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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MISS王脸上逐渐转阴的表情又加了一句，“这份设计图纸不合格，我告诉Selina，独立设计师是要有自己的作品，再抄袭别人的，我看都不会看。”
“哦。”
MISS答应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估计没有什么正事，我抬头问她，“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没有了。”
109.我们之间，热情褪去。
在十分钟后的会上，我是第一次对我的团队发了脾气，原因除了有人抄袭图纸，更重要的，是大家的写作能力，“我希望我的团队带出去是能独当一面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原材料需要沟通一个下午？还有你，迈克，Selina，你们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创作上，别再借鉴了，你们已经出了学校五年了，自己不能做点东西出来吗？”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搭话，最后我也觉得实在是恨铁不成刚，草草的散了会。
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我离职之后，这个团队会换了别人来带，我现在在这，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无所谓，可是新来的领导未必惯着，谁都不需要没有作品的设计师，这个行业很现实，你行，你就干，你不行，你就滚。
我必须在离开之前给她们提个醒，毕竟公司还在，他们以后的路还很长。
回到办公室周禹明就来了，“听说你刚刚给你的下属们开完会？”
“嗯。”
“那个.......”周禹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我知道又是陆景的事儿，“如果你要说陆景的话，别说了，我不想听。”
“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很忙。”
“刚开工就这么忙，你还真的是要冲年底的第一名啊！”我打开邮件，第一封就是纪宁森的，是群发的：本人已经准备离职事宜，下周回来交接。
“纪宁森离职？”周禹明点头，“我也是看了邮件才来找你的，新的负责人目前还在保密阶段，我打听了一下，似乎不是设计圈的人。”
我表现的兴致缺缺，周禹明问，“那个设计比赛，听说你进了决赛？”我点头，“嗯，你呢？”
“一样。”
MISS王敲门进来，“许总，供应商已经到了，在会议室。”
我拿着记事本出门，周禹明跟在身后，实在是憋不住了，“陆景在孟晓辉那里，昨天拆了半个孟晓辉的家，打了两针镇定剂，不闹了。”
镇定剂？我停下脚步，“为什么打镇定剂？”
“他在这么闹下去，身体受不了，还有就是陆家那边人已经知道消息了，最近一直在找麻烦，陆启明那么要面子的人，儿子这般荒唐，于情于理都是要管教一番，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再添了新伤....不敢去想。”
我不说话的，周禹明上前一步，“我这个人，是最见不得朋友这样，其实我也不爱管闲事，但是你们真的是太让人操心了。”
他说完这话就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干系一样，剩下我在原地，思虑再三，还是进了会议室。
跟供应商的沟通很顺畅，MISS王全程做了笔记，如果没有及其特别的事情，未来一年的合作应该会很愉快。
MISS王定了午餐，我没吃，打车去了孟晓辉那里。
我不知道推开门会让我面对什么，但是他的朋友都找了我好几次，若再是不出现，真的是不留情面了。
孟晓辉在客厅里面跟湘湘聊天，见我来了，马上起身，“你可来了。”
“陆景呢？”
“里屋呢！”湘湘指了指陆景之前住的房间，“昨晚打的镇定剂，估计这会儿醒了。”
“许思涵，现在情况有点复杂，额......”孟晓辉鲜少有支吾的时候，“陆家在找陆景，意大利那边也要他回去，他有必须回去的理由，这段时间他过的很不好，但是很多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还是需要他自己跟你说。”
“我知道，谢谢你们这么帮我们俩，我之前也说了，很多事情，需要我跟他来解决。”
想到这里，我苦笑一番，“也有可能，我根本就解决不了。”
“好好说。”
湘湘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我，“你们都是爱惨了对方，有什么不能沟通的呢？”我沉思了好一会儿，点头，“嗯。”
我奔着那个房间走去，手在摸上门把手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咳嗽声，停顿了几秒，而后推开了门。
陆景正在穿衣服，见是我来了，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他们找你来的？”
“嗯。”
“如果他们不找你来，你就不会来的，是吧？”
“嗯。”
“许思涵，你讨厌我吗？”陆景披着白色衬衫，扣子没系，那么敞着，有股子说不清楚的颓败感，“是不是觉得我特糟糕，无论是对你，还是我目前的状态？”
“没有。”
“闹了几天，突然醒了，感觉很糟糕。”
陆景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昨天你生气了？”
“没有。”
“那就好。”
他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别的，去为了卫生间。
我听见里面有哗哗的水声才松了一口气，天知道我刚刚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是多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平静，可是陆景的双眼像是漩涡一般，让我根本不敢去看。
片刻之后他叼着牙刷出来，拿着手机摁了几下，又回到了卫生间。
我敲了敲门，“我回公司了。”
“嗯。”
只是我刚要出房间，陆景也跟了上来，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
我摇头，“打车很方便。”
陆景的脚步停滞住，我们的指尖的气氛瞬间特别尴尬，后来还是我先说出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涵涵。”
陆景的声音让我止住了脚步，转而回头，他回复了往日那般晴朗的脸庞，轻轻说了句，“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也是。”
