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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桑晚9岁,身高130cm
短短几个月,她哥哥就高了她半个头。
“不要紧,青春期的时候桑桑会长很多的。”陈东隅摸了摸她的脑袋,出声安抚道。
“青春期是什么时候?”她不解地问。
“女孩子的青春期从十一二岁开始到十七八岁结束。”
“那我还有两年才开始呢。” 陈桑晚咕哝了句,有些遗憾地说。
“桑桑,时间过得很快的。”他垂眸看她,眼底不自觉泛起柔光。
是啊,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桑桑,你看你现在158cm了。”陈东隅用手比着卷尺上的数字给她看,少年的嗓音清冽又透着几分低沉,是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时期。
“可是你都185cm了。”陈桑晚仰着头看他,原本稚嫩的五官逐渐长开了点。
“嗯,哥哥都17岁了,没有多少长高空间了。”他淡笑着安抚她。
这个暑假,因为陈桑晚已经考上了俞东中学,所以心情很好,吃饭香,睡觉香,甚至早上被陈东隅拉起来去晨跑都很乐意,于是在身心极度舒适的情况下,身高也跟着窜了上来。
“好了,明天要开学了去睡觉。”他看了眼手表,快要22点了。
陈家在两年前搬了一次家,为了给陈慈更好的生活条件,他们卖了老房子甚至花了多年积蓄在市区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陈家夫妇一间主卧,还有两个次卧一个给陈慈,另一个给陈东隅和陈桑晚。
两个孩子都在长大,睡一间房怎么也不合适,奈何条件不允许,他们只能用一条帘子隔开两人,给彼此一个私人空间。
“哥哥,蚊子咬我。”陈桑晚在腿上挠啊挠,挠出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陈东隅叹了口气,下床找到电蚊拍,然后拉开了帘子,在空中一阵挥舞,只听见噼啪声响起,随之一股焦味弥漫开来。
床底天花板、角角落落一阵扫荡后,他放下电蚊拍,又从柜子里取出药膏,抓起陈桑晚的腿搁在自己腿上,替她细细涂抹。
“不能挠了,手上有细菌。”他叮嘱完后,又回到自己的床上,拉上帘子。
“哥哥,我睡不着。”陈桑晚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黑夜里愈发清亮。
“睡不着就闭上眼不说话。”一帘之隔,他其实也没什么睡意。
“不说话好难受。”
陈东隅:“……”
“你唱歌给我听吧,我还想听《七百年后》。”
他没说话,可过了一会儿却有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他用熟练的粤语轻轻哼唱着。
哥哥的书架上收藏了很多CD唱片,其中大部分都是陈奕迅的歌。
这首《七百年后》是在她小考的前夕他唱给她听的。
彼时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整个人都被紧张焦虑包绕着。
陈东隅抱着她突然说:“桑桑,哥哥给你唱首歌吧,你闭上眼不说话。”
“嗯嗯”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有些惊讶哥哥竟然会唱歌,还会说粤语,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呢。
他唱歌的嗓音和平时说话略有些不同,更低沉也更清冷,让她沉浸在其中,渐渐地身心彻底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便有了睡意。
可现在,这好听的嗓音完全没有催眠的效果,反而让她听得更精神,她想还是心境不同的原因吧!
那时的她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第二天面对的是人生中的第一场重要的考试,这关乎她是否能够和哥哥在同一所学校,也在检验她当初放下的豪言壮语是否能够实现,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对不起哥哥这连续半个多月对她的全面辅导。
而现在的她实现了豪言壮语,满心皆是欢喜和期待。明天是崭新的一天,时隔五年,她又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同样的学校了。如果今晚还能和哥哥一起睡就更好了,在他怀里醒来,和他一起上学。
这么想着,她抱着枕头拉开了帘子,朝陈东隅的床上拱去。
“桑桑,你该学会自己睡了。”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一团,话虽这么说,手臂却是自然地将她收拢。
“唔,我想和哥哥睡。”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适的睡姿。
“总不能一直跟哥哥睡?”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
“为什么不可以?”她咕哝了一声,声音里掺杂了一丝困惑。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终会长大,不久的一天,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叫接触有度,哪怕我是你的哥哥。
陈东隅在心底叹了口气,一双眸子隐于一室漆黑中更显沉敛幽深。
她的困惑半天未得到解答,于是再次固执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桑桑,等你明天开始上初中了就会慢慢明白的。”到时候她怕是不再好意思往他怀里钻了。
这一回,陷入沉默地成了桑晚,她一时竟难以分清自己究竟是为即将开启的初中生涯而欢喜,还是忧愁。
见妹妹彻底安静下来,他以为她要睡了,正准备停下在她背上轻拍的手,却在下一秒感受到后背的衣料被轻轻拉扯着。
“哥哥,你还记得我被俞东中学录取的那一天吗?”
