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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将雀翎的近段情况全都告诉了莫颜，包括小产之事。
但莫颜只对她没了孔雀胆一事有兴趣，其余的她根本没有用心听。
“二哥帮我把所有孔雀胆全都送去凰曦阁可好？毕竟主仆一场，她没了孔雀胆可是脆弱得很……”莫颜笑着对慕言说到。
慕言眉头一挑，自莫颜眼中隐隐看到了一抹恨意。
思及过去属于莫颜的悲惨人生，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莫颜的肩膀。
“二哥这就去安排。”
第三十五章 到底是谁
慕言开始还担心自己离开后，莫颜一人会无聊孤寂，可看着她一身穿束，又想起那个一直在暗处不太愿现身的金发男人。
纵使他处处都跟自己针锋相对，但是在莫颜一事上，他们的态度还是一视同仁的。
便是都希望她好。
“你且看看这南禺山的风景和百年前有何不同，要是不喜这鸟喧嚣吵闹，可以去大哥的静梧宫转转，他定也想拉着你寒暄几句。”慕言说道。
莫颜点头，两人分开后她便化作凤凰身朝静梧宫飞去。
慕尘之前那句话，一直是她心底的一个结。
“好好回忆回忆，我到底是大哥还是谁……”
静梧宫在南禺山的僻静处，许是慕尘性子清冷，极少有飞鸟掠过，甚至连风都不经过。
莫颜顺着记忆中的路线飞翔了一阵，连一个下人都未曾看到。
该不会慕尘喜欢清静，连个照顾的人都不要？
隐约中，看到西殿有雾气弥漫。
莫颜未多想，直接扑展着翅膀往那边飞去。
但雾气浓郁，让她看不清方向，刚入殿便感觉周身灵气在骤空，再也无力操控飞行。
“啊……”
莫颜感觉到自己在急速下坠，慌忙转换成人形。
扑通——
水花四溅。
莫颜连忙扑腾，却发现水池中的水只到自己腰际，她才松了口气。
正要提着湿漉漉的衣裳上岸，余光却扫到慕尘正坐在池边，一眨不眨看着她。
慕尘衣襟敞开，锁骨下的肌肤在温水的浸泡下泛着晕晕粉红。
“大哥……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莫颜慌忙闭眼转头，近乎狼狈地从池中往另一侧的池边艰难走去。
可一阵水声哗啦，慕尘瞬移到了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又不是第一次这般闹腾，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慕尘说着，看向莫颜的金黑眸子中透着一丝浓郁的情愫。
莫颜一怔，疑惑问道：“我以前……也这般过？”
她搜寻了一番尚凌乱的记忆，从未有过。
慕尘看着她，神情中闪过一抹受伤，但转瞬即逝。
“罢了，是我奢想了，以为小凰儿会记得从前的种种……”字里行间，尽带着一丝哀怨。
莫颜拧了拧眉，本想继续聊下去，但两人这般湿漉漉在同一个温池中，多少有些尴尬和别扭。
她刚想运气飞出去，但慕尘已经猜穿了她的心思。
“这是静心池，没办法用灵力的。”
说着，他自水中哗啦起来，一身素白薄衫在温水的浸湿下已经变得半透明，隐隐映出了线条分明的俊朗身型。
莫颜慌忙别过头，她是真没料到，慕尘会在自己跟前这般大胆随性。
回想起他话中透着的哀怨和看自己的眼神，莫颜心底一滞。
他们，难道不是兄妹关系？
莫颜晃神之际，慕尘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打开了静心池内殿的门，让阳光射了进来。
金色光束照射下，他整个人都晕起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圈，那满头金发更是像渡了一层金，看起来美艳得不真实。
“你以前可是最怕静心池的水，这会儿倒泡得不想起来了？”慕尘对着莫颜说道，话中带着宠溺的意味。
莫颜一顿，走到池边，拿过旁边的毯子裹上，连忙走带外面施展灵力，烘干身上的衣裳。
再回头，慕尘已经跟着走了出来，沐浴在阳光之下。
“我漏了什么有关我们两人的记忆吗？”莫颜用不确定的口吻问道。
第三十六章 无关紧要
慕尘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抬手想刮刮莫颜的鼻头，但刚伸出手还是顿住了动作。
“小凰儿莫紧张，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回忆罢了。”
慕尘柔声说着，拂袖自庭院梧桐树下幻出一桌两椅，桌上有着热气腾腾的茶水。
“晌午时分，我还说改日再去看你，你倒主动来大哥这里了。”
他许是辨清了某些事，坦然接受了自己在莫颜心中只是大哥的定位。