陆景的一切行为在我看来真是反常，只是离开是我先提的，走，自然也是我先走。
从孟晓辉家出来，我觉得心口特别压抑，那种压抑是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的那种，我试着想一些开心的事情，而现在，似乎没有。
往日的我们有多甜，今天的我们就有多冷淡。
真讽刺。
110.暴风雨前夕（一）
回到公司，Lisa主动找上门来，将一摞文件丢在我的桌子上，“许思涵，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不就是订单吗，都给你！”Lisa的行为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看了一眼那些文件，上面写着客户的名字，是我们给客户准备设计图纸的标准装订。
这是客户档案。
我是有些糊涂，站起身来，拿过其中一个客户的资料看了两眼，“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Lisa特别生气，往日里面精致的妆容里面透着一丝的急切，“人在做，天在看，像是你这么不择手段早晚都要遭报应！”她说完就出去了，MISS王拿着文件夹进来，“许总，公司内部急件。”
我接过这份文件，内容让我更加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件中写明了Lisa所在那个组人员全部归我这边管理，之前的业绩也自动纳入我的名下，另外，Lisa调去总部做审计工作，即日生效。
这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啊！而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Lisa那边刚得到消息，把自己的办公室砸了，许总，这件事是好还是坏啊？”
“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员，MISS王要不要考虑去做别的岗位？”MISS王马上不说话了，“额......其实我只是问问，毕竟Lisa那边的人口碑都不怎么好，要业绩没业绩，要能力没能力，就会整那些溜须拍马的事儿，眼下人过来了，看着是业绩给了咱们，但是其实也在从咱们盘子里面分一杯羹！”
“你休假回来，考虑事情便全面了。”
我将那些文件整理好，“给Selina他们发下去，每人做一份一周计划，我要看见最详实最直接的目标，下午五点开会，晚饭定常吃的那家，按照大家的口味来。”
听到要加班，MISS王的脸上马上多了些许不情愿：“那下午约好的去客户那画图纸？”
“迈克跟我去，半小时后出发。”
MISS王不敢多做停留，马上出去传达工作去了，而我看着文件上面大BOSS给我出的难题，心烦的揉了揉眉心。
这算是怎么回事，年前打了一个巴掌，年后给我一个甜枣？哦，不，这不算是甜枣，这里面指不定还有别的什么事。
我的辞职报告还安静的躺在抽屉里面，想着是等大BOSS回来当面跟他说，眼下，让我有种给他发邮件的冲动。
只是离职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不曾对不起公司，也不曾对不起我的职业操守，大BOSS这年前一个态度，年后一个态度着实让我怀疑他的领导能力，再加上安娜的事情，我势必要见面跟他说清楚。
想到这里，我将那封辞职信收回去，又开始整理自己要交接的工作。
下午去客户家画图纸还算是顺利，迈克全程都在打下手，做什么事情畏手畏脚，我跟客户定好风格跟空间利用这些大的方面，想着那些配色跟装饰让迈克来做，他有些拘谨，“许总，之前我都是具体去操作你执行你的图纸，你让我这么独立的做，我不行啊！”
“现在开始，学！”我图纸给了迈克，“明一早，我看详细内容。”
迈克已经傻了眼，“许总，这到明天早上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我怕我弄不好。”
“可以，Lisa那组马上要过来，谁做的好谁代替你好不好？”迈克马上不说话了，我想我说的话确实也是严厉了一些，跟之前的态度差的有点远，可是如果下周我走了，他们真的可能会被Lisa那组的人打压的抬不起头。
回到公司还没到开会的时间，我准备去冲咖啡，到了茶歇室的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许思涵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开始找茬，听说她昨天在酒吧撞破她老公找别的女人，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今天他们组的人都苦不堪言，Lisa那个组的人要去她那里了，Lisa肯定得闹。”
“对对对，许思涵那个老公多帅啊，还有钱，许思涵肯定不舍得放手，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闹大了自己人财两空，又这么大岁数了，谁还要啊！”两人像是打成了某种共识一般，互相看着对方窃笑两声，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我在门口。
其中一个人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不敢看我，另外一个脸也变了颜色。
“许总。”
其中一人低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没进去，看着他们俩，觉得这些嚼舌根子的人真的是可笑至极。
“对我的事情这么好奇不如来问我。”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出了门，我没了喝咖啡的心情，又回了办公室。
公司从来不缺八卦，更是不缺这种狗血的八卦。
任由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嘴长在他们身上。
五点钟的会议并不顺利，从专业角度分析我手里能拿的出手的恋歌助理设计师都太稚嫩，他们的一些想法是新颖，但是缺少实现空间，其实也不是实现不了，就是现阶段怎么看都有些天马行空。
我做助理设计师的时候也这样，但是时间长了就会发现，一切的一切，还是如何执行比较重要。
散会之后来人送餐，送的却不是我常吃的那家，Miss王看我说道：“许总，这是陆先生定的，说大家都很辛苦，这是他的心意。”
帝都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馆，预定个位置都得等三天那种。
而眼前，各种的特色小炒摆满了一桌子。
我拿了一份沙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陆景的电话进来了，“吃饭了？”我看着手中的沙发，回复语他：“嗯。”
“我接你？”
“不用了，我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