“记得”
那一天,他这一生都难忘。
他作为学生会的主席,那天中午和各部长开完会正要离开的时候,会议室里突然进来了几名老师。
“你是高二一班的陈东隅吧?”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女老师突然叫住了他。
“是我”他颔首点头。
“你现在有空吗?”她摆了摆手中的文件继续说,“这是初中部要录取的新生名单,我们需要再次核对下这些学生的信息。”
“有空,老师我来帮你。”他想到了什么,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和这位老师坐那一起核对。”她指了指一个戴着眼镜的女老师。
那女老师朝他温和一笑,然后走过来告诉他要怎么进行核对。
陈东隅坐那核对的很仔细,他和女老师两人各一半的新生名单,女老师都快核对完了,他才只看了一半。
他越看心底越沉,直到手头名单全部看完,依旧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一颗忐忑的心有一半已经沉进谷底了。
他滚了滚喉咙,想跟旁边人要名单,话还没说出口,这位正在进行二次核对的老师突然叫了他一声。
“陈东隅同学。”
“嗯”
“你看这个名字跟你很有缘分。”她示意他看着她手指点着的地方,“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你们还同姓陈。”
陈东隅看着那三个他期盼已久的字,深隽的黑眸里像是湖光倒映出的星辰明月,满眼温柔即将溢出,沉入谷底一半的心又被妥帖地安放到了心房里。
他缓缓开腔,嗓音里裹进了蜜糖:“因为她就是我的妹妹。”
陈桑晚
当这三个字在他眼前绽放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了不久以后他们同行的身影。
熹微晨光里,傍晚余晖下,他们一同上学,一起放学,一辆半旧的自行车负载着他们,轮胎划过的地面,有了痕迹,消失又出现,重复再重复着。
第12章 她的玩笑
那一天,陈东隅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可是下午还要给同学补课。想过打电话告诉她,又觉得不够隆重,最后他还是按捺住自己那颗乱跳的心,收敛着情绪上课。
着急什么,名单上的人不会跑,他的桑桑要来俞东中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早一秒,晚一秒,这个事实都摆在那里。而他只想当面和她分享这份喜悦,夸她聪明伶俐,看她眉开眼笑,还要接住她的投怀送抱。
与此同时,在家呆着的陈桑晚正在打扫她和哥哥的房间。
陈父陈母去上班了,哥哥上学,陈慈又在幼儿园,家里只她一人。
闲来无事,看书度日,等到眼睛变得酸涩了她才合上了书,拿着扫帚要去打扫卫生。
2009年,中央空调还未普及到千家万户当中,所以他们家只有父母和陈慈的房间有挂壁空调。
她忙活一场,又渴又热,身上的薄汗不断从皮肤里冒出,没一会儿后背的衣料便湿了一小片。
这样的炎热酷暑独属于南方的夏季,纵使7月还未到,可夏天的脚步已经早早到了。
陈桑晚擦了擦额角的汗,拿着换洗的衣服打算去浴室冲个澡,将一身的燥热尽数除去。
从浴室出来,已是半个小时后了,才下午2点,她该怎么度过呢?
她正擦着头发,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
此时,客厅里的电话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考。
“喂,你好。”她静默了片刻又说,“我是。”
后来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陈桑晚的表情在呆愣了一秒后,瞬间变得生动起来,不止唇角弯起,连眼角眉梢都沾染笑意,本就明媚的一张小脸,此刻容光焕发,显得更为光彩夺目。
一声“谢谢”之后,她挂断了电话,可覆在上面的那只白皙的小手却还在微微颤抖着。
她满腔的激动、喜悦,此刻无人得以诉说,于是回到房间抱着哥哥睡觉的枕头将脑袋埋进去,闻着那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她轻轻地笑了,从嗓子眼里冒出的笑声缓缓融进一室静谧中。
哥哥,你快回来啊,桑桑有好消息告诉你。
可是一等再等,等到喜悦化开后,剩下的就变成了她狡猾的捉弄了。
陈东隅推开他们的房间,只见陈桑晚正趴在书桌前,小手曲着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桑桑”他在她身边坐下。
“哥哥”陈桑晚转头唤他,嗓音低低的,饱含难过。
“出什么事了?”他将原本要告诉她的消息又重新压回去,转而关切地问。
她嘴角一瘪,有水光在眼底浮起:“我……”
“你怎么了?”他扶着她的肩着急地问,浓眉紧皱着。
她仿佛不敢和他对视似的垂下了脑袋,语声缓慢,隐隐带着一丝哽咽:“我没考上俞东中学。”
话音一落,她发觉原本还搭在自己肩头略有些力道的双手开始慢慢放松,直到最后彻底离开。
室内安静的让她觉得诡异,他不置一词的态度更是让她不敢相信,于是她抿着唇抬起了头。
这一抬,他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哥哥这样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看似平静无常,实则里面波澜起伏,深幽难辨,不知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对视不过三秒,她便低头躲开了。
但她始终难以忽视对面那一道一直落在她身上的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