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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送到精神病院

  戚宇琛连忙将她挥舞的双手制住，然后毫无怜惜地扔到了床上，叫人将她捆绑住。

  被绑到床上的温璃，依旧破口大骂，哪怕嗓音被撕扯地极为残破、沙哑，她始终不停下来。

  温瑶连忙上前道：“宇琛，你看，她疯了，她真的疯了，怎么办？”她哭着，做出一副仁慈的姐姐的模样。

  “宇琛，别怪她，毕竟她也失去了孩子，我能体会她那种痛苦。”她的一举一动此刻都在扯痛戚宇琛的心，听她这般说了，戚宇琛的气压下了一半。

  “疯子，真是个疯子，像她这样，应该在精神病院过一辈子，别再出来害人了。”温瑶点了点头。

  “是该给她找个合适的去处了，也是为了她好。”而这句话却为温璃决定了她接下来的命运。

  她真的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与一群精神极为不正常的人在一起。

  温璃如今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到这世间一遭，果然是什么都体会过了，唯独幸福缺席。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在精神病院，先是被制服着、按压这注射镇定的药物，每天都要吃药。

  她知道即便解释自己是正常人，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因此也放弃了挣扎。

  她的胯部已经不行了，走路需要扶着墙。

  即使是如此，温瑶依旧没有放过她。

  因温瑶的“嘱咐”，病院里无人照料温璃，放任她腿部的伤势渐渐恶化。

  最后，她只能扶着墙迈步，无【创建和谐家园】常行走，连从前的蹒跚都做不到了。

  在这里，除了医护人员，其他的都是精神病患者。

  一些患者有着轻微的攻击性，面对温璃这样毫无力气的人，更是为所欲为了。

  一个攻击她，另一个觉得好玩，他们便一个个都上前踢打，攻击的人一多就会给温璃带来真正的创伤。

  好在病院的医护人员每每来得及时，将他们扯离，她才得以逃离一次次的殴打。

  日子久了，同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在一起，无【创建和谐家园】常交流，无法有跟常人一样的行为，她的精神也开始有些问题。

  时而恍惚，时而又哭又笑，时而躁郁，虽然多数还是清醒的，但精神上还是备受折磨。

  这天，值班的医护人员在看着手机，看得十分投入，虽然隔着门，但是手机里传出了声音，入了温璃的耳朵。

  视频上的报道说，A市大佬戚宇琛将与温瑶结婚，婚礼定在一个月后。

  他们得到了许多人的祝福，在民众眼中他们是金童玉女，令人羡慕。

  温璃凄然一笑，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金童玉女，令人羡慕的一对……第二日，她带着黑眼圈和满身的青肿，浑浑噩噩的模样，望着第二天生龙活虎的患者们。

  她再算，算自己能撑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得以解脱。

  不一会，一个重症患者，突然冲了出来，撕咬着其他人，并撕扯着他们的衣服。

  温璃从来没见过这么狂躁的患者，而此刻却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前来阻拦。

  她想逃，却实在跑不动。

  任凭那疯子将她按到在地，然后撕扯着她的衣服。

  这哪里是在攻击别人，反倒像是要施行【创建和谐家园】。

  温璃渐渐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是有人安排好的吧！真没想到，那些人终究不肯放过她。

  让她被疯子【创建和谐家园】致死，应该是他们的期望吧！她不呼喊，不挣扎，直至没力气了，最后连眼泪也酝酿不出了。

  她才发现悲痛到了极致是没有眼泪的，她不想再同命运抗争，也许这次过后，就能痛快的死去。

  温璃渐渐没了知觉，任凭身上的人将她剥了个干净，企图对她疯狂的【创建和谐家园】。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意识也逐渐的消散。

