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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现在去推开亲哥房门，会发现好好一个大帅哥，笑得直发抖，像筛糠。
可现在她面前是江魇。
小脑袋瓜轻易空白瞬间卡住。
江魇身上白色短款羽绒服宽松，浅色牛仔裤，白色空军一号。他穿白色可真好看，顾念默默想。
干净瘦高，一身少年气毫不违和。
江魇俯身看她，清隽眉眼近在咫尺，“头发弄到眼睛里了。”
眼前是他平直唇线，白皙下颌，漂亮线条往下没入衬衫领口。
羽绒服领口拉链没有拉到顶，能看到内搭的浅蓝色牛仔衬衫，他身上味道淡而冷冽，像雪后初霁。
他压低上身，拿湿毛巾帮她擦眼睛。
还是那张冷冰冰的少爷脸，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
顾念手指无意识攥住睡衣袖口。
“睁眼。”
顾念乖乖睁开，“好像还是有点痒。”
她眼角圆润，眼尾下垂，清澈无辜像小鹿斑比，现在一眨不眨看他。
“哥哥看看。”江魇清冷的声线不自觉柔软。
他曲着手指关节轻轻抬高她的脸。
因为刚从外面回来，指尖冰凉，顾念忍不住瑟缩了下。
眼前人眉眼低垂，睫毛长而温柔，落下弧形阴影。
好像再靠近一点点，他的鼻尖好像就要碰到她的。
她甚至能看到他淡青色的胡茬。
顾念不算聪明的小脑袋瓜已经开始空白，空气里好像有什么突然发酵变得不一样，几秒时间被无限拉长，热度从顾念颧骨蔓延到耳后，心跳越来越剧烈，甚至都有些发颤。
却还是忍不住分不出闲心来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像颗熟透的番茄，丑得不行。
“好了。”
直到他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眼睛，顾念后知后觉，这样近的距离和这样的姿势，其实近乎于接吻。
他以后谈恋爱了会是什么样子。
也会像小说里的男主那样，把女孩子圈在怀里亲吗？
停停停！！！
顾念你在想什么！！！
毛巾落回毛巾架，江魇站直。
顾念心脏已经完全不会跳，小树懒似的慢吞吞道了声谢，又慢吞吞转身去看镜子。
江魇牙齿咬住嘴唇内侧，直觉此地不宜久留。
“哎呀——”顾念看着再次回到眉毛上面的小刘海，愁肠百结肝肠寸断，捂着额头欲哭无泪。
懊恼的小奶音在身后响起，江魇脚步顿住。
小姑娘脸已经皱成带褶的糯米团，一双狗狗眼湿漉漉，肩膀深深耷拉下去。
江魇唇角轻抿，没忍住低下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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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剪完刘海，决定化悲痛为动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她抱着一摞习题册从阁楼下来。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客厅里两个大帅哥一个低头打游戏，一个抱了本《犯罪心理学》，岁月静好，十分养眼。
“哦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桢以为自己在房间笑完了现在已经无感，但当看到顾念顶着一头小呆毛的样子，还是没有收住，“顾念你真是个人才！”
顾念幽幽怨怨看他一眼，小声嘟囔：“高中生要写作业，请不要吵我，谢谢。”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数学习题册。
没多会儿，餐桌对面椅子被人抽开，江魇手里拎了本书在她对面坐下。
他袖口扣子没扣，露出一截冷白清瘦的手腕，而那本《犯罪心理学》完整挡住那张俊脸。
顾念低头，专心写题。
江魇手里的书悄无声息下移，对面小姑娘似乎遇到难题。
秀气的小眉毛皱成波浪线，左手攥拳，右手攥笔。
他在心理默念，三、二、一……
“江魇哥哥，这个几何题我不会。”
她伸长手臂，习题册从她面前推到他眼皮底下，下巴抵在餐桌叹气，毛绒绒的睡衣衬得她像个恐龙宝宝。
