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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终究是个梦，如果是真实的，该有多好，可是毕竟啊，若是真实的，我必然不会怪你，也不会怨你，你遭了这等事情我又岂能不知。

  海棠痛苦不堪，泪水横流，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翠儿从花园东角寻过来，原来看着小姐坐在那里低头垂泪，知道小姐又心伤了，她走了过去。

  海棠默默的垂泪，翠儿也不发一言，静静地坐在小姐的床边，安静的陪着小姐。

  夜色渐渐降临，这一觉睡到晌午西下，如今想着也应该去看看那李香莲了。

  这李香莲年纪与自己相仿，瞧着也不过20岁左右，不过瞧这心思倒也成熟很多，想来倒也是颇有心得的女子，只是这世间女子没有一个是不命苦的身为女子，那自然是要为人妇的。

  谁曾想刚到了院子里，便看到了那李香莲坐在那里，李香莲坐在海棠花下，十分秀丽，本来容貌十分秀丽，如今伤势好了，身子也逐渐的圆润起来，这脸色更加好看了。

  远远的，李香莲看着海棠过来了，笑了笑，走了过来。

  她朝着海棠行了一礼，她赶紧将她扶起来。

  “何苦给我行此大礼，我本来同等况且你遭此大难，便形同姐妹，一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从此不必如此客套了好吗。”“我不能留在小姐这里，我得速速离开，留在这里只会给小姐平添麻烦，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你收留了我，他们一定会不罢休的，说不定还会奏本上奏，到时皇上一旦怪罪下来，与你无益。”海棠摇了摇头，浑然不在意。

  “你莫要担心这些，没什么好做的，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告诉你，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不怕这些，就算死一回又怎样再说了，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自然有良策。”海棠笑笑，两个人在花园里随处走着，花园的花开放得甚是好看，只是已经是偏晌午了，太阳有些西沉，夜色要降临了。

  两个人在花园里随便的逛着，李香莲脸色都不好看，眉头紧紧的皱着。

  海棠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一味的开导也是没用的，索性心随自然了，有些东西需要自己自行开脱，别人是拯救不了的。

  如果自己一味的钻牛角尖，谁都救不了他这道理谁都懂，海棠自然也懂，所以这一切自己若是救了身体上的伤害，解脱了她心上的心结，这一切便可大功告成，可是她心结不是一日两日便可解脱的。

  海棠再次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想着刚才在梦里父亲与自己说的话，言犹在耳。

  父亲脸色苍白，十分难看，嘴角旁边都是鲜血。

  父亲的脸色形容难看，而且难看极了。

  小华从梦中惊醒，再也不肯睡了，他慌里慌张的从床上爬下来，又慌里慌张的穿上衣衫走了出去，头发也没梳，也不管不顾，一边走一边哭。

  第128章 李香莲之祸

  迎头撞见了李香莲，小华吃了一惊。

  李香莲随身带着包。

  “这是为何？真的要离开这里吗？可是你可知道，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你，你只有躲在这里才是安全的，听我的好吗。”李香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慌里慌张的海棠。

  “你这是去哪？为何兴奋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去宫里一趟，我一定要去见见我父亲，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我觉得是有不妥，一定有什么征兆，是我所不知道的，我要去救我父亲。”香莲一把掐住海棠，面色惊恐：“你不要说这些，千万不要去做，听我的好吗？你去宫里一趟，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而已，你无权无势，你什么都不是，你懂吗？也只能静静的等着这样的消息，得到了消息以后再行不迟。”海棠如梦初醒，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何等糊涂的事情，如果自己慌里慌张的进了宫，一旦被别人看出来端倪，一定会借此大闹，到时候反而不可收拾，如今是到了十分敏感的时期，谁都知晓。

  想到这里，海棠坐下来，十分颓废，泪水滚落而下，到底终究是折磨人的，皇上到底得了这样的怪病，怪谁呢。

  海棠缓缓的从自己的袖子里把那瓶药水拿了出来，放在太阳底下，轻轻的看。

  李香莲有些惊讶，这小瓶子有些精致玲珑的，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虽然心里感到有些惊奇，但也不便相问，索性只是陪着海棠一直坐在这里。

