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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胜已经在等她,半盏烛光,半杯清茶,“回来得正好。”
“义父让人传信,苏幕不敢耽搁!”她立在烛光里,神色淡然。
栾胜点头,将一封书信放在桌案上,“自己看!”
信,并非是二皇子亲笔,但……看上去似乎是以二皇子的语气写的。
“定远侯?”苏幕皱眉,“尚远?”
栾胜扶着桌案起身,“尚远此人,远驻定远州,看着闲事不管,实则老谋深算,阴险狡诈。其背地里与二皇子勾结,如今二皇子兵败被擒,他肯定早有准备。皇上密旨,暂时不惊动尚远,找回账本,寻回被二皇子私藏的金银珠宝!”
“有这封信,皇上为何不直接擒拿定远侯?”苏幕不解。
谋逆之罪,其罪当诛。
“定远侯曾经对皇帝有救命之恩,单靠这么一封书信,很难落实罪责,而且这封信并非二皇子亲笔,到时候尚远一口咬定这是栽赃陷害,皇帝会落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栾胜负手而立,“你收拾一下,去一趟定远州,【创建和谐家园】。”
苏幕拱手,“是!”
“锦衣卫那头应该也得了消息,你得赶在沈东湛之前,找到账本,拿回财物。”栾胜拍着她的肩膀,“金银珠宝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账本,上面记录着二皇子一党,进献财帛的名单。”
苏幕眯了眯眸子,“也就是说,这是一份谋逆犯上的乱贼名单?”
“兹事体大,莫要让锦衣卫抢了头功!”栾胜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幕裹了裹后槽牙,沈!东!湛!
快马加鞭,苏幕轻装简行,随行只带着几个得力的心腹,抄小路直奔定远州,必须赶在沈东湛之前,赶到定远州。
小土坡前,沈东湛怀中抱剑,瞧着不远处策马疾驰的一行人,薄唇轻勾,“果然,东厂使出了杀手锏。”
“有苏幕这阉狗在,此事怕是不好办!”周南面色凝重。
沈东湛侧过脸瞧他,清隽的面上漾开些许嘲讽,“吓破胆了?”
“卑职是怕东厂的人,不择手段。”周南解释。
沈东湛瞧着远处的尘烟,唇角的笑意愈发浓厚了些许,“东厂不择手段又不是头一回,只不过这一次没那么容易,前面……会有人等着她!”
诚然,定远侯尚远早有准备。
途经一线峡的时候,苏幕忽然勒住了马缰。
“大人?”年修不解,“怎么不走了?”
苏幕扬起头,瞧着两侧的山峡,目色沉沉如刃,“你有把握一口气冲过去吗?”
年修:“……”
有点困难。
须臾,苏幕瞧了一眼身后,目光晦暗不明。
“大人,他们怎么停下来了?”周南跟着沈东湛,远远的跟着苏幕一行人,此刻见着苏幕等人停在一线峡前,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沈东湛皱了皱眉,脊背处隐约窜起丝丝寒凉,好像有点,不太对……尤其是苏幕这一回头,即便隔着距离,她根本看不到他们。
第6章 皇却在后
周南心里也有些隐忧。
苏幕是谁?
东厂大太监的义子,为人阴狠狡诈,从不讲什么道义,不择手段的事儿多了去,她会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苏幕知道,我就在她身后。”沈东湛皱眉。
周南凑上前,“大人,既然苏幕知道,为什么没反应?”
“你领着人往回走。”沈东湛低语。
这意思,周南明白。
沈东湛依旧站在原地,他倒要看看,苏幕想干什么?
一线峡。
苏幕翻身下马,众人齐刷刷下马。
“怕是有埋伏。”年修环顾四周,“这两边石壁下的碎石都是新落的,要不咱们绕道?”
一线峡,顾名思义只能走这一条线,若是两边碎石落下,能将他们生生活埋。
苏幕让底下人牵了一匹马,将一样东西拴在马尾处。
他们带出来办差的马,自然都是极好的,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倒是可惜了!
年修会意,手一挥,所有人快速上马。
“不能让锦衣卫看笑话。”苏幕翻身上马。
马鞭狠狠抽在马【创建和谐家园】上,刹那间马声嘶鸣。
白雾在峡谷内弥漫,一米之外人畜不分。
除了能听到纷乱的马蹄声,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是说,那些蛰伏在一线峡上方的死士,根本无法精准的投下巨石。
丢早了,东厂的人已撤回。
丢晚了,东厂的人全跑了。
别说是这些死士,不远处的沈东湛,只看见前方腾起一番白雾,东厂的人快速没入了迷雾之中,再无踪迹可寻。
等到尘烟过去,一线峡前空无一人。
“大人!”底下人上前,“现在怎么办?”
