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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千澜这才抬起头浑然不在意地回应道:“他啊,他不就是进来让我批阅一份奏折,说是时间比较赶,我就替你弄了。”
“看吧,我今日可是帮你出了力的呢。”谢千澜一边笑嘻嘻地一边又准备拿起一份奏折看起来。
“什么奏折?”
“啊?”谢千澜立马收敛了笑容,抬起头望了一眼叶逸舟,只见叶逸舟负手而立地站在那继续问道:
“本王问你,什么奏折?”
谢千澜眸子转了转,抿了抿嘴,便照实回答说:“不就是负责潮州和扬州的京城督察盐官【创建和谐家园】民款,我就替你命人将他捉拿归案了。”
“胡闹!”
一瞬间,叶逸舟一听立马冷声呵斥道:“简直是胡闹。”,叶逸舟转过身子,站在那喊了一声:
“青竹!”
一道身影一闪而出立马跪在了叶逸舟的面前应道:“是!”
“你现在立刻马上过去告诉那曹文书,让他把那盐官给本王放了,不得有误!”
“是!”
青竹一应声,立马消失在了面前。谢千澜坐在那一听,手中的奏折立马从手里掉落了下来,一瞬间出了神,呆楞地望着叶逸舟。
屋子里很是安静,她直勾勾地盯着叶逸舟冷漠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闪过一片不甘和愤怒的情绪。她紧紧地握紧拳头,愤愤不平地喊道:
“你为什么要将他放了?那可是百姓的钱,他明明做了对不起百姓的亏心事,你还让他逍遥法外,你简直是昏庸至极。”
“呵!”
叶逸舟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般事事较真的女人,心中闪过一道讽刺,嘲讽道:“你懂什么,水至清则无鱼,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我不懂,你懂,你知道现在大晋朝是什么样子的吗?贪官甚行,百姓匮乏,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呵呵!”
叶逸舟看着谢千澜站在他面前大吼大叫的模样,浑然不在意,他转过身子,准备往外走去。
“啪!”
忽然,一本书打了过来,重重地敲在他的背后,一瞬间,一道刺痛从他的背部袭来,一度让叶逸舟整个人顿了顿。
叶逸舟眉目皱在了一起,转过暗茫的眸子朝谢千澜望去,谢千澜见如此,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屋子内很是安静,更是蒙上了一片凝固。
两个人就站在屋内相视而望,一动也不动的,谢千澜那双清澈的眼眸狠狠地瞪着叶逸舟,整个人十分地不服气,胸口正此起彼伏着。
“过来!”
向来不管他人情绪的叶逸舟率先面无表情地开了口,那双眸子更是直勾勾地望着谢千澜。谢千澜生气地嘟着嘴,将手插在腰上,冷声地应道:
“干嘛?”
“你不是觉得你做的对吗?那本王就带你去瞧瞧。”
“去哪?”
“本王带你去验证下。”
“你想带我去哪?”谢千澜一脸防备地望着叶逸舟,叶逸舟眉眼一挑,眸中闪过一道暗茫,他心中明白谢千澜在想什么,于是便补充道:
“你放心,本王不会害你的,本王保证。”
谢千澜白了叶逸舟一眼,不服气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对着叶逸舟愤愤不平道:“量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叶逸舟瞟了她一眼,便负手而立地走出了屋子,谢千澜一瞧,对着叶逸舟地背影低声嘀咕了一句,便跟在了叶逸舟的后面。
••••••
半个时辰后!
两个人便来到了京城郊区的盐厂,此时,两个人换了便装,从一辆马车上走了下来,站在一棵槐树的下面。
放眼望去,不远处正是空旷的一片,那一块块的海盐地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正在炽热的太阳底下暴晒。
那此起彼伏的盐水正被盐工木铲不断地翻滚着,一瞬间,那一粒粒白色的盐正被慢慢的稀释出来,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而在右边正堆积着一堆堆白色的盐山,而这些盐山又被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官盐,一类是民盐。
官盐自然不久后被运输到官道上,由专门人负责。至于民盐,可卖给百姓,也可卖给盐商做买卖用。
谢千澜那双清澈的眼睛朝四周一扫,那双眸子瞬间闪过无尽的思索,一道暗茫也一闪而逝,闪过道猛烈的犀利。
“你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没错,本王就算不解释,相信你也应该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嗯---”
谢千澜默叹了一会,自己那会在宫中偷偷看书的时候,书中有幸运介绍过。如今亲眼一眼倒是让她十分的惊喜。
第十四章:贪的是人心
周围的百姓看着两个人装束平凡,可是样貌惊天艳世,不禁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尤其是对两人出尘的气质,叹为观止。
尽管如此,叶逸舟整个人浑然不在意,他淡漠的喊了一声:“跟上。”
“哦!”