  过了良久，海棠才叹了一口气：“这瓶药水或许可以救大家一命，也可以救我父亲一命皇上做到如此境地，不管如何，与我来讲，不管是谁当了皇上，只要是好皇上，才是民心所向。”李香莲有感而发，落了眼泪。

  两个人彼此落泪，谁都不肯多说一句，心里早已明镜一般，其实落了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十分难。

  两个人彼此相互扶持，彼此劝慰，谁都不能放松。

  这一日，夜里飞鸽传书，海棠把飞鸽轻轻地起，从鸽子的脚脖子上拿下一封书信，小小的。

  她展开了，这才看清楚上面写的东西。

  原来是顾天鸿的书信，他在里面提到了这瓶药水，一定要及时给皇上，才可能放得她的父亲，这宫里的事情，他全都知晓，所以让海棠不必如此困扰。

  海棠这才吃了一惊，本来这瓶药水自己手足无措，想着怎样收拾妥当，没成想竟然可以用这瓶药水换，父亲都有自由和安全，当真是有用的，只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皇上在怪罪下来，不好推辞。

  心里有了疑惑，海棠便不由得觉得为难了，这收信的最尾页，倒也提了几个意见！小华把书收了，用烛火烧了，这才安心的睡下了，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一夜无梦到第二天早上，天上下起大雨，磅礴大雨顺势而下，可是没办法出去，海棠又耽搁了一日。

  在第二日早上，终于大雨停了，一切回归安好，四处清新无比，海棠走出房门，轻轻地抽了一口气，清新极了。

  出门却碰到李香莲。

  李香莲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要去哪，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万事一定要小心，小心为上。”“我知道，多亏了你，否则我不定会闯出多大的祸，非但父亲不好，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这次是你救了我，我们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们彼此平等，你也不必把我当作恩人，待把我当做朋友吧。”李香莲笑了笑，没说什么，海棠匆匆入宫了，入了皇宫之后，参见皇上，他书房里召见了海棠。

  海棠穿的一身藕荷色的衣衫，头发轻轻的收起，梳了一个比较工整的发髻，此时她跪在了书房的一角。

  皇上严谨的坐在书房的座椅上，他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海棠，没见到海棠已经好几年了，那个时候青涩的样子，到现在皇上心里还仍有挂念，如今想着竟然见了。

  “把头抬起来给朕瞧瞧，还是那时十七八岁的年纪嘛，只想着你与朕许久未曾见过了，那时朕还未曾登基，也只是一个皇子，可是对你却印象极其深刻，抬起头来给朕瞧瞧。”海棠在心头吃了一惊，心头略有些吃惊，忐忑不安。

  她轻轻的把头抬了起来，皇上看了一眼，神情震动，他只是呆了片刻，又转回身去。

  海棠轻轻的把头垂了下，声音低沉：“皇上，陈宇听说皇上得了怪病，臣女今日前来，因为求得一方良药，与皇上。”皇上吃了一惊，抬头看着海棠，不可置信的头，但随之又信了，可想而知，海棠在他心头有何等重量。

  皇上轻轻的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到底是什么药能治得了朕这样的怪病，你也知道朕是可以吸血的，像民间说的一样，是一个吸血狂魔，是天下的不祥之兆，是的，这是不祥的，自朕登基以来，四处闹慌，蝗虫满天飞。”皇上的口气里，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哀伤，海棠听的清清楚楚的，不由得有些同情，略带的压了压心头的不安。

  “皇上不知，臣女为皇上送来的药，是专门救了皇上，皇上就可放心食用热是皇上有何闪失，臣女必然有命相抵。”皇上叹了一口气，海棠随即起身，身旁的太监早就把药品接了过去，皇上看了一眼，把药瓶打开，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冲在室内，太监吓得咳嗽一声。

  皇上也皱着眉头，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味道怎么这么难闻。”“苦口良药，素来有这个道理，这样的药虽然难闻，可是他却可以医治皇上的病，皇上大可放心服用。”皇上看了海棠一眼，把药端起来，随即一饮而尽，不知为什么，海棠突然慌张起来，是不是自己过于信任顾天鸿了。