沈东湛裹了裹后槽牙,定远侯真是养了一帮废物,这么好的天时地利,居然没挡住苏幕!
他们再不过去,苏幕……肯定跑远了。
过了一线峡便是宽阔之地,再想埋伏已是不能,苏幕瞧一眼回头路,“今夜,就在这镇子上的客栈落脚。”年修行礼,速速安置。
这镇子不大,刚好有一间客栈可供落脚。
天色不早,苏幕领着人进了客栈,就在楼下大堂里坐着,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掌柜的,好酒好菜只管上。”年修打了招呼。
掌柜弓着腰凑上前,笑呵呵的给苏幕擦桌子,“这位爷,你们是过路的商客?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废什么话,还有没有客房?”年修问。
掌柜连连点头,“有有有,楼上都是空的,那我这就叫人安排。”
“赶紧的。”年修坐下。
瞧着掌柜转身的背影,苏幕眯了眯眸子,顾自倒了杯水凑到鼻尖轻嗅,然后又轻轻的放下。
见状,年修做了个手势,蕃子快速进了厨房。
须臾又退了出来,伏在年修耳畔低语。
“公子,没事。”年修开口。
出门在外,喊一声公子表示低调。
苏幕的指尖,轻轻从桌案边缘试过,“到处都是灰尘,还说没事?”
“奴才这就……”
“我是这个意思吗?嗯?”她尾音拖长,意味深长的吩咐,“人是铁饭是钢,总归要吃饭的。告诉掌柜的,待会锦衣卫要过来,让他上菜慢一点,锦衣卫……可不好惹。”
年修颔首,起身离去。
一听说还有人要来,掌柜委实愣怔了一下,“敢问这位客官,是什么人?”
“锦衣卫,听说过吗?”年修问。
掌柜面色骤变,“那这饭菜……”
“我们先吃,他们随后就到。”年修冷冷的瞧着掌柜,“锦衣卫不好惹,要小心伺候,他们手里捏着皇令,是可以……”
说着,年修做了个“咔擦”抹脖子的动作。
掌柜连连点头哈腰,“知道,知道!”
过了半个多时辰,饭菜都上齐了,沈东湛领着人黑着脸从外头进来,在其身后跟着面色微白的周南,以及……三张陌生面孔。
苏幕皮笑肉不笑,“是这妙笔书生,将沈指挥使画得太丑,污了皇上的眼睛?要不然,沈指挥使为何这般神情?如丧考妣!”
“苏幕!”沈东湛冷冷的喊出她的名字,“你……真是好样的!”
第7章 气急败坏的指挥使
“出行之前,皇上担心东厂和锦衣卫会有什么误会,所以我便向义父提议,请了妙笔书生在后,以便皇上能亲眼看到,咱们这一路上的好风景!包括在一线峡之前,沈指挥使袖手旁观看热闹的画面!”苏幕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咱们吃好了,沈指挥使……慢!用!”
音落,她拂袖而去。
留下满桌狼藉,剩菜残羹。
直到苏幕上了楼,东厂的人把守住了楼梯口,周南才恨恨的吐出两个字,“阉狗!”
妙笔书生是谁?
那是东厂特意从江湖上找的能人,据说一笔成画,绘的速度极快,而且栩栩如生,不似史官却胜似史官,深得皇帝的喜欢,并委以重任。
“在下出来的时候,皇上照例派了四人相随,之前一线峡……”妙笔书生一张白面,泛着几分嘲讽的笑意,“在下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尽量还原沈指挥使,袖手旁观的画面。”
沈东湛这些年,脾气收敛了不少,若是换做当年,定会一剑劈了他。
“沈指挥使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去休息了!”妙笔书生拱手,领着带来的三名便衣侍卫,抬步朝着二楼走去。
沈东湛落座,一张脸黑成了炭。
还以为是螳螂捕蝉,让东厂的人开路,谁知……皇帝在后面盯着。
这也难怪,皇帝生性多疑,对外臣的怀疑远胜于家奴,锦衣卫终究不是贴身伺候皇帝的人,委实不如那些绝嗣的阉人,更得皇帝信任。
“大人?”周南满脸愤懑,“难道就这样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沈东湛瞧着桌案上的剩菜残羹,眉心微凝,仿佛没听到周南的话。
“大人?”周南又喊了一声,“您怎么了?”
气过头了?
沈东湛俊眸微眯,“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