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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辞!”率先拱手作礼,虽然无官无职,只是一介儒生,但终究是顾家的幼子,大、将、军的儿子,身世背景在那里搁着,怎么都比苏幕的奴籍高上一截。
作礼,是出自儒生的客套。
苏幕拱手回礼,“顾公子!”
“好了,都坐!”李璟目不转瞬的瞧着苏幕,“本宫知道你受了伤,是以这些日子一直不敢叫人去传你入宫,现在可有好些?”
苏幕自然不敢坐,垂眉顺目立在一旁,“多谢殿下关心,奴才无恙。”
“坐啊!”李璟又过来拽苏幕的手。
这回,苏幕撤了手。
李璟扑了空,神情有些微恙,好在他早就习惯了苏幕的寡凉薄情,收了手讪讪的笑道,“本宫倒是忘了,你不喜旁人碰触。”
“奴才身份卑微,岂敢跟太子殿下和顾公子平起平坐。”苏幕恭敬的俯首,“殿下若是没别的吩咐,奴才告退。”
李璟急了,“哎哎,怎么这般急着走?先坐会,陪本宫说说话,本宫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苏幕你……”
“殿下!”苏幕行礼,“苏幕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何况有顾公子陪着您,顾公子初来殷都,怕是人生地不熟的,您莫该冷落了他才是。”
顾西辞端着杯盏的手,稍稍一滞,终是抬了眼,看向苏幕。
恰,苏幕的目光正好落过来。
四目相对,各自肚肠。
“苏千户可真是心细如尘。”顾西辞放下杯盏。
李璟想了想,“委实有些道理,那……下次本宫再来找你。”
“奴才告退!”苏幕行礼,躬身退出亭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一道目光始终追随。
离开御花园,苏幕拐过两条宫道,才在僻静处站定。
“爷?”年修诧异,“您这是怎么了?”
苏幕冷着脸,“这小子不简单!”
“瞧着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年修道,“左不过寻常人听得东厂,哪个不是面色大变。奴才刚刚远远的瞧了一眼,觉得他好似……”
苏幕闭了闭眼,冷风吹得身上冰凉,脑子的纷乱渐渐平静下来,终是睁开眼瞧着不远处的琉璃瓦,“出身将、军、府,心无畏惧也是理所应当,我只是、只是有种怪怪的感觉,瞧着他便有些忐忑不安。”
“爷,您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年修诧异。
苏幕点了一下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不安,心内有些乱,尤其是对上顾西辞的眼睛……
“回去!”苏幕抬步就走。
许是今日的风确实太大,身上的伤太重,苏幕走得缓慢。
慢到什么程度?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顾西辞长身如玉的站在那里,仍是方才那副温润之态,目色平静,唇角含笑,就这样安静的望着苏幕。
“爷,这是不是叫阴魂不散?”年修低声问。
苏幕缓步上前,尽量将脊背挺得笔直,她倒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
“苏千户,好巧。”顾西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苏幕上下打量着他,“顾公子这是要出宫?怎么不在宫里多陪陪太子殿下?”
“殿下有那么多人陪着,无需我久留。”顾西辞瞧了一眼马车,“听说苏千户武艺高强,怎么不骑马,倒也喜欢上这些慢悠悠的玩意?是伤得太重,以至无法骑马?”
年修气恼,但苏幕没开口,他也不敢乱说话。
毕竟,言多必失。
“顾公子是来赶秋试的。”苏幕道。
顾西辞含笑望她,“是!这殷都城内我人生地不熟,还得请苏千户多多关照。”
“这殷都城内,我也不熟。”苏幕负手而立,“怕是关照不了顾公子,告辞!”
顾西辞站在那里,瞧着苏幕朝着马车走去,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腰间玉珏,“苏千户似乎很讨厌我?”
“顾公子多虑了。”苏幕回头看他,“苏幕向来独来独往,不善与人相处,若有得罪之处,还望顾公子见谅。”
顾西辞近前一步,顺杆子往上爬,“既是如此,那便好好相处,明日中午我在佛笑楼设宴,还望苏千户赏脸。”
年修清晰的看到自家爷的眉心,蹙了一下,显然是心有不悦。
只是……
“苏幕有伤在身,大夫叮嘱只食清淡,不敢饮酒,怕是要驳了顾公子的美意。”苏幕一口回绝。
鸿门宴罢了!