谢千澜嘴角瞥了瞥,便有些不高兴地跟在了身后。两个人走了几步,便来到一座盐山旁。
在这盐山的一旁,正坐着一位穿着官服的卫督,那人样貌平凡,五官端正,只是在嘴角长了一颗硕大的黑痣。
此人正拿着一支笔和一本账本在记录什么,在他的一旁正放着一架硕大的官秤,秤的左边放着一大筐的盐,右边正支着一块秤砣。
“三十公斤,二十七两。”那卫督喊了一声,便盯着一旁的盐农望了一眼。
“长官,能便宜点不,今年收成不好,我想拉到集市上买个好价钱,家里快没米了。”那老农佝偻着身子,一身破旧的衣服,哑着声音在那说道。
那卫督白了他一眼,神情很是淡漠,挺直腰杆,挑着眉道:“我说老刘啊,你【创建和谐家园】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价格。”
“今年朝中本来就紧张,国库空虚,这上头纳税也纳的紧,我也没办法。上头吩咐下来的,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你若是不要,大可以不要,这海盐,有的是有人要。老王,将这人给我赶出去。”
一位中年胡须猛汉走了进来,一把拉过那盐农老刘。
那老刘一急,脸上立马惊慌,立马站在原地喊到:“别,别,别赶我走。长官,这盐我要了,这盐我要了。”
那卫督眸光一闪,一道犀利闪过,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对着那老王一瞥,这才放开了那盐农老刘。
不一会,那盐农老刘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无奈地从兜里扣扣嗖嗖地掏出银子付给了那卫督,便搬着那筐盐走了。
谢千澜站在那望这一幕,眉眼紧锁,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此时,她眼尖的发现,那卫督在账簿上记了一个数字,十五两。
一瞬间,一道暗茫闪过,一股恼怒立马从她的脑海里涌了上来。
她立马走了上去呵斥道:“你这官员怎么回事,明明是十五两,拿的却是二十七两。”
这一喊,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那卫督闪过一片惊慌,立马朝周围看了看,飞快地稳了稳神情,与老王相视一望。
于是他那些人喊着:“行了,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再看,你们也不用在这买盐了。”
那些人一听,也只好转过身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而那老王更是将那些人赶的远远的。
卫督瞧了瞧谢千澜整个人,只瞧着此人样貌虽然惊艳,穿着打扮却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便不客气的喊道:
“你是哪里过来的,胆子居然那么大,竟敢在这大呼小叫的。”
“ 我••”
谢千澜气的上前迈了一步,可是转念一想,叶逸舟临行吩咐过,不许说明自己的身份,于是顿了顿,气愤道:“你身为官府之人,居然敢造假盐款,难不成你想【创建和谐家园】枉法?”
“呵呵!”
那卫督冷笑了一声,尖锐道:“你是哪里来的人,居然敢教训我。呵,我记多少,你管的着吗?”
“整个盐厂的又不止我一个,有本事,你去告啊。我看看这一个个的,你都能告的了不。”
“你!”
“呵,我若不是这样记,那里有饭吃?这官禄这么低,若不是这么干,早就活不下了。”
“你!”
正当谢千澜撸起袖子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是被叶逸舟深深一喊叫住了:“住手!”,谢千澜一回望,却见叶逸舟整个人皱着眉站在那继续道:
“过来!”
谢千澜不服气的抿着嘴看着他,随后又恨恨的瞪了瞪那督卫一眼,便重重甩了甩袖子跟了过去。
••••••
不远处的榕树下。
日光将两个人影子照应的斜斜的。
叶逸舟负手而立站在那眺望着远方,淡漠道:“可是看清了?”
“嗯---”
谢千澜站在那身后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眸间说不出的复杂。
“呵!”
叶逸舟冷笑一声,转过身子朝谢千澜望了过去,走到了她的跟前。
那双深邃的眼眸忽暗忽明,暗流涌现:“那你凭什么认为,调走一个督察盐官,就能保证下一个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就能公正廉明,两袖清风。”
一瞬间,谢千澜被他这句话愣住,她呆呆地望着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跟我说整个官场乌烟瘴气,贪官甚行,可是单单一个盐场的人,就是如此,难不成本王平日里在一旁指使他们做的?”
“我!”
谢千澜抿了抿嘴,脑海里有些迷茫,她紧紧地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眼眸中清晰地倒影着叶逸舟身子的影子,心中一片混沌。
“谢千澜,你记住本王的话,所谓贪官,贪的不过是人性,任何官场的丑陋都取决于他们的本心。本王只不过是在一旁睁一眼闭一眼,偶尔推波助澜罢了。”
“那位督察盐官我为何不辞,是因为他贪归贪,但是他起码将份内的打理好,若是换了一人,也许情况会更糟糕••”
树下一片安静,耳畔的虫鸣声清晰可听。
谢千澜心中翻涌,十分难受和悲哀。
她不知难受的对这官场人性的【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对这大晋朝整个王朝的前途和百姓一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