时开口,“不许胡闹。”
李珏还坐在那里,闹起来太难看。
再者,从始至终沈东湛都没吭声,由着周南在那唱对手戏,意思何其明显。周南的一举一动,都是沈东湛授意或默许!
尚云茶跟周南较劲,就是在跟沈东湛较劲。
尚云茶咬咬牙,终是没再多说什么,重新端起杯盏近前,“睿王殿下,云茶敬您一杯!”
李珏瞧着眼前的妙龄少女,容貌绝佳,身段婀娜,媚骨天成,真是个妙人,不由的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尚姑娘客气了!”
杯酒下腹,李珏心下微定。
尚云茶便跟在李珏身边伺候,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着沈东湛,奈何沈东湛如同木头桩子似的坐在那里,好好吃饭,好好喝水,就是不看他一眼。
有那么一瞬,尚云茶真想把沈东湛摁进碗里。
这白米饭,有她好看?
她还不如他手里的一碗饭,盘子里的一根菜? 事实上,尚远也觉得奇怪,眼下这种情况,沈东湛不是应该万分警惕,又或者死死盯着睿王李珏,免得他对李珏下毒手?
可瞧着沈东湛现在的样子,倒像是来蹭吃蹭喝的,压根不理睬周遭的动静,光顾着自己吃吃喝喝,一点都不担心饭菜有问题。
尚远有些后悔,原以为沈东湛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会格外警惕防范,是以晚上这一桌子的菜,他还真的没敢动手脚。
早知道沈东湛毫无防范,光顾着吃喝,就该让厨房下点药,不弄死也得弄晕他们。
等着沈东湛放下筷子,李珏已经被尚云茶灌得差不多了,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云茶,睿王殿下醉了,送睿王殿下回去休息。”尚远道,“为父与沈贤侄还有话没说完。”
尚云茶瞧着醉猫一般的睿王,又瞧着父亲的态度,默默的搀着睿王起身,“女儿这就送睿王殿下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