莫颜琢磨不透慕尘此刻的心境，随他一起坐到了桌边。
“离家多年，自是要一一来拜见，我记得大哥以前说过待我化成人形，定要教我修炼秘术，让我一步登天直接飞神，大哥说过的话可还算数？”莫颜想起小时候的时，不禁问道。
慕尘依旧笑得柔和，他抿了一口杯中的热茶，热气弥漫在他卷翘细密的睫毛之上，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眸底的情绪。
“你已一步升为上仙，修为跟大哥不相上下，升神之路，怕只能兄妹携手同行了。”
莫颜被他的话逗笑，但也只是唇角微微勾起，眸中依旧清冷。
“那我便记住大哥的话了，改日再来讨教修炼术，我再去四处转转，找回点记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刚要转身便听得一旁的慕尘再次开口。
“该有的记忆你都有，丢失的那一段本来就不属于你，只是个阴差阳错的存在罢了。”
莫颜疑惑看着他，眼神带着探究和不解。
“去忙你的吧，大哥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慕尘不再看她，而是低头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
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在阳光下泛着盈盈光泽。
莫颜不再多言，转身化作凤凰飞离。
晚上，凤王设了喜宴为莫颜接风洗尘。
她不喜这些喧闹场合，露了个面便回了凤栖宫。
回来不久后，慕言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之前交代他处理孔雀胆一事，已经全部处理得当。
“送礼这事，还得你亲自去。”慕言对着莫颜说道。
“不急，有些事要分先后顺序，这礼你先替我送去，我现在还不想看到她那张脸。”
莫颜去内殿换了身夜行衣，随后将自己的的墨发全都束至脑后。
“当年烧尽凰曦阁的那场异火，当真是雀翎所为？”慕言忍不住问道。
这个问题，自莫颜回来后，他一直都憋在心底未曾问过，本想等她稍稍稳定后再一点点处理过去的事情。
可看着她此刻这一身夜行衣，慕言明白有些事尽管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什么都在暗中做好了准备。
“毫无证据的事，二哥莫要猜，只有她亲口道出才是真凭实据……今日这份礼，只是回她亲手将我洛儿扔进弑仙池的第一份回礼。”
莫颜淡声说着，嗓音中透着的狠劲让慕言不寒而栗。
他看着这个自幼被几个哥哥捧在手心的小凤凰，隐隐发觉她不再是曾经柔弱的凡人莫颜，，亦不是之前的俏皮幺妹。
“你……要去哪里？”慕言问道。
莫颜没打算对他隐瞒，看向北面的天界浮光，眸中透着杀意。
“上天界，杀烈阳兽。”
第三十七章 没有忘记
记忆依旧混乱，但过去的种种她全都铭记在心。
母亲，小雪，洛儿——
她一个都没忘记。
只是她虽是莫颜，但也是凤凰。
如今她有了足够的力量去抗�曾经伤害过自己的所有，自是在妥善处理好凤凰身份后，继续做回莫颜。
“二哥跟你一起。”慕言说着，拂袖一转身，一袭红袍瞬间变成墨黑颜色。
莫颜刚要拒绝，慕言已经带着她直接自夜色中飞行。
“二哥说过，往后不管什么事必定要随你一起，不管是杀人还是杀兽，第一剑二哥先去替你刺……”
慕言的话，让莫颜心头微微发涩。
她是真不想让任何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尤其是亲人。
曾经只是莫颜时，她太清楚那种失去至亲的撕心裂肺、绝望无措之感。
可慕言反反复复表明他要保护自己的一番说辞，却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是再也无力拒绝。
一路飞往天界，慕言用斗篷挡住了疾风，尽量让莫颜前后皆在自己的保护中。
“烈阳兽是天帝坐骑，但自六界和平以来便将其豢养在神兽潭，没了之前的斗气，斩杀起来并不困难，只要引开守卫便能顺利进入内部，到时候我来引，你拿着我的赤焰剑去伤它，这样就算日后算账他们也只能看到赤焰剑杀烈阳兽的痕迹，根本算不到你头上。”
慕言一路交代，但莫颜听进心里却没有放在心上。
她又怎么让这般疼她护她的二哥来冒这个险呢？
到了天界边际，慕言再次重复自己刚才所言，但莫颜依旧只是敷衍地点头回应自己。
“你切莫擅自行动，天帝就算知道是我斩杀的烈阳兽，也断然不会将我怎样……但你不一样，你不光是凤族唯一的公主，还跟浮云殿那位有尚未斩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