  海棠突然想起顾天鸿曾经说过，他和皇上有不共戴天之仇，完全可以借自己之手杀了皇上。

  况且皇上如今得了这样的怪病，是有蹊跷如如果是天鸿给下的毒也说不定。

  她越想，冷汗越是滚落而下。

  可是这一切实难猜测。

  不管如何，终究如此罢了，算了算了，还是别猜了，皇上已经吃下去了，总不能再吐出来吧他双眼紧紧盯着皇上，唯恐皇上有个不测，皇上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转瞬间变了几个色，十分难看。

  太监在旁边心更是纠结着，如果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首当其冲的是自己这个太监办事不力，必然被太皇太后所杀，自己死了，当真是冤枉极了。

  太监和海棠彼此心有各个想法，彼此对视一眼，太监的额头上冷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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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可是这一盏茶的功夫，却足以让人毙命，让人心悸梗死，甚至让人心慌心乱。

  皇上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这鲜血恶臭无比，太监吃了一惊，赶紧扑了上去，口里哀呼，以为皇上依然要挂了。

  “皇上，您却是如何？可觉得哪里不舒坦，这药这药是否真的治得您的病，您现在……”“莫要慌张，这也没事儿，这一口鲜血吐出来，朕觉得舒坦极了，看来这药治得了朕的病，快快找一个宫女来，端一碗鲜血过来，真要看一看是否还对这先学，有着极其热烈的渴望。”太监面露欣喜，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不消片刻，进来一个宫女，浑身颤抖不已，海棠看着宫女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得十分怜惜，她往前爬了几步，这时，太监早已出手，手起刀落，一碗鲜血端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着那一碗鲜血，皱着眉头靠近了，闻了闻，突然吐了出来。

  “快快拿开，快快拿开，朕瞧着就觉得恶心的慌，实在是难以下咽。”皇上心头大喜，海棠也心头大喜，知道皇上已经治好了这样的病，万万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海棠心头吃了一惊，着实不敢置信。

  可是这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海棠叹了一口气，花心啊，花心，你终究没有害我，你若是害了我，我饿死了，倒也无妨，可是我害死了我父亲，我必然是要恨你的，只怪你自己对我如此用心，可是如今你未曾害我，我倒是心有余悸了，当真是让人觉得心寒。

  太监很快下去了，端了一碗清茶，皇上喝了一口，压了压嗓子，吐出了几口水，这才舒坦了很多，脸色也变得正常了，加了几分，红色圆润了起来，看着格外顺眼，不是刚刚见到时脸色苍白的样子。

  皇上看了海棠一眼。

  他唇角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只是轻轻的打量着海棠，眼睛里含着清凉如水的情意。

  海棠只觉得心惊，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皇上心里想的什么，只愿皇上如他表面一般。

  “你今日救了朕的命，治好了朕的病，这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的，朕一律答应。”

  第129章 我思故我在

  海棠淡淡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身着黄色龙袍的皇上，只轻轻的低下了头，行了大礼，这才淡淡的：“臣女不要任何赏赐，这是臣女应该做的。”皇上淡淡的笑了，伸出双手，把海棠搀扶了起来，力道有些轻。

  海棠微微的欠了欠身，随即站了起来，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一直盯着海棠看，目不转睛，像盯着一件十分豪华而精致的艺术品，赏心悦目，赞赏之意毫不掩。

  海棠微微的低着脑袋。

  皇上愣了一下，觉察自己有些失态，这才笑了：“朕既然要赏赐你什么，你只管和朕要，这天下都是朕的，没有什么是朕给不了的。”“皇上，臣女，只希望皇上万福金安，一生康顺，不求别的。”“你倒是一个明事理的大家闺秀，侯爷好大的功劳，养出了如此秀气多端的女儿，果真是有福气的，初初见你时，你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那时懵懂未知如今却出落的这般秀气了，也懂得这般大的道理，果然不简单。”皇上说完又站了起来，身后的龙袍长长的夜在地。

  身后的太监小李子，紧紧的跟着皇上，皇上在大殿内转了一圈，这才停在海棠的身旁，他微微的侧着脑袋，双手负在身后，淡淡的笑了笑。

  “既然你别有所求，朕也不会如此便放了你，朕特赦你一块免死金牌如何？不管你犯了何等的错，朕一律会饶你。”海棠心里吓了一跳，扑通扑通跳着，皇上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饶自己不死，这话听着别有深意，颇觉得怪异了几分。

