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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半根烟，他转身打算进去，脚步一滞，回头望向戚沐语，“你……”
“我就在这里等你 。”戚沐语指了指石墩旁能避风的一小块台阶。
深冬夜晚，穿再多也跟没穿似的，寒风直往人裤脚管里钻。
顾司闻瞧她缩着脖子，嘴唇被风吹得发紫的可怜模样，心软了几分，站在离她高出两步的台阶上，向她伸出手。
“Anne，给她找一件礼服换上。”顾司闻直接把戚沐语丢给了助理。
Anne见老总把戚沐语带进来，着实惊讶不已。不过不愧是资深助理，很快就通过酒店方的关系，给戚沐语弄到了一套合身的小礼服。
丝绒质地的纯黑色露肩小礼服包裹着戚沐语轻盈曼妙的身姿，长发在脑后随意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出现在晚宴上的戚沐语，很快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戚沐语从没有参加过这么大型的晚会，小心翼翼地跟在Anne身边。
顾司闻正和几个商界大佬在一起聊天，于是Anne带着戚沐语和一些相熟的女宾闲聊。
作为顾司闻的首席助理，Anne经常随他一起出席各种晚宴和活动，大家对她早就见怪不怪，可很难得的，今天竟然在Anne身边看到了一个新面孔。
长得不算惊艳，但胜在眉目干净清秀，不像出席晚宴的绝大多数女宾浓妆艳抹打扮妖娆，清爽得犹如一株雨后蔷薇，清淡瑰丽。简单的一袭小礼服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颦一笑带着初出茅庐的小女孩的羞涩感。
戚沐语一出现在晚宴现场，就很好几双眼睛一直围着她打转。
除了男人们的好奇与欣赏，也免不了女人们的嫉妒心。
第25章 她就是那个戚家私生女！
“Anne，没想到你们顾总的品味一如既往啊！”有人把戚沐语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得出了结论。
Anne笑而不语。
那人又说：“我记得他的初恋也是位清纯佳人，想当年他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至死方休的，没想到顾氏集团一次投资失利，在顾总陷入事业低谷时，他的初恋却选择了离开。”
“啧啧，真是势利眼，还清纯佳人呢，我看是黑了心烂了根的白莲吧！”
“这算什么，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顾总那位初恋妹妹的事？”
“什么事什么事？快说！”
“听说那位妹妹比姐姐还不要脸，趁姐姐和姐夫分开的时候，趁虚而入爬上姐夫的床！”
“既然他们分开了，妹妹为什么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因为是和姐姐谈过恋爱的人，她就不能喜欢吗？”一群女人的呱噪声中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喜欢什么，自己的姐夫？她压根就不该产生这种畸形的感情！”
“也许妹妹比姐姐更早爱上那个男人！”戚沐语握紧双拳。
一群女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们纷纷看向戚沐语，疑惑，惊诧，嫌恶的目光统统落在她身上。
戚沐语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天呐！能说出这种话的都是些什么没有廉耻的贱 人啊！”
“还‘早爱上’？早干嘛去了！非要等到那人当过自己姐夫才去招惹？这不是贱是什么！”
“就是，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一群人聊得起劲，骂得更起劲，什么恶毒难听的字眼都骂得出口。
谁让顾司闻这么优质的男人却被一对姐妹牢牢拴住呢！害得她们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而现在，更是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助理摆脸色看！
戚沐语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知道自己永远改变不了偷姐姐男人的恶毒形象，别说她们，就是顾司闻也始终这么认为。
她又贱又坏，活该遭受所有的痛苦。
“在新人面前，就不要谈这些了吧？”眼见自家老板更私密的东西都要被说出口，Anne终于出声制止。
“你啊，跟在你们顾总身边这么多年，公事私事上竭尽全力帮助他，怎么就让一个新人给取代了呢？”
新人第一次就被带来这么重要的场合，还由Anne亲自带，足以说明顾司闻对这个新人的重视。
重视什么？她的能力吗？当然不是，以顾司闻对女人的品味，恐怕是当成总裁夫人来培养的吧。
“这位戚小姐是公司新入职员工，你们别吓着人家了。”Anne阴恻恻地来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这位新人这么眼熟呢？好像……”
“戚小姐？难道她就是戚家姐妹之一？”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了。
“哦，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戚家私生女！传闻她的小三妈不仅把原配给撞死，还因为挥霍无度逼得男人铤而走险为她犯罪，最后男人也为她跳楼【创建和谐家园】！”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妈妈当小三，女儿爬姐夫床！”
“够了！”戚沐语咬紧牙根，嘶哑低吼。
第26章 是对你非常了解的人下的套
她可以忍受她们对自己的恶言恶语，可是，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母亲！
正在她不再忍受决定反击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犹豫的声音，“戚……小姐？”