不去。
“苏千户不要拒绝得那么快。”顾西辞道,“有惊喜!苏千户肯定会喜欢。”
语罢,顾西辞转身上了马车。
瞧着马车渐行渐远,苏幕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爷,宴无好宴,怕是有什么诡计。”年修忙道,“您身上有伤,若是有什么事,怕是会……还是别去为好。”
苏幕深吸一口气,“查查他,来了殷都之后都做了什么?现如今住在何处?身边都有什么人?以及与殷都城内何人交往甚密?”
顾西辞,到底想干什么?
“是!”年修行礼。
车内。
顾西辞挑开车窗帘,瞧着街头的繁华熙攘,目色微沉。
“公子,您就这样约了东厂千户,不怕他人非议?”随扈云峰低声问,“栾胜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苏幕又是栾胜的左膀右臂,这么显眼,怕是……”
顾西辞摩挲着指腹,勾唇笑得温和,“我自有打算,先从苏幕身上下手,是最好不过的。”
“公子定要小心,据说苏幕此人心狠手辣,不似您所见的这般奴颜婢膝。”云峰善意的提醒,“莫要激怒她。”
顾西辞收回手,静静的靠在车壁处,“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不是省油的灯,接近谁都是一样的。”
云峰垂眸,这倒是。
第68章 苏幕,我在救你
苏幕回到苏宅,幺姑正在满院子的找人。
“伤都还没好,怎么到处跑?”幺姑端着药,“这药不知温了多少遍,再不回来,我怕是要满大街的找人了!”
明知道她是被栾胜叫走了,幺姑也不敢轻易过问,只能用打趣的方式掠过。
可这关心,确实是真的。
苏幕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药虽苦,心却甜。
“是我不好,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一声。”苏幕将空碗递还,“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这厢已经好转,所以……”
幺姑无奈的看着她,“正好,我也该走了。”
两人对视一笑,心领神会。
送走了幺姑,年修跟着苏幕进了屋。
“爷,您真的要去佛笑楼吗?”年修沏茶,毕恭毕敬的奉上。
苏幕坐定,伸手端起杯盏,修长的指尖,轻捻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光亮从窗户处楼下,将她衬得愈发苍白,长睫微垂,将眼底的神色悉数敛去,除却寡淡之色,再也瞧不出任何的情愫变化。
“爷?”年修低唤。
苏幕指尖一松,手中的杯盖“砰”然落回,她终是侧过脸,不温不火的睨了年修一眼,“去!怎么能不去?”
盛情邀约,自然是要赴约的。
“可是,此人居心叵测,只怕宴无好宴。”年修的担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尚未弄清楚顾西辞的来历,贸贸然赴约,万一对方……
苏幕扯了唇角,“别忘了,这是殷都!”
年修了然。
殷都,东厂。
谁敢?
哪知,夜里便出了事。
苏幕晚一步抵达天牢,栾胜先一步到了。
“义父!”苏幕行礼。
栾胜面色不是太好,连道眼角余光都没给她,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大牢内,“人都已经撤出去了,今夜之事谁敢泄露,杀!”
苏幕心头咯噔一声,义父这表情……
出了大事!
果然,往前走两步,苏幕便僵在了原地。
二皇子李润,倒毙在牢内。
见状,苏幕疾步近前,只见李润七窍流血,跪在天窗下,这死状、这死状简直太震撼人心,尤其是苏幕。
宋姨娘,赵财,二皇子李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修在牢外抖了一下,站在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李润跪地的背影,无法看到李润的正面,但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跪地的背影,也足以让年修心惊胆战。
心内祈祷,千万千万……别是鹤顶红!
太医哆哆嗦嗦的行礼,“回督主的话,这、这二皇子是中了鹤顶红之毒,暴毙而亡。”
苏幕的羽睫骤然扬起,“鹤顶红?你说二皇子是吃了鹤顶红?可是死牢之内重兵防守,谁给的鹤顶红?哪来的鹤顶红?”
且,吃了鹤顶红之后,为何会跪在这里?
“把今夜值守之人,全部抓起来!”栾胜冷着脸。
一声令下,今夜值守的狱卒全部被抓,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