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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热文】无疆苏幕沈东湛-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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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似有船只浮动,苏幕无力的抬了一下手,终是因为伤势太重而沉沉的闭上了眼。

      黑暗,还是黑暗。

      满目鲜血,殷红遍地。

      火光冲天之时,她躲在床底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任由哭喊声变成了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看见乳母血淋淋的躺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满是血的唇一开一合。

      唯有三个字:活下去……

      “呼!”苏幕猛地坐起身来。

      刺眼的光亮,惊得她骤然合上双眼,别开头。

      光亮,温暖。  “醒了?”沈东湛无力的靠在草垛上,“居然没死。”

      也不知,说的是她,还是他自己。

      苏幕面色惨白,环顾四周,脑子瞬时清灵,一间破败的小茅屋内,满是柴垛和草垛,自己此刻也躺在草垛上。

      如沈东湛所言,她还活着,阎王爷再一次将她拒之门外。

      她没死,活下来了。

      撑着身子站起来,苏幕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眯起眸子瞧着外头的光亮,以及陌生的场景。

      这是一个简易的农家小院,院中有一口水井,对面是两间茅屋,女主人正在边上的小厨房内,动作麻利的刮鱼鳞。

      温暖的阳光,洒落天地间。

      沈东湛扶着柱子站起,瞧着立在光亮下的苏幕,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侧颜,那张惨白的容脸几近透明。

      她回眸看他,目色凉薄,仿佛再明亮的阳光,也散不去身上的阴霾。

      “都醒了?”女主人赶紧上前,“觉得如何?”

      苏幕忽然抬手,以最快的速度捏住了她的脖颈,“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何人?”

      “这位爷……”女人惊慌失措,因为被掐着脖子,已然声音嘶哑,“是我、我当家的……救了你们,我、我没有恶意!”

      腕上一热,沈东湛扣住了苏幕的手腕,“恩将仇报,非君子之能。”

      “我不是什么君子。”苏幕冷嗤。

      但,她还是收了手。

      一则身子不允许,二则需要尽快疗伤。

      女人被吓坏了,一【创建和谐家园】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忽然发难的苏幕,瑟瑟发抖的捂着脖子,不敢再多说半句。

      “快些起来。”沈东湛上前,“主人家,可有伤药?”

      他们掉进水里,身上什么都没了,能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沈东湛自身也是难受得紧,不会水性的人喝了一肚子水,可不得难受几日嘛!

      “有!”女人点点头。

      不多时,草药拿来了,女人已经将草药在碗里捣烂,“药都是山上采的,你们若是要看伤得进城才有大夫,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的,怕是没办法帮你们治病。这些,凑合着用吧?”

      “多谢。”沈东湛伸手接过,凑到鼻尖轻嗅,“这些已经足够了。”

      止血,消肿。

      至于愈合伤口,得看苏幕自己的体质。

      女人将一些布条放下,快速离开,可不敢再惹暴走的后生,一直就冷脸,瞧着就怪吓人的。

      “乡野之地,没有什么疗伤圣药,且将就着用!”沈东湛端着药碗走过去。

      苏幕手一伸,“我自己来。”

      该示弱的时候,她绝不逞强,自己这条命是怎么活下来的,她比谁都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咬着牙活下去。

      活着,才有机会。

      “肩伤,深可见骨,你怎么自己来?”沈东湛问,“还是说,苏千户怕我在这药里下毒?”

      苏幕坐在草垛上,左肩耷拉着,因为伤势太重,根本抬不起来,她右手伸向他,神色寡淡的说了句,“拿来!”

      沈东湛不得不佩服,如此伤势,苏幕居然可以面不改色,仿佛尚远那一刀不是砍在她身上,除却面白如纸,再无任何情绪波动。

      他不知,她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宛若死水?

      沈东湛将药碗递过去,“你确定?”

      伤口在肩头,敷药倒是可以,但是包扎……怕是不能。

      苏幕接过药碗,“出去!”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阉人,敷个药罢了,还有这么多规矩?转念一想,兴许就是因为……是阉人,所以身体跟男人不太一样,不愿在人前展示。

      锦衣卫和东厂原就不对付,能在这里和平相处,是因为沈东湛要跟着苏幕,毕竟只有她才知道,账本被年修带去了哪儿。

      如果周南没能追到年修,那么最后一点希望,就在这儿了!

      “好!”沈东湛走出门。

      苏幕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做了心里准备,单手解开腰带,解开衣襟,在敞开衣裳之前,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门口。

      柴房的门虚掩着,沈东湛的身影就在外头徘徊,以她对锦衣卫的了解,这些自命骨子里尚有一丝忠正的男人,不会像他们东厂这样,不择手段、趁人之危!