  想到这里，海棠不知皇上心中是何感想，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头微微的歪着，不敢正眼看皇上一眼，心里紧张冒冷汗，攥在手心里微微的湿淋淋的，她知道伴君如伴虎，自己哪怕一句不是惹得皇上不开心，责罚自己倒是轻的，只恐牵连了自己的父亲。

  这花心给了自己这样的药物，解了皇上的病痛，可是这皇上生性向来多疑的，在没有登基为帝之时，身为皇子，向来是步步为营，运筹帷幄，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有异于他人的地方。

  这向来古代君王没有一个不是多余的，他们的疑心，向来与他们的权力成了正比。

  海棠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扮小做低的态度自然是小不了的。

  “皇上这么说，可是折煞成语了，臣女向来安分守己，做人做事不敢得罪别人半分，哪里会做错了什么事，万一真的做错了，蒙皇上厚爱，也一定会宽恕臣女无心之失。”皇上笑了笑，竟意外的觉得这海棠，如此的口才，说起话来冷静自若，不见一丝一毫的慌张，便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欣赏。

  刚才自己说了此话，也不过是要试一试这海棠而已，她竟然知道自己得了这样的病症，为何不早早把解药送过来，却偏偏在这种时候。

  这样的用心良苦，的确管中窥豹，需要略略探一两分，才心里安定。

  看见海棠如此礼让，不肯收了自己的赏赐，皇上的心里这才略略的宽了几分。

  “这名死金牌，朕向来不会轻易赐予他人已，今日立下如此大功，是当得这块金牌，所以朕会赐予你一块免死金牌。”皇上如此，海棠也没有理由拒绝，索性也接受了，她行色匆匆的出了宫，怀里揣着一块免死金牌，却不由得胆战心惊了起来。

  出了皇宫，一路西行，抬着轿子的工人行路甚是匆忙。

  很快到了侯爷府，海棠匆匆的进了侯爷的书房，知道父亲在这个时辰一定会在书房。

  果不其然，海棠敲了敲书房的门，父亲如此沉厚的声音传了出来，还好，父亲已经被放回来了，大概是自己救了皇上之后，这皇上便悄悄地命令太监出去，把这些关押的大臣全部都放出去了，如今皇上的病症已经尽了，自然也没有，这等事情再传出去。

  想到这里，海棠松了一口气。

  她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向着侯爷行了一礼。

  父亲赶紧走上前来，一把将海棠搀扶起来，海棠这才看清楚，父亲已经有些老迈的脸和苍白的头发只是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些时日，可是父亲如今竟然如此老迈不堪。

  海棠瞧了，自是心疼万分不已。

  她细细的，把在皇宫里的事情和父亲说了一遍，父亲脸色板板正正。

  海棠心里知道，父亲还是有几分担忧的，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摆脱的，父亲不是一个傻子。

  他应该很清楚，皇上轻易的把他们放出来，那自然是有救了，从侯爷的只言片语里可以知道，在皇宫里，境况堪忧，虽然衣食住行皆佳，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们宽心。

  这些老大臣心里都是有些心惊胆颤的，很知晓，这皇宫里的密室是很怕被别人传出去的。

  想到这里，海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只是细细的把皇上给了自己，免死金牌，这事情说给了父亲。

  父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目光炯炯，他深沉的看着海棠，自己已经年过半百，可是这膝下只有这一成年的女儿。

  自己在官场沉浮那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也看淡了，大概这名利于自己来说，也不过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已。

  自己做过很多糊涂的事情，曾经伤害了海棠的母亲，可是迷途知返终究是可贵的，索性自己珍惜了，也不至于太对不起。

  如今皇上给了海棠一块免死金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特别优待，其实含着警告意味粘死金牌只会免死一次，如果皇上想要杀了谁，轻而易举的便杀了。

  侯爷皱着眉头，冷冷的叹了口气。

  他围着这块金牌转来转去，盯着这块金牌，仔细的瞧着，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这事情的由来终究是如大河之水，干渴不已，你找不到它的源头，那自然也搞不清楚他为何如此！第二日早上，天色刚刚明亮，海棠便早早的起床，去了后花园里转了一圈心情有些堵塞不堪，自然也不觉得舒畅。

  翠儿在旁边跟着，手里拿着折了的带着露水的花，轻轻地插在海棠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