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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天笑了笑:“桑总好身手,我的确想和桑总切磋一下,不过时间不等人,改天我再约桑总好了。里面请。”
这男人笑得很优雅,透过那银白色的头发只让人看到他的沧桑忧郁,看不到一丝凶狠的戾气。
“谢谢。”桑渝跟在其身后,踩着发出“嘎吱”声的残旧木楼梯,上了二楼。
“桑总,里面请。”乐天做了请势,却在杨正坤要进门的时候拦住他,“对不起杨经理,可能要麻烦您和我们其他同事一个包间了,那个包间的菜不适合您。”
杨正坤心中虽有些不愉快,但听得出来乐天话中有话,不禁在想里面究竟是场什么样的鸿门宴。
“江董,很抱歉,今天有急事,所以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桑渝端起服务生刚给倒上的一杯酒,一口仰尽。
江怀深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笑道:“来晚了没关系,这菜还都是热的。我今天请桑总来这里吃饭,就是想让桑总来尝尝这家菜的味道,因为我打算投资在市内开几家连锁店。”
桑渝扫了一眼满桌的菜,喉咙有些干涩,不禁咽了咽口水。
早在来之前,她就想到江怀深不会轻易地调货给桑氏,还没见到人就给了一个下马威,这会儿坐下了,却是满桌的分不清是川菜还是湘菜,她只看到红红的一片。她绝对相信,江怀深是故意的。
“别小看这破旧的小院,主厨是湖南有名的厨师,我可是重金挖他过去给我撑场子的。尝尝,包你吃了还会再来。”江怀深示意服务生给桑渝夹菜。
服务生一边为桑渝夹菜,一边热心地为她介绍菜色的名字。什么剁椒鱼头、口味蛇、辣子鸡、酸辣肘子、翠竹粉蒸鱼等。
皱着眉头,桑渝一口口将那些菜吞食下去,她不禁想起当年为了报复沈先非,傻得拉着他一起去吃“忘不了”,那天的滋味她忘不了,今天这又麻又辣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创建和谐家园】着她舌上的每一朵味蕾,让她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开始的夜晚……
她曾听人说过,爱情的味道就是又麻又辣,真诚、炽烈、火热……
嘴里泛起的味道,记忆中抹不去的味道,如果说有一种感情在里面,那只能是思念;如果说多了一种滋味在里面,那只能是苦。她的心犹如有万根针在刺扎一样的痛,不知不觉,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太麻太辣流下的眼泪,还是因为触景生情而留下的眼泪。
江怀深看到她吃得汗水眼泪直流,问:“是不是吃得浑身舒爽?”
她明白江怀深的用意,如果她今天不将这桌上的每一道菜尝过,那么调货的事就不用谈了。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额头上不断滑下的汗,张着被辣得通红的双唇,看似轻松地说:“预祝江董的餐饮事业做得如同建材一样风生水起。”
“一直听说你的身手不错,今天只是借机欣赏一下,桑总别介意。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很可惜我们家阿天今天有些害羞。”
“改天我约他好好切磋一下。”
“一般女孩子家不太会选择学跆拳道,你倒是个特例。”
“哦,小的时候,受太多港片‘熏陶’。”
江怀深听了之后大笑了起来。
桑渝的轻松镇定全然是装的,一道道辣味进了口中,顺着食道向下,她已经感受到胃部那儿隐隐的疼痛。医生特别交代,这两天切忌吃辛辣的食物,更不能饮酒。现在为了桑氏,她已经把自身豁出去了。
这边,沈先非透过那道隔栏听到那服务生每报一道菜名,心头就震一下,刚站起就被乐天给拦下了,他满眼怒气地看向满头银白色头发的乐天,哑着嗓音问:“深叔答应我调货给她,但为什么要刻意安排这样一桌菜?”
乐天看了沈先非几眼,淡淡地说:“你不会天真得以为江航的货是这么好借的?明知道自己有求于人,还迟到?”
“她昨天因为急性胃肠炎进了医院。”
“那与我们江航有什么关系?我们把货调给桑氏,意味着我们自己的办公大楼项目要推迟,调货的价格基本上算是平抛给桑氏,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沈先非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医生特别交代切忌吃辛辣的食物,今天中午要是吃完这一顿,她还能走出这里?”