江魇手里的书合上，长睫低垂，弧度冷淡。
可是嘴角却是悄悄抿起，梨涡若隐若现。
“江魇哥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嘛？”
江魇唇角轻抿，冷淡道：“没有。”
他抬头看她一眼，嘴角就翘起来一点。
顾念就眼睁睁看着，大帅哥唇边笑意越来越深。
顾念顶着一头小呆毛，小眼神幽幽怨怨飘到江魇那里，“那你在笑什么呀？”
江魇刚才还微微翘着的很好看的嘴角，现在瞬间抿了回去，唇线平直，回归平时清冷禁欲的样子，他低头看她数学题：“没什么。”
顾念揪起自己的刘海，“你在笑我对不对！”
江魇摇头，嘴角却又有上扬的趋势：“没有。”
顾念心说，我信你个锤子呀！
平时冷着一张冰山脸的人，从来不笑的人，无缘无故笑这么祸水……不是在笑话她还能是什么？
她小孩子脾气上来，哒哒哒凑到江魇眼皮底下，声音软糯毫无震慑力：“我这个刘海很好笑吗？”
四目相对，顾念看着大帅哥弯弯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脸一点点涨得通红，像西瓜最甜的那一口。
“噗嗤——”
顾念皱起小眉毛抬头。
顾桢喝水呛到，一边咳一边笑出眼泪，“抱歉抱歉，我真没笑你，我笑江魇呢！他长得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如果被那些学生时代追过他的女生知道，自己的高冷男神其实是个幼稚小学鸡，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顾念攥拳，好想把顾桢这么狗的样子拍下来，发到他的班级群哦……
“噗哈哈哈哈……”顾桢简直要把房子笑塌。
江魇冷淡看他一眼，顾桢拼命忍着笑闭嘴。
顾念站在他面前，娃娃脸绷得严肃极了，耳朵却已经红透。
总是弯弯的嘴角瘪着，圆眼睛湿漉漉，委屈巴巴像被人欺负的小朋友。
可爱而不自知。
顾念紧紧抿唇。
顾桢怎么可以一直笑她！
最重要的是！当！着！江！魇！的！面！
鼻子不可抑制地泛起阵阵酸，顾念伸手搓眼睛。
“顾念，过来。”江魇声音干净冷质，落在耳边。
饱受打击的小哭包拼命忍着委屈，往前走了一步。
她站着他坐着，江魇仰起来脸，很认真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长得极为好看，笑着看人的时候，清澈又温情，简直让人想要永远沉溺。
他嘴角梨涡清浅，唇角牵起的弧度漂亮，距离很近，她能清晰读出他唇语：
“好看。”
12、第 12 章
窗外阳光很好，空气中的细小浮尘都带一层温柔暖色调。
顾桢在客厅另一端忍着笑，而在这个小小角落，江魇眼睫半垂，语气温柔，像极哄不开心的小朋友。
高冷的人冷不丁笑一下杀伤力致命，顾念心底刚刚萌芽的细小委屈，因为一句话瞬间平复。
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么好看这么温柔！！！
你这根本就是在耽误我你知道不知道！！！
顾念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慢吞吞道：“那我们看那道我不会的题吧，马上就要联考了……”
江魇翻开那本数学习题册，翻到什么，他目光顿住。
有张电影票露出一角，校园电影，主题是暗恋，场次安排在圣诞节晚上七点。
“你的？”大帅哥肤白貌美，语气却带着审犯罪嫌疑人的专业冷漠。
顾念凑近看了一眼，老实巴交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会不会是放错啦？”
江魇把电影票翻过来，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顾念”两个字。
顾念拿笔挠头，“我认不出来这个字是谁写的。”
篮球赛之后，自己的确收到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卡片、情书、巧克力和毛绒玩具，都被她一一还回去。
匿名的有些麻烦，她就全部抱到教学楼一楼的失物招领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