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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眼前场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顾念吸吸鼻子，慢慢平复情绪，嘴里嘟嘟囔囔却不看他：“那你给我看看你的梨涡……”
笑一笑就不那么冷漠了。
今天的江魇看着好凶。
她鼓足了勇气，手指攥成拳关节泛白，“我就想看看你梨涡。”
江魇没听清，“什么。”
顾念飞快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嘴角位置，“就长在这儿的那个小小的梨涡。”
她声音越来越小，却很执着：“我想看看。”
江魇警校四年从警三年，见过亡命徒抓过通缉犯，枪林弹雨里生死一线。
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凭借卖笑、哄哭鼻子的小朋友。
面前，小朋友眼巴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看他，满是小心翼翼的期待，又可爱又可怜。
“行吧，小哭包。”他开口，语气带着自己毫无察觉的纵容。
他看着她，眼睛清澈黑亮像漂亮的玻璃球。
唇角缓缓牵起，她最喜欢的梨涡无所遁形。
顾念知道他好看。
却不知道笑着看人的时候尤其。
“看清楚了吗？”他没好气问她。
被美色所惑、成功忘记哭的顾念小同学早就呆住。
江魇见她不说话，又俯身靠近了些。
他人瘦高，现在双手抄兜，人往前倾。
眼缝里都是清朗的光，眼尾弯弯的，延伸出一道上扬的弧。
嘴角浅浅的梨涡漂亮到灼眼。
顾念前几天无意看到，这种内勾外翘的眼型好像叫“桃花眼”。距离实在太近，他睫毛长而清晰根根分明，好像能直接扫到她心上。
她就只是想看看他笑，不要冷着脸吓人。
却没想到他真的弯腰凑近给她看他梨涡……
顾念脸红心跳，慢吞吞咽了口口水。
身后就是校医院墙壁，只能往后贴一点、再贴一点，把小脑袋往后缩：“好了我看清楚了……”
明明是她要看他笑，现在又眼睫躲闪着不肯抬头。
江魇俯身和她平视，垂眸时睫毛鸦羽一般。
“摔疼了还要哥哥哄。”
寂静空气中，男人声线格外清冷，可唇角梨涡是从来不曾示人的温柔。
“你是小朋友吗。”
11、第 11 章
江魇从小到大不知道蝉联多少届校草，一张禁欲系祸害脸在警校绝了全校男生桃花，追他的小女生能绕辖区三圈，只是从没有人能近得了他身。
而现在他弯腰看她，肤白貌美的大帅哥，眼睛弯弯的，睫毛长长的，嘴角梨涡干净温柔。
顾念毫无招架之力，直接被美色迷晕。
呜呜呜我就是想让你笑一笑，不要冷着脸吓人。
但是我让你笑！这！么！好！看！了！吗！
这个警察叔叔在我心上放烟花！
她低垂着小脑袋，悄悄吸气呼气平复心跳，积极给自己心理暗示：
江魇那张脸其实平平无奇。
并没多长只眼睛少长个嘴巴。
你不要一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跳这么快……
“能走路吗。”
顾念迷迷瞪瞪点头。
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是怎么到的校医院。
是被这个人抱来的……
非常教科书版本的公主抱。
她刚才才恢复正常的心跳又彻底跳乱节拍。
而让她脸红心跳的罪魁祸首云淡风轻，抬手轻轻碰了下她头发：“那跟哥哥回家。”
-
十月之后，这座北方城市一秒入冬，气温到了十度以下。
周六清晨，天刚蒙蒙亮。
顾念坐到餐桌旁时，顾桢在煎鸡蛋，江魇在盛粥。
两位年轻警官分工明确，有条不紊，可见是工作生活上的好拍档。
她的睡衣已经从纯棉长袖变成某种毛绒绒的材质，整体是只绿色小恐龙，显得人圆滚滚一只，小短手小短腿，后面还有一条小尾巴。
小恐龙下楼后就一直是个梦游状态，迷迷瞪瞪搓搓眼睛，“我头发好像又长长了。”
她可可爱爱的眉上刘海，凭借自身努力在十一月成功长过眉毛。
顾桢和江魇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选择低头吃饭。
不能怼不能笑，这个人类幼崽太会哭鼻子，哭鼻子还得哄，不说话保平安。
小恐龙往上吹了口气，小刘海乱飞，“你俩怎么都不说话。”
顾桢嘴角一顿，用公筷给江魇夹了个煎蛋，吊着眉梢笑：“江sir，你尝尝今早我煎的这个鸡蛋，火候掌控得特别好，外焦里嫩。”
江大少爷难得配合，低头咬了一口，语调懒散，“嗯，绝了。”
“是吗？”顾念赶紧夹了一个鸡蛋饼，嘴里鼓鼓囊囊，“哇！好好吃！”
为防止再次惹到小哭包，顾桢和江魇饭后迅速撤离现场。
带娃不易，两人走出家门，决定去小区菜市场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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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理发的经历实在是惨痛，理发师永远理解不了你说的“修一点点”是多么一点点。
吃一堑长一智，自那以后，顾念有针对性地收藏了一堆教程，包括但不限于：“迷倒男神就靠这个空气刘海”、“慵懒法式刘海”、“韩剧女主同款漫画刘海”……
在经过两个月的漫长等待后，她的刘海终于从眉毛上方长到眼睛位置。
正是造作的好时机。
顾念哼着歌洗头发，欢呼雀跃吹干。
阁楼卫生间采光不是特别好，她把穿衣镜从阁楼搬到客厅阳台，又找了个小凳子坐到镜子前。
反正顾桢和江魇一时半会回不来。
顾念小同学摩拳擦掌。
顾念小同学跃跃欲试。
“今天，我们自己剪一个空气刘海。”
Tony顾把刘海精心梳直打湿，拿起她网购的理发专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做高精尖实验。
“嗯，有点长。”
“我们修一修。”
咦？两边好像不一样长？
剪一剪。
修一修。
好像还是不太对。
剪剪剪。
修修修。
Tony顾眼光毒辣，手法专业。
势必要当这条街上最靓的崽。
“顾念，你在干嘛？”
顾桢声音冷不丁响起，顾念心猛地一跳。
手无意识一抖，剪刀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空气瞬间凝滞，世界一秒安静。
看到什么，顾桢瞳孔地震，嘴角开始抽搐。片刻后他单手捂脸，一副牙疼得痛不欲生的样子，伸手拍拍江魇肩膀，浑身颤抖着回了房间。
江魇转身，顾念呆头呆脑坐在阳台镜子前。
小桌子上摆着梳子、剪刀、小喷壶，旁边的架子搭着毛巾。
过家家似的，竟然给自己搭建了个简易理发室。
顾念充满爱怜地看了亲哥一眼，不知道他又抽的什么风。
只是刚才被顾桢打断，头发渣渣好像一不小心掉进眼睛。
她揉了揉，眼皮处不适感加重，只能眯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仰起小脸看江魇。
如果现在她照一眼镜子，肯定要“哇”地一声哭出来。
如果她现在去推开亲哥房门，会发现好好一个大帅哥，笑得直发抖，像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