“那正好,效果达到了。”乐天点了一支烟,“这顿饭很划算,不仅色香味俱全,也正好给了你一次机会,你女人那么能打,就算你天天送上门被她打,也未必有今天这一顿饭来得见效。”
沈先非咬着牙挥开乐天的手,往隔断走去。
乐天眼明手快,迅速拦至他身前,沉声道:“如今桑氏和皇廷都被人盯着,你想借江航之手拉桑氏一把,你女人不吃点苦头,谁信你们?你不想桑氏与皇廷继续合作,想看你女人赔钱,那你就过去拦下她,深叔的脾气你四叔应该和你说过。”
乐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江怀深是看沈先非四叔的面子,才会调货给桑氏,要是沈先非这会儿冲过去,即便是他同意为江航设计,江怀深也不会再答应调货,更何况江怀深是采用了非常的手段为他与桑渝的关系作了澄清。
透过那道雕花隔断上的薄纱,远处桑渝的背影若隐若现,沈先非望着她,说不出的疼惜在心口涌动。
越来越多地与她接触,这一两天里脑海里跳出来一些陌生而熟悉的片段,隐隐约约、零零碎碎,那个女生的面容声音总是自然而然地与她相叠。对她,无论是见到还是想到,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之种在心中就像随时都会破土而出,那种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狂热而爆发深沉的呼唤,不停地呼唤着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
她将桑氏看得比自己的身体都重要,她身负的不仅仅是身为桑氏决策人的重担,更多承受的却是一位已经长眠于地下的母亲对她的母爱。
他在心中祈求着:桑渝,在经历了那么多,你都坚持住了,再不会有什么可以击溃你。无论将来是怎样,只要你愿意,哪怕换我吃两桌湘菜,没什么不可以。
咽下最后一道菜,桑渝艰难地张着嘴呼着气,胃里早已翻江倒海似的抽痛,额上不停地冒着汗水,强扯出一抹笑容:“江董,您的湘菜馆打算什么时候开业,什么时候装修?”
“听说你昨天急性胃肠炎进了医院?”江怀深答非所问。
“一时贪嘴,吃坏了肚子。感谢江董今天的一桌菜,正好杀菌。”桑渝故作轻松。
“桑氏能争下皇廷那个案子,果真靠的是实力。”
收了笑容,桑渝真诚地看着江怀深,道:“我想,江董现在是不是已经原谅晚辈迟到的事了。”
江怀深弹了弹指间的烟头,挑了挑眉,回头对人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正装的男子拿了一份合约过来。江怀深将合约丢给桑渝:“调货的细节全在合约上,如果你接受,就签了它,出了这门你就可以去我江航仓库直接拉货。”
胃部的绞痛狂烈地冲击着桑渝的全身,流着汗的脸庞变得苍白起来,咬紧嘴唇,强忍着痛楚,拿着合约,她认真看了起来。价格上,虽然比桑氏的代理价高,但江怀深除了加了运费,几乎是平价调给她,账期三个月。和GD公司趁火打劫的行为,简直是天壤之别,拿起笔,她毫不犹豫地签下。
江怀深连看都不看,交给身后的人,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这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是坚持,最容易的还是坚持,希望你的坚持能够开出美丽的花朵,结出坚实的果子。”
桑渝不明所以地看向江怀深,仔细回味着他的话,话中有话。胃部阵阵强烈绞痛,让桑渝抬不起头。是的,她已经坚持了这么久,那么一定也要坚持着出了这道门。
“谢谢江董的盛情款待,桑渝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先走了。”
“好,那就不送了。”
咬着牙,桑渝走出那个包间,倚在墙上,强忍着身体的疼痛。
早已吃好饭在门外等着的杨正坤,看到她苦皱着眉头直不起身体,连忙上前扶住她:“桑总,怎么回事?吃饭前不是好好的吗?”杨正坤脑中回放那个满头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在吃饭之前说的一句话“那个包间的菜不适合您”,他急道,“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你不要管我……赶紧给物流部打电话……去江航仓库提货……”桑渝疼得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桑渝——”隔壁包间冲出一道人影。
胃部的绞痛让桑渝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蓦地,身体一轻,她被横抱了起来,躺进一双有力的臂膀里。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知道他是谁,费力地抬眸看向他,望进一双盛满焦虑的眸子,其下是一张写满担忧的面庞。
他怎么会在这里?江怀深最后对她所说的话,还有那个笑容……
她脸上的表情脆弱得就像是一块一碰就会碎的水晶,喉咙梗塞着,想说话一时间却又发不出声音,也挤不出笑容来,任由他抱着她下了楼,坐进了车内。
杨正坤跟上来,沈先非说:“我送她去医院,你赶紧回去安排调货的事。”
有些惊诧的杨正坤点了点头:“桑总交给你了。”
看到杨正坤坐进另一辆车子,沈先非为坐在副驾上的桑渝系好了安全带,放柔了声音对她说:“没事的,放心吧,你和桑氏都会没事的。”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平和还是空落,桑渝眨动着蒙眬的眼眸,凝望着沈先非那张棱角分明又温柔无比的脸庞,一时间忘记了胃部的疼痛,只是这样呆呆地望着开车的他。
“江怀深会同意……调货给我……是不是因为你……”
“你什么话都别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望着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眸,桑渝觉得她真的好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听到他声音那一刹那间,心顿时定了下来,原来,即便是他忘了,他也并没有刻意地为难桑氏,相反,却是给了桑氏最大的帮助。可是,他为什么要忘了她,偏偏只忘了她……
胃真的好痛,她真的好累,她要闭上眼,睡一会儿,忘了那锥心的痛。"
"4.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当桑渝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那熟悉的白色再一次【创建和谐家园】她的眼,右手背上依旧吊着点滴,整个右手臂已经僵硬得无法动弹。