戚沐语闻声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色礼服，身材挺拔，模样清隽的男人。
围绕在戚沐语身边的女人们看到这个男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好意思各位，请允许我把戚小姐借走一段时间。”男人微微躬身示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起戚沐语的手离开。
夏城西和戚沐语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夏医生？”戚沐语的手尴尬地从夏城西手里挣开。
夏城西将手插回西裤口袋里，冲他淡淡地笑。
“刚才那些……你都听见了？”她小声地问。
夏城西点了点头。
“听见了，所以才带你离开。你应该知道，她们是在故意激怒你，晚宴现场这么多名流和记者，只要你有一丁点出格，明天就会传遍整个S市，你有想过后果吗？”
戚沐语摇了摇头，眼睛却满是坚定，“无论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允许她们侮辱我妈妈！”
“这么看来，是对你非常了解的人下的套。”面对戚沐语的疑惑，夏城西叹了口气，“你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戚沐语是快要下班时接到Anne的指示去给顾司闻取礼服，无处可去躲在酒店门口时，遇到出来透气抽烟的顾司闻，然后被带到晚宴现场接触到了那些刻薄的女人们，她们的话题也一度在攻击她。
“是戚惜！Anne是戚惜的人！”戚沐语咬牙道。
她早该猜到的，今天这样的场合顾司闻应该带着自己女朋友出席，戚惜无法参加才会退而求其次带自己的助理出席。
以戚惜对成为顾氏总裁夫人的志在必得，又怎么会错过向外界宣示自己身份的机会呢？除非有更重要的理由，那就是……让戚沐语在重要的晚宴上出丑，丢顾司闻的脸，让他更加厌恶她。
戚沐语的情绪变化看在夏城西眼里，忍不住出声安慰，“好在结果不算太坏，我再一次救了你。”
闻言，戚沐语抬头看向夏城西。
“夏医生，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对于夏城西的遭遇，戚沐语一直感到很愧疚。
“戚小姐，你不需要道歉，因为你也是受害者。”夏城西反过来安慰她。
“你现在还好吗？”
“多亏了我姓‘夏’，才不至于在丢了工作后去睡桥洞。”夏城西幽默的说法没有感染到戚沐语反而令她神色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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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姐，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夏城西已经知道孩子没有的事，令他没想到的是戚沐语到现在还会和顾司闻在一起。
“我也想走，可是……”戚沐语神色黯然，一看就是有很多苦衷。
夏城西下意识牵起她的手，激动地说：“顾司闻不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戚小姐，你理应和真心爱你的人在一起。”
“夏医生……哦，不对，不应该再叫‘医生’，我忘了你已经被开除医师资质了。”背后响起的阴冷声音，令两人同时一颤。
“顾总。”夏城西情不自禁地往前一步跨在戚沐语面前，呈现出防御保护的姿势。
他的这一举动，令顾司闻黑眸顿时暗了暗。
“过来。”顾司闻命令道，视线越过夏城西，沉沉地落在他身后的小小身影身上。
第27章 人至贱则无敌
“顾司闻，你没有资格命令她。”夏城西直视顾司闻的眼睛。
“命令？”夏城西的说辞令他嘴角勾了勾，随即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命令她。”
“你……”
“她是我的助理，是顾氏集团的员工，怎么，我不能命令她做事吗？”顾司闻反问，并将“命令”二字咬得极重，意在告诉夏城西，哪怕是命令，戚沐语也必须对自己言听计从。
夏城西一愣，回头看了眼戚沐语。
她始终低垂着脑袋不说话，算是默认。
“做不成爱人情侣，戚可委屈自己跑去做他的员工，任凭他差使你？”夏城西没想到，戚沐语竟然可以为了顾司闻做到这个地步。
戚惜回来，她主动退出，孩子没了，她忍气吞声，现在为了能和他在一起，被呼来喝去地命令！
“好，我明白了。”夏城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的不舍和心疼已经被冷漠取代，“戚沐语，人至贱则无敌，我算是见识到了。祝你……心想事成！”
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他也救不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女人。
“怎么，舍不得啊？”顾司闻来到戚沐语身边，随着她的视线一同看向夏城西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戚沐语收回视线，淡淡地说：“夏医生是个好人。”
她知道夏城西一直劝自己离开顾司闻是正确的，如果没有戚惜欠自己的那两条人命，她会远走高飞，离顾司闻沐语地。
“我是个坏人。”顾司闻低头，目光晦涩不明，“可你爱的人永远只能是我。”
他霸道地宣示【创建和谐家园】。
“是啊，司闻，我爱你。”戚沐语眼角渐渐湿润，可她死死咬住下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哽咽。
顾司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安，他总有一种戚沐语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她对自己的爱里，多了些他看不透的东西。
晚宴结束后，顾司闻送戚沐语回去，送进了家门后就没再出来。
第二天没有换衬衫直接去上班的事情在公司里悄悄地传开，在那之后，戚沐语的住处收到了几大箱顾司闻的私人物品，而顾司闻留宿在她那里的频率也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