      捣烂的草药覆在肩头,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万箭穿身一般,让苏幕止不住浑身战栗,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头皮都是麻的。

      她以贝齿死咬着唇,嘴里满是血腥味,最后连拿布条的手,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是,即便如此,她亦未喊过一声疼,毕竟没人疼的孩子,是没资格喊疼的。

      如她!

      独自包扎伤口,她早已习惯,只是这一次,伤得太重,尚远下的死手,圻断了她的剑,也险些圻断沈东湛的剑。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沈东湛那一挡,她从肩到胳膊……整个身子的半边,都会被尚远的刀削下来,如果是那样,她应该当场就死了。

      其后双双落水,抱着浮木漂流……

      终是沈东湛,救了她的命。

      肩头实在疼得厉害,布条怎么都系不上,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苏幕的心里有些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门外,沈东湛站在檐下,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如果苏幕死了……

      想了想,沈东湛忽然转身推开了门,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疾步走向苏幕。

      苏幕:“……”

      若不是她快速拢起衣襟,沈东湛定会瞧见她露出一角的裹胸,一颗心砰砰乱跳,她红着眼瞪着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

      “滚!”苏幕低喝。

      方才疼得厉害,这会的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瘫坐在草垛上,像是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别动!”沈东湛绕到她身边,伸手取过她死拽着的布条,“再耽搁下去,你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苏幕梗着脖子,别开头,“不关你事!”

      “死鸭子嘴硬!”沈东湛力气有些大。

      疼得苏幕又打了个寒颤,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依旧没有吭声,仿佛伤痛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沈东湛心神一震,瞧着她如玉般的脖颈,指尖不小心碰触到她的肩头肌肤,不由的狠狠蹙了蹙眉。

      阉人没了男人的特征,很多地方都跟寻常男人不一样。

      别看苏幕行事狠辣,杀人不眨眼,可这肌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光滑细腻,白皙之中带着些许淡粉,因着疼痛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微光中居然还透着晶莹剔透的错觉。

      “好了没有?”苏幕抓着胸前衣襟,只敢露个肩头,只要沈东湛帮她打个结,这伤就算是包扎妥当了。

      也不知道这厮在干什么,居然没动静?

      “马上!”沈东湛用了力,瞧着苏幕疼得直哆嗦的样子,扯了扯唇角,带了几分嘲蔑,“原来苏千户也不是铁打的,也会疼!”

      无奈苏幕身负重伤,否则定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苏幕咬着后槽牙。

      沈东湛挑眉,用力的打了个结,“这是助人为乐,怎么能说是趁人之危呢?若我真的要趁人之危,理该一刀抹了苏千户的脖子,一了百了。”

      “我死了,你上哪去拿账本?”苏幕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吗?

      沈东湛不以为意,徐徐起身。

      苏幕快速拢起衣襟,心里有些虚。

      他,应该没看见,否则怎会有这般得意之色?他们这些人,不都假模假样的遵循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礼?  沈东湛确实没瞧见,更确切的说,他压根没往那处想。毕竟,谁能想到,眼前的东厂二把手,是个女子?!

      包扎完毕之后,沈东湛便走出了柴房。

      外头,女人正在准备午饭。

      乡野地方,只有些野菜还有一些野外拾来的糙米,然则因为靠近江河,倒是有一些活物可吃,比如,鱼。

      “我熬了鱼汤。”女人笑盈盈的开口,“那姑娘怎么样了?”

      沈东湛正拿着葫芦瓢舀水喝,被她这一句“姑娘”给呛得直咳嗽,讪讪的放了葫芦瓢,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阉人与寻常人,男不男,女不女。

      苏幕五官俊俏,面上日晒雨淋的,倒是肤色暗沉了些,但是身上……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因为是阉人,所以没有男子特征,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清灵,被人误会是女子,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可这,没法解释。

      “我这兄弟就是长得有点俊俏,瞧着像个女子,实则是个男儿身。”沈东湛算是全了苏幕当男人的尊严,“您,误会了!”

      女人心神一颤,当即不好意思起来,“是、是吗?是我不好,我瞧着她长得好看,又这般纤瘦,还以为你们是……是偷偷跑出来的。”

      苏幕正好走到了门口,乍听的这话,当即皱起了眉。

      什么眼神?

      当她与沈东湛是私奔!

      “我去、去做饭。”女人怕极了,黑着脸苏幕。

      晌午的时候,苏幕吃得少,许是因为身子不舒服的缘故,整个人有点恹恹的,其后便回到了柴房里,倒头就睡。

      “烫得厉害!”女人叹口气,“怕是伤口……”

      沈东湛皱了皱眉,“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先忍忍。”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找大夫想抓药是不可能,也是因为偏僻,他们才能在这里休息一阵,否则定远侯府那些人,肯定会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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