门虚掩着,过道里,一个身穿白大褂医生正在训人:“这里是医院,你看你,从进了医院,打了多少通电话了?既然这么忙,你还要来医院做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你说对不起做什么?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你太太。看看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昨天才和你说过,你太太的胃不能受【创建和谐家园】,怎么还让她吃辛辣的食物?夫妻间吵架是常有的事,但也绝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身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有什么事让让她不就好了。”
“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那个医生看着就有气,上次这个男人和另一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一进医院就引起一阵骚动,之后小护士们就在不停地讨论谁长得帅,害他这个曾经被评为“内科一棵树”的主任医师人气大跌,真是太没面子了。男人没事长这么帅做什么?影响市容!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送你太太进医院,我就打电话到妇联为你太太讨回公道。”
面对眼前如此“热血”的医生,沈先非有种想笑的冲动,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问了一句:“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嗯。”那个医生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终于走了。
听到门“咯吱”一声响了,桑渝迅速闭上了眼。
轻轻地推门而入,沈先非走到床边,见桑渝还在睡,便在床边缓缓坐下,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默默地看着她。
沉睡中的她,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冷漠,反而多了一种无言的柔弱,可有谁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却有着寻常的坚持与毅力?
蓦地,他注意到她的睫毛在轻轻地颤动,挑了挑眉,脑中闪过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他俯下身将脸欺近她的脸庞,只离了大约几公分的距离,一只手紧握住着她的左手,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的眼睫颤动的次数越来越多,胸脯由缓慢而平稳转向起伏不定。
越来越近的距离,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盯着眼前白皙明净的面庞,那纤长颤动的眼睫,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诱人的嘴唇,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脑中升起想要吻她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虽然闭着眼,但是桑渝能够感觉到一个黑影罩在自己的上方,伴随着那温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她的心狂烈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那个黑影不但没有离去,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却越来越近,他到底要干什么?!
终于,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倏然睁开双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眼前,沈先非目光灼灼地正盯着她,他的唇在瞬间便紧紧地压了上来。
“你干什——”她完全没有预料装睡的结果是这样的情形,开口想骂他,却让他有机可趁。他的唇舌伺机紧密地纠缠着她,她瞪大着双眼,本能地要推开他,左手却被他压着,无奈之下,她动了动还在打点滴的右手,依旧被他压下了。
他丝毫机会都不给她,深深浅浅的吮吻令她快要昏眩,她可以听到两人紧贴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似要跳出胸腔。她要窒息了!体内被寂寞压下而沉睡了多年的热情被挑了起来,她能感受到他的吻是那样执著而深情,令她感到满满的幸福与知足。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她的阿非回来了……
一开始拼命想要反抗,此时此刻,她却全身心地回吻着他。
沈先非感受到她的回应,松开了压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狂热而缠绵地吮吻着她。手松了下来,桑渝本能地将手勾住了他的颈项,手指无尽依恋地穿过他的发丝,唇舌与他纠缠着。
热情相吻的两人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这时,值班的小护士过来看看是否能拔针头了,却看到这样缠绵的一幕,不禁惊叫出声:“你们两人在干什么?!她的血在回流!”
这一声惊叫,彻底惊动了他们。
桑渝猛然睁开眼,迅速地挣开了沈先非的怀抱,脸红得像一朵盛开的蔷薇,羞得别过了脸。
沈先非脸微微一热,尴尬地站了起来,在看到桑渝右手上的输液管里已经回流了好多血,顿时慌了起来:“那个……我——”
“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人,这里是医院,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就差一点点,药水就挂完了,就不能安分点。”小护士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太过分了,早知道她不抢着过来了,看到这让人心碎的一幕,她真想撞墙。
桑渝看见小护士还要再给她扎一针,收回了手说:“还有一点点不用挂了。”
“浪费是可耻的。”小护士凶道。
“可我就是喜欢可耻。”
小护士被梗塞得没话说,收拾了药水瓶和输液管气鼓鼓地离开了。
房内又只剩下她和他了,因为刚才被人撞见【创建和谐家园】相吻,这会儿说不出的尴尬。
桑渝缓缓撑起身体,要下床,沈先非急忙走过来扶起她:“你起床干吗?”
“上洗手间啊!”一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趁人之危,桑渝便气不打一处来,最可恶的是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急切地回应他。
“哦……”沈先非听见,立马抱起她。
“喂,你干什么?”