  恍惚中，感受到了有人在呼唤她，有人在拥抱她，给了她难以企及的温暖，让她的心有了一丝温热。

  ……

  20 她死了……

  还有一段时日，戚宇琛的婚礼就要举办了，然而他竟无多少期待，反而觉得这一切不过就像工作一样，完全没什么吸引力。

  他与温瑶在一起时也未让他感受到夫妻间的温存。

  可更让他不解的是，脑中却总是闪现温璃的面目，那美丽的面庞，深情的双目，久久挥之不去。

  “戚少。”助理突然出现，令他回过神来。

  “有什么事？”戚宇琛不悦地皱了皱眉。

  助理抿了抿嘴，而后艰难的开口：“夫人，啊！不对，您的前妻温璃在病院中去世了。”“什么？”瘫软在座椅上的戚宇琛猛然坐起，吓得助理向后退了一步。

  “你说她死了，怎么死的？”面对戚宇琛突然气势汹汹的质问，助理连忙道：“是被突然逃出来的重症患者攻击至死。”“重症患者？”戚宇琛不敢置信，那个令他极为反感的女人就这么死了，一时之间，令他憋闷的透不过气来。

  她的精神失常，本就令他一时难以接受，如今又听闻她死了，更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助理巴不得听到这句话，眼前的boss太可怕，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戚宇琛一手扶额，靠在桌上，大脑好似不再运转一般，只停留在温璃去世这件事上，始终越不过去。

  整整一天，他都在思考，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

  回到家中，像是经历了一场辛劳，十分疲惫。

  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与温瑶同住的别墅，突然有种幻若隔世的感觉。

  这个家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每次他回到家中，都能看到温璃的身影。

  她操持着家务，拼命做手工，接各种杂活挣钱，可如今见不到了。

  “少爷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的？”楼下突然传来了询问的声音，戚宇琛回过神来，发现是家里的张妈，正在向楼上走来。

  戚宇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难道要说自己的感念温璃？他是不承认的，可他自己却无法欺骗自己。

  不知该如何启齿，他凝眸，微微低着首，一直处于沉默。

  张妈大多时间都住在这别墅里，如同管家一般的身份，平时带人也极为和善。

  很多事情她看在眼里，虽不能去插手，但却看得通透。

  她看到戚宇琛如此落寞神情，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

  “哎呦，我都忘了，不知道夫人怎么样了？好久没看见她了，孩子快生了吧！”听到“孩子”两个字，戚宇琛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从前并不在意，甚至认定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龚少杰的孩子。

  可如今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去查一查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她……她死了。”张妈睁大眼，“夫人她去世了？”“前段时间不是好好的么？”张妈再一次确认，“不会我听错了吧！夫人前段时间还好好的，还说要给孩子做小衣服呢！”见张妈的眼睛有些湿润，戚宇琛也有些触动。

  “她早产，孩子没了，后来她精神不太好，去了精神病院……死在里面了。”

  21 她好像并不坏

  张妈问道：“夫人怎么会疯？她那么乐观，在戚家虽然受累，但她一向不在意。

  几个年轻的下人向来不怎么给她好脸色，她也从不计较。”张妈抹了抹泪道：“戚家活那么多，她白天要去打工，回到家中还有做家务，身体又那么差……”说到后面，她嗓音沙哑，不忍再说下去。

  戚宇琛问：“她每天要做很多事情么？”“她每天很晚才能休息，即便怀了孕也起早贪黑的，说来也是，身体差成这样，流产也不是很意外。”张妈叹息道：“可是少爷，你也真是的，再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苛待，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她对你真的不错，天天念叨着要给你做什么吃，少爷吃她做得饭这么久，心怎么就不能被暖化呢？”面对张妈略带埋怨的质问，戚宇琛有些愧疚，他哪里吃过她做得饭，表面上是吃了，私下都是扔掉，毫不客气的。

  张妈又道：“我一开始也不太喜欢这个从监狱里出来的姑娘，后来我发现，这姑娘真是不错，不计较、不算计，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人所说的什么杀人犯。

  张妈顿了顿又继续道：“后来看她怀孕了，我以为你们今后会相处得很好，哪知道，你们还是不亲近。”张妈一语道出戚宇琛不想承认的事，那便是温璃一点都不像是能做出纵火之事的人。

  “她……平时大家都对她不好么？”戚宇琛开口问询。

  “大多对她态度十分不敬，你想，你都不让她进你的房间，也不给她家里的钥匙，什么都不让她碰，那些下人看你脸色行事，能尊敬她么？”张妈不停的叹息着，“夫人在她娘家就不受待见，这嫁过来，日子仍旧不好过啊！”“你说什么？”戚宇琛捕捉到了一个讯息，那便是温家人对温璃的态度。

  “你刚才说温家人对她不好？”张妈愣了愣道：“温家人一直对她不好，少爷不知道么？”戚宇琛有些急切，“张妈，你说清楚，温家人到底对她怎么了？”张妈娓娓道来：“我见过两三次了，他们背地里训斥她，让她赶紧和你离婚，骂她是贱命，说什么别妄想跟他们要钱什么的。”张妈“啧”了一声，嘴上对温家人的评价极不好。

  “好歹也是自家的养女，就算不当做亲闺女对待，也不能背后败坏，这家人的心真是黑的。”“我还听到过，他们私下跟别人说她是杀人犯。

  这要换成是我自己的闺女，怎么也的想着法的帮她掩盖，可他们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似的。”“还有她那个姐姐温瑶……少爷也别怪我多嘴，我可不看好她。

  她背地里不知道多少次怂恿下人欺负夫人，你说她们做了姐妹那么多年，她这个做姐姐的心怎么就那么狠？”自张妈嘴里说出的一切，令戚宇琛难以置信，可他又有什么可不信的呢？张妈是自己的人，而温璃并没有什么能力收买她，她没必要为温璃伸张什么？他脑中一团乱麻，这些信息他已不知该如何筛滤。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要想那些多余的，毕竟温璃已经去世了。

  他同张妈简单说了几句后，便来到温璃平日住的那个小储物间。

  他轻轻拉开门，只见小小的一方天地，此刻幽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从来没走近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此刻打开灯，映入眼帘的一切令他呆愣在原地。

  22 她活得竟如此辛苦

  不足五平米的小黑屋里，储放了很多物品，但被温璃归置的十分合理。

  一侧墙面上粘了几个挂钩，还有几处搭起了几个简易的小台子，将物品放在高处。

  而里面并没有床，温璃便用不知从哪里淘换的分装小木箱垫在下面，当作床板，上面铺了两三层并不是很厚的被褥。

  温璃每日便是在这上面睡，而为了防止床板太硬，她将被子也当做了褥子垫在了下面。

  戚宇琛好奇她冬天身上盖什么，难道不盖被么？他看了看一侧有一摞好的好似被子一样的东西，展开一看却是两件穿了不知多少年的棉服。

  他有几次倒是见她穿过，却没想到，她竟用这东西当做被子盖。

  想到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两箱的东西，他什么都不为她提供，一切问题她就是这么解决的。

  他以为以她温家小姐的身份，温家人会为她置办一些东西，没想到她的落魄、无助并不是装出来感动他的，而是真的。

  他大略一看，这么小的地方不足让一个人伸展开，那她平时难道都是蜷缩着在里面睡么？他有些难以置信。

  只见角落里有几个小药瓶，还有个小台灯，一个杯盖磨损的保温杯，还有一个早该淘汰的杂牌手机。

  他拿起那些药瓶，挨个看了看，有止痛的药，还有治疗感冒的药，还有保胎的药物……再一次细细观察这一个不见天日的的小间，他才知道，她平日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恐怕连他们家一个下人都比她过得好，难怪下人们会欺负她。

  看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难受，连忙将抽拉门关闭，独自坐在床上，艰难的思考着。

  自从上次在温家人口中得知，对他下药的不是温璃，而是温瑶时，他隐隐便生出愧疚感。

  而今天又知道温家人好似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再一次刷新了脑中所认知的“真相”。

  这么说来，温璃除了害死了温琳以外，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说自己并未下药是真的，并没有欺压温家两个女儿好似也是真的，那么她没有害死温琳难道也是真的？还有，温璃曾说过她才是救过他的人，而温琳不过是抢了她的功劳……这难道也是真的？这可怕的念头令他心绪不宁，他不敢去深想。

  记得当时，他因低血糖，不慎落水，醒来后看到的便是温琳，而温琳也声称自己是救他的人。

  从那次之后他认